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古代番外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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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的表情相当精彩，当着她的面加进去几味暖宫的药，说这就是能让她以后都无法生育的东西，哄着她喝了下去。
医官跟着太子干了一个多月，自然知道张灿在太子心里什么位置，他若是现在拒绝了她，这个小姑娘一定会找其他医郎去办，还不如他先糊弄糊弄她。
可怜张灿没文化，还以为就此万事大吉了，蹦蹦跳跳回了帐篷。
“以前都是您照顾生病的我，现在奴婢也能欺负欺负您了。”她伸出罪恶的小指头，在太子俊美无双的脸上戳来戳去。
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她不禁想到八年前的某天。
那年她被选入宫中，本应去参加秀女选拔，但那天十二岁的太子殿下突然到来，淡漠的眼神在一群女孩中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就这样进了东宫，身份是醒事奴婢。
皇子醒事一般在十三岁，醒事奴婢也一般不会低于十四，嬷嬷都搞不懂太子为何选了一个前平后扁的小豆芽。
那时的她太小了，嬷嬷嘱咐的一概她都没听懂，嬷嬷刚要罚她，太子那双玉一般的手就挡在了她小小的掌心上，沙哑的嗓音斥责嬷嬷：“以后别跟她说这样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彼时也是个小少年，只是个子高大，显得成熟，但嗓子是骗不了人的，还处于变声期。
他皱眉拉起笨笨的小奴婢，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骂：“笨蛋，路都走不利落，进宫干什么？”
张灿仰着脖子，看向那个金贵的太子，心里胆怯，他是不是在责怪她礼仪学的不好？
那之后，张灿拼命学习宫廷规矩，力求当个合格的宫女，谁知太子变着花样宠她，她渐渐把那些东西全忘了。
见了太子不知道跪，反而直接扑上去抱住；太子的膳食，他还一口没碰，她已经都尝了一遍。
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不敬之罪，太子却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她也问过太子，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
太子一脸震惊，你怎么才问？当然是因为于心不忍。
——一堆人里就你个儿最矮，唯唯诺诺的一张小孩脸，看起来就好拿捏，进入父皇的后宫恐活不过一个月。
十岁的张灿什么也不懂，只当太子是个大好人，救了自己一命。
稍微懂事了一点之后，她才知道，圣上的后宫形同虚设，除了皇后，那些女子没一个能得到真正的宠幸。
女人是花儿，需要人疼着爱着才能盛放，无人问津便会互相争抢那点可怜的养料，最后一损俱损。
旁人进入后宫，还能为母族争点权力，她一个贫民出身的姑娘，进去了就是一个被利用至死的下场。
正好太子该醒事了，挑了一个毫无背景、幼小的她。
命运奇妙在此，早一点晚一点，两个人都不会重叠在一起。
回忆戛然而止，太子醒了，精神竟是大好，医官连呼奇迹。
张灿更神奇，之后和染了时疫的太子亲密相处半月余，居然一点事没有。
太子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每天忙着公务，但凡能做的，必定亲力亲为。
水患解决，堤坝建成，时疫也因为天气转寒而消逝，太子和张知府在当地得到了万民敬仰。
而刚开荤的男人，眼珠子时时刻刻扎在张灿身上。
办公务时抱着，吃饭时搂着，见人时也握着她的手，宠得人尽皆知。
只有两人时，他两双手的八个指尖会按在她的腰窝上，要不然就前胸贴后背，一条胳膊搂在她的腰肢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细细密密地吻着。
张灿的襦裙下再没穿过绸裤。
苍白的肤色泛红，感叹她强悍的容纳力，“宝宝怎么这么能吃？”
张灿嘴里的包子都不香了。
肚子靠近胃部的地方鼓起一个可疑的形状，她嚼着食物，身体却如波浪般上下。
他没日没夜的需要她，痴迷沉醉，连吃饭都不耽误。
“乖宝宝，怎么不吃了？”他不满地动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关闭了，拒绝着他。
