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的旋律》谢苏殷

32、生日事故

　　宁武心里想着要给伊清寒准备生日礼物，却也没想到要买些什么。最后只买了一块冰淇淋蛋糕。
　　这时宁武真的感受到伊清寒的人际关系有多差。整整一天，除了他宁武没人祝他生日快乐，甚至没看到伊清寒开手机收个红包什么的。
　　“你妈妈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吗？”宁武问他。
　　“她都这样了，没指望。”伊清寒挖起一块蛋糕，“晚些去看看她就好了。”
　　宁武真不知道伊清寒是怎么长大的。父母都是名人，并且据宁武所查到的，他父亲早早的去世了，屈指算来那时伊清寒也就８岁，这么说，后来的日子都是母亲抚养着长大的。但卓楠毕竟是舞蹈家，训练和表演的时间必然会大于照顾儿子的时间，后来病倒，对于伊清寒的关心就少之又少了。
　　“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宁武发自内心地说道，“那样你就能早点有人关心了。”
　　“不晚。”伊清寒微笑，“高中时遇见你，已经很幸运了。”
　　不消多说，两人相视一笑，静静享用蛋糕。
　　晚上１0点左右，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宿舍里，依然是用伊清寒的手机照明，伊清寒刷题，宁武画画。突然间，夜晚的安静被电话铃划破。谁这么晚打电话？
　　伊清寒看了眼拨号人，神色凝重，迅速接起电话。宁武很识相地不说话。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伊清寒开始穿校服外套，似乎是要出去。
　　挂断电话，伊清寒急促地说了声：“我出去一趟，记得给我留门。”接着就冲出寝室。
　　外面正下着雨呢！伊清寒甚至连伞都没带。什么事情这么急？宁武带上两把伞迅速追出去。下面的楼梯上动静很大，听声音伊清寒应该是每截楼梯走剩下四五级时就直接跳下去了。
　　宁武也用这种方法，下楼却还没追上伊清寒。
　　伊清寒在雨中跑得飞快，迅速到门卫去做登记，宁武这才追上他。
　　“撑伞！”宁武把一把伞递给他，语气强硬。
　　“都湿了还撑什么！”伊清寒急着往地铁站跑，宁武也准备收伞跟上，伊清寒却突然停下，“我跑慢点就是了，你撑好伞别着凉了。”
　　“那我也不想你着凉啊。”宁武抬头说。
　　“行行行，听你的，我撑着伞行了吧？”伊清寒从宁武手里拿过另一把伞，快步朝地铁站走去。宁武赶紧跟上。
　　地铁里的空调一如既往地冷，宁武担忧地看着浑身湿的伊清寒：“你冷吗？”
　　伊清寒不吭声，把外套脱掉。第一中学的秋冬季校服是一件冲锋衣，丑是丑了亿点，还算有一定防水能力的。外加后来伊清寒撑了伞，里面的卫衣没怎么湿。宁武放心了。
　　“你没湿吧？”伊清寒还不忘关心一下宁武。
　　宁武摇摇头：“你能先说，我们要去哪儿吗？”
　　“医院。”伊清寒回答。
　　宁武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测。
　　“是阿姨出事了吗？”如果是皇甫含月，伊清寒不会那么着急。
　　“嗯，在抢救。”伊清寒冷静地答道。
　　希望阿姨没事。
　　到了中心医院，伊清寒叫宁武现在边上呆着，自己去办手续、付费。接着一起去抢救室门口。
　　手术室的灯亮着。伊清寒坐在边上，看不出情绪。宁武很惊讶与伊清寒的表情和情绪管理能力。可能是遗传吧，毕竟明星在大众面前得维持人设。
　　宁武想找些话题：“我们刚刚做的地铁已经是末班车了，等会儿怎么回学校呢？”
　　“打车呗。”伊清寒故作轻松地说道，他知道宁武转移话题是想让他别太紧张。
　　“打车会不会不安全，这深更半夜的。”宁武继续没话找话，“不能叫你们家司机来接吗？”
　　“太晚了，不想麻烦别人。”伊清寒回答说。
　　宁武找不出别的话了，便说道：“我们不如去看看皇甫含月？”
　　“你去吧，我得在这儿等着。”伊清寒回答说。
　　宁武这回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就自己去找皇甫含月。
　　病房里还在传出钢琴块的声音，皇甫含月还没睡。宁武敲敲门，得到同意后推门进去。
　　“宁武哥哥？”皇甫含月欣喜地叫道，“这么晚，你怎么会来这儿？”
　　“伊清寒来这儿……”宁武斟酌了一下，说，“……办点事。”
　　皇甫含月识趣地不在问了，换了个话题：“我的医药费和手术费，是你付的吗？”
　　宁武摇摇头，没打算泄密。
　　“我后天就要出院了。宁武哥哥，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是谁帮我付的医药费和手术费吗？”皇甫含月诚恳地请求道。
　　宁武有些为难，思索了一下，说：“既然他不留名，那肯定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并找到他，也不想接受你们的道谢。既然如此，就随他的意愿，兴许这才是最好的感谢方式。”
　　皇甫含月点点头。
　　“那我先去找伊清寒了。你早点休息吧。”宁武说着关上房门出去了。
　　手术室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