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常画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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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音生的话让络腮胡子松了口气，下次他争取研究出来女鬼的鞋子，不能来他这儿买他拿不出来。
“这鞋子你都怎么做的，鞋底格外的柔软。” 范音生重复问道。
络腮胡子挠挠后脑勺，羞涩笑道：“无常大人，我生前是山上的土匪，山上多碎石，还总要爬来爬去的，费鞋子。外边买来的鞋子底子硬，穿上没多久我们山上的兄弟脚就会磨出来水泡，尤其是那些新来的弟兄，在山上跑一天脚都能磨出血来。”
“后来咱们兄弟就自己研究鞋子，时间长了手艺越来越好，我们山上众位兄弟的鞋就全部都自己做了，来到地府之后，在十八层还完自己生前的罪孽后，每年山上的那些兄弟给我烧的都有香火元宝，攒着钱我租了个摊位，就没想着再投胎。大人，您放心，我这可是八十多年的老手艺了，穿上我做的鞋子绕着整个地府跑都不会有问题。”
络腮胡子拍着肩膀向范音生保证，关于鞋子的话题一下拉近了范音生和他之间的距离。
“大人，说了这么久您还不知道我名字呢，我叫王大奎，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络腮胡子站在范音生的面前抱了抱拳头。
范音生从善如流，拱手抱拳：“我姓范，叫范音生。”
眼见莽鬼和无常大人的关系越来也亲近，尤其是无常大人还夸奖了莽鬼做的鞋子，书生慌了神，拉上范音生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带，“大人大人，我姓楚，名朗山，‘朝见裴叔则，朗如行山玉’的朗山，可比那些个没墨水的大奎小奎有文化多了。您看看我卖的，各个都是名画。”
范音生被楚朗山拉到一旁看水墨字画，还没站稳两个鬼又有要骂起来的迹象。
她如今是看明白了，楚朗山就是嘴巴很欠，王大奎站在那里就看他很不顺眼，或许是骨子里书生与土匪之间的对立，一文一武如同水火不相容。
“停下。” 范音生伸手制止两个鬼，又邀请王大奎过来，“大奎，你也来看看他的画。”
接下来，范音生用尽毕生所学，将自己完全欣赏不懂的画从头夸到尾，直到楚朗山羞答答低着头用手指绞着衣服她才停口。
范音生拂去额头上的虚汗，让一个不懂画的鬼欣赏画真真是难为鬼，隔行也确实如隔大山。
她摇摇扇子开始说服两个鬼，“你们一个做的鞋子顶顶好，穿上最是舒服不过，另一个作的画处处透着仙气，一笔一墨无不彰显作画人的风范与气度。大家一同在鬼市，偌大一条街道，多少个摊位，能挨在一起都是缘分，你让一寸，我也让一寸，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王大奎现在也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可他偏偏就是不想让，看见那个娘们唧唧的男鬼就烦，一个文人整天哭哭啼啼，说出去都丢鬼。
楚朗山就是气不过，一个粗俗的大块头，凭什么能够挨着他，他就不退让，半寸都不。
范音生假装看不懂两个鬼脸上不愿意的表情，竖起大拇指继续大肆夸奖，“两位卖的东西都是鬼市顶顶好的，各让一寸之后，周围的气场也会随之变化，我看过了，这边让出几寸出来，两位以后的路顺风顺水，财源广进。本来卖的就是名画与好鞋，往后的生意会更加好，怕是当鬼市第一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鬼市第一！！！
王大奎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真要是卖的鞋子成为鬼市第一家的话，这个路他必须让，做鞋的手艺可是他们山上兄弟捉摸几年才成为现在完美软和的鞋子的，成为鬼市第一就能让更多的鬼知道了，说不定哪天就能传到其他辖区，还没投胎的兄弟也能够顺着风声找到他。
这个路必须让。
楚朗山眼睛滴溜溜转动，他的字画成为鬼市第一的话，就能攒下更多香火元宝拓印字帖，让更多的鬼临摹他的字画，生前没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实现也还不晚，不能让旁边的莽鬼毁了他的大计，便是退步一尺又何妨。
两鬼没有怀疑范音生说的话，她可是黑无常，最厉害的无常，她的话都不能相信那谁的话能信。
范音生就见面前的两个鬼相视一眼，而后双双挪开视线，回到各自的摊位开始挪步。
大饼话术诚不欺我。
她嘴角微微上扬，处理好了来到鬼市的第一件事情，真的很让人激动。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再来寻我。” 范音生走到大路上回头对二鬼说道。
