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靠珠宝设计暴富古代》十四雀

2、第 2 章

　　云杏踮起脚尖，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姐莫不是发烧了？就是糊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我清醒着呢，”顾云朝自有一套打算，“又不是彻底卖掉，到开春时，我会再赎出来。”
　　“那大伯那边——”
　　“债务也会还清。”
　　“但——”
　　顾云朝：“现在临近年关，马上要开庙会，如果想要赚钱，那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买摊位也要钱，我们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权宜之下，我只能如此。”
　　她顿了顿：“买完摊位和材料后，应该还能有些剩余，年关要到了，怎么能少了糖果瓜子。”
　　她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云杏的回复，回头去看：“不喜欢的话——”
　　云杏正无声地抹眼泪。
　　顾云朝手足无措：“怎么了，不喜欢糖果咱们好商量，别哭了啊。”
　　她抽噎着：“我并不是不喜欢，只是小姐……让小姐承受这么多，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自己擦干了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小姐有何吩咐，我都照办。”

　　第二天一早，在云杏的介绍下，顾云朝和她一同来到了丽都最大的同庆当铺。
　　典当铺里黑洞洞一片，顾云朝踌躇着，不敢贸然进去，看门的老大爷见一主一仆，衣着朴素，料想不是富贵的主。
　　“去去去！”他作势赶人
　　云杏：“你！”
　　顾云朝伸手拦住：“我有些东西要典当。”
　　“这不是你这种小孩子家家该来的。”
　　顾云朝回眸，一双眼睛深邃不见底，老大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冲上脑门，但又不肯在小辈面前落下面子，正要挺起胸膛，忽然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来即是客，”他笑道，“看看又无妨。”
　　顾云朝循声望去，男人从阴影中走出，生得一副好相貌，五官俊美，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气质。
　　手上带一枚翠玉扳指，那玉并不绿得十分醒目，乍一眼看上去不显山露水，但顾云朝身为珠宝设计师，知道那玉清透润泽，价值不菲。
　　果然，看门大爷对年轻男子唯唯诺诺：“老板。”
　　他并未应声，只是笑笑。
　　同庆当铺的老板？云杏听了如平地惊雷一般，那不就是传闻中的九皇子吗！
　　这可是小姐的机缘啊！万一能成……
　　云杏的心思千回百转，但她唯恐造次，不敢直呼皇子大名，只是拉着顾云朝的衣角，试图唤起小姐意识。
　　顾云朝全然不知，一脸莫名：“好啦，云杏，不要跟我这么紧，别拽着我衣角啊。”
　　她不管云杏着急的样子，只当她到了外面不适应，出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不是，这不是回不回去的事情啊！
　　但顾云朝充耳不闻，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锦盒，和掌柜的说：“如何？”
　　盒子一开，甚至都不用多说什么，掌柜登时瞪圆了眼睛：“这……”
　　九皇子只是一时兴起，正要离开，听到掌柜吸冷气的声音，也回头，正好看到一副装饰钿子，银丝穿胎，缀以点翠珠玉，他对女子饰品并不热衷，却无由来觉得似曾相识。
　　顾云朝：“这副钿子，大约值多少？”
　　掌柜的戴上眼睛，细细打量片刻，幽幽开口道：“二两银子。”
　　“呵，”顾云朝笑道，“这可就欺负人了，光是上面的珍珠都不止二两。”
　　“我怎么欺负姑娘了？这就是一普通珍珠罢了。”
　　“平滑多彩，浑圆剔透，光泽细腻，是上好的南珠，怎么就普通了？”
　　云杏暗想道，小姐什么时候还对珠宝首饰有研究了？
　　南珠？
　　在九皇子听来，又是另一番意思。南珠历来是贡品，民间虽有流传，但数量不多且价值不菲，这两人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这么多贵重珠宝，有违常理。
　　他轻咳两声。
　　顾云朝并未发现，之后掌柜没再压价，按合理的市场价格，那堆头面总共卖了一百多两银子。
　　走出当铺，云杏再也憋不住，恨铁不成钢：“小姐你怎么回事！”
　　“嗯？”
　　“那可是京城的九皇子，要是和他相好了，说不定丞相府……”
　　顾云朝知道云杏是好心：“我对京城并没什么留恋，既来之则安之，再说，靠男人算什么好汉？”
　　她揉揉云杏的头：“我们现在去集市。”
　　“啊？”她吃了一惊，“这些钱，不还给伯父吗？”
　　“不急，再说。”顾云朝胸有成竹。

　　在主仆离开后，九皇子亲自拿镊子取了一对儿耳环细细观察。
　　掌柜一改之前的张扬，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大人，可有发现？”
　　他并未应答，只是把饰品放在一旁，沉思着，睫毛投下细小的阴影，这头面是一整套，纹样与前朝皇族类似，但又不全然相同，这顾云朝，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这些……”
　　他站起身：“照规矩办事。”
　　说罢，离去，又隐没于阴影之中。

