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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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芥子神社恢复平静之后，夏油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被捕获的咒灵安静的沉眠在体内，和之前一样等待着再度使用它们的机会来临。
琉璃抬头看着夏油杰有些出神的脸，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怎么了，琉璃？”夏油杰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她。“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琉璃摇了摇头，纤长如同蝴蝶翅膀的睫毛扇动了两下：“我觉得哥哥好厉害，那么大的诅咒都可以轻松地干掉~哥哥一定是最厉害的人了，能有你这样的人成为我的哥哥，我真的很开心。”
她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比划，看着她的动作夏油杰露出了更深的笑意。
“先不说这个了。”夏油杰收起了咒灵，接着抱起琉璃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你知道你爸爸的电话号码吗，我来打给他。”
虽然琉璃说自己的爸爸让她在这里玩，可这里刚刚才出现了咒灵，还是回到更加安全的地方比较好。夏油杰一边缓缓地朝着神社的门口走，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拨号。
“电话号码？”琉璃摇了摇头，“爸爸没有这种东西哦，他不用电子设备的。”
夏油杰愣了一下，这年头还有不使用电子设备的人实在是很少见了。没有电子设备，也就意味着不能简单地送琉璃回去。不然要是她的爸爸回来这里没找到人，他可就要变成诱拐犯了。
无奈之下，夏油杰决定还是留在芥子神社里，陪琉璃等她爸爸回来。
“说起来，琉璃知道这个芥子神社的由来吗？”他抱着琉璃回到了神社的中庭，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神社的全貌。之前诞生出咒灵的本殿，现在恢复了平静。
琉璃点点头：“我知道啊，这里是供奉那些没能长大的小孩子的地方吧。可为什么会长不大呢，是因为他们都是坏孩子吗？”
“那我还是很幸运的，因为我是好孩子，对不对？”
夏油杰苦笑了一下：“这么说有点怪，芥子玩偶确实是用来供奉那些夭折的孩童。过去的环境和医疗水平的底下，导致了很多孩子不能健康地长大。和他们是不是坏孩子没关系，只是幼小的生命更容易遭受不幸而已。”
就像那些没有咒术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诅咒缠身。而咒术师要做的就是祓除这些诅咒，保护那些弱小的普通人。
想到这里，夏油杰问琉璃：“琉璃想不想要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毕竟你也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那些东西。如果有这方面的天赋，那么就能够和哥哥一样保护别人了。”
琉璃歪了歪头，露出一副很迷惑的样子：“为什么要保护别人，这样做不是会很累吗？如果我能像哥哥一样厉害，那哥哥是不是不会保护我了呀？”
夏油杰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瞬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琉璃生活在怎样的家庭环境，因为就她的表现来说，好像她确实是个很缺爱的孩子。
“不会的。”夏油杰温柔地对她说，“既然答应成为你的哥哥，我就会一直保护你的。”
琉璃直直地看着夏油杰：“真的吗，无论发生什么事哥哥都会一直保护我吗？”
“是啊。”
琉璃抱紧了夏油杰的脖子，她的呼吸轻轻地落在他的颈侧。她身上馥郁的味道变重了，令他忍不住手臂收紧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去看向神社的入口，只见一个穿着奇怪和服的男人拢着手站在那边，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
“琉璃。”那个男人没有向前走，直接叫了琉璃的名字。“我们该回家了。”
夏油杰本能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男人身上的氛围。因为他萦绕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氛围，尽管男人并没有诅咒缠身，可他看起来还是很像诅咒师。
这就是琉璃的父亲吗，夏油杰想，他和琉璃长得并不像。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怎么愿意松开抱着琉璃的手臂。不过琉璃扭动了两下，想要往下跳，脸上浮现出更加欣喜的表情：“爸爸！”
但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让琉璃从他怀里站到了地上。她双脚一落地，头也不回地朝着男人跑过去。男人微微弯腰，张开双臂迎接倦鸟投林般的琉璃。
“爸爸不在的时候，看来还是有人代替我好好地照顾你了。”男人冲着夏油杰露出笑容，“琉璃，要和这位哥哥说再见了。”
