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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逃避 ...

  •   我想我和西弗勒斯都不属于善于沟通或者表达的类型,以至于到现在我们之间还残留着某种尴尬的氛围。(这种若有若无的尴尬氛围多半来自我,毕竟上次没忍住哭了的人是我,我对此感到羞耻。)

      我们确实为我那些看似过于应激的行为和他木讷的淡漠的反应做过努力,但每次谈话都不会持续太久。

      坦诚讲,我们没有办法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不敢说这是否源自于我无意识的抗拒,又或者是繁重的工作。(也许工作是我们共同逃避解决问题的方法,用劳累折磨躯体,瞧瞧,我们总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有着相同的默契。)

      爱是狭隘的,自私的。

      我们早就见过彼此或狼狈,或脆弱,或不堪,或野心勃勃的样子。至于伊万斯对于他而言是怎样一个重要的人我也看在眼里,但我并非要求他放弃对伊万斯的友谊或者重视,我爱他胜过我自己,所以我要求他也同样地爱惜自己的身体,如同我爱惜他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我已经将西弗勒斯·斯内普划为我个人私有物。我不容许他为了任何人而使得他的躯体或灵魂受到哪怕一点点的损害,这也是为什么我主动包揽下那位大人给我们的绝大多数的任务,我从不放弃保护我爱人的每一种方法。

      但很显然,他不理解我的行为,就像他以为他明白我为什么那样积极的订做我们的家族地毯,实际上,他并不理解我真正的想法。

      自那次争吵以来,西弗勒斯一直试图让我明白,我们作为个体在这个世界生存,我们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一个人无法替另一个人避免或承担所有的灾祸,况且某些牺牲他认为值得。

      他不明白的是,他无法教会我弥补自己在感情这方面的残缺,因为他在这一方面也同样的匮乏,而我在这段感情里已经丧失往日我引以为傲的理智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或事物伤害到他,即使是他自己。

      很难说这种带着莫名疯狂的偏执没有食死徒的影响,但我依旧安慰自己,对我而言这是正常的。我并不想渲染我的童年或少年时期,又或是现在的悲惨程度,但仅凭我这简薄的认知,我也意识到了我所经历的一切远远超出一个正常巫师可以接受的范围。

      换言之,我接受自己的疯狂。

      而另一方面,关于我和西弗勒斯这对新婚夫妇之间的矛盾和讨论已经无法隐瞒邓布利多或者那位大人了,我只佯装不知众人的种种诽议,尽管在其他巫师嘴里,我们爆发争吵的根源是因为斯内普先生对波特夫人余情未了。我并不介意自己成为众人口中那可悲的癫狂的妒妇,如果这能叫我的上司们更加信任我的话。

      而实际上,伟大的邓布利多确实给予我更多的信任,也许他认为我愈发嘲弄的语气更加真实可信,又或者他很高兴看到我和西弗之间有着一些小小的隔阂。(请恕我这样恶毒地猜想,但是他关怀的语气的确虚伪的令人作呕。)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我们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米勒娃和卢平是真正地担心我们的婚姻问题,特别是米勒娃,我的好朋友难过的对我说,她很遗憾无法在这方面给予我一些建议或帮助,但如果我需要倾诉的话,她将十分乐意的成为我的重视听众。她甚至找各种借口给我和西弗勒斯制造单独谈话的机会,要知道新一年的新生入学后,教师们的工作量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愿意帮我们完成繁重的工作。

      梅林!有这样贴心的朋友,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令我倍感意外的是,卢平也同样向我表达了善意,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毕竟在我们还是学生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什么个人层面的交集。(尽管我们常常给波特和西弗的斗殴收拾烂摊子)

      他甚至表达出一种怜悯,我不确定他是否被外面斯内普出轨的艳闻影响,但我想实在没有必要跟他解释的那么清楚,毕竟跟同事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听起来不像是明智的选择。

      好好先生同情的目光让我很快就开始厌烦,特别是当其他教授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是我的错,霍格沃茨的别称是八卦台风眼,如果学生们的精力都放在学业上而不是编排两位教授的生死虐恋的话,我想我就不必如此头疼了。

      我开始偷偷喝一点酒,这很好的缓解了我的压力。

      此前我并不怎么喝酒,但我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很快,我甚至开始学特里劳尼教授在橱柜里藏白兰地和威士忌,适当的酒精可以让我变得没那么敏锐,我实在是不想听学生们奇奇怪怪的议论了。

      西弗尝试制止我这种公然酗酒的行为,然而当他发现即使我满身酒气也能够一个人应付邓布利多和学生们的时候,似乎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在我的带动下,他甚至也会喝一点雪莉酒来缓解压力,噢,米勒娃还笑话他的口味简直像个孩子呢。尽管米勒娃私下跟我抱怨我带坏了西弗勒斯,但人总要有些消遣的,这才是成年人的世界啊。

