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月亮结社》HAL9001

3、巫师奴隶贸易

　　五个烤马铃薯，一整扇小羊排，一排腊肠，几磅炸薯条配豌豆苗浇起司肉汁，一整打松饼，两壶焦糖奶茶。

　　要么是有人对自己施了混淆咒，秋·张困惑地想，要么坐在她旁边的新生是一个巨怪混血，或者她变形了自己的消化道，在肠子里开了一道传送门之类的。

　　“希尔维纳？”她畏惧地提醒，”这些食物，它们并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教授们只是施了挪移咒，让它们从厨房出现在桌上——它们是真的食物。“

　　希尔含混地说：“噢，‘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五大例外，了解。不必担心，我只是新陈代谢比较快。“

　　”你预习了。”秋微笑。她笑起来实在漂亮，已经能窥见日后出落成大美人的样子，希尔暗自揣测她会不会有精灵血统什么的，“不过，什么是新陈代谢？“

　　”食物到我身体里变成能量，在我变形或者使用法术等对外界做功时消耗的过程。去年，丽痕书店里进了一批课本，他们建立了一个自洽的体系，完全避开魔力，为生物运作提供解释，很有意思。麦格教授说我们会有公共休息室，我可以放几本到那儿去。这儿的食物相当美味，如果我想要给厨师小费，我该找谁？”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欢迎任何书。小费？这你得问教授。在霍格沃茨，你基本用不上零钱。没人想到要给小费。话说回来，这些食物是谁做的呢？“秋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触动了她的拉文克劳神经。

　　”假设一，霍格沃茨有个魔法厨房，“希尔依据那些自动挪动重组的楼梯进行合理猜测，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锅碗瓢盆在空气里飞舞的场景，”假设二，他们在城堡外某处雇佣了厨子，然后在饭厅用，你说的那个，挪移咒把它们在合适的时机变出来。“

　　秋为她补充信息：”挪移咒有距离限制，而且城堡有许多魔法禁制，这些食物，无论是谁做的，来自城堡内部。“

　　坐在她们对面的一个二年级女生说：”是家养小精灵。“

　　精灵？希尔竖起耳朵。在精灵前面加上“家养”，这让她的太阳穴不愉快地抽动了起来。

　　“噢，家养小精灵。“秋恍然大悟，“我差点忘了。”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提过。这很合理，现代巫师家庭变得越来越小，不再需要家养小精灵。不过我家里还有一个，‘古老’的巫师家族。我妈说，适当保留一些传统对她在魔法部的工作有益。可是他们也从来不在聚会上谈论家养小精灵，就像它们不存在一样。大人世界的规则真奇怪。“女生耸耸肩，”对了，我是玛丽埃塔·艾克莫。”

　　希尔和她越过桌子握了握手。

　　“确实，我家是二代移民，而且我是我父母唯一的小孩。我父母提到过，但我从来没觉得家里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秋耸耸肩，“真奇怪，从来没想过。”她似乎因为从未思索饭厅的食物从何而来而感到一丝挫败。

　　玛丽埃塔问：“希尔，你在写什么？“

　　希尔从笔记本上撕下那页纸，折好塞进袍子的口袋：”加了点东西进待查书单。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自由出入图书馆？“

　　拉文克劳的女生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分院帽总是做出最适合你的选择，是不是？“秋拍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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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打包行李离开禁林时，贝恩气得把她经常躺的林间空地踩成了一片沼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但他的信第二天就由学院的猫头鹰带来，皱皱巴巴地落在早餐里。他的字迹潦草到几乎不能辨认，愤怒地控诉希尔懈怠了她荒野变形的训练，质问她为什么彻夜不归。费伦泽在旁边留下注释，希望她尽情享受和同龄人在一起的宿舍生活，大可以周末再回到禁林。

　　这让她想起，邓布利多在开学晚宴强调，霍格沃茨外的黑森林是禁地，希望学生们遵守校规。希尔对此的回应是，谨慎地面对她在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学习的第一周：她把邓布利多提到的另一个“禁地“记在同一张碎纸上——四楼尽头靠右的走廊。周一下午两点到两点三十，管理员费尔奇和他的猫在那条走廊的入口虎视眈眈，守株待兔；周二，时间变成了两点三十到四十，夜里九点半左右他再次在那里停留；午餐后和晚饭后，前往公共休息室的拉文克劳们也会使此处过于热闹——希尔只是善于观察，绝无坏心。毕竟，如果一扇窗子已经破了，它只会变得更破；如果她已经打破一个规定，再打破几个也无伤大雅。

　　说到拉文克劳，希尔发现她在这个学院如鱼得水。麻瓜书籍收藏在公共休息室大受欢迎。第二节魔药学课时，一个名叫安东尼·戈德斯坦的大个子男生神秘兮兮地警告她，说魔药教授严格酷烈，这门课（对于斯莱特林之外的学院）很危险，证据是上一节课有两个格兰芬多被抬去了医疗翼。希尔不熟练药剂制作，这不是她在闲庭时核心课程的一部分。她紧张地走进魔药课堂，然后发现自己对魔药教授储藏室的几乎所有材料都了如指掌——只是不是用坩锅，而是用爪子、舌头——甚至更熟悉。草药课也是相同的情况。

