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魔杖商店 ...
-
他们穿过飞路网时，刚刚是周五下午，许多巫师还未从工作日中解放。路上行人不少，却没有哈利第一次拜访对角巷时摩肩接踵的盛况，这让他大松了一口气。偶尔有几个巫师行色匆匆路过，却一看到他们就露出了一副难言的震惊表情，随后好像他们是什么瘟疫一样，能躲多远躲多远地跑开了。哈利满意地摸了摸兜帽：总是试图低着头掩饰伤疤实在很令人窘迫，不如向马尔福把这件衣服买下来好了，以后想要低调行事的时候都可以穿。
希尔没做任何伪装，只在便服外披了件灰斗篷。哈利看到那只有一个人居住痕迹的橡树小屋后，就对希尔的身世产生诸多猜想。她也是孤儿吗，一个独自居住在禁林的孤儿？也许她跟毛格利【注1】一样，是被野生动物养大的。让他选的话，与其在德思礼一家长大，可能被红松鼠收养会更开心点。
希尔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又小又破的老店。哈利还记得这里：奥利凡德魔杖商店。就是在这里他得到了他的第一根魔杖。冬青木，凤凰尾毛。
“你好，先生。”希尔说。
“噢。”一个老头从货柜架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没有对他们这奇怪的组合发表过多的看法——他只是说，“午安，希尔，听说你上学了，我还有点不习惯几周看不见你呢，怎么啦，今天独角兽们换毛了吗？午安，形迹可疑的客人们。”
哈利想起了这双浑浊、奇异的银白色眼睛：“奥利凡德先生，我们是来，购买、购买一根魔杖的。”
马尔福把断成两截的魔杖放到了柜台上。奥利凡德睁大了眼睛，快步走到跟前。他皱巴巴的手指就像细长的接骨木似的，小心地提起了那根断魔杖。他转头盯着马尔福，那表情绝对称不上愉快。
孩子们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十英寸，山楂木。”奥利凡德摸了摸魔杖的断面，木刺从里面支出来，杖心里一根忧郁的灰色毛发无精打采地垂着。他低垂的眼帘遮住了苍白的瞳仁，他伤心地说，“独角兽毛。魔杖是你最忠诚的伙伴，我真希望每一个小巫师都早点意识到这点，好好照顾他们的魔杖。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我记得你和你父亲来的时候，才是不到一个月以前呢。”
马尔福满脸通红。他把兜帽往后拨了拨，露出马尔福家标志性的淡金色头发。他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哈利惊奇地看着他，竟然有一瞬觉得马尔福要道歉了——但他没有，只是板着脸说：“我会付钱的。”
啊，是的，**我**会付钱的。哈利在兜帽里做了个鬼脸。
马尔福不舍地看着那根撅断了的魔杖，小声说：“我能留着它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杖芯的魔法已经损坏了，请向我保证你再也不会使用它了。随意使用损坏的魔杖会造成你无法想象的破坏性后果。希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不拿魔杖了。”奥利凡德转向希尔。
希尔从灰色斗篷里伸出手，伸向马尔福的魔杖。马尔福狐疑地看着她。
哈利一边暗暗戒备：如果马尔福忽然袭击希尔的话他得保护她；一边分神地注意到，希尔的手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巫该有的，它粗糙、覆盖薄茧，指上满是疤痕，连达力的手都比希尔光滑呢。
希尔的指尖搭在奥利凡德手心的折断连接处。*修复术*【注1】。她的嘴唇很轻地动了动。折断的山楂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慢慢抽条长回了一根直杆，它看起来又是一根完好的魔杖，只是失去了一些光泽。
马尔福震惊地尖叫道：“不，等一下，无无无无无杖修复咒？” 有一瞬间，他的情绪过于激烈，以至于差点忘记嫉妒。
这，不，**公平**。有朝一日，他要率领斯莱特林占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抢走他们所有的书放到地窖去。一年级！无杖魔法！这群见鬼的书虫都在给自己学院的人开什么小灶！他们的院长是魔咒学教授——没错，她肯定有作弊。他要把这种违规行为报告给爸爸！
希尔转向他，眯了眯眼睛。她还未收回的手指间突然噼里啪啦地冒出了小闪电——阴云、闪电、雷霆，很轻的爆响【注3】。
马尔福闭嘴了。他不动声色地往哈利身后挪了两步。奥利凡德说：“噢，小心些，希尔，你那些天气戏法让空气都变潮了，希望我不要等会儿在桌子下面找到一根发霉的木头。”希尔手心里的小雷暴立刻熄灭了。一阵舒爽的微风在阴暗的魔杖店里无端吹过，吹散了湿意。
“对不起。”她说，对马尔福龇牙一笑。马尔福打了个哆嗦，猛地抓住了哈利的袖子；不知怎么的，这个身材纤细的拉文克劳给他一种直面秃鹫——饿狼——甚至是火龙的感觉。
