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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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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周末,那天然气,木材厂修地窖的一个接着一个,全上了门。
林时迩就像个陀螺,两天没一刻停歇的时候,到了周一,还得赶着人家榨油坊下班的时间去榨点花生油,超市的花生油是又贵又不够香,怎么比得上新榨的。
整场装修花了一个月有余的时间,还是在林时迩的催促加急下才勉强完成了。
一到三楼全部都做了储物的柜子,用的是足够厚实的原木,刷了一层清漆防虫防水,抽屉式的设计,直接做到了顶,虽然放东西和拿东西都得搬梯子不太方便,但是储物空间又大了许多,而且打扫卫生方便。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整体空间变小了,不过柜子刷的是浅木色的清漆,看起来并不显得狭窄。
一楼那些旧物大部分也没丢,衣服由新买的洗衣机甩干了收起来,虽说是这衣服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可衣服是无罪的,林时迩是不舍得扔掉。
旧家具麻烦师傅做了个打磨,也刷了层清漆,现在看起来跟新的没什么区别。
她还买了个投影仪和幕布,大肚子电视被挪进了角落,幕布一展,投影一下,再往套了软垫的沙发上一靠,那叫一个岁月静好。
厨房的老灶清洗干净以后,她进了一批厨具碗筷,盐油调料,硬是把上下一圈柜子全给填满了。
地窖扩宽了不少,抹了水泥做了防水,还拉了电线装了梯子和防盗门,这下去乍一看,和上头屋子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房子装修好了,林时迩囤起物资来就更加方便了。
不过她也买不了什么东西了,因为她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万…零三十?”
林时迩抓狂:“我买了啥?洗衣机,太阳能发电,柴火发电机…”
草,她好像真的买了很多东西。
换句话说,还能剩下一万多,她也是真的厉害。
洗衣机到柴火发电机这些全是二手的,还是货比货,优中比价。
粮食囤够了,林时迩开始转战肉类和水果。
直接上屠宰场去进货,牛肉羊肉猪肉,买了好几头,腊肉腊肠肉干一样没落下。
水果紧着应季便宜的买,剥皮去核,切片直接晒成果干果脯也可以,加糖熬煮成果酱也不错。
还有那后院的菜地,因为面积不大,她只能挑选了自己比较喜欢的几样种着。
鸡圈收整后,进了二十来只鸡,有公有母,现在公的还小,没会叫,还能有个清净,等到时候扯开了嗓子,不知道会有多吵。
她寻思着还想弄头牛,几只羊或者猪回来,就是可惜没地方养。
琢磨来琢磨去,盯上了楼顶的位置,但是她现在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收拾这些东西,一时还真腾不出空来搞这个,只能就先放着。
收费处办公室的日子清闲得很,往往一天也没两个人上门来,问装天然气多少钱的人不少,但听那边的人说,真花钱装的也就三五户人家。
到她这,就那么两三百块钱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好赖这些钱能够上饭店搓一顿了。
闲得过分了,林时迩也会搞些毛线来织个毛鞋,帽子之类的。
当然,有剪辑单子的时候,那还是赚钱重要。
“小妹,”门外进来个大妈,敲了敲桌子,两张红票子在桌上按下:“充燃气。”
“哎。”
林时迩抬起头,收钱打单录数据一串动作做完,不到三分钟就完成了。
但缴完费,大妈却不急着走,擦了吧汗说:
“小妹,我搁你这坐会行不,外头那太阳太大了,给我晒得晕晕乎乎的。”
“可以啊。”
林时迩抬眼看了下,却见对方脸色发红,眼睛半眯着,看起来神志都有点不清了的样。
“大娘?”林时迩不安地唤了一声:“大娘你没事吧?”
对方没说话,用手无力地摆了一下,还没摆第二下呢,就连人带椅子摔了下去。
“大娘!”
林时迩火速打了急救电话,镇上医院的人没多大会就来了,一副轻车熟路的样。
“哎,护士,”林时迩凑近了问:“镇上最近这种中暑晕倒的很多吗?我看你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挺多的啊,”那护士摸了把头上的汗:“你没感觉最近热得很吗?”
