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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打的就是这恶人(捉虫) ...
若说太子身边最得用的人,谢大监算是其中之一。他生小是个贫家子,能有今日,全是因他心思灵光,办事妥帖,外加一层——知人善用。
既然知晓八皇子把伴读的小郎君推入水中,他带的便皆是会水的内侍,此时一声招呼,三名内侍立时向着揽华楼那边奔去,预备到了近前再下水。
如今正是初冬,若是提早下水,说不准没到近前便抽了筋。
另有一人,绰了停在岸边的小船,摇得桨橹如飞,往那人扑挣的水花中过去。
且喜现下冰层还薄,船头一动,便将碎冰向两边推开,还划得动。
姬桢带着谢大监,快步也朝揽云楼赶——凭她虽不能下水救人,可在最前头站着,也好指挥些。
万幸东苑本就小,这天光云影池更不算大,那三个会水的内侍,很快捉住了那被推下水的小郎君——他身上穿着厚实冬衣,吸饱了水,沉重得紧,凭自家力气,已然挣扎不动,笔直地朝水下沉去。
再晚那么一会儿,便真要出人命了。
那摇船的内侍也把船靠过去,四人合力,将小郎君拖上小舟来。正要向岸边划去,却听有人在楼上一声笑,竟掷了个砚台下来,正打在那摇橹内侍头上。
他哼都没哼一声,软软栽倒,楼上却有人笑:“瞧我这一记投壶,准也不准?”
小船失了控制,顿时在湖面上打飘,那三名内监哪敢再露头,谁知晓上头还会丢什么东西下来呢。
他们只能埋头在水里推船,好容易方靠了岸,一个个嘴唇乌紫,头脸手臂上也被细碎冰碴划出许多细小伤口。
还好谢大监差人取了许多干布帕来——虽来不及烘热,可是,能把身上的水珠擦干,也是好的。
至于那撑船的内侍,额上淌了许多血,身体也软绵绵的,被人掺出船外,身体直向下坠,一时竟瞧不出他死活。
姬桢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却知晓楼上那孽障是金贤妃的爱子,轻易得罪不得。
真该将他,也从楼上推下去——揽云楼高三层,从那上面将人推入水中,便不提淹水,摔也要摔得半死了。
再看那船上的小郎君,面色青紫,胸膛虽还有起伏,瞧着也奄奄一息。
只是……这人怎么眼熟呢?
姬桢定睛一看,顿觉一口气噎在胸口上。
彼人颈上一颗朱砂痣,她前一世瞧了十四年,入骨的熟悉。
不是沈衍,又是哪个?
早知晓,该晚来一刻,让他淹死得了!
若是姬栌杀了沈家子,想来沈家固是要伤得不轻,姬栌本人,也绝计讨不到好去。
可现下,既然已经把沈衍捞起来了,就不能不管。
他若是死在岸上,说不清的反倒是太子和她。
“他昏过去啦,这可怎么是好?”她问那几位内监。
正巧有小内侍捧着一沓细布帕子上前,匆匆低下头禀报:“奴家中原是打渔的,这人落水后的情形,倒是也见过,现下要先把他吸进去的水拍出来,还要擦身子,您……您转过身去吧,可别看,不雅驯。”
姬桢“哦”一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他们一行人前头,正好对上走下了揽云楼的姬栌,和他身后那几个亲信侍人。
每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得意。
“我道是谁管这闲事。”姬栌哼地一笑,“原来是河阳郡主啊……”
“是我。怎么,管不得?”听得他不阴不阳的声音,姬桢便打心底升起一股火。
“与你有什么关系?”姬栌眼睛一眯,道,“这小子是你情郎么?巴巴儿赶……”
话音未落,脸上吃了一耳光。
他爱说旁的什么,都好,只不能,再把她和沈衍往一起扯。
那一刻,姬桢被熊熊怒火烧木了脑袋。
姬栌再怎么尊贵,这一耳光,她也是非打不可。
她自己也不曾想,自己手上气力竟如此大,姬栌歪歪斜斜往外踉跄几步,捂着嘴,突然吐出一口血,两颗牙。
他哇地一声就哭了,边哭边大骂:“姬桢你这小娼-妇儿,浪蹄子,你……”
姬桢瞥了一眼谢大监,见他嘿然不语。
这老狐狸,非得扯他下来一道儿蹚浑水不可。
“一个二个,眼都是瞎的。”她瞥着姬栌的侍人们,“八皇子换牙的当口,你们没有备药布?要你们这帮东西有什么用,谢大监,送他们到湖里清醒清醒。”
眼瞧着方才姬栌一块砚台将他手下的人砸得不知生死,如今还空不出人手去救疗他,谢大监心下也有火。
他原不好自己行事,得了郡主的吩咐,倒乐得应一声。
便招呼人冲上去,两个对一个,捉起姬栌手下内侍宫女们,一个二个全都丢进天光云影池里。
原本刚刚恢复平静的冰水,又激起重重水浪来,那些个方才还在楼上陪着姬栌一并嬉笑的人,此刻皆搏命般扑腾求救。
姬栌甚至忘了哭,他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位堂叔家的小阿姊——她横着眉,挑着下巴,原是一双乳猫儿般的圆眼中,不见心虚,只是傲慢。
他从没想过,姬桢这样一个被他杀了心爱的小猫都只晓得哭的软骨头,今日竟如此嚣张。
“不许救。”姬桢理也不理会他,只向自己带来的内侍们道,“撑船的杆子呢?谁敢靠岸,都给我敲下去!”
