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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战前小憩(13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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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分明,什么混沌。
有事是对,有时是错,有时分明,有时混沌……
第二天的下午,太阳刚下到半山腰,孟浅锋就拉了未央出来,“我说了要带你逛庙会的。”
“笨蛋。”未央瞪了他一眼,“听你说的,好像都变成责任似的,出来玩嘛,还要说的那么严肃。”
孟浅锋跟在未央身后,笑眯眯的,似乎很受用,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其实,”未央舔着手里的糖葫芦,很严肃的说:“我都不是特别喜欢逛庙会的。”
“是吗?”他好笑的看着她,不知道谁刚才吵闹着要吃糖葫芦,也不知道谁命令自己和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抢着买糖葫芦,更加不知道是谁现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摸摸未央的头,无奈道:“你还和孩子一样。”喜欢别扭的说话呢。
“哼哼。”未央瞪着他,“孩子有我这么美丽漂亮、端庄娴熟、温柔大方么?”
“你?”孟浅锋假装吃惊,“你真的确定在说自己?”
“你!”未央笑道,“喂!惩罚你吃糖葫芦啊!”顺手就塞进他的嘴里,也不顾他愿不愿意。
“好、好。”他笑着点点头,咬下一颗,满满的嚼咽,滋味酸甜冰凉,坚韧中有柔软,凉爽中
带着温暖,便如同她……孟浅锋稍微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他摇摇头,“没有。”
太阳还未落,华灯却上。城隍庙外,人来人往,青涩少年、怀春少女借这机会可以一聚。
孟浅锋紧紧拉着未央在人群中穿梭,生怕两人被打散,却拿好动的她无可奈何。
“喂喂,锋,停一下停一下。”挣脱了他的双手,她便钻进人群去。“这边好看啊。”
“什么?”他也无奈的往进钻,却比不过她的蛮力,满头大汗才站到她的身边,向内看去,是
耍把式的江湖艺人。顿时哭笑不得,“为阳,武功你又不是不会,还来看别人表演。”
“这个不一样啊。”未央认真的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场子,“像什么劈砖、刺喉,我可没玩
过。哇——好!”正说着,艺人破了一块石碑。
“唉。”孟浅锋有些无可奈何了,“罢了,罢了,你觉得高兴就好。”从身上掏出几枚铜钱,
放进铜碗里。
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新意,未央才不舍地退了下来,边走还边嘀咕:“我哪天也试试。”
“呃……”孟浅锋吓了一跳,赶紧转移她的思路,“那边猜灯谜,过去看看?”拉着她就往过
跑。
“好啦。我猜灯谜很不在行。”
“我也是。”
“你不是聪明人么?”未央问,“还是决顶聪明。”
他笑着,眼睛如同刚升起的长庚星一般明亮:“聪明的地方不一样嘛。”
他抓住一盏走马灯,道:“你看这个。”
一形一体,四支八头;一八五八,飞泉仰流。
“猜不出。”未央摇头,“最简单的我都猜不出,何况这么难的。”
孟浅锋略略想了一下,旋即笑道:“井。”
“为什么?”
“前三句用离合,后一句会意更进一层喻示。细细数来,便是井字了。”
“哼。有人还说自己不在行。”
“我真的不在行啊。这个谜目,我在书上看到过,才猜的出来。”
两人又看了几个,也只猜出一目:“圣主朝朝暮暮情。”的迷底为“长相思”。因为不为争彩
头,所以也就说笑几句完事。
“喂喂,你看捏面人。”未央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摊位,目不转睛。
“还说自己不像孩子。”他笑着,掏出两枚铜钱,放入钵内,“你看到高兴的就挑一个吧。”
未央从案上拿起两只娃娃,招财与进宝,笑道:“拿两只吧。女娃给你,男娃给我。”
“好好。”孟浅锋接过面人,笑着又放了两枚铜钱,又往人群中走——只是这次是未央拉着他了。
大凡开庙会,都要请戏班子演几出神鬼戏的,这次出资请班子的是韩家老爷,戏班子不差,引得附近位居众多观众,叫好声响成一片。
他擦擦汗,看未央着实喜欢,微微抿嘴一笑,道:“正好爹爹也喜欢,我明天差人定一出戏,回去庄子里演,可好?”
