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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转机 ...

  •   店外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史上飞让手底下的人将吴逸春他们一并赶到了京都府,而吴今阳与吴静梅则跟着宝儿和祝白香等人进了风雅楼,入了雅座。

      阮婧辞抄着手已经坐在了上首,面前放了杯浓茶,将她的神色隐进了升起的浓云之中,吴氏兄妹不敢看她的神色,只得低着脑袋老老实实挨着坐了下来。

      “看来比起你们的爹娘,你俩还算有点羞耻之心。”阮婧辞慢条斯理地说道,“说说吧,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郑老太太笑道:“二位可要如实说清楚,你们要是有一个字掺了假,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别别,我们这就如实招来。”

      吴今阳连忙开口道,“就是月初的时候,我爹收到了一封从京城的来信,信上预言说祖父这月会命丧风雅楼,让我们赶紧进京来,如若想要得到祖父在京城中的田产与商铺的话,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祖父的死栽赃给风雅楼的人身上。”

      “这信说的怪头怪脑的,也没个署名,他让我们须闹大,闹得越大越好,目的就是为了让风雅楼关停,我爹本来没当回事的,不过这月正好远房亲过大寿,就借着这个由头来了京城,没曾想老爷子竟然真的出事了,我爹娘就将我们一并拉了来。”吴静梅垂着头,絮絮叨叨道。

      祝白香冷笑道:“说到底,吴逸春心中还是记挂着他这位便宜爹的钱。”

      阮婧辞朝他们伸出手,“信呢?那封信现下在哪?”

      “啊,在我这。”

      吴今阳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递给了阮婧辞,她将信拆开来,信上的字迹略显的有些潦草,似乎是匆忙之下写的,她将信举了起来,忽而眉头一皱。

      旁边的史上飞有些坐不住了:“可有发现了什么?”

      她将信凑到自己的鼻尖下,闻了闻:“不对,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

      “一股子霉味儿。”阮婧辞耸了耸鼻子,她对气味一向有些敏感,“这纸就像是被打湿过似得,有一股水汽干了发霉的味道,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听她这么形容,宝儿倒是记起来:“哦对,这么说起来....月初的时候京城倒是一连下过几场雨。”

      这话点醒了阮婧辞,她放下了信笺,起了身就要往后院去,众人见状也全都起了身跟在她身后去了柴房。

      推开了柴房,一股子焦味儿混着浓烟从门内传了出来,呛得人只咳嗽,史上飞以为是走水了,赶忙把阮婧辞拉了出来,派了人提了水进去,结果里边的柴倒是没有火星子,但全部被烧焦了。

      当烟雾散去,屋内除了一堆废柴外,早已人去楼空。

      秦狗剩望着这满屋子烧废了的柴,气绝道:“枫安这个小人!”

      阮婧辞推开了挡在跟前的史上飞,拿过宝儿递来的绢帕捂住了口鼻,一边轻咳一边说道:“果然不错,我说这信上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那日才下过雨,柴房潮的很,味道与这纸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命秦狗剩他们将烧剩的柴火扳开,在一处墙根底下发现了一个刨出的狗洞,洞外连着外边的巷道,刚好容得下一个人钻进钻出。

      “妈的。这死小子定是从这狗洞里爬了出去!”秦狗剩咬牙道,“殿下,没跑了,下毒的肯定是这厮!现在怎么办,咱们要追吗?”

      阮婧辞让宝儿将伙计花名册拿了来,翻到了枫安名字所在的那页上有他的签名,这上边的字迹同信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你现在追出去也晚了,这家伙早就逃之夭夭了。”阮婧辞将有他名字的那页撕了下来,与信折在了一起,“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以枫安的猪脑子,不可能想到用这梦寒散来下毒,再者他手里的梦寒散又是从哪来的,还有就是他用的什么手法下的毒。”

      宝儿皱眉道:“所以他的背后定还有人替他出谋划策才对,会是那位么?”

