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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自讨苦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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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杰的机甲工程部最近有一个新兴的流言。
“你听说了吗？上半年进公司的那个beta女，好像是用和杜星谪的关系走的后门才拿到公司的推荐名额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今年怎么会有beta的作品入选。啧，这种规格的比赛，公司居然会留一个名额给走后门的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就是啊！就算我们公司名额比别的地方多，也不能这样浪费啊。我看外边儿那些媒体说得没错，克罗杰如今是在走下坡路了。哎，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公司真的是不知道爱惜羽毛。”
“这你就不知道了。杜老可是今年的评审员之一，那位对儿子的溺爱还不够出名吗？指不定那个beta女就因为和杜指挥的关系而得了老爷子的青眼呢？杜老的话语权在机委会里可是没得说的。”
“嗬，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杜星谪就是杜老的儿子。那个beta女还真是有点手段，她又没有信息素，难不成是给杜指挥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这人思想怎么就这么龌龊？人家就不能是普、通、朋、友吗？”
“噢——”
“……”
对于朱默这种从小就将胜过alpha作为人生目标、意志坚定难以动摇的人来说，那些在同事之间满天飞散的流言才不会对她造成多大影响。
——才怪！
“小朱啊，你真是误会我了，我从来没那么想过，那不是我的真心话，你可一定相信我呀！”
见到来提交材料的朱默，李主任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自证清白。
但朱默不为所动，板着一张脸，将汇集了她这一个月心血的那张小小芯片放到了李主任的桌子上。
“不管您是怎么想我的，反正我自己问心无愧。”
“哎——小朱，你、你千万别钻牛角尖啊，沈问那边我会好好说他的。”
沈问就是那天早上和李主任说话的那个alpha前辈的名字。
朱默面无表情地看了上司一眼：“那就麻烦主任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beta女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朱默，终于顶着无数的流言蜚语和恶意揣测，完成了新机甲的设计。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解脱。
在进行修改和调整的那几天里，她还可以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强行无视那些外来的伤害，可是一旦结束工作，那张一直保护她的魔法屏障就好像突然消失了。
*
“该死的杜星谪，快给老子见鬼去吧！”朱默狠狠地闷下了一口酒，被紫红液体染了色的高脚酒杯一下子就见了底，“再满上！……嗯？怎么空了？……老板娘，再开一瓶！”
坐在一旁的甘琅一听，赶紧对吧台里面那位“千娇百媚”的同性使了个颜色。
善解人意的老板娘从冰柜里取出一杯葡萄汁，咕咚咕咚地倒进朱默面前的酒杯，手法熟练，没有惊动一朵水花。
朱默立马又灌了自己一口。神智不清的beta女性没有发现葡萄酒和葡萄汁的差别。
“我……我可是靠自己的真凭实力……拿、拿到这个名额的！为、为什么说我……走后门。呜呜呜……我这么优秀，可……他们都不信！”
甘琅既心疼又无奈的拍了拍好友的后背，手掌在厚实的工装上面发出噗噗的声响。
“我信！我信！默默，你别太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怎么想的了，你的优秀，你的努力，在意你的人自然全看在眼里。至于那些背后咬舌根的人，那都是嫉妒你才那么说的。”
“是啊，那些没有实力又小心眼的人在遇上比自己优秀的人的时候，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ta，你如果因此一蹶不振，不就正好中了那些人的下怀？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有理有据地再打一耙、落井下石。”老板娘用自己圆润的右手托住下巴，左手往朱默的杯子里丢了一撮薄荷。
“呜呜呜……可是、可是……我就是想让那些自以为是的，a、alpha服气！让、让他们闭上那张——臭嘴！”朱默泪眼婆娑、涕泗横流。
“还有，我在克罗杰的上层有一些人脉，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话，一定对你的事业也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完美到让人讨厌的脸，利落的唇线张张合合，口吐暴言，简直欠揍！
