《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62、接吻未遂

　　“怎么啦？”宁武察觉伊清寒不对劲，顾不得擦掉眼泪就急切地询问。
　　“我……”伊清寒也不知道怎么说。
　　“到底怎么了？”宁武胡乱摸了下脸，“别瞒着我，我很担心你的。”
　　伊清寒叹气：“你以为我眼睛的恐怖是天生的？”
　　宁武隐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想起来了，之前的意外，就是这个。”伊清寒坦然说，“我想起你妹妹来了。所有宁易说的她那优秀的哥哥，是你吗？”
　　宁武恍然大悟：“所以说她喜欢的小哥哥是你？你的眼睛是在那次意外里受伤的？所以你真的对我妹妹一点感觉都没有？”
　　伊清寒只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相比宁易，我其实对她哥哥更感兴趣点。”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宁武无语。
　　“我实话实说。”伊清寒解释道，“她对自己的描述很少，只说自己喜欢画画和弹钢琴。剩下的基本都在说‘我哥哥’怎样怎样。”
　　宁武对于妹妹这么崇拜自己和伊清寒这么早就对自己感兴趣这两件事而感到很高兴。接着他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隐藏画画水平是因为这个事故。”
　　伊清寒点头：“我醒来时下意识不想画画了，但又不想放弃，就隐藏起来。之所以选择隐藏画画，是因为我画画是左撇子，平时用右手画，伪装起来方便。现在看来，这个反应是潜意识里让自己不要想起宁易。你呢？”
　　“同样，不想再想起小易。选择继续画画，是因为相对更喜欢。”宁武回答说。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对于同一件事却采取了同样的措施。通过这样，两人迫使自己放下。命运却赐予了机缘巧合，让两人相遇。命定的缘分让他们卸掉伪装，敞开心扉。此时他们都知道，有时，忘却刻骨铭心，不如跟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敞开心扉。
　　“哥哥，我没有秘密了。”宁武去抱伊清寒，“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伊清寒手放在宁武的后脑勺，让宁武的脸埋进自己肩窝，不说话。
　　总之，宁易这桩案子，算是完全清晰了。
　　“哥哥，还有个问题。”宁武忽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弹了什么？”
　　“看监控。”伊清寒胡诌道。
　　“监控有声音？”宁武记得，公共场合大部分监控都是不能录声音的。
　　“看你弹的。”伊清寒继续胡诌，“贝多芬耳朵失聪，他却还能作曲弹琴。靠的是眼睛和感觉。”
　　宁武无法反驳。
　　“我能看看你的最高水平吗？”伊清寒问，“弹一曲你觉得最难的？”
　　“你确定？”宁武站起来走到钢琴边，一把掀开琴盖，“怕刺激到你。”
　　伊清寒手指轻轻挑了一下宁武的下巴，“你是第一个敢在这个领域跟我这么说话的人。”
　　宁武勾唇一笑：“那哥哥听听，我有没有这个资本？”
　　伊清寒坐在边上沙发的扶手上，全然没有当客人该有的自觉。宁武手摆在钢琴上，刚弹一个小节，就听背后“轰隆”一声，立即停下回头。
　　“《钟》？？？”伊清寒从地上起来。
　　宁武哈哈大笑：“别坐沙发扶手上了，省得等会儿再掉下来。我会一小段，你听着啊。”
　　伊清寒带着震惊听宁武弹了一小段，宁武回头求夸。
　　“嗯，宁武最厉害。比我厉害。”伊清寒真诚地夸道。
　　宁武很开心。伊清寒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一点想亲，宁武没有躲……
　　门外传来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伊清寒和宁武条件反射地选择了就近的钢琴。老妈开门看到了，就像两人在四手联弹一样。
　　但其实老妈沉浸在震惊中还没能缓过来。
　　处于隐私和安全考虑，她偷偷在客厅里安了监控，但也尊重孩子没有在卧室里安。她回家时想看看宁武是不是在客厅里吃零食或者玩手机，于是打开监控视频。刚才钢琴边的那一幕，她在手机监控上看得一清二楚。
　　任谁看到自己儿子和他“好兄弟”在家里接吻未遂，大概都得凌乱几个小时乃至几天。
　　这个监控很隐蔽，以至于宁武在它安装后不久就忘了家里有这么个东西。
　　“那个，小寒也来啦？不早了，就在我们家吃饭吧。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们家？”老妈扯出一个微笑。之所以没提刚刚监控里看到的事，是觉得这事情可能有误会，她还要搞清楚。
　　“不……”
　　“别拒绝阿姨的一番心意，好吗？”老妈急着把伊清寒留下，她得赶紧搞清楚怎么回事。
　　伊清寒看向宁武，宁武冲他点点头。
　　“好吧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