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月亮结社》HAL9001

19、危险生物

　　不能说服的，再行欺骗；无法欺骗的，再行恐吓。

　　不惧恐吓的，去扼住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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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一个理由，让我不向教授报告这件事。”

　　塞德里克·迪戈里坐在球场边缘的一张长椅上。灰色眼睛下有淡淡的青黑色痕迹。

　　“从医疗翼离开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居然还没有教授带着，呃，危险生物控制司？傲罗办公室？摄魂怪（希尔只是在随便列举巫师界少得可怜的执法单位，但迪戈里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总之，带着一群人和铁链来把我抓起来。迪戈里，谢谢你。”

　　“我答应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不意味着我要永远为你撒谎。”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的唬骗加值意外的高：编出一套让人信服的、一个一年级和一个三年级的巫师学徒是如何击败一只巨怪的故事——

　　“是吗？”希尔故作惊讶，“我从巨怪那里救了你诶。”

　　虽然事后秋和玛丽埃塔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赫奇帕奇地窖里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潘西·帕金森大喊大叫，而迪戈里立马转身去找她的话，他本来是不需要冒这些风险的。当然了，如果那样的话事情对她来说也会简单得多。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希尔她自己，有些人拥有叫做“高尚人格”的东西。

　　迪戈里严肃地说：“为此我要道谢，但那和隐瞒你的变形能力是两回事。我甚至找来了魔法部登记的阿尼玛格斯名单，毫无疑问，你不在上面，十一岁的阿尼玛格斯前所未有——你什么时候练成的？”

　　“阿尼玛格斯？”

　　噢，错误的回答。面对未知情况时，暴露自己的无知是最愚蠢的。她还有的学呢，希尔想。

　　“你不知道？”迪戈里站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阿尼玛格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成的，学习的过程复杂漫长，依赖运气，而且极度危险。你怎么可能是一个动物变形者，却不知道阿尼玛格斯是什么？”

　　你怎么可能是一个动物变形者，却不知道德鲁伊是什么？巴拉巴拉………如果在她面前的是罗恩·韦斯莱，那个红发男孩大概只会大喊你能变成熊吗太酷了。可惜她面对的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他站在那里，用一种极度不赞成的眼神怒视着她，好像她冲进斯内普的地窖喝光了所有散发着幽幽绿光、没有标签的魔药，然后打一个饱嗝说：“我刚刚喝了什么，啊呀，我完全不知道。”她内心的拉文克劳制定了晚上的行程：溜到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去，查阅所有有关这个“阿尼玛格斯”的文本。

　　“好啦。要是霍格沃茨有入学档案这回事，你就会知道我是在北美的森林里出生的，也许我们那儿水土不一样，大家都会变形魔法呢？”希尔懒洋洋地说，“你要怎么办呢，把我报告给教授吗？如果我抱着生命危险练成了阿尼玛格斯，你完全没有任何概念我能做出什么——或者，变成什么——来保持我现在的地位吗？”

　　如果说服能让她金蝉脱壳，当然是不必去恐吓的，但是她想不出什么新的论点了，毕竟在森林里，在表演和唬骗训练上花费任何精力都是愚蠢的。希尔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虎牙在唇缝里闪着寒光。

　　迪戈里的声音流露出一丝古怪：“……奥德尔，你是在威胁我吗？”

　　希尔收紧了下巴，沉静地盯着他，声音就像法师塔里的巫妖一样低沉：“球场外就是禁林，一个学生在日落后训练，扫帚失控，掉进林子里，最后人们只找到他的、被野兽啃食后的尸骨；也许他们会从此懂得敬畏自然。”

　　迪戈里面无表情——

　　气氛冷凝而紧绷——

　　迪戈里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因为憋气而呛到的笑声：“哈，哈哈，咳。”

　　希尔面无表情。

　　“我，咳，抱歉。”迪戈里想就她的威慑力做一些评价，但出于礼貌咽下了。他又想要保持严肃配合场合，但脸上还是泄露出一丝笑意。他所能保持最大的风度，就是假意努力说服她不要这么做，好像他真的害怕似的，“既然你不想要教授们知道这件事，我想你也不会在这里变成你的，呃，阿尼玛格斯形态吧？晚餐时间还没结束，但马上就有比赛了，很多人废寝忘食地在练习魁地奇，随时会到球场来的。”

　　她的圆眼睛和肉脸有什么威慑可言？也就哈利·波特看起来比她更纯良无害了，他头上起码还有一个疤呢。至于那双眼睛里的凶光？可能也就吓吓同龄人吧。他实在很难把那只巨熊和希尔联系到一起去。噢，她现在在瞪人了——人在路上遇到这种熊崽，会发出狗狗音然后找水果来给她吃的。