“你,你想干什么?”姬栌终于察觉到,此刻身边一个侍人都没有的他,亦身处险境。
他说话声音虽大,却也有几分按捺不住的虚。
姬桢今儿个,怕不是疯了罢!
那猫儿眼转向他,黑瞳子冰冰凉,花瓣儿似的嘴唇却俏生生含着个笑:“想干什么?想找你玩儿啊。八郎啊,你说,若是现在把你和那个伴读都丢下去,说你们在楼上打闹,不慎双双失足落水……好不好玩儿呢?若是你们都淹死了,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再没有谁知晓我在撒谎,再没有人敢动我的猫儿。”
“你——你敢!”姬栌向后错一步。
“你说我敢不敢?”姬桢便向前踏一步,脸上仍是笑眯眯的,右手却一把揪住他领口,“等你是个死鬼啦,你也不能去告状啦,要不要与我玩上一玩,便赌一赌,我敢不敢弄死你?”
“阿爷会杀了你,你……”
“伯父怎么知道,你死在我手上?他不会知道的,你的人都活不过今天……”姬桢柔声软气说罢,手上发力,将他一把推倒在地,向前一步,提起裙摆,刺绣着百蝶穿花的高底鞋,重重跺在他胸口上。
她腿上用力,向下施压,姬栌起初还要骂,可呼出去一口气,就再吸回不来,一张面皮很快憋成紫赯色。
他眼前发黑,终看不清那些蝶儿之时,胸口的重压突然卸去,他拼力喘几口气,却又被姬桢抬高跺下的一脚,重重压了出去。
如此反复二三,便是嗜杀如姬栌,亦不免丢了全部骨气:“阿,阿姊,饶,饶我……”
“不饶。”姬桢毫不犹豫地答,脚一提,加了一股劲儿,又重重跺下去,“今日,你们都得死。”
“我再……再不敢……”姬栌趁机吸了一口气,却被她那一脚踩到呛着,拼死大咳起来。
“你敢不敢,有什么关系?左右,你再不能了呀。列祖列宗英灵在上,你这样嗜杀的孽障,便是变了鬼,怕也是想托梦都托不得呢。”
姬栌不怕别人死,他虽不到七岁,可是,已然见过许多畜牲与人,在他面前咽气了。
他甚至觉得,无论是猫狗、兔子、虫鸟,或是人,断气的那一霎,身体骤然软下去,都挺有趣。
可自己死,便不有趣了。
他心下恨极了姬桢,可此刻只得没命地求饶。
只是姬桢的力气越来越大,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若如此咽了气,便是阿爷大怒要杀了姬桢,于他又有何益处?他总归是死了,一个人埋在陵墓中……
姬桢仿佛能瞧出他所想,还要断他指望:“你如今才七岁——纵是死了,也不能入陵安葬的。列祖列宗,想来也无人乐意分你一口香火……哎呀呀,孤魂野鬼,好生凄凉。只不知那些被你累得丢了性命的鬼魂儿,想不想一口口撕了你呢。”
姬栌仿佛已然瞧见了血牙长爪的鬼魂们一满向他涌来,嘶声道:“不……唔……”
他身下渗开一片水渍,一股骚臭气息漫开,姬桢一怔,待醒悟那是什么玩意儿后,险些呕出来,眉头径自锁死,正要狠狠给他一脚,却听得一声“阿桢”从身后传来。
是太子来了。
姬桢这才提了脚,又狠狠踹他一下,方一笑:“阿兄来了——你可真幸运,说不准,不用死。”
姬栌爬挣起身,口中嗬嗬作声,大声咳嗽,面上仍是毫无人色。
可他盯着姬桢的背影,仿佛想以目光化刀,在她身上穿出几个血洞。
“阿兄。”姬桢无知无觉迎向太子,嫣然一笑,“人捞出来啦,是被八郎从揽华楼推下来的,本就摔了个半死,池面上还结着冰呢——好容易把人捞起来,八郎又从楼上丢砚台下来,砸了撑船的内侍,如今那内侍也不知死活……也不知沈家如何得罪过八郎,这竟然,是不把沈家的嫡长孙弄死,便不罢休呀。”
太子的目光越过姬桢,扫向姬栌。
姬栌一颤。
他也不曾见过太子这样的神情。而那些在水中的内侍宫女,已然有撑不住的,朝湖里沉下去了。
“沈家是朝堂重臣,安邦定国的栋梁之材,怎可如此对待——不若,将八郎和沈家小郎君也一并扔下去,统统淹死,咱们还好跟伯父交代呢。”姬桢说,“就说他们俩打闹跌下去了,后头侍人们一个救一个,都没活。这样也算干净利落……”
姬桢眨眨眼,太子虽觉这话说得没道理,可大略读得懂她心意,心下一哂,点点头。
可姬栌看不到她眼神,耳中听得长兄那一个“可”字,宛如见到了催命的鬼。
他大惊失色:“姬桢!我做鬼也不放……”
“你尽管来!你活着我都不怕你,你死了我还怕什么?”姬桢回头,眉一挑。
若真变了鬼——她好坏也是三十岁的女鬼,还怕他个不满八岁的童儿?