　　云杏没想到顾云朝大刀阔斧地购入金银琉璃。
　　“哎呦，这也太多了。”她心疼刚赚来的银子，但见顾云朝态度坚定，也不好说什么，暗中做好了血本无归后外出赚钱的计划。
　　顾云朝买完材料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到铺子里，直接关门谢客，在房间里开始折腾。
　　古代受限于生产力，宝石打磨切割和现代有很大区别，同样，琉璃等在现代被视作稀疏平常的物品在古代甚至价比黄金，她早早画好了草图，却苦于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
　　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原本信誓旦旦，凭借自己的手艺，肯定能有一番作为，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看着手上的原材料犯了愁。
　　一时间，急火攻心，她眼前一黑，原主本来就身体不好，又受了伤，顾云朝这两天一直强撑着，如今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云杏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急急忙忙冲进来：“小姐——！”

　　顾云朝晕了，但没完全晕了。
　　她又回到了自己生前的工作室，桌上散乱着图纸，还有当时遗留下的工具，她伸手，还能摸到金属冰凉的触感。
　　顾云朝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她已经穿越了，随着一场意外的车祸，她在另一个世界留下的痕迹已然消散，剩下的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要是能把这些设备搬去古代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正要转身离开，从怀里掉出了一个东西。
　　是她晕倒前最后抓到的一颗月光石。
　　主要成分为加纳硅酸盐，大多数珠宝都要打磨后才能焕发光彩，就算名贵如钻石，不加以雕琢，黯淡如玻璃，原石扔在街上也不会有人捡。
　　顾云朝认为，这也是宝石设计的魅力所在。
　　她捡起月光石。
　　工作室里还有剩下的一点材料，月光石因月光效应而闻名，在弧面形戒面上转动宝石，会有一层浅蓝色或白色的浮光，如月光一般柔和，因此而得名，本质上是宝石内部对可见光的反射、散射和干涉。
　　所以，要展现完美的“月光”，打磨抛光必不可少。
　　还有合适的配饰。
　　她忽然想到今日所见那位公子手上的玉扳指，白玉温柔细腻，与月光相得益彰，她顿时有了灵感，以月光石为主体，周围镶嵌白玉，缀以流苏，做成簪子，应该极美吧。
　　她这么想着，耳旁忽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已解锁：白玉，月光石】
　　【请再接再厉】
　　顾云朝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
　　不管是不是真的，试一试总没错。
　　她利用手边的工具，按照图纸，完成了作品，造型简约而典雅，落落大方，摸着成品，质感真实。
　　莫不是在做梦吧。
　　“云朝！”
　　她听到有人叫她，是云杏的声音。
　　心念一动，霎时，工作室的轮廓褪去，她还在自己的铺子里，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幻想，云杏一脸担心。
　　“小姐没事吧，我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应答。”
　　“没事。”顾云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手上握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看去，正是她在梦中打造的那支簪子。
　　这是怎么回事？
　　云杏：“从刚才开始，小姐就一直在房间里捣鼓。”
　　她也看到了顾云朝手上的簪子：“呀！这是小姐的手艺吗？好美，我还没在市面上见过呢。”
　　顾云朝还需要再确认一下所谓的“系统”，便将簪子交到云杏手中：“这个，就摆出去卖了吧。”
　　“但这么好看，也太可惜了！”云杏拿着簪子，爱不释手。
　　顾云朝注意到，云杏自己就没有几件像样的饰品，她想了想：“你要是喜欢，就自己拿着罢。”
　　她慌忙交回顾云朝：“不不不，这我怎么敢！”
　　顾云朝笑道：“这有什么，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她亲自动手，帮云杏梳理头发。
　　“小姐，真没事吧？”她心理仍有不安。
　　“没事。”顾云朝笑笑。
　　等云杏离开，她闭上眼睛，自己又出现在工作室中。
　　不是偶然？
　　耳旁又响起熟悉的电子音：“已获得【未命名】，积分+10。”
　　顾云朝之前也看过不少网文，对系统并不陌生，如果有积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在商城里兑换东西？
　　这时，她留意到桌上出现了一份陌生的名录，上面详细写了珠宝加工工艺和一些材料的价格，需要用积分兑换。
　　桌上还有一本图鉴，里面只有一个“【未命名】”，熟练度是1，满10之后可以解锁自动生产。
　　顾云朝：还有这等好事？
　　只要完成10个同类作品就行，先前的簪子并未用太多复杂的工艺，十个很容易就完成了，之后就能自动生产，这样一来，效率大大提升。
　　顾云朝将其命名为“照月”。
　　“已命名为【照月】。”
　　耳旁响起系统的提示音，“照月”虽美，一种款式略显单调，她又尝试了石榴石和紫水晶的组合，一改之前的淡雅素净，叫做【朱焰】，以华丽大方为卖点。
　　除了簪子，还有耳饰，受限于资金，只有淡水珍珠，不如传家宝中的南珠光彩照人，但只要设计得当，也别有一番风味。
　　顾云朝久违地找到了过去设计的热情。
　　积分蹭蹭蹭地往上涨，她还不急着兑换，大招，要留到庙会时。
　　第二天一早，在顾云朝的授意下，云杏将珠宝首饰摆到铺子卖，一开张便吸引了不少姑娘小姐来看，这也难怪，顾云朝的精妙设计在丽都这座小城里并不多见，况且，女孩子正是爱美的年纪，免不了停下来挑选。
　　大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这丫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