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月亮结社》HAL9001

5、拯救走地鸡

　　希尔：“嗯嗯。”

　　她环顾四周。傍晚的魁地奇球场灯火辉煌，没有考试的压力时大家对体育运动总是最热情的。不过，训练的球员们大多集中在低空，再往上，云层的中间，即没有灯光也没有扫帚在飞。有利场地。

　　罗杰·戴维斯继续洋洋得意地说：“当然啦——我们是不会让斯莱特林得逞的。有一次，那个弗林特让两个击球手掩护他，撞飞了我们的守门员，试图环后击球犯规——你猜怎么着，我在他穿过环之前就用一个俯冲假动作截停了鬼飞球！他的脸绿得像个巨怪，话说回来，他本来就长得像个巨怪。”

　　希尔：“嗯嗯。”

　　“不过，这是很高深的飞行技术，你们最好在四年级之前不要尝试。”戴维斯怀疑地看着希尔，“呃，小心你那小胳膊小腿……秋，你怎么说？我带你去找队长，他正拿着金色飞贼训练呢。”

　　希尔：“嗯嗯。”

　　秋拍了拍希尔的手臂：“可以吗，希尔？你可以一个人飞一会儿，我想我们到七点之前都可以继续用球场。”

　　希尔：“嗯嗯。”

　　她目送罗杰·戴维斯带着秋朝场地边上走去，隔了很远还能听到他轻浮的大笑声。训练用飞天扫帚躺在她脚边。在没有随行法师往她身上丢*飞行术*的时候——“所以，就是你和我啦，扫帚。”

　　她张开手，扫帚腾空飞起，落到她掌心。在她加速上升时，有一瞬间，她可惜地想到自己穿过位面时带来的那一堆魔法物品：里头有一个羽落戒指，能免除使用者的坠落伤害。落进这个位面后，虽然她的德鲁伊法术都还能使用（只是水平倒退了一大截），但她失去了和魔法物品的同调，也就是说，那些珍稀的护符、魔法徽章、法袍什么的都变成了一堆闪亮贵重的……装饰物。

　　希尔稳定拔升。在所有的飞行坐骑中，扫帚绝不是最好的用户体验。加速度上升的时候，她的屁股被硌得慌。如果他们能给扫帚施加稳定的飞行咒文，为什么不附魔更舒适的东西？比如躺椅和沙发？什么都比骑在一根棍上极速狂飙、偶尔急停、并用□□长棍击打暴走的飞球听起来舒适的多。她离开了魁地奇球场的灯光，周围水汽渐渐湿润，球场上的人们变得像蚂蚁一样小，她能隐约看见秋在原地打转——可能是在追那只蜂鸟小球。

　　她从云层上穿了出来。*神导术*。她深吸一口气，腾出一只手完成了施法。这个戏法有些像福灵剂，概率加强施法目标的某项能力。她的感知变得清晰而敏锐。风从她身边呼啸而过，云层尽头，一轮灰白洁净的圆月周围浮动着朦胧的柔光；在轻薄云层没有覆盖的地方，露出绵延的森林，和漆黑缟玛瑙般的平静大湖。闭眼时，她听见生灵的呼吸；夜枭逆着气流调整翅膀，掠过山毛榉的窄树冠，掠过巫师城堡的塔尖，利爪滑过砖石。空气柔软而坚实地承托着大地往上的一切。

　　她变轻。

　　希尔的双手放开了扫帚。她的手臂缩紧到肋骨两侧，胸骨变形突出，气流从她的脊骨中挤出，直至它们变为中空；她的双足伸长拉尖，变作利爪的形状。锋锐的羽毛割开她肋后皮肤。

　　还不够。要更强壮的风。

　　希尔轻轻倒转扫帚，直到重力不再将她固定。她从云层上跌落。

　　羽毛颤动。风随着她跌落的加速变得剧烈。无法自主飞行的小鹰会在翅膀长成后被父母推出悬崖上的巢穴，他们中有的摔死了，剩下的从此遨游天空。她感受风，亲吻风，被风所拥抱——

　　——“砰！”

　　饱满坚实的风突然消失，变成一堵硬邦邦的厚墙。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上方发出了痛苦的□□。希尔警觉地终止了变形——在她看清自己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之前，她的胸骨已经回缩呈正常人类的形状。有东西禁锢着她，高速碰撞搞得两个人都七荤八素。希尔被尘土、皮制飞球和男孩汗水的气味扑头盖面，他们减速往下飞行好几秒后，她才搞清楚状况。

　　她被拦腰提溜在不知道哪里来的扫帚上，身后是一个显然被撞得不轻的男孩。男孩一手紧紧抓着她的长袍，一手拉起扫帚，控制下落的速度。

　　“呃——”他艰难地吼道，“你——还——好——吗？你刚刚——从扫帚上——掉下来了——你还——清醒——吗——”

　　希尔有点想吐：扫帚柄直直地搁在她胃上。她伸手指了指，说：“我的……”

　　高空的风呼啦呼啦地灌到她嘴里。她打了个嗝。

　　“你——说——什——么？”

　　“我——的——扫——帚——”准确地说，拉文克劳学院的备用训练扫帚。那根长出枯草来的棍子正在他们左手上空作自由落体。一根单独的棍子，和这边的一根棍子上载着两个巫师，麻瓜科学说，无视空气阻力，二者的下落速度应该是相同的。不过他们在刹车，而空扫帚只是坠落——很快就要砸到地上碎成片了。希尔悲哀地想，本来她打算完成变形后回头去接它，残存的魔力还能让它悬空一阵子呢。

　　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噢！抓紧！”

　　希尔抓住他的扫帚尖。男孩从腰间掏出魔杖：“扫帚飞来！”

　　十几秒后他们安全地、一步三踉跄地落到地面上。希尔抓着她的扫帚，在草坪上站起来。下次——她也要带魔杖，虽然鬼知道她变形之后魔杖会变成什么部位——总之不能再像个小鸡仔被人提起来。

　　男孩满头大汗，把护目镜拉了起来，露出一张英俊而且严肃的脸：“你是新生吗？拉文克劳的？我得跟你们队长谈谈，这太危险了，一年级生应该在指导下训练。”

　　男孩转身冷酷地走向场地另一边。在那里，拉文克劳的队长正在空抛鬼飞球，训练他们新的追球手。

　　这小小的骚动显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秋将金色小球抛之脑后，冲上来把她关节摸了个遍，确保没有哪根骨头是断的。

　　“噢，幸好……训练场有防护魔咒，你不会死——”罗杰·戴维斯说。秋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满头大汗地补充，“不过摔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早注意到几秒的话，估计能给你个漂浮咒什么的。飞行课第一节不是强调了不要飞得太高吗？猛烈的气流很容易让新手的扫帚失控。要不是迪戈里，你今晚就得去医疗翼见庞弗雷夫人。顺便，迪戈里受伤了吗？从没见他降落得那么狼狈。”

　　希尔面无表情地问：“谁？”

　　谁正常魁地奇训练会飞得那么高吗？她可是在云上面——噢，她终于想起上周看到的那个在云层里炫技的男孩——她本该留意到，如果不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没人的屁股能坚强到天天骑在棍子上训练。真是一个体质+5的屁股。【注1】

　　罗杰指了指正在场地另一边的男孩：“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 DnD5e中，人物的基础强度由六维数值决定，力量，敏捷，体质，智力，感知和智力。其中，体质衡量健康、耐力和生命力，初始角色创建时标准数组最高值为+2，因此+5是一个较高的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