　　魔咒课由拉文克劳院长弗立维亲自教授。第一节课学习漂浮咒，教室里，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两边各率先有一根羽毛高高飞起，希尔抖抖魔杖，在弗立维的加分声中，与对面的褐发女巫交换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下课，她听到一个拉文克劳女生刻薄地说：“如果我们非要有一个万事通的话，是奥德尔总比是格兰杰好——格兰芬多！“

　　某种程度上，这种敌意并非空穴来风。弗立维教授身为拉文克劳院长，对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展现了比其他教授还要夸张的关注——他在念他名字的时候险些晕倒；而且他们院还有人还在练习魔咒的时候把羽毛起爆，搞得教授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另一半教室里走动。拉文克劳们闷闷地憋着一股气，对于她俩在一年级新生中平分秋色也不太爽快。他们对自己学院读书好的刻板印象接受得过于良好——并因此对希尔寄予厚望。有一次她在公共休息室坐着，前后有三个学长来问她要不要补课。

　　“绝对不能输给格兰杰。”他们嘱咐道。

　　希尔和赫敏却对彼此没有太多竞争心，光是学习的时间就已经不太够用了，甚至，她们还变成了朋友。第一次她俩在图书馆偶遇时，赫敏犹豫半天，耿耿于怀地问：“霍格沃茨除了特快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进入途径吗？我回去又想了几遍。那天，我找纳威的蟾蜍时，你既不在火车上，也不在船上。我们抵达码头后你才突然出现。“

　　希尔狡黠地笑了。

　　想要吸引赫敏·格兰杰这么聪明的女巫，你需要保持一点神秘感。

　　她在入学晚宴上结识的朋友——秋和玛丽埃塔——不幸是二年级的学生，他们不上相同的课。她开始和赫敏在图书馆定期见面，利用霍格沃茨课程安排的异步性，帮助彼此事半功倍地预复习。她们很快发现了彼此互补的地方，赫敏的魔法史无可比拟地出色（就连希尔也很难在宾斯教授的课上保持清醒，有一次她睁着眼睛记着笔记进入了冥想状态——她都不知道自己失去了精灵血统之后还能冥想），而希尔的天文课优秀到被辛尼斯塔教授留堂讨论星象（当你每天花几小时躺着看星星的时候，会对天上的星星会比对脚下的星星还要熟悉）。

　　她俩在变形课和魔咒课上不分伯仲。这实在是精妙的平衡：格兰芬多院长麦格教授教导变形课，而魔咒课教授是拉文克劳院长。

　　“我有时候觉得，他们俩在试图给我们加分的时候有来有往。”

　　“今天弗立维教授给你在魔咒课上加分，明天你们院长就给我在变形课上加分。“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教授们不会真的去关注一年级的加分情况吧？”

　　“……不，会吧？”

　　女孩们对视一眼，咯咯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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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出希尔预期的课程是周五下午的飞行课。教授这门课的霍绮夫人长着一双金龙般的锐利眼睛。在第一次上课之前，秋已向她狂热地介绍了魁地奇这项最为历史悠久的巫师运动（老实说，他们也没有太多其他体育项目）。在她们的麻瓜科技发展书籍研讨会茶歇，秋强硬地带她去魁地奇球场看球队训练。她看到几个笨拙的蓝球衣在扫帚上扑腾；倒是有一个穿着褐色球衣的赫奇帕奇男生飞得很好，旁人看不见，但瞒不过希尔的眼睛：他一直在云层里玩俯冲，像个对自己的玩具百分百自信的小孩。很好，希尔想，我得到这个程度才行。拉文克劳的学长告诉她，那是赫奇帕奇的球员，天赋极佳，才二年级就当上了找球手。

　　“二年级！”秋的眼睛闪闪发光，“教授说，如果我继续认真地训练，下学期我也能接替退队的学长，成为拉文克劳的找球手。”

　　希尔其实对学院间竞技的兴趣不大，但对飞行本身有许多期待。她的荒野变形能力已训练纯熟。毕竟，在禁林里没有什么其他娱乐，只有爬上爬下；她曾经花了一个夏天在黑湖里与巨乌贼大眼瞪小眼，学会了软体动物的游泳技术。不过，她可以变成乌鸦，却无法飞行：德鲁伊的飞行能力和变形能力是分开的，学会飞行不只需要拥有翅膀，还需要经验，需要她仔细观察如何在气流中使用双翼。过去，年长的德鲁伊会带领年幼者去天空中学习，她却不再有导师。飞行扫帚看起来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秋对此乐见其成。魁地奇在拉文克劳并不像在其他学院那样流行，很难找到女朋友陪她一起训练，她热情地为希尔向教授申请了训练许可。第二周开始时，希尔将会名正言顺地在夜晚出现在魁地奇球场上，熟悉飞天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