“这次是我没有带够元宝，等到下次我带了元宝香火来，一定买鞋和画，正巧我也该换洗鞋子，那屋里也没有什么装饰的画，下次来一定。”
王大奎头回遇见如此接地气的黑无常，好似他们都是一样的鬼，没有任何的偏见和优越，他打心眼里敬佩她，山上选大当家的不也是这样，大家都是好兄弟。
“大当家的，” 王大奎给了自己一嘴巴，“不对，无常大人，您穿多大的，下次来我肯定给您做好，不要您的元宝。”
楚朗山小声地嗤了声，追着说：“无常大人，您想要什么样的画，山水墨画还是人物，就没有我不会的，同样不收您的香火。”
鞋子她还真不知道现在是多大的脚，范音生提起衣摆，露出双脚，现代的码数肯定和古代不一样，总不好她现在脱了鞋比划比划吧。
“大人，我知道了，做的鞋子多了，看一眼我就能知道多大脚。”
他一定不会辜负无常大人的期望。
这么神奇吗？
范音生脚尖点地，她左右也看不出名堂来。
放下衣摆，她双手背在身后，朗声道：“那就麻烦你们了，鞋子不用有什么特别的样式，同你现在做的黑色净面鞋子一般就可。朗山，画不知能否将咱们三鬼今日的画面记录下来，也算不打不相识，也算是纪念我刚来咱们京城地府，如何？”
画鬼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便是整个地府都画进来他差的也只是纸张与时间的问题，关键在于他并不想要画隔壁的莽鬼，更遑论与他一同入画。
不过是纪念无常大人初上任京城地府，那便委屈下自己吧，真是便宜大块头了。
楚朗山恶狠狠地瞪王大奎一眼，然后恭恭敬敬回答：“没问题，无常大人，您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麻烦两位了，咱们下次再见。”
范音生头也不回摆摆手，她飘的很快，鬼将传信召唤她的事情给了她灵感，她是不是也能试试燃烧一下关键词搜索定位到《地府三万年》上的书页，不然那么高一沓子书，她翻到猴年马月去。
重新飘回屋内，范音生立刻翻出黄纸，写上的字歪歪扭扭，顾不得那么多，她要抓紧时间弄清楚用什么方法才能从地府穿到人间。
与王大奎楚朗山两个鬼的交流谈话，她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范音生一边消化一边试验。
果不其然，真让范音生试验出来了。
还真的能够关键词查找，在屋里仔仔细细研究消化到人间的方法之后，她倒没着急验收学习成果。
“系统系统，你在吗？” 范音生翻看着其他事宜，脑海中联系系统。
系统：“我在呢，又怎么了。”
“今天处理的那两只鬼有没有给我积攒下功德来，还有，我一个鬼在外边什么也不懂，就这么扮演黑无常，你那么放心吗？”
她就想问问，功德系统难道只有在她积攒下功德的时候才出现吗？其他时间就是隐形的吗？
系统的声音稍稍停顿，语气不似刚刚那样机械，“宿主，这就是需要你展露才华的时刻，我对你很放心的。你要知道，我也很忙的，刚开始咱们绑定，系统商城的东西没有那么充裕，都需要我去给你撕来。”
“撕来？”
范音生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系统匆匆留下一句话又消失不见了。
她知道有很多系统的存在，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方小世界，还有诸如女配逆袭系统，反派系统，系统也分为很多流派，她绑定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功德系统。
根据系统刚刚的回答，她将来抽奖兑换奖品的商城，里边的东西应该都是系统从其他地方撕来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撕来的。
她原以为刚刚处理的两鬼矛盾能够有个感激，得到他人的感激就会有功德，很显然并没有任何感激之情。
范音生倒不气馁，她继续熟练书上的口诀。
背的滚瓜烂熟后，她心中念口诀，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心念一动想去哪里去哪里，到了人间也可以像在地府那样飘来飘去。
心还没想到人间呢，又是一张黄符纸出现在面前。
这次要她去鬼门关，字体和上次收到的一模一样，应该出自同一鬼手。
心念一动，范音生直接出现在了鬼门关前。
站稳脚跟，范音生注意从外边进来三三两两只鬼，看起来毫无意识，低垂着头，四肢僵硬朝前走。
“无常大人，无常大人，那个陈白令十分狡猾，我等找了一天还没找到他，小的怀疑他出了京城地界。”
鬼大阴冷的声音在范音生耳畔响起。
范音生回头看整整齐齐站在一起的鬼将，她眼神扫过的时候，好几个鬼将躲躲闪闪，不敢与她对视。
片刻，她垂眸敛下眼神中的思绪，再抬眼又恢复了平常的温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无常画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