林时迩没说话,眼看她们都走了,才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喃喃自语:
“我还真没感觉到热…”
说到这种不对劲的地方,林时迩就又想起来那张纸上她完全看不懂的长篇大论。
她研究过好多次了,查过资料,读过,朗诵过,背过,通通没什么感觉,硬要说的话…
背完几遍会睡得很香算吗?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让她改变了想法,说不定是有变化的,只是这种变化,她没有察觉到呢?
林时迩想着,赶忙去翻本地新闻和帖子,这才发现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注意到的事情。
高温。
三十八九的温度,也不知道她之前是怎么做到睡觉全靠自然风,连个风扇都不开还不觉得奇怪的。
镇上已经出现好几例老人中暑晕倒的案例了,甚至有倒霉的,一晕就没再起来的。
出了这事,一个下午林时迩都是忧心忡忡,安不下来心,直到下班回去的路上,看见路边有个卖鱼虾的小摊,心头的急躁才消散一些。
因为是内陆,鱼虾这些不好运进来,干货倒是有,新鲜的少见得很,主要是这儿的人,也不太爱海鲜,没生意,卖的人也就少。
用她大伯的话怎么说来着,淡瘪瘪的,吃的还没扔的多。
但林时迩不同,她就爱这口鲜甜的海味。
尤其调上一碗酸中带辣的海鲜蘸碟,那滋味,绝了。
天色渐暗的时候,林时迩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夕阳从远方的地平线逐渐落下,艳丽的红与橙黄调和,暖地让人挪不开视线。
不自觉的,她在心里又开始默念那段话,意识逐渐漂浮,好像脱离了身体,却又还停留在这个小镇上。
她看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见一家人饭间的说笑,看见医院里愁眉苦脸的病人家属。
还有…
“妹子,吃过晚饭了吗?”
林时迩的思绪一顿,意识逐渐清醒,她‘看’了眼站在自己前头的人。
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件轻薄的中裤和短袖,怀里还抱着个几个月的奶娃娃。
林时迩深吸了几口气,慢慢从那张玄幻的感觉里脱离了出来:
“你是?”
“哦,”女人换了只手抱孩子:“我住你隔壁,之前没怎么看你出来,好不容易碰上,就过来打个招呼。”
“你好你好,”林时迩礼貌笑了笑:“也怪我,这段时间忙着装修,都没来及去拜访街坊邻居。”
“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女人摇摇头:“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家今晚聚餐,烤鸡烧烤啥的,一会你尝点。”
林时迩:“不用了吧,你们家庭聚餐,我去多不好意思,改天,改天。”
“不会,烤好了我给你端点过来,”女人坚持说:“咱们这一排几个街坊邻居都是这样的,下回你家弄什么吃的也给我们分享点就行,我跟你说,那鸡是土鸡,还是用的农村土灶烤的,跟街上那些个机器烤出来的可不一样,带着果木香的。”
“农村土灶?”林时迩疑惑:“那灶要怎么烤鸡?”
“哦,不是煮饭的土灶,”对方解释说:“是那种土包一样的…我这说也说不明白,你要是感兴趣,就直接上我屋头看看去,其实也没别的人,就我老公姐家,她们家也是我们这一排的,都是街坊邻居。”
林时迩想了下,点了头:“那就打扰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女人笑着说:“以前林老师老两口还在的时候,咱们这就属你们家门前最热闹。”
“是,”林时迩也笑:“我虽然没住几年,但那时候也记事了,我爷爷他,最喜欢热闹了。”
“你也别太难过,”女人又说:“二老那么大年纪了,也算喜丧。”
“嗯。”
其实她对这一排房子的几家人多少还有点印象,像隔壁家的男人姓周,以前是做木工的,还有两个孩子,儿子叫周发,女儿叫周珍。
再往旁边是户独居的老太太,不过听对方刚刚的意思,似乎那位老人已经过世,而房子卖给了周珍。
再过去的那套房子以前是空的,只有那过年几天才会有人回来。
还有最前头那套,那里头人可就多了,那家人孩子多,足足有七个,现在孩子生孙子,人就更多了,她回来后也听说了一点那头的八卦。
说是那家四个儿子都在外头打工,孩子就放在家里让老人带,然后那老太太就带着五个小孩去街上偷东西。
她们也不偷超市,就专门看那种开车的小摊,老太太吸引注意,小孩就在旁边摸,一次两次还好,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人逮到以后宣传了出去,结果全镇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