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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卡特蒙的堕落(中) ...

  •   从堕落里走出的人,不会再踏入愚蠢的堕落里。

      ——流星街元老会潜理论之一

      

      卡特蒙的赌场软硬件设施皆是一流。

      我买了上百万的筹码,侍者立马端来了附送的果酒,并彬彬有礼的告诉我需要时再叫他添加,喜欢的口味也可尽管告之。这真是罕有而热情的特殊待遇,侍者解释说这只是短时期的一个小活动而已。
      我看了看那蓝得发黑的酒色,放在右手边上,暂时没碰的打算。

      正这时一阵悦耳激动的欢呼声,我循声望去。
      西索已经在我不远处找了空位坐下,身边也聚集了不少的人。他又是接二连三的胜利,仿佛可以预测未来一般神机妙算。荷官小姐的笑容依旧甜美,挺直着礼服下曼妙的身段,将堆堆筹码划向他的眼前。

      西索食指与中指夹起两块筹码,大方豪爽的扔给荷官,顺带用得意而挑衅的眼光瞟了我一眼。我扫了一眼那些堆放的筹码,大约比是他刚刚入赌场时所买的两倍。
      这家伙,应该已经引起了赌场方的注意,再赢一场,或许就会受到某些特殊待遇。可是,我是等到赌场方面先动作,还是现在就采取行动呢?

      我对赌博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庄家之所以为庄家,赌场之所以为赌场,是因为他们都有百分百的胜算可以赢得你血本无归。无论是扑克还是轮盘还是其它什么游戏,都离不开大数定律里的概率问题。而赌场早已摸透每一种游戏的潜规则,自然早把胜券的优势占尽。
      我不是什么数学天才,也没有惊人的记忆力,又鲜有接触这玩意。如果这里不限定用念,倒不妨靠指尖里链接电脑的数据针好好算一算轮盘里每一种投注法的胜率……我瞥了一眼站在我斜对面的一个男人,那家伙从我坐在轮盘这里就一直拿着一支笔和本子不停的记录和计算着每一次珠子滚落的位置。要让我也神叨叨的干这种丢脸的事情,还不如直接给把刀让我自裁算了。

      可是,西索是靠什么方法不停的赢钱呢?
      假如他骗我,这里其实是可以使用念力的……不对不对,卡特蒙每一个大赌场后面的老板都不会是孤陋寡闻的傻蛋,拥有无数念力保镖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不识念的赌场操作团队?

      西索是赌场的熟客,自然熟悉每一种赌博的方式和胜法,难道他是在和这位荷官小姐联合出千?
      不对不对,就算是他们真的共同出千,也不会傻到这么明目张胆的赢钱。就算西索不怕出事,荷官小姐也不会无所顾忌。
      那么……

      翎霜,再看看每一个轮盘之间的分别。
      这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外表一模一样的轮盘一定有肉眼无法辨明的分别。任何制作上细微的差别也可能导致滚珠的概率出现明显的偏差。
      那么,翎霜,再看看每一个轮盘赌桌之上荷官打珠的手法,是否也有与轮盘差别相对应的手法区别。
      这里面一定有某种显而易见的规则可循。
      西索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应该没有问题。

      赌场方面突然有人走到明处,明确告知客人此桌将封。客人们都带着悻悻却又好奇的神情四散到别处,大家都明白赌场方面在怀疑那位屡战屡胜的红发客人出千,只是还没有抓到明确的证据而已。
      我一口饮下果酒,在转移到别的轮盘桌上去之前,到外面去透了口气。

      “还没输够吗~我的强者~”他口带揶揄的问我,也紧紧相随。

      我回去选择了新的轮盘赌桌坐稳,对着这张桌上的青年荷官面带微笑的扔出筹码。青年荷官脸色肃杀,不苟言笑。
      我便微斜着身子,眼睛还盯着那美丽如万花筒的轮盘,对一旁的西索道:“我只是多给你一些表现的机会而已,如果没有你在我前面替我挡住赌场方面的目光,我又怎么能大展身手漂亮的赢一次给你看呢?”
      “哈~”他干脆坐到我的座椅扶手上,一眼便让旁人得知我与他关系不一般,“可是既然我被四面热情的眼神所围观~我漂亮的女伴~又怎么能逃过别人目光的洗礼呢~恐怕现在对准你的摄像头~不比对着我的少呢~”
      “那就对准吧,”我无所谓的一耸肩,“免费增加上镜几率我可是很乐意呢。哦,去给我叫一杯果酒来,就刚才那个黑加仑味的,很不错,你也来一杯试试。”
      西索就招手叫侍者,两杯黑加仑果酒。一千戒尼潇洒甩出去,多出的是小费。