奥利凡德将一条写着“损坏，仅供纪念用”的银色丝带紧紧捆在山楂木魔杖上。他拍拍手。一根尺子从柜台下面飞起来，在马尔福的身上挥舞，嫌弃地箍紧他那累赘的黑袍子。尺子最后的结论是小马尔福在开学的两周里长了一公分。
奥利凡德很快找来了魔杖供他尝试——马尔福抓起那根平滑的棕色魔杖挥了一挥。一蓬银白色的烟火从他的魔杖尖端飞了出去，消散在魔杖店的屋顶上。
奥利凡德满意地说：“同你的上一根魔杖一样，马尔福先生。山楂木，新鲜的独角兽尾毛——希尔，我想这是你开学前卖给我那批里头的。它们跟以前的旧毛很不一样，很新鲜，很有活力，还有更强大的魔法。我正在加紧制作一打——这根可是全新批次呢，方便的话，你们下次来的时候请告诉我使用体验。”
当然了。通常的独角兽毛获取方式——巫师们深入丛林之中，追寻独角兽的痕迹，还需要足够的幸运，碰巧从树干上收集到几缕它们掉下来的毛发。为了自食其力挣出学杂费，希尔去年给全禁林的独角兽轮流梳理和修剪了尾巴毛——它们保持了精致造型的快乐活力还留在那一捆尾毛上呢。
马尔福很高兴：“你是说，我的魔杖更强大了？当然，魔杖选择主人，我的魔力肯定变得更强了——”
奥利凡德意味深长地说：“准确地说它变得更独角兽了。不过那么解读也没什么问题。”
哈利在柜台上叮叮当当地数他的加隆和西可时，奥利凡德又看了看他们的装束，沉思道：“我从霍格沃茨毕业已经太久了，希尔。我只知道邓布利多允许你一个人来对角巷。”
“我正要说这个，先生，”希尔说，“您能保密吗？关于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事。”
奥利凡德朝后退了两步：“邓布利多校长和马尔福先生，可都不是好糊弄的角色。”
马尔福刚刚还很激动的脸又变得苍白了。
哈利忽然说：“求您了，先生。” 他碧绿的眼睛真诚地看着奥利凡德。“我们不是在做坏事。”
奥利凡德的眼珠子好像变得更浑浊了，像月光搅动沙滩。他深深地注视着哈利。
希尔伸手进次元袋翻找。她当然是不会指望只靠巧言令色摆脱糟糕局面的，一条亘古不变的冒险者真理是：没有什么是贿赂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提高点价码。她还有——一根独角兽蜕下的幼角，两只八眼巨蛛的尖牙，还有些魔法枝条、神莓、以及很多，很多加隆——
“好吧。”奥利凡德说，“哈利·波特请求了。我希望我的沉默是在帮助你们，而不是妨害你们。去吧。孩子们。打个折吧，六加隆半——为我之后的客户反馈提前付费。”
希尔停下了，她手中的一叠金加隆跌回次元袋里。她困惑地看了看哈利。
他最后对德拉科说：“好好对待它。新鲜的独角兽尾毛很容易忧郁的，一旦它变忧郁了，你的魔杖就会真正死去。”
------------------------------------------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时空：*
希尔：我投个*说服*吧。嗯，10。
（德拉科：我投*恐吓*！我对他说：我爸爸——）
全知全能之声：说服失败。
（德拉科：我爸爸知道了会打——）
哈利：我投*说服*了！呃，也是10。
（德拉科：我爸爸——）
希尔：我投过说服了，你没新论点不能再投啊？
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十一岁的小包子脸和闪烁着希望的水汪汪眼睛转向她。
希尔：呃，DM决定吧。
全知全能之声：过了。奥利凡德答应对此保持消极沉默：没人问他就不主动说。
希尔：？
全知全能之声：你有什么问题？不是你自己车的角色吗？
希尔看了看自己的角色卡。
力量0，敏捷3，体质1，智力1，感知3，**魅力0**。
------------------------------------------------
【碎碎念】为什么晋江没有前注后注？其他章的注释都在作者有话说——算了，反正这是同人不会收费=（
【注1】毛格利，麻瓜儿童文学《丛林之书》主角，一个被狼养大的人类孤儿。
【注2】*修复术 Mending* ，0环戏法 （可以在休息之间无限次使用并且无需准备）。该法术修复你所触碰一个物件上的一处破损或裂缝，例如修复一条断裂的链条，或者一把碎成两半的钥匙、一件撕裂的斗篷、一个漏了的酒袋等。只要破损或断裂处在任意方向上都不超过1尺，你就可以不留痕迹地修复它。该法术可以从物理上修复一件魔法物品或一个构装体，但不会恢复这类物件上的魔法。——《DnD：玩家手册》 跟魔法世界的*修复咒 Reparing Charm*效果基本一样，只是限制更多。
【注3】*德鲁伊伎俩 DruidCraft* ，0环戏法。施法者向自然之魂低语，能创造一个微小而无害的感官效应，比如落叶、微风，也可以创造雪花、云彩等用来预报天气；或立即让一朵鲜花绽放，一颗种子破壳，一片叶蕾发芽；或立即点亮或熄灭一根蜡烛、一把火把或一处小篝火。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魔杖商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