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君后，我女装种田》醉卧九秋

16、第十六章

　　如果煅烧石头获取生石灰呢？

　　煅烧需要的温度，以现在的条件是可以达到的，而且现在用量不多，制取可行。

　　雅致的宫殿里支起一个个炉子，王后要煮石头的荒诞行径传遍了整个王宫！

　　“她还指望石头里蹦出个金凤凰不成。”西太后倚着楠木浮雕床栏，掩面嘻嘻笑了起来，咬了一口男人递过来的紫红的葡萄，殷红的指甲不轻不重点了男人额头一下，凤眼流转，调笑道：“子慎说，是不是呀。”

　　“自然如此。”男人一身蓝色太监服，俊美异常，却一点不显阴柔，慢条斯理的又剥了一个葡萄，细白的手指递到西太后嘴边，笑道。

　　金丝外袍松松垮垮盖在身上，女人娇懒地低头，含住了玉白的手指。

　　一个淡淡的牙印在出现在手上，男人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紫色的汁水染深葱白的指甲。

　　“不牢牢把握自己的夫君就罢了，整天歪门邪道的东西，都是朕那不争气的儿子惯得！”

　　“紫珠自南风，西疆进贡的紫珠，竟不负寒朔，别致鲜闻，也只有天下最尊贵的人可以欣赏一二。”男人并未继续顺着西太后，符唇轻启，明明是谄媚献宠的话，在一张浓重缱绻极致的脸上，都变成抹了蜜的柔情，让人心甘情愿沉沦。

　　显然，看到这张脸，听了这讨喜的话，女人慢慢拢了拢金丝银纹轻纱，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这果子，多数送于东宫，非朕所独有，自不稀罕；子慎，是朕独有之物。”

　　说到最后一句话，女人凤眼一挑，红唇勾起，一口叼住张慎手里的紫红的果肉，挑衅地勾住男人的领口。

　　男人笑着，温顺地由着西太后拉住他。

　　月光掺进涓涓流水，在红木纸窗上剪下光秃秃的柳树的影子。

　　红指甲在床顶一划，床沿上红幔子突然掉下，透明的泪水从红烛上滴落，斑驳的影子交错，影影绰绰，模糊了夜色。

　　守夜的宫女两个均是西太后的心腹。

　　两人对视一眼，皆心照不宣地走远了些。

　　年纪稍微大些的宫女叫藕荷，年纪小的是藕莲，婴儿肥未消，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一向得诸位姑姑姐姐们和主子的宠爱。

　　“姑姑，主子今儿怎为王后生那样大的气？”藕莲小声地八卦，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很是天真。

　　藕荷先看了她一眼，顺势捏捏小脸蛋，笑道；“就你鬼机灵。”

　　藕莲是她家主子发了善心，城外施粥时带回的十岁孤儿，刚来时，病病怏怏一年多，聪慧异常。

　　“下午不当值，你不知道。还不是王后告状，今个儿夕食过后儿，王上就来找主子了，明里暗里说是放权给王后的事。指责咱家娘娘只教账本糊弄，实际不肯放权。最后陛下还要走了制衣司。”藕荷恼怒地啐了一口，嘴唇抖了几下，最后感慨道：

　　“主子这般还不都是为了陛下！”

　　藕莲眨了眨眼睛，梳着两个羊角，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无非是被拿了下金蛋的母鸡，嘴上却安慰说：“娘娘的苦心，陛下会知道的。”

　　夜色入深，月亮下，宫殿内愈发透彻。

　　藕荷靠着红木柱子打盹。

　　小小的黑影蹑手蹑脚靠近隐蔽墙角，时不时回头看藕荷一眼，观察她是否已经醒来。确定无误后，藕莲鬼鬼祟祟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签，埋在土里。

　　做完一切，她把周围的土弄平整，像没事人一样走回去，继续守值。

　　——

　　流光如水，银华泼墨。

　　椒房宫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不间断响起，蓝衣太监们交错而入，喧闹沉默着进行。

　　火光下，黑色华裘折射出柔顺的光泽，男人驻足殿口，远远看着，刚毅的侧脸没有什么表情。

　　随行的太监富贵伸长了皙白脖子，刚想要向众人通报。一只手在他面前抬起，富贵看了眼王上，服从地低下头，清清嗓子。

　　只见一个劲瘦的身影，借着扶梯爬上大炉子的架子上，提着灯探头探脑往下看。

　　君临目光很快就扫到此人身上。

　　随行的太监富贵顺着王上的视线，一惊，王后娘娘！

　　回过神，王上已经走过去，他连忙跟上。

　　许故知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木棍，向下扎了扎，从角落翻出来的莲花灯虽然灯光昏暗，离得近了也能看得清楚。

　　纤维没有软化，按照这种程度，明早大概能结束，许故知心里不算轻松，弄了这么大阵仗，不做出点东西，让他在君临面前的面子往哪搁。

　　慢慢下云梯，突然，许故知腰上扣了一双手，将他用力向下一拉。他猛得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安全落了地。

　　看到身后之人是王上，许故知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疑惑——今夜王上不是派人通知，不来这了吗？

　　他敛下眉目，什么也没问，转身欣喜地扑进男人怀里，搂着对方劲瘦的腰，仰脸笑问：“夫君可吃了宵夜，臣妾让她们去备下。”

　　眉眼弯弯，就像长夜落入星河，盛满千年不灭的柔光，君临认真的思考，或许在这片方宇里，没人会比他的王后美丽。

　　见君临盯着他，许故知有些心虚，但又不知道心虚什么，他偷偷提了提胸，心里瞬间安定许多。

　　甜言蜜语说得多了，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富贵，准备些王后爱吃的。”君临偏头吩咐，对着许故知 ，又板起一张脸，责怪道：“君子不立于危墙，故知不是君子，就可以到沸汤之上？”

　　“妾思虑不周，惹王上忧思，该罚。”许故知双手环上君临的肩膀，对上那墨黑的凤眸，顺从地笑着认真回道。

　　君临笑笑，一把抱起许故知，大步流星走进内殿 。

　　富贵低着头，退下去准备。

　　——

　　纵使有了君临一路上开绿灯，后续的工程非常顺利，造纸的过程也失败了好几次，中间不是掉渣，就是特别脆，一折就断，或者太硬。

　　经过几次改良，终于，许故知做出一张在现在看来及其粗糙的纸。

　　当厕纸都被嫌弃的那种。

　　许故知看着，却几乎要热泪盈眶，再也不用看一车的账本。

　　粘合没有问题，不掉渣，折叠后折痕处也不会裂开，炭笔写着也不揦纸，总之，许故知觉得，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