琉璃诶了一声，看向夏油杰的表情有几分不舍：“现在就要回去了吗，我不能把哥哥也带回家吗？”
夏油杰心里微微一动，他竟然真的不想要立刻和琉璃分开。
“现在还不行。”男人顺了顺琉璃的长发，“改天一定会再见到他的，只要你和这位哥哥有缘分，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那好吧。”琉璃转过来，对着夏油杰挥挥手。“哥哥再见，下次我们还来这里一起玩哦。”
说完之后，男人抱着琉璃缓缓地离开了芥子神社。夏油杰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太阳快落山他才从神社出来返回咒术高专。
……
京极夏彦抱着琉璃顺着参道往下走，他一边走一边问：“故地重游，有没有一丝怀念的感觉？毕竟这里也算是你的诞生地之一，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
“没有，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琉璃很干脆地说，“你是想说我和那些奇奇怪怪的玩具们是同一种东西吗，爸爸，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京极夏彦笑了起来，“我的琉璃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什么能够和你相提并论。那些诅咒也好咒灵也好，只不过是整个世界循环中的一种。而你完全不一样，你是最纯粹的造物，是我一生心血的聚合体。”
琉璃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露出一副“你继续夸我有在听”的表情。
“不过琉璃，明天你得去别的地方生活了。”京极夏彦说，“爸爸有别的事需要处理，暂时不能照顾你了。不过不要担心，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你的生活起居和之前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琉璃不满地嘟着嘴，决定在回家之前一句话也不要和他讲了。京极夏彦总是这样，虽然口头上说着最爱她，但一遇到什么他感兴趣的事情就会立刻让琉璃自己待在家里。然后一走就是好多天不见踪迹，好在琉璃体质特殊，并不需要像寻常孩童一样需要贴身照顾和膳食营养。
不然等他忙完了回到家里，估计就只有饿死在宅邸里的孩童尸骨了。
回到宅邸的琉璃还在生气中，她一言不发地跑回了自己的起居室里，有点恶狠狠地将门关好。然后她坐在床上把玩偶们都放了出来，从影子里冒出来的玩偶们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过分，真的太过分了。”琉璃拿起一个玩偶直接扯掉了它的半截胳膊，“为什么不能待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明明说好会一直陪着我的。大骗子，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被扯掉半截胳膊的玩偶摇晃了两下，从断开的胳膊处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与此同时玩偶空洞的眼眶里熙熙攘攘地挤着很多只眼睛，这些眼睛和芥子神社出现的咒灵一模一样。眼睛们蠕动着，想要从眼眶里钻出去爬到琉璃的手上。
『……陪，陪你……一起……玩……』
玩偶摇晃着身体，试图抬起手指来拉住琉璃。但还在生气的琉璃一把推开了玩偶，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闭嘴，玩偶是不会说话的。”一只渡鸦落在了琉璃的肩膀上，黑亮的喙微微张开。琉璃趴在软绵绵的大枕头上蹬腿，“我有新的朋友，还有新的哥哥，我不需要你们了。”
伴随着她的话语，渡鸦呼呼啦啦从影子里飞了出来，开始啃食玩偶中禁锢的诅咒们。房间里充斥着寻常人听不到的哀嚎，而琉璃鼓着脸充耳不闻。
京极夏彦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精巧的草莓蛋糕和漂浮着棉花糖的巧克力牛奶。他一进来就看到渡鸦们正在进食，琉璃听到开门声立刻回过头，眉头紧紧地皱着。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爸爸。”
京极夏彦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就算讨厌爸爸，可不能不吃东西。你看，是你最喜欢的甜点，真的不吃吗？”
小巧的银色餐叉戳着切好的草莓，这红润的果实散发着甜香。琉璃看着已经递到嘴边的食物，勉为其难地张了张口。
“还算不错啦。”琉璃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继续喂呀，我还要吃。”
京极夏彦将琉璃抱在怀里，耐心地给她喂了食物。在吃完之后，琉璃的表情稍微舒缓了一点。她用舌尖舔掉了嘴角上的一点儿奶油，小小的打了个嗝。
“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琉璃拉扯京极夏彦的领口，“先说好，如果你送我去的地方我不喜欢，那我可是会大闹一番的。”
京极夏彦笑了起来：“小公主的感受当然是最重要的，嗯……你觉得去你的新朋友，太宰君那边怎么样？”
琉璃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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