　　“奥德尔，练成阿尼玛格斯却不在魔法部注册，是要去阿兹卡班服刑的。虽然，你年纪还这么小……”迪戈里的声音里忽然产生了一丝犹豫。阿兹卡班有年龄限制吗？他完全不记得，只是年幼的巫师很少能犯下需要被摄魂怪看守的罪行——但是十一岁的阿尼玛格斯，谁能预见到呢？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对希尔说：“你才一年级，教授们会帮助你，麦格教授会帮助你的，她就是一个登记在册的阿尼玛格斯。阿尼玛格斯很容易走火入魔，无论如何，你要去咨询她，也许后遗症已经出现了，你只是还没有注意到。”

　　“什么？你是说，麦格教授是一个动物变形者吗？”

　　“等你在霍格沃茨呆久了，你总会碰到麦格猫的。传言说她会在夜间巡视走廊，有时候你在日落后就能见到她。她的猫形态，嗯，你看到就知道了，虽然她几乎完全不告诉任何人——但麦格猫看起来就是个教授，如果猫也有学院的话，很难认不出来。”

　　希尔的嘴巴张成了O型。

　　麦格教授能变成猫。

　　麦格猫会在夜里巡视走廊。

　　从今以后她的夜巡只在天花板上走。说真的，即使在没有禁令的走廊上，霍格沃茨也充满了危险，不仅有凶蛮物理法师，还有教授变成的猫。猫咪当然是很可爱的——如果你的习惯形态不是一只小蜘蛛的话。猫咪是一级猎杀动物，而一个强大巫师变成的猫？也许能猎杀别的猫吧。

　　“我想你能用上一些时间，但是我不能等太久。”迪戈里说，温和地提议，“圣诞假期之前，我希望麦格教授已经得知了全部真相，并且开始你的治疗，或者训练，什么的。当然，如果在那之前我听说城堡某地有一只熊在盔甲上挠痒痒的话，我会立马把整件事告诉教授。”

　　“听起来我没有别的选择，”开玩笑的，但只要有时间的话她总能找到办法——希尔冷冷地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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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勒娃·麦格放下魔杖，看着邓布利多将纸卷放回原来的小抽屉里。他看起来没有放松太多。他在变形术上的造诣当世罕有，如果他都已经检测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还需要她来确认一个普通物品的魔法属性。

　　不过，邓布利多行事往往难以理解，比如说，他拜访完旧友之后，原定几天前就要回来准备万圣节晚宴，但却在收到麦格用福克斯传的口信后，改道去了北美。麦格教授在他远离英国的时候代行校长责任，有正当权力询问原因，但她确信自己不会得到比“忽然很想吃菠萝片火腿披萨”更有用的答案。她有更迫在眉睫的担忧：

　　“关于那几个一年级学生汇报的事……”

　　“福克斯都跟我说了。”邓布利多说，他看着空荡荡的鸟架，微微一笑，“我们最好不要扣这群小家伙太多学院分，对吗？有心人会注意到，会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所以，”她的声音绷得紧紧的，“他们就在这里？在城堡里？还有奎里——奇洛教授，你仍然让他参与守卫房间的设计，在所有这一切发生之后。”

　　“我们掌握的唯一证据只是几个一年级的学生的口述。米勒娃，你通常不会全盘相信严重违反纪律的学生为了逃脱罪责所说的话。”

　　“——这几个**一年级的学生**被巨怪袭击了。”麦格教授想起数天之前，简直打了个哆嗦。当她在女厕所看见一群灰头土脸、埋在木板和陶瓷碎片下面的学生，还有在巨怪头上晕晕乎乎的波特时，她的心脏得有十年没跳得这么快了。然后她进入赫奇帕奇的地下室，看见整条手臂血淋淋的奥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城堡里的走廊走路变成了比打魁地奇时忽然失明还要危险百倍的事，“事实证明他们的报告有所依据，奇洛确实在密谋其他什么——我知道你签署了他运送巨怪的许可——就算是无心的看管不利，两只巨怪！这也太过分了。如果学生会在城堡里遇见巨怪，霍格沃茨还算什么伟大巫师学校？不管他们怎样违反纪律，就算他们把霍格沃茨的大门炸了，危险魔法生物也不可以是惩罚的一部分。”

　　“噢，说到这个，我刚刚同奥德尔小姐聊了会儿天。她让我想起菲利乌斯，你知道吗，感觉她该分来格兰芬多的。这感觉就像，她会去袭击巨怪——”邓布利多看到了麦格脸上的表情：它正在迅速变得像一只恐怖片里的食人猫。他迅速地略过了未完成的句子，“噢，别生气。我会跟奎里纳斯聊聊的，向学生解释为什么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消失了会很困难，希望我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别太担心，米勒娃，我们见过多少个十一岁学生，能在巨怪手下毫发无伤？而今年我们一下子就有了六个。我们可以用积极的眼光看待这件事。”

　　麦格看他的眼神就像她打算扣校长室的分，如果霍格沃茨有第五个叫做校长室的学院的话。

　　她通常是很尊重邓布利多的，他毕竟是她的变形学教授。

　　“‘寻常’。不知怎么的，自从这学期开始，‘寻常’变得越来越奢侈了。”她惆怅地低语，“再见，阿不思，希望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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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喜讯：存稿快没了！
从此之后都是看运气更新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