“天下只你阿娘怕你死,便是你阿爷,听说你把朝廷重臣的嫡长孙推下冰水,也会挺恼你的。”她还说,“你阿娘今儿,有二十五了吧?若是你没了,她披头散发,黄着脸肿着眼,去闹上一闹,一定会丑得吓人,说不定啊,伯父会让她改做嫔了——宫中多少女子等着四妃之位空出来呢,她们都会谢你的。”
姬栌便是如何心狠手辣,亦不过六岁小童,真遇上姬桢这样的话,他何能分辨真假?
如今他阿娘倒是也还得宠,可宫中几位贵嫔,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一。
他阿娘平日,也极在意保养的。生怕人老珠黄,叫“小娼|妇”们爬到了头顶上。
“女子心中痛楚,就会变丑,变丑了,就会讨厌,讨厌了,就会失宠啊。失宠了就不会有下一个儿女,待她困死深宫之后,伯父也会忘了她吧。你和你阿娘一起做野鬼,也算有个伴儿了……”
姬桢的声音无忧无邪,清脆爽利,却像是至阴狠的诅咒一般,让姬栌缩成一团。
“怎么样?想好了吗?你是自己跳下去淹死,还是让人把你推下去淹死?”姬桢问。
“我不想死!阿姊,阿兄,放过我,放过我,我今后都改,都改!”
那么冷的天气,姬栌脸腮已经全青绿了,若是不看衣裳,真要当他才是被丢下水的那一个。
“都改?”姬桢嗤地一笑,“你若改不了呢?若是去找你阿娘告状呢?若是假装惊着了,半夜发起癫来,把今儿的事都嚷出去了呢?还是泡在冰水里头干净。”
“不会的,不会的,不,阿姊,我绝不会……”听她一点点叫破他的念头,姬栌当真慌了。
“当真?那你听好。”姬桢笑道,“无论什么时候,但凡你阿娘敢来找我阿爷阿娘一点儿麻烦,我就当是你说出去了。只要我没死,下一回,就该你死。我说到做到,你不妨猜猜,你有几条命够你试。”
姬栌的嘴唇,抿出青白色,他连连点头,再不敢有一点儿反抗:“我谁也不会说出去,跟谁都不说……”
姬桢则回眸望向太子:“阿兄怎么说?”
太子就当看小孩童作戏,轻轻一笑:“也成罢!那些在湖里的人,还救么?”
“救上一救也无妨,都是些伺候人的罢了,八郎说要他们杀人,他们哪敢不从,没必要为难他们——八郎,他们也不会说出去的,我没说错罢?”
姬栌原在点头,可听得“他们不会说出去的”,却是一霎间明白了。
“不救!”他说,“他们……他们不拦着我,使我犯错,该他们赔命!”
“哦,真不救?”太子盯着姬栌。
姬栌摇头:“不,不救。”
太子便笑了:“好啦,那便不救得了。八弟不去换衣裳么?天这样冷,穿湿衣,仔细冻出毛病来——秉德,荣恩,你们两个送八皇子回去。他这外袍脏污了,便带回来吧,改日,孤送他条好的。”
他身后出来的两位内侍,想来都是官阉,人高马大器宇轩昂。
姬栌站在他们俩中间,仿佛小鸡崽儿也似,走起路来,双腿直哆嗦,却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他鞋袜皆湿,踏在地上,留下一串脏兮兮的脚印子。
见他走过了转廊,姬桢一把抓住太子:“阿兄,还是救一救罢!可别真都死了!”