      这似乎是一个坏的开始,我不得不虚心接受米勒娃的批评减少喝酒的次数才能够不在课堂上醉醺醺地对学生极尽嘲讽之能事,噢,我可不会安慰那些八卦的小姑娘。(头疼,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喝酒的啊……)

      但一个酒鬼教授说出来可不好听,我只能在上课前喝点解酒剂,让我找回一些理智。

      学生们似乎很喜欢我微醺的状态,我不再严厉的训斥他们了,我也开始享受在课堂上偏离教纲上课,比如兴致来了给学生们分享一两个无伤大雅的捉弄别人的魔咒什么的。难以想象,学生们甚至会提前在教室等着我来,那种热情和期盼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梅林!格兰芬多的那几个调皮鬼甚至没再迟到过了!

      另一方面,我身上这种放纵糜烂的气息让不少食死徒放低了警惕,他们预言我会是第二个贝拉特里克斯——她同她的丈夫的婚姻名存实亡,眼里心里只有那位大人,也许这将会是我和西弗的结局。

      我心中好笑,但面上还是那副沉郁的样子,西弗也同样是一副冷脸示人,不得不说这招真的太好用了,我们避免了很多麻烦,也因此知道了更多密辛。但对于意料之外的委以重任,我们始终保持谨慎。(邓布利多和那位大人在某些方面过于相似,比如他们偏爱在痛苦里挣扎的巫师,其实也并不难理解,痛苦的人总是需要寻找一些依靠和信仰,另一方面或许他们本身就很痛苦。这纯属我个人的猜想。)

      米勒娃看出了我只是借着酗酒发泄,她多次小心地劝我少喝点,但这并没有让我放弃这点乐子,酒精让我变得柔和了,我懒得去想,或者说,我顾不上我那点阴暗的小心思了。(因此,我和西弗之间的关系亲密的甚至更胜往昔,也许这才是我的丈夫不继续反对的真实原因。)

      酒精真的是麻痹人的好东西,我依旧搜罗了许多的酒,乐此不疲地藏在各处并见缝插针的喝上一点,借此逃避我对于婚姻的失望和现实的压力。

      我依旧会幻想。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实现我的梦想,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美梦成真,那种巨大的幸福会将会以一种怎样汹涌的方式淹没我?

      那是一种怎样的欢欣鼓舞?

      我会幸福地留下眼泪吗?

      然而就目前看,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我以为真挚的感情会换以同样深沉的爱,然而这份爱和在意也并非我一人独有;我以为我毒辣狠绝,然而我又无法目睹昔日的同伴陷入险境而无动于衷;我以为婚姻是梦想实现的第一步,然而现实告诉我婚姻只是男人受益的交易;我以为我处处小心,其实处处是破绽,处处是把柄.....

      我承认我卑鄙、残忍、自负、阴郁、苍白、瘦弱、懦弱而胆怯....

      我要怎样承担起一份纯粹的爱....

      我要怎么让我的爱人看向我...

      梅林...我要怎么让他全身而退....

      自从我第一次对无辜的孩子使用黑魔法,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灵魂就注定满目苍夷。

      也许对我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幸福结局......

      1980.9.18

      艾娜·克伦布利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小可怜emo住了,或者可以解释为上一章斯内普的行为唤醒了她一些不那么美好的记忆,而这一部分不美好的记忆,斯内普要么没有参与,要么他就是某些片段的始作俑者。以她和西弗勒斯别扭的性子他们又很难坦诚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女主的梦想真的很简单,甚至有些俗套——拥有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当然了,这跟她被遗弃的经历有关,她对于感情的理解也有些偏激。虽然她是我创造出来的,但是我不得不说如果没有斯内普她会活得更潇洒自在。如果从第一章看到这里,其实会发现女主很多行为和她的想法是自相矛盾的,她想的是一回事,她怎么做的又是另一回事。我想表达的是女主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她甚至也毫不在意外人的看法评价,但她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一些蠢事,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可能没有人会领情,也绝没有什么好处。怎么说呢,很愚蠢,不像她应该做的事情。然而我想刻画出的她就是这样,即使她再现实再冷酷,还是会为了某些人动容,她知道这么做是错但是她还是要做。我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爱里沦陷。关于感情线,倒不是我故意制造矛盾让小夫妻迟迟不和好,只是按时间线发展,他们这个时候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用,实在没有多少机会让两个闷葫芦坐下来好好打开心扉。估计他们消除心结还要一段时间,大家可别学啊,有什么误会要及时说出来,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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