“真的?”未央高兴的拉住他的衣袖,“真的?什么时候?”
“大概……”孟浅锋想了想,笑道:“初四可好,那天爹爹寿辰。”
“初、初四?”她怔了一下,本来紧紧捏住他的衣服的双手松开。
孟浅锋也不以为异,反倒兴奋的指着不远处香火旺盛的古庙道:“过去拜拜,万事胜意哦。”
初四,又是初四……
未央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疑虑如同风暴般席卷而来。
古庙,原名丹霞,后来遇灾改名黄旗,重修庙宇、粉饰真身。香火一日旺过一日,可笑世间谁人知道,描过金边的菩萨依然是泥作,一场大火,一场大雨,菩萨也自身难保啊。善男信女求的是谁?
大明伦菩萨,我不拜你,也不求你,更不信你。
孟浅锋少微掀起衣角,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看上去于一般信徒无疑。
然而,今天拜你,便要求你,更是信你,只为一个原因……他看看旁边跪着的未央,轻声叹气。只求你保住未央的幸福,就够了。
大明伦菩萨,我原本信你,现在却不信你,虽然拜你,却不求你。
未央双手合十,闭着眼睛。
我只知道,若要幸福,便要靠自己,我的幸福便是同锋的幸福联系在一起。所以,他幸福,我
便幸福;他痛苦,我便痛苦。
“不抽签吗?”站起来的未央问。
“不抽了。”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却觉得什么东西缠绕了上来,边带着她往出走边低头去看,
是一缕红绳。她把绳子绑在两人的手臂上。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脸上却有了害羞的神色。月老红线,姻缘注定。
“哼哼,月老可管不了我们。我们的姻缘,我来牵。”她抬头,盯着他,变得十分大胆。
他也愣愣的看着她半晌,笑道:“是我把你教坏了。”
“知道就好。”她笑,脸色突然变了。“我的面人呢?”她摸摸身上,又四处张望了一下,
“我的面人呢?刚才明明在的啊?”她弯腰去找,怎奈何人多脚杂,一只小小的人偶又怎么找的出来?
“我的面人……”她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呆呆的看着人群。
“这位可是孟爷。”身后有人恭敬的问,孟浅锋原本担忧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转身,“您
是?”
“哦,小人是赵爷的人,赵爷正在画舫上候着您,让小人来请您过去。”来人低敛着脸,说。
孟浅锋暗叹了一声,从未央的肩膀望过去,远处依然一片繁华,现今却距离如此遥远。是梦还
似非梦,如烟却不缥缈……
“未央。”他轻轻的搂住她,在她的耳边说话,“我们走吧。”
“可是……”她想说什么,看见他的眼睛又笑了一下,“我们还是走吧。”
我们到底还是要梦醒的,我们到底是不能安逸的啊……
长江两岸本来就是水乡,一般人家都有船只,十步之内可见码头,两人随着那人从人群中穿过去,在靠岸的柳树下停下来。面对着正是长江滚滚东流之地。夕阳有一大半潜伏在水下,在水面上拖出了一个猩红的影子。一只大船,突兀的挡住了夕阳的余辉。
“请两位稍等,我去向主人通报一声。”那人对待两人极其有礼,谈吐文雅,却又不像是作下人的人。说完这句话,上了岸边一只小船,船夫用竹竿一撑,便迅速的荡离岸边,向江中的大船驶去。
“这次要见的是谁?”未央问。
“要见老虎。”他笑着回答,“这里不好说话,上了船你就知道了。”
她点点头,也不再问,想到刚刚丢失的面人,心里又是一阵郁闷,皱起眉头,从孟浅锋的胸前掏出另一只女娃来。
“未央……”他苦笑着赶快自己动手拿出来,这小姑娘大约和自己混久了,早就把男女授受不亲忘到天外去了。
她把女娃翻来覆去得看了一遍,伸手便扔到江里,“咕咚”一声,水面上顿时飘散了画上面人的水彩。
“你、你这是干什么?”他呆了一下,想要阻止却已经迟了。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开始叹气,“算了,丢了便丢了,一会儿重新买,可好?”
