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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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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
这便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僕らの生きる勇気(我们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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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实的记忆中,弟弟是一个安静乖巧的孩子。
虽然她害怕弟弟的母亲,但是对于小小的弟弟,她是真心喜爱的。
她曾无数次偷偷跑到弟弟的小床前,逗他玩乐。可是弟弟的母亲,不愿意她接近弟弟。
弟弟直到三岁的时候,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虽然他身负强大的灵力,但是,所有家人都有些担心,他是个哑巴。
在大家的认知中,阴阳师是必须用口唤出咒语的。如果是个哑巴,他是无法成为真正的阴阳师。
她见过弟弟的母亲一脸愤恨打弟弟,想让他哭出来,或发出声响。她冲上前去,即使她再害怕这个女人。她还是坚定地抱住弟弟,承受住了这个女人的打骂。
她的举动激怒了那个女人,她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她抱着弟弟找了父亲,告诉他这件事。
那天晚上,她抱着弟弟睡觉。睡前,她一边哭一边给弟弟轻轻地上药,“七川,没关系,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然后,她听到了弟弟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姐姐……”
*
七实一直以自己的弟弟为傲。七川长相精致,性格安静,对着她总是微笑,糯糯地叫着“姐姐”。
七川马上要五岁,而她也高中毕业,可以前往东京上大学了。
小小的七川抱着七实不放手,“姐姐……你为什么要离开?是不要七川了吗?”
“不是的。”七实无法告知七川,她再待下去,那女人的眼神要杀死她。
“是不喜欢我母亲吗?”七川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他问道。
七实慌乱地松开七川。她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松开了他的手。
大二结束的那个春假,她匆匆辍学,狼狈逃回北海道。
七实拖着行李,给她打开家门的是即将满七岁的七川。
“欢迎回来,姐姐。”
这一次,是他牵起她的手,对她说,“姐姐,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
也许七实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弟弟。
七川七岁生日过后,他的母亲就忽然去世了。医生说是心脏骤停,似乎是受到巨大的惊吓。
七实牵住弟弟的手,想安慰弟弟。但穿着黑色小西装的弟弟却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没关系,姐姐。这也许是贺茂氏的诅咒。姐姐的母亲不也是在姐姐七岁时离世的吗。”
七实惊慌地看着一滴眼泪都没有的弟弟,弟弟却用冰凉的小手抚上她的脸颊,“姐姐,是这样的我让你害怕了?别害怕。姐姐,母亲去世,我很伤心的,真的。”
也许贺茂氏真的受到诅咒。不然为什么贺茂氏每一代都人员凋落。从弟弟的母亲去世开始,家族的人慢慢因为各种原因死去。
直到,本来人就不算多的贺茂氏只剩下七实的父亲和姐弟两人。
此时,弟弟已经十岁。早已是北海道地区最强的阴阳师。连神社的巫女和神使见到弟弟都要低下头。
二十三岁的七实被父亲叫去,询问婚姻事情。
“你有什么想法吗?”父亲问七实。
“父亲,我不想结婚。”七实如实回答。她想起母亲,不由得对婚姻有了排斥。
父亲叹口气,“七实,你是不是怨恨我。”
七实摇摇头,她不怨恨父亲。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事情。
七川看着从父亲书房走出来的七实,上前牵住她的手,“姐姐,父亲要你离开吗?”
七实想到父亲对她提议的相亲,父亲也是好心。相亲,姑且去应付一下吧。
就在她正要去相亲的那天,父亲也犯了心脏病。
救护车到的很快,但是救治人员却对她说,父亲已经去了。
七川和她并排跪在父亲的灵堂前,七川拉住她的手,“姐姐,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悲痛不已的她垂着头,眼泪一滴滴落在黑色的衣裙上。
“别哭,姐姐。”小小的少年抱住她,“你不要为除了我任何人流泪。”
*
昴流望着眼前的式神,他神色肃杀,这个式神,对他有很大的敌意。那道攻击,它想杀了他。
“贺茂七川已经不在人世,他把你留下想干什么?”昴流警惕地看着式神。主人在死之前,可以解除式神的契约,式神不用跟着主人死去。
可是,一个会用生灵做式神的阴阳师,绝对不是那种会在死前解除式神契约的心软之人。他一定会用式神陪葬。
这个式神为什么还能存活,贺茂七川为何留着它?
式神“咯咯”笑起来,这一刻,它露出凄惨的笑容,“因为我是主人最爱的姐姐的替代品啊。主人怎么会看着我用他姐姐的样子消失呢。”
昴流皱着眉,这个式神已经有了自主意识。很棘手。
“放心,我不会伤害主人最爱的人。我只是,想来实现主人的心愿。”
“我应该去年就来找你的。可惜,那时,我意识还未觉醒。”
昴流指间已经聚起带有倒五芒星的咒符。空气快速流动,还带着淡淡的樱花香,片片樱花飞起来。
“呀,是樱冢户啊……”式神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七年前,主人和你有过委托。那次的任务你做得不怎么好啊。”
昴流停住手里的动作,七年前,他二十五岁,那是那个人还在的时候。他还和贺茂氏有过往来。
就在他停顿了一下时,七实走到式神面前,挡住他要施咒的对象。他听到七实颤抖的声音。
“七川有什么心愿?”
式神微微一笑,它的身形慢慢变换。
七实面前出现了清俊的少年,十二岁的少年,已经和七实一般高。
这是七实的弟弟,贺茂七川。他穿着白色无纹狩衣,风吹过他黑色的发。
翩翩少年苍白纤长的手指拂去七实紧皱的眉头,“姐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