      阮婧辞没有回答,只是手中的信越攥越紧。

      秦狗剩在柴房里翻找了一遍,而后从里边只翻出了个打开的青花瓷瓶,递给了阮婧辞,“殿下,这屋子里如今就剩个瓷瓶和废柴火了。”

      “和信一并收起来,日后好算账。”阮婧辞嘱咐道。

      方才有事出去的史上飞这时匆忙走进来,“请殿下速速随微臣回宫,陛下要见你。”

      阮婧辞大惊:“难不成父皇已经知晓此事了?!”

      婆婆上线道:【殿下,这吴家人在这繁华地闹了这么一出,皇上铁定知道啊,不然这史将军如何会来。】

      果然史上飞说的与婆婆所言一样,“陛下派微臣来就是因为这事,这会子又派人来催了。”

      她只得妥协了,临走前,吩咐秦狗剩派人将这柴房里的狗洞给堵严实,又让他们先招呼着祝白香与朱夫人他们,而后出了柴房瞧见吴氏兄妹正怯怯地站在台阶上。

      她走至他们跟前,阴沉着脸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暂且放过你们,你们二人回去代本宫转告你们爹娘,如若想要活命就老实滚回苏州去。至于吴老先生的田产商铺那些就别肖想了,我们店中的每位老人入住前都是留好了遗书,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事的,上边白纸黑字上都有老爷子的名字印章以及手印,我们店专门将它们拿去了官府盖了官印,就是怕到时候老人走了也不得清静。”

      望着这俩白眼狼,阮婧辞心中生起怒意来,“虽说吴老先生不是你们的亲祖父,别蒙我,我晓得地上躺着的那个老柴棍才是你们正儿八经的老祖父,且老先生生前与你们爹娘没什么感情,可是却十分惦记你们这些孙辈,一得了空就从京城寄了好东西到苏州,你们俩小白眼狼不仅不感恩,还帮着你们爹娘一起算计他,就连他死了也不想让他清静!”

      “好自为之吧。”她移动着目光冷冷将他们一个个扫过,而后跟着史上飞出了店,往宫里去了。

      *
      那边,武林大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红伞和两个师妹今日倒是去得早,买了包糖炒栗子便爬上了观席上捡了个好座位。

      “你们二人怎么不去试试?”红伞嚼着糖栗子,略带嫌弃地瞧着身旁俩师妹道。

      颜双没好气道:“哼,你以为我不想,师姐这个死脑筋非不让我去报名。”

      颜茹打了一下她的后背,眼中显出几分冷意:“胡闹,忘了我们下山时,师父说什么了,今日一定要将天下第一门派的头衔拿到,要是你先去参加单人比武,万一受了个伤,我们怎么拿?”

      颜双不服气嚷嚷道:“呸,如今天下哪个门派打得过咱们?那唐门的贺鼎峰当年不还是耍阴招....”

      她话还没说全,就被颜茹捂住了嘴,三人面前笼着一大坨阴影,颜双回头望去,原来是唐门的弟子们正站在他们身后。

      领头是与年纪与他们差不离的姑娘,冷声问道:“你方才说我们掌门耍什么阴招?”

      红伞将他们拂到后边,朝唐门几位弟子打着哈哈道:“几位大侠息怒啊,我这师妹脑子不好,喜欢乱说话,还请各位体谅哈。”

      颜双登时挣扎了起来,想要辩驳,无奈还是被颜茹压得死死的,不让她出声,领头的姑娘扫了一眼红伞三人的衣裳,哼笑道:“我还纳闷你们是哪个小门派呢,原来是当年被我们掌门打的屁滚尿流的峨眉派啊,你们那位金佛真人如今可好啊,流尿的毛病治好没?”

      颜茹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姑娘还没笑出几声,耳边竟剐起了一阵风,面门登时挨了一记掌法,红伞收了架势,噙着笑意看着她捂着脸蹲了下去,而她身后的几个男女顿时乱作了一团。

      “女侠今日有福了,这凌风掌是我师父金佛真人的独家绝学。”红伞慢慢踱步走至她跟前,笑道,“挨了这掌你身上倒不会觉得痛,不过....”