“不要。”拆散的东西,如何才能够重新相聚?
“这样吧。”见她还是不高兴,他决定彩衣娱亲,“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她听到他的说法,想到那只涂上五色的面人,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要送,我还不要呢。”
“我可比那只男娃好多了。”
“哪里好?我可没见着。”
孟浅锋笑道:“我会唱歌。”说罢,清清嗓子,就开始憋着嗓子用女声唱起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
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期间悲哀相思之意表达得淋漓尽致,只是嗓音沙哑,却有些恐怖。
“哈哈哈哈……”未央大笑,“那个女人这么恐怖,男人不如跳楼算了。”
“呵呵,这位姑娘说得好。小生我就差点从船上跳下去呢。”江上驶来快舟,上面有人呼应道。
“咳咳……”孟浅锋捂住嘴巴咳嗽了一下,才勉强开口,“胡说,你要是跳下去了,我不要满门抄斩?”
“哎呀,你看你,明知道嗓子不行,给我唱什么歌?”未央顿时又有些气恼了。
“你高兴就好。”长长的舒一口气,他终于又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背夕阳而来的男子。
“孟兄,竹姑娘,愿随我上船否?”那人笑眯眯的问道。
那人姓赵名晨曦,年方十八,一张娃娃脸,身着华服,一脸笑容。
三人上船之后,未央才发现别有洞天,船大,里面的装潢却更加出人意料,雍容华贵,连天下首富的孟府也比不上。
赵晨曦做在圆凳上,对着还站着的两人眨眨眼,“坐啊坐啊,站着干什么?”
孟浅锋笑了一下,让未央坐下,自己却还站着。
“你不坐吗?”未央小声问,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在这个少年面前自己感觉到一种无型的压力。
“对啊对啊。孟兄为何不坐?”晨曦笑问。
孟浅锋只是浅笑,“你是要定我个大不逆的罪名吗?”
“呵呵,你怕定罪,怎么不怕我定竹姑娘的罪?”少年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知者不罪。”孟浅锋争锋相对。这倒让未央吃惊不小,平时哪里见过他这样,就算是见到韩霜,他
也是个温吞性子。
“锋,这位公子到底是谁?”她问他。
“这位啊……”孟浅锋似笑非笑的看了晨曦一眼,“我以前和你提过。”
“提过?”她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就是那个害我差点变哑吧的人。我和你说过吧。”
差点害他变哑的……那不就是……“皇上??”她目瞪口呆,稍带反应过来,立即要跪下行大礼,被孟
浅锋阻拦,她不解的去看他。
“出门在外的,哪里有那么多规矩。”
“是啊是啊。不过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嘛。”晨曦嘟起嘴,有些不满意的说。“就算我亏欠你的,行不行?”
“草民不敢,皇上您哪里亏欠过草民。”
“孟孟你对不起我啊。”晨曦一脸委屈,“我从京城过来这里历经千辛万苦,你还老和我对着干。”
“说到这个,草民想问一下……”孟浅锋让未央坐下才继续说:“皇上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了,却还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宫,太危险了吧?”
“我都打点好了才来。”晨曦笑笑,站起来走到窗边,“你以为我真的对自己的天下那么草率?”
“草民哪里敢。草民只是想替皇上分忧。”
“分忧……”晨曦喃喃念了一次,娃娃脸上的稚气尽去,看着孟浅锋于未央两人,“你们若是能帮朕分
了夏君悦这个忧,朕就真的无忧了。”
说话之间,“我”字已经变成了“朕”字,一种威严,从他的眉头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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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累啊,累啊
哎我天天在学校写文章
感觉很奇怪呢
星期一大约不能更新了,以为晚上有课
大家要继续给偶鼓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