“滚！”朱默一声怒吼，将还剩一个背底的高脚杯朝着那张模糊不清的脸狠狠砸了过去，而自己则因为突然的发力而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脑袋一沉便扑倒在冰冷的吧台上。
“噢哟！危险……”老板娘以与他那庞大身躯不符的迅敏动作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飞向大理石台面的玻璃杯，将它从粉身碎骨的命运中拯救了下来，“小默默今天是真的喝多了。”
朱默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嘴里依然在逞强：“没有！”
“哈——”甘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默默……我觉得你还是放宽心吧。杜博士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机甲工程部的人也一定很清楚，那可是公事公办起来连机委会的面子都不给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做出徇私舞弊的事呢？”
然而朱默显然已经不是能听懂人话的状态了。
老板娘贴心地从抽屉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甘琅，而甘琅默契地接过纸巾，擦了擦从好友嘴角边滑下来的紫红色液体。
“哎，话虽如此，小默默不一定能这么简单地走出来。事情被你们公司里的人传成了这样，到时候，不管默默的作品拿没拿下新秀奖，都不好收场。只能靠强行挺过去了。”
如果拿了奖，那些人便会更加咬定朱默是凭着和杜星谪的关系受了杜老的照顾，对朱默的实力更加不认可。
但如果没拿奖，他们就会更加得意洋洋、肆无忌惮地贬低朱默，认为她不仅靠走后门抢走了一个参赛名额，结果还颗粒无收，搞得克罗杰的脸上也挂不住。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以alpha为优位的世界里，身为beta活着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当一个格外优秀的beta则更是难上加难。
“过去遭到迫害的omega现在则因为人口数量的暴跌而被小心地保护了起来，结果就轮到beta受苦了。总之，只有alpha是永远不会受到伤害的。”老板娘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讽。
*
搬运一个烂醉如泥的人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更不用说当这个搬运者是一位娇软无力的omega的时候。
甘琅想都没想，把好友的仪容收拾妥当之后，就干脆利落地召唤了他为数不多的beta熟人。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好友对beta伴侣的执着其实很有道理：当他打开自己的通讯录时，上面每一个alpha的名字都能让他联想到一些关于信息素暴走的意外事故。
照顾一个无法行动的醉鬼已经够麻烦的了，他可不想还要分心去处理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天不遂人愿，他明明联系的是褚夜明，结果来的却是——
“杜星谪？怎么是你？明明让你替他来的？”甘琅蹙眉看着出现在酒吧那扇厚重木门背后的alpha男性。
门口“谢绝alpha”的标语让遵纪守法的指挥官没法再往前迈出一步。
他明显地愣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与那张英俊面孔气质不合的困惑表情：“不是你让我赶紧过来的吗？”
甘琅打开终端，看到刚才急急忙忙发出去的那条信息，居然真的出现在和杜星谪的对话框里。
他看了一眼通讯录列表，尴尬地撇了一下嘴：“好吧……是我搞错了。”
褚夜明是首字母为“C”的最后一个人，而杜星谪这个唯一一个首字母为“D”的名字就紧紧地挨在褚夜明的下面。毫无疑问，刚才是他在情急之中没注意到自己点歪了。
他发的是赶紧过来，这个杜星谪倒真的是挺“赶紧”的——从发信到现在才刚刚过去十分钟。这让他不由得怀疑，如果是朱默发这条信息的话，这家伙会不会三分钟之内就赶到。
第三基地离这儿，说实话还挺远的。
但这人现在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那个，叫我过来是有——”杜星谪还在为甘琅那副过于明显的嫌弃表情耿耿于怀，下一秒就因为眼前的情景屏住了呼吸。
“——朱默。”
敏感的omega立刻就觉察到从alpha身上流窜出来的信息素，忍不住捂住了眼睛——这人已经不是信息素失控，而是信息素失禁了吧？！怪不得默默会这么看不上他。
“抑制剂！快用抑制剂！”
这里是alpha勿入的酒吧，自然不能指望老板娘会有Ａ用抑制剂，只能寄希望于杜星谪自己带着了。
没想到在战场上临危不惧的指挥官此刻却如临大敌。
“我……出来得太急了。”
“靠！”甘琅发出一声咆哮。
万幸在alpha的信息素再次暴走之前，男性omega急中生智地在好友的书包里翻出了一管Ａ用抑制剂并及时地丢到了对方的手里。
“呼……我就知道默默会带着。”
作者有话要说： tip：本文世界观背景中的同性指的是男Ａ和男Ａ这样的，男Ａ和女Ａ不算完全的同性，
so老板娘和琅琅是同性的意思就是说……嗯，这是一个非六元性别的世界红红火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