      话还没说完,那女子脸色一变,迅速捂住了嘴,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哇”的一声喷出鲜血,将地面都染成了血色,耳朵也跟着流出了血。

      “这算是个教训,要是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对峨眉派掌门人不敬,可就不是内出血这么简单了。”红伞伸出手指轻抹了一把地上的血,对他们森森说道,“滚。”

      待他们搀着那女子落荒而逃后,颜茹这才送开了颜双,红伞冷着脸对两人训斥道:“就算这唐门再不是,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以后出门在外,少说话,免得给咱们门派丢脸!听见没!”

      颜双本还想再辩驳几句,却收到了颜茹的警告,只得悻悻然地应了红伞,独自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这小双子着实欠教训,也亏得你时时刻刻管着她,不然要翻天。”红伞看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这不是平日里师父惯得,她虽然性子直,不过倒是十分讨师父的欢心。”颜茹苦笑道,“许久不见,没想到师姐的凌风掌又精进了不少,想必师父她老人知晓了,定会十分欣慰。”

      红伞嘿嘿笑道:“那还不是要请你们帮我美言几句,别看我这几年都在宫里,这身上的武艺那可不是盖的。”

      颜茹抿嘴笑了笑,而后踌躇了会,又问道:“师姐可有想过回峨眉?”

      “回峨眉?”红伞眉毛一挑,笑道,“不吧,当年师父将我派下山进宫,我就等同于还俗了,如今哪有回去的理,等哪日有空了,我会回峨眉来看你们的。”

      颜茹轻叹道:“师父这次除了派我们参加武林大会外,还有件事要我们转答给师姐您。”

      见她满脸严肃,红伞也跟着正色道:“什么事?”

      颜茹张了张嘴,而后失笑道:“罢了,等大会结束后,再说给师姐听吧。”

      红伞狐疑地望着她,“结束后?颜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什么大事。”颜茹微微笑道,“啊,刘大侠的比武开始了!”

      红伞闻言转过头去,只见场地中央已经聚齐了三人,分别是苍山派的何是风,单打独斗的刘大郎以及上一任的天下第一——唐门的贺鼎峰。

      “这个对局瞧着倒是精彩。”

      场地东边,一袭紫纱衣裙的阮婧别正襟危坐在席上,纤细的手里正拿着一把金色的鼓槌,桌上竖着一面铜锣,众人都等着她的号令。

      “回殿下,的确精彩,只是妾身瞧着场上那位年轻人倒是十分面熟。”南曲夫人,贺芹正陪坐在阮婧别身边,捂着嘴轻笑着。

      坐在阮婧别另一边的一个生的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闻言忙为她们解释道:“夫人好眼力,那位便是苍山派的掌门人,何是风呀,从小与咱们家主一处长大的孩子。”

      “哦?”

      两人闻言皆将目光放在了贺芹身旁坐着的宁和身上,他没有搭那男人的话,眼睛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场中央,盯着场上的何是风。

      贺芹顺着儿子的目光望去,半晌道:“啊,想起来了,他是何员外的嫡子,当年还是老爷牵线让这孩子拜入了任云行门下,只因任云行和老爷交情不错,对吧,南曲鸿?”

      中年人陪笑道:“夫人好记性,就是他,想来他已经接替了他师父的衣钵,成了门派掌门人了。”

      贺芹伸手端起了桌上的紫砂壶为阮婧别斟茶,笑道:“这算哪门子的掌门人,听说苍山派一共就俩人,一个任云行,一个便是这小子,要论正儿八经的掌门人,我们宁和才算,您说是吧,殿下。”

      阮婧别偏过头看了眼宁和,笑了笑,“本宫倒是觉得宁和公子其实挺羡慕何少侠的吧。”

      贺芹柔笑了几声,又道:“殿下,此言差矣,要论羡慕,那也该是何少侠羡慕我们宁和才对,宁和可是南曲家百年难一遇的天才。”

      “恩,的确是个难得的天才。”

      阮婧别勾唇浅笑了几声,手中的金鼓槌同时利落地往桌上的铜锣砸去,发出一记沉闷的响声。

      场上迎风而立的贺鼎峰还没回过神来,眨眼间,面前站着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日出差ing,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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