张灿吞下一口稀粥，晃了晃腿儿，“吃不下了。”
“嗯？”他轻笑，“让孤试试看？”
慢条斯理的碾，仿佛想压碎弱小无助的河蚌，逼着她张开最小的那张嘴。
张灿抓紧桌布，心想，还好她不能生育了，否则这被顶撞得破破碎碎的小房子，怎么可能装的下孩子。
“吃进去了。”太子嘶哑，气息拂在她的耳畔，“孤的小肉套子，最贪吃了。”
*
时疫转好后，太子回京。
同行的还有张知府一家。
太子在勤政殿三天未归，张灿有些担心，宫里的小太监回来递信，说因为治理江塘水患和时疫有功，张知府被圣上嘉赏，连升三级，一跃成为一品大臣。
“哈？？”张灿张大嘴，“殿下呢？”
有功的明明是殿下啊？？？
小太监擦了擦汗，“殿下根本没提自己……也不知殿下说了点什么，惹得圣上龙颜大怒，经已在勤政殿跪了三天了。”
张灿闭上了嘴。
难怪殿下笃定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能被选为太子侧妃，原来他这次去江塘，就是为了给张知府铺路。
四品官的女儿不行，那便让一品官的女儿上。
女儿都是同一个女儿，官也是同一个官，太子总有办法。
张灿心事重重地绞着手绢，“殿下好笨，差点死在江塘……”
为了她，值得吗？
她只是一个小宫女，能得他垂怜已经烧了高香，他怎么还要拼了命去扶她？
从江塘抵京的第七日，太子回东宫了。
他回来时坐在轿辇上，脸色灰白，疲惫地合着眼睛，张灿一股脑跑了出去迎他，在他下轿的时候，看到两个侍卫架住了他，他那双修长有力的腿不自然地垂下，足尖瘫软地顺着青石砖地面滑过。
张灿愣在原地，圣上身边的大天使唤她张如意，她怔怔扭过头，跪下，看到砖面上几滴鲜红的血。
她被册封为太子妃，三月开春就成婚。
大天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太子妃福气颇深，能得殿下青眼，在圣上面前生跪了七天七夜，求来赐婚。”
她双眼懵懂，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天使勾唇笑了，“这三个月太子妃要学习规矩了，殿下也需要时间恢复伤势。”
*
太子昏睡了三天，醒来后，有颗小脑袋跪在他腿边哭。
他虚弱地摸摸她的发顶，“笨蛋，哭什么啊。”
她不动，他拍拍她，“起来，平日不跪，今天装模作样……当心地上凉。”
小宫女已经换上了华丽的衣衫，妆容也更美艳，他愣了下，差点没认出。
……还挺好看。
桃花面，芙蓉妆，眉心一点红，太子移不开眼，把她抱在怀里好一顿安慰。
终于人不哭了，他挑起她的下巴，灰眸暗闪，“太子妃，满意了？”
张灿顺杆爬，“那也有侧妃呢，我可装不来大度！”
太子抿唇，笑眼弯弯，“侧妃，都是哪家姑娘？说来给孤听听？”
张灿哽住，转了转眼珠，“没有？”
“嗯，没有。”男人把她拉到腿上，她小心翼翼避着他膝上的伤，他却不满地扭正了她的脸，“没有侧妃，没有其他女人，太子妃以后要一人照顾孤的衣食起居，一年三百多天，除去特殊时间，一日要给孤做满三餐，一顿也不许少。”
他低下眉眼，“怎么样，太子妃？”
一日三餐。
张灿为难了，“两餐？”
“不行。”他拒绝，“要怪就怪你又小又嫩，让孤放不开，嗯？小肉套太子妃？”
张灿不问他为何豁出命也要娶她，太子也不曾说多少个日夜挣扎在权力与爱之间，不需问更不需说，大婚当夜摇曳的红烛会说明一切。
婚后，太子身边依然没有侍女，太子妃凡事亲力亲为，和太子和和美美，传为佳话。
大婚第五年，太子登基为帝，娇小的皇后与他共掌天下。
朝中为了后宫空虚之事吵的天翻地覆，皇帝充耳不闻，我行我素。
朝官想从皇后母家下手都不行——张丞相治理全国水患虫灾有道，兢兢业业两袖清风，一点小把柄都没有，谁敢参他？
他们殊不知张丞相过得也很辛苦。
皇后理论上是他家的，却并不是他家的，他沾了皇后的光跻身高位，每日惶恐自己干的活不够多，行事谨小慎微，生怕出点什么差错。
皇后已是皇后，皇帝随时可以踹开他，他只能拼了老命做事。
婚后第六年，小太子降生了，番邦来贺，进贡了一只纯白的小狗。
皇帝一眼看中，巴巴抱着来讨好皇后。
“喜欢吗？”
小狗只喜欢皇后，对皇帝的触碰十分反感，他失声而笑。
“小狗是最忠诚的，只爱一人。”
“灿灿，这一世还是委屈你了，朕身上枷锁太多，你也无法自由自在地出去玩……”
若有来世，他只想给灿灿做一只小狗，眼里只有她，愿带着她游山玩水，可以任性地给她所有。
是夜，他拿着刻刀刻下一个小木牌，上面亲笔写着“灿灿之狗”。
当然不能戴脖子上，他是九五至尊，戴上这个东西，他也保不住皇后。
他小心收了起来，期待来世可以戴上。
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古代番外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