      那被我赞不绝口的果酒刚上来,他就要迫不及待的喝上一口。我却伸手一拦,抬头一笑:“留着给我庆祝胜利的时候再喝吧。”
      我面对他时的笑容本就少有,或许那时又些许其它的神情在里面。如果这是一种讨骂又虚伪的笑容的话,大家就姑且称之为有些勾引成分的媚笑吧……
      西索的脸上瞬间有一种很讶异的微妙表情,不过他立刻颇有风度且镇定的放下了酒杯。

      “那好吧~美好的东西要留在最后享受~”他抄起手,“不过~我很担心的是你说了那么多的大话~让我有那么高的期望~却输到最后~让我连喝水的心情也没有了呢~”
      “不会的,我亲爱的魔术师先生。”我的声音温和而柔软,“你看,我已经开始转运了。”

      我指着落定的象牙小球,不偏不倚,正是我赌的那一个数字。那一次我下了重注,那一次我就捞回了之前所有输掉的老本钱。
      那一刻,西索决定把果酒留到最后再喝……

      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决定他的行事习惯作风,反之,观察一个人赌场上的风格就可大致推出他的性格。
      西索是一个热烈张狂却步步为营的人。
      热烈张狂体现在他有把握的时候偏好重注独押,这种做法可以速战速决的赢走赌场的钱,但也很容易被列入“不受欢迎的客人”名单,被礼貌的请出场去。
      步步为营却体现在他的明知故犯之上。因为卡特蒙的赌场都有一定的信息共享度,按这样的赢法,一旦被确定为“不受欢迎”,立刻就会被几乎所有的赌场拒之门外。可是西索现在还没有被列入名单,足以可见他是第一次在卡特蒙这样张狂。
      哪怕赔上多年来在卡特蒙赌场的信誉,他也要孤注一掷的引我上钩。阴谋相当明显,目的却还不得而知。

      我想着八年前见他时的情形,心底不由笑笑。
      张狂的个性明显却又刻意隐藏在步步为营之下。他绝对是一个懂得好钢用在刀刃上,且忍耐力与爆发力兼具的强者。

      我永远不会像他那样走钢索玩命般的生活,虽然我的生活同样危险重重……我把赌注押在不同的数字上时这样想着。哪怕胜券在握,我也不会在任何时候把自己暴露在危机之中,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哪怕,我已经大致知道下一次珠子会滚到什么位置,我也会故意把赌注东西零落的乱押一通。有时我会在比较确定的位置下重注,有时我押得很少,甚至有时故意放掉不押。
      这样我总是输输赢赢,除了西索也没有精明的赌客立刻发现我其实在蚕食着赌桌上所有的筹码,更没有人跟着我下注。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我下的一推注里面哪一个位置哪一种赔率会胜利。
      我对那种险境中的刺激与快感天生免疫,情非得已不会主动招惹。

      西索换桌之后就没有再下注,他只是静静的抄手站在我身后看我表现,他也应该明白每一次珠子会落在什么位置,而且在推算着我所应用的输赢公式。
      我确实在应用着一套公式,不过并不是用来计算珠子所落位置的概率。而是用来指挥自己什么时候该赢什么该输,又具体输赢多少数字可以最合理最安静的把钱慢慢捞走。
      我说过我不是数学天才,但是简单的代数还是会的。而且我习惯把自己的行为交给既定程序,这样即偷懒又省心。

      不过赌场还是很快就注意到了我。因为不久之后,我眼前的筹码已经不知不觉的堆到了老高。

      当越来越多的赌客也开始聚集到我身后,希望我能带他们一把的时候。赌场做出了第一个文明的防范措施——
      严肃的青年荷官被换了下去,上来一个长着圆圆脸蛋的小正太,脸上有种不笑而暖的魔力,巨大的亲和力立刻让我联想到了十分可爱却万分凶险的老婆大人。

      我想之所以没有立刻封桌,也是因为我温柔的赢钱方式没有西索之前那么招摇,让他们还没有太大的把握认定我出千。

      可是,不出千……
      我又靠什么赢呢?

