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41、水落石出

　　Frightening终于回消息了，只有冷漠的一句：“嗯。”但至少三句话限制解锁了，宁武可以继续发消息。
　　江流水沐：方便告诉我你是谁吗？
　　Frightening显然在线，秒回。
　　匿名：不方便。
　　宁武继续打字。
　　江流水沐：你知道石衡老先生吗？
　　匿名：知道。
　　江流水沐：他看了一幅画，那幅画被人匿名改过，改得很好，他想见一见改画人。
　　匿名：嗯。
　　江流水沐：是你吗？
　　匿名：画？
　　宁武把那幅画拍了张照发给他。
　　匿名：我改的。
　　宁武虽然猜到了，但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江流水沐：那你愿意去见一见石老吗？
　　匿名：不。
　　江流水沐：……你现在发的消息没一句超过三个字。
　　匿名：所以呢？
　　江流水沐：……
　　江流水沐：行吧，我去跟石老说一下。
　　匿名：你就是那幅画的原作者？
　　终于超过三个字加一个标点了！宁武夸张地做了个感动的表情。打字回复道：
　　江流水沐：是的。
　　匿名：画的不错。
　　江流水沐：【微笑.jpg】
　　江流水沐：能交个朋友吗？
　　匿名：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宁武可以理解，很多人会把自己的竞争对手或者聊了几句的人当朋友，而他两个都占了。他突然看见，Frightening把ID改回来了。
　　江流水沐：你改回来了啊？
　　Frightening：找到原作者，自然要改回来。
　　原来Frightening也在找自己啊。
　　江流水沐：你今年多大啊？
　　Frightening：刚过的生日，16岁。
　　江流水沐：我15岁，11月过了生日就16了。你上高中吗？
　　Frightening：我像是学渣？
　　言外之意是他上高中。
　　江流水沐：你高一还是高二啊？
　　Frightening：高一。
　　江流水沐：你哪里人啊？
　　宁武好奇地问了一堆问题，除了“你叫什么名字”和“你在哪个学校”，其他的Frightening都回答了。
　　人算是找到了，但是他不说名字，不说地址，也不愿意露面，这可怎么跟石老说？
　　宁武只好给石老打了个电话，没等他说话，石老就说：“孩子，到我画室来，我们面聊。”接着石老说了个地址。
　　“爸妈我出去一趟。”宁武拿起包风风火火地就出门了。
　　石老的画室还挺近的。地铁一站路下来，宁武跟着导航跑。导航把他带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店。宁武敲敲门。
　　石老打开门，高兴地欢迎他，给他泡了杯茶。宁武不忍心拒绝，坐下来喝了一口。石老问道：“那孩子，是你在网络上认识的？”
　　宁武点点头。
　　“孩子，你知道吗，网络的虚拟性很强。”石老心平气和地喝了口茶，“我们不能说他说的是假的，但也不好说是真的。你想，好好的人，为什么就不肯露面呢？”
　　宁武答道：“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石老点头：“你问他是不是他改的画，所有人都可以给肯定回答。在证据出现前，AI也是可以回答‘是’的。”
　　“那怎么办呢？”宁武问。
　　“你方便把聊天记录给我看看吗？”
　　宁武立刻把IPad上的聊天记录打开，石老戴上老花镜看着，许久，说：“这孩子恐怕是不肯见我。”
　　宁武疑惑地歪头。
　　“他对于你还算挺无话不谈的。”石老摘下眼镜，“你不妨约他出来比试比试，他若是同意那最好，若是不同意，那就要怀疑这个人说的真实性了。你们比试的时候我可不会在场，万一那孩子被我吓跑了呢？”
　　宁武笑了，立刻给Frightening发消息。
　　江流水沐：我觉得你好厉害，下周六有空吗？到中央公园比试比试？
　　Frightening大概下线了，没回复。宁武关掉IPad，对石老说：“我们先不管他，老师，今天您要教我什么呢？”
　　言外之意就是：我愿意跟您学习。
　　石老微笑着点头：“那里有纸笔，你画一个给我看看。”
　　比赛的画上覆盖的改画人元素太多了，石老想看看宁武自己单独画，能画成什么样。
　　宁武准备好，就认真地画起来。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他，即便父母找到这里，也不会跟石老较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