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妖》素灵兰

7、摩罗

　　夜晚的街道灯火辉煌，车流却已经稀少，车子里音乐轻快，电台主持人在用方言讲着老套的笑话。谢小楼笑出了声。
　　夏染秋挑眉看她：“有这么好笑？”
　　“不是笑这个……我只是觉得，”谢小楼偏头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堂堂的夏染秋，天底下最好的除妖师，居然也会被人抢劫！”
　　“马有失蹄。”夏染秋轻描淡写的摆了下手，手腕上的伤口被他身旁的这个女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还夸张的系了个蝴蝶结。
　　“不过……”顿了一下，夏染秋才继续说下去，“那里有妖魔。”
　　“什么？妖魔？你是说那些低等的小怪物？”谢小楼笑了笑：“那种东西旧房子里最多了，算它们倒霉，遇到了你。”
　　“它们……攻击人。”
　　“谁？”
　　“我。”
　　车子“吱”的一声停了下来，谢小楼瞪着眼睛看着身旁的男人：“你真是越来越没幽默感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玩。”
　　“我没开玩笑。”
　　“你是除妖师！”谢小楼将车速慢了下来，像是在不自觉的自言自语：“低等妖魔怎么会攻击除妖师……”
　　“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消息么？”
　　“没有……我会去查。”
　　“好。”

　　这个城市一直平静，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偶尔有妖怪作祟，也会有除妖师及时处理，更何况……夏染秋就在这里。
　　没有妖怪不知道夏家的除妖师，上千年的家族传承与积累，让夏家成为强大与毁灭的代名词，阵法、咒语、法器，甚至血液都已经有了除妖的强大力量，除非想找死，没有妖怪会招惹夏家的人。
　　除妖师组织松散，大多数时候互不联络，大多数时候他们和平常人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有一份自己的营生，只有有妖怪出没害人时才会出手解决。
　　这个城市人口大约有上千万，就谢小楼所知，除妖师不会超过六个，偶尔会有几个流动的除妖师追踪妖物到此，但是通常停留不会超过三个月。

　　下午两点，谢小楼推开了位于黄河街上“飘”酒吧的大门。门把手上挂着的铃铛立时响了起来。
　　“哟。”酒吧后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稀客。”
　　谢小楼蹭到吧台边上坐下：“热，可乐。”
　　“我这里是酒吧，没可乐。”
　　“少废话，可乐！”
　　吧台对面的人嗤笑了一声，转身去拿可乐。
　　谢小楼以手托腮，带着三分羡慕三分嫉妒看着那个曼妙的背影。
　　那样的销魂曲线，那样的波浪长发，那样的媚惑面孔……谢小楼长叹一声：“你说你要是个妖怪多好啊，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拍死你而不用自责。”
　　摩罗在可乐里加了两块冰，推到谢小楼面前：“我听过一万种恭维，你的最有创意。可乐算我请你的。”
　　“这还差不多！看在可乐的面子上，今天我不嫉妒你了。”
　　摩罗笑着弹她的脑门，一边忙活一边和她聊天：“今天怎么这么早？”
　　“顺路，蹭杯水喝不也挺好？矿泉水还一块钱一瓶呢！”谢小楼四处打量着，回答的心不在焉。
　　角落处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边喝东西一边低声的说话，稚嫩的脸看起来像高中生，却浓妆艳抹奇装异服的。
　　“你这还向未成年人贩卖酒精饮料？”
　　摩罗抬头笑笑，眼中带着些许深意：“她们又不是没给钱，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们几岁。”
　　小楼多看了她们几眼，决定不再理会。
　　这个酒吧有这个酒吧的规矩，整个圈子里好多买卖法器，流通消息都是在这里发生，除妖师也好，妖怪也好，只要进了这个门就一视同仁众生平等，谁也不会在这里挑起争斗。
　　“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有没有什么新面孔？”
　　“南方来了两个除妖师，在我这定了几样东西，说是过几天来取。”
　　“什么东西？”
　　“一般的小东西。”摩罗回头看着她笑：“要不要把单子给你做？南方人的钱很好赚的。”
　　“好啊，拿来看看。”几个钱赚不赚无所谓，谢小楼只是想看看他们订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摩罗将订单拿来，谢小楼扫了一眼，果然都是些很寻常的除妖法器，这些小东西都需要来定做的话，想来应该没有操纵魅罗的能力。
　　将订单揣进怀里，谢小楼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两个小姑娘，问摩罗：“能看出她们是什么来头么？”
　　“普通的小妖，除了让男人多浪费几颗伟哥外，没什么大的能耐，不会伤人。”
　　谢小楼“哦”了一声，随便哈拉了几句便离开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