太子嗤地一笑:“扔下去也是你说的,捞也你说的——好了,愣着干什么,看有几个活的,捞出来吧。”
内侍们一拥而上,递杆子伸手,把水中的人一个个拉上来,只是早些时候已然沉下去的二人,此刻定是不能活了。
眼瞧着这些人脸色青白、牙齿打颤的模样,姬桢竟也叹了一口气:“八郎要他们行凶,他们……也没法子,对吧?总不能真一个二个撞死在八郎面前死谏……”
“那你,你有法子拦着八郎,且不伤他身边这些人么?”太子问。
姬桢默然摇头。这些人不无辜,可也罪不至死,很不应该被丢进冰湖里。
可若再来一回,她大约也还会这么做。
不然,她凭什么让八郎相信,他若死在这里,便无人会为他声张内情?
只她心下,多少有些难安。
“你不会做恶人,下次便莫要充了。”太子又道,“也就是八郎年岁小,会被你吓着,你难道还真敢杀了他么?”
姬桢抿抿嘴唇,这怎么好说呢?
有那么一刻,她是真想杀了他的。
若是前世的姬桢,自不能做出这种事来,甚至,连想也不会想。
然而方才,她是细细思虑过这样的后果,才放弃了的。
虽然也有能将一切罪责推到别人头上的理由,但,若皇帝和沈家都不信呢?若真教他们查出蛛丝马迹呢?若太子认为兹事体大,不肯为她隐瞒呢?
她到底还是来得太早了,再晚一忽儿,一切便都合情合理……
姬桢吐出一口气,按下那些念头,放软了身段,又是个娇嗲嗲的小小女孩儿:“他若是真去贤妃那里胡说八道,阿兄您要救我。”
太子呵地一笑:“闹出这种事情,还能由得他胡说八道——沈家小郎君,你若是醒了,且出个声儿,别叫人担心你。”
沈衍醒了?姬桢亦忍不住回头去瞧——果是醒了呢,四目相对一霎,他立时垂下眼皮。
是呵,君子么,总不能多瞧女子一眼。多瞧一眼,都有损德行。
她便也扭过头来,脑袋扬得更高一点。
沈衍被捞上来时,周身湿透。为他拍水顺气之时,内侍们脱了自己的衣裳,与他换上——说是换上,其实只是披上。他的身量还不若成年男子,穿这些内监们的衣裳,也还松松垮垮十分拖沓——他小心翼翼站起身,唯恐踩了哪一件的下摆不慎跌倒,想行礼,却又空不出手来。
只能躬身。
“小子沈衍,拜见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唇舌打架,声音发颤,生生冻得失了态。
太子摇摇头:“谢我作甚?你该谢陆家小郎君。若不是他拼力奔出去,正巧见到我们二人,你便是再有十条命,也没了。走吧,去前头揽华楼坐坐——你得吃些姜汤,用热帕子擦擦手足,别受了凉……”
沈衍称是,见太子带着那小女郎一并走过去,他便转了头,望向缀在太子从人们身后那个单薄的身影。
虽冻得脸腮都木了,可也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
陆谦先前跑得太快,心便似是要从胸膛中扑腾出来似的,喉咙里全是腥甜血气,原地瘫坐着,一点儿不敢动弹。
太子身边的内侍请了御医来——御医署就在东苑左近,孙医正来得很快,为他诊了脉,眉头便再没松开过。
施针后,眼见陆谦脸上回起血色,他仍再三嘱咐,往后万不可狂奔猛跑,那是会要命的。
顺带将随身的几丸药与了陆谦,道这几日,若是有心悸气短的时候,就含一丸在口中,也不无裨益。
经了这一番折腾,陆谦才同仪娘一道,循着太子一队人的方向过来。
一过来,便瞧到沈衍那么别别扭扭站起身,想行礼而未能成,心下登时一松。
没酿成大祸就好。
因也顾不上妹妹仪娘,快步上前,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了,披在沈衍身上:“阿兄可冻坏了吧?我,我……”
“多谢。”沈衍一把握住陆谦的手,惊觉对方手上温热,连忙松开,“多谢定柔救我……”
“要谢郡主。”陆谦道,“是她机灵,先带了人来,才赶得及。”
“郡主?”沈衍却是一怔,“那位贵主……她不是公主么?”
“陛下没有亲女……”
“啊?”沈衍极是错愕。
想着这小娘子,必是皇帝陛下膝下得宠的小公主,因此对着那骄横的八皇子,才能趾高气扬。他刚醒来那会儿,耳朵里还一片嗡鸣,可眼中分明瞧见她踩着八皇子,宛如……
宛如踩着个乌龟。
却原来只是个亲王的女儿?
小娘子委实胆色过人,可是不是也,太莽撞了些?
有时候6000一更,有时候3000一更就会一天两更,反正……尽量每天6000叭,总之按剧情节奏走。如果只能一更而且只有3000的话,会特别在作话里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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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的就是这恶人(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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