      骰子、扑克、轮盘,每一种赌博方式,都和数字有关,而和运气无关。哪怕最干净的赌场,也在无时不刻算计着赌客,用各式各样不会犯规的方式把赌客口袋里的钱全都掏空。
      因而赌博本来就是一场千术大比拼。
      只要摸清了赌场某种游戏的赢钱规则就可以置被动为主动,打得凯歌高唱惯性前行的赌场措手不及。

      而我现在要做的,不过只是温水煮青蛙,让赌场这只巨蛙在幡然醒悟之时已经无力翻身而已。

      我用手指整理了一下晚礼服的裙带,晚礼裙是西索为我挑的,肩带上镶嵌着一串抢眼有奢华的珠饰。这是我今晚上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我做完这个动作的时候,正太荷官笑着告之客人他可是要打珠了,他转身之前对我笑得特别的阳光,那笑让人特别的舒心,舒心到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到底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可是我既然整理了我的晚礼服裙带,我就再无路可退。
      抱着我胸前全部的筹码,往前方用力一推。这一次,我仅仅会押一个数字。

      人群里发出了惊叹声,正太荷官应该知道我干了些什么事情,但也应该不知道我干了些什么事情。

      那一刻我前后左右上下的摄像头全都紧张的注视着我,紧张到无暇顾及我之前那个小小的整理裙带的动作。我要在没有人想到去慢放镜头之前就完成我最后的一赌。

      翎霜来自流星街,这世上除了百孤岩那座人鱼里的秘密档案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我懒的时候不想被血弄脏我的手,比如在迪卡的那座小医院里;但利益必须的时候也不嫌杀人麻烦。我不怕被列入“不受欢迎”或者“黑名单”,我不怕血洗区区一座卡特蒙的赌场,我的眼神飘过整个大厅,这么点人,不外乎是分把种的事情。西索应该很乐意当我的帮凶。

      而现在,猎物就在前方,我准备收网了……

      最后的赌博很快开始了。轮盘转动,滚珠穿梭于红与黑之间。赌场方面已经有人过来围观,等着我这最后一次的结果,就决定是否将我请到一边喝茶。
      而在我和西索的眼里来看,这十几秒,实在是太漫长了。

      当滚珠落定的那一刻,当念力冲击得全场所有的水见式剧烈晃动之时,蛰伏的工作人员全都如黄蜂一般扑向了我。
      我却已经先他们一步跳上了赌桌。而西索已经抄手一退跳离人群,选择了一种既可以避免战争又可以旁观好戏的距离。

      单手按住了轮盘的中心的那一刹那,后面的正太荷官随即钳住了我的肩。
      “小姐,”他依然带着谦恭的微笑,身上却暗藏杀机,“恐怕需要请您到VIP室里休息一下。”

      他的双手在隐隐的发着念,置我的身体于无法动弹。工作人员在驱散着围观的人群,说这里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我出千?!”我却故意抬高着声音质问,吸引所有的人都翘首,“恐怕是赌场的轮盘有些问题吧?”

      正太荷官脸色有些不快,他自以为已经掌控了我,未免轻狂大意:“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行,我们这里是正规赌场,公平干净。”
      “是么?”我眼往后一挂,锁骨部位突然有齿轮连接的小刀从裂开的皮肤里飞出来,唰唰刺穿正太荷官的双手。
      小正太跌落在地,翻滚着惨叫,不知何处安放剧痛的双掌。

      还未等其它的人员上前,我一拳撬开核桃木轮盘的中心,从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圆核。
      “这是什么?”我高举这其实早在我手心里准备好的东西,对着全赌场的人大声问

      “哇~轮盘操控仪呢~”人群外红发先生随机应变的落井下石,助我嫁祸赌场,为这场戏的高潮再添一把火
      “这是证据!”我依旧站在高处,“别让赌场给毁了!”

      人群好像投入核弹一般轰然躁动起来。自己甘心投入全部的赌场居然会以非正当手段赢取暴利。不论真相如何,客人们的愤怒在这一刻都无法安抚。他们潮水样压向工作人员,任凭员工解释也无济于事。

      我从桌上跳下去,俯视那忍着痛对我怒目相对的正太荷官,小刀刺穿他的手心后在其中旋转了一圈,那灵巧的双手不知道还有没有复原的机会。
      “这是对你无礼的一个小教训而已,现在,从我眼前消失吧。”我决定放他一条生路,他那模样总使我想起老婆大人。
      可是一张扑克牌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割断了小正太的咽喉。他哼都没哼就倒了下去。

      我阴沉着脸转向已经来到我身后的西索:“这么不给我面子。”
      “谁让你对他心生怜悯~”他收起牌,“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么~敌人拥护的我们要坚决反对~”
      “失望了,”我别过头去,“我还以为你是嫉妒我对他特别关照。”

      “这是你的期望么~长官~”他立刻迎合般的调笑道,“我是否要因为你的误会而特别滋生一点嫉妒这不健康的情绪呢~”

      “那倒不用了,我只想问你之前是怎么接二连三的赢钱呢。”我真很好奇他的方法
      “再简单不过了~”他回答道,“我藏了一个小型计算仪在身上~可以在球落之前就算出它的位置~假如被请到隔壁搜身偷偷扔掉就行了~”
      真是不负猖狂二字!

      “那么你呢~”他又问
      我也无需隐瞒:“之前去透气的时候窃取了赌场多年来所有轮盘的数据,可以大致推算每一次滚落的位置。操控仪是很早就准备好的,最后一次用了念来操控滚珠位置。”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打了坏主意喽~”他笑得特别的诈,“如果我们不玩轮盘呢~”
      “其它的各种赌博游戏也有准备,”我翻过镶嵌珠宝的肩带,里面全是不同的微型出千仪,“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有精确计算。魔术师先生也应该可以感同身受吧?”
      “还有一个疑问呢~你锁骨上面的皮肤里~怎么就突然冒出了刀来呢~”他问到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

      我却立刻回避了这个话题。
      我反手拿起了身后的果酒,腰有意的微微扭转,把身体最优美的一个线条给他:“不为我的胜利庆祝一番么?”
      “差点忘了呢~”他立刻也去拿酒

      我却用酒杯壁轻轻的敲了敲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给打开。他有些疑惑却更是兴趣盎然的看了我一眼,不知我为何要阻止他喝酒。
      我昂起了头,我对他微笑着,举起我的酒杯,递到他的唇边:“这是,翎霜小姐请魔术师先生喝的胜利之酒……”

      他注视了我有那么十分之一秒。
      今天他红色的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把那立体魅惑的五官呈现出来;他身上黑色庄严的西装笔直,包裹着那健硕俊朗的身躯;他那微薄凸显性感的下唇就挨着透明的酒杯口……我不得不承认,某种时候,他确实是一个相当卓越异常迷人的异性。

      他注视了我有那么十分之一秒,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从他深灰色的眸子里,看到了我自己的倒影。
      我双眼轻阖的望着他,微启的双唇上闪烁着诱人而艳丽的口红色,从他倾斜的瞳孔里,我的身型从圆润的肩头处慢慢往下收拢,只把紧得窒息的粉紫色吊带裙凸印。这样视觉的幻象竟然让我自以为也不比那些《男人领地》的封面女郎差上多少。

      他的唇角慢慢的上勾,双眸依旧盯在我脸上,可是头也不自觉的下垂,要用那嘴来含住我递上的美酒。
      那一时刻的暧昧与情意仿佛不言而喻,就如调弄于风月交际场上的男女双方终于心照不宣的做下某种神秘的约定。

      我好像已经看到下一步他喝下甜美的黑加仑果酒,却将我一臂揽过,把那饱含浓郁芬芳的酒汁用唇传递给我。

      可是就在他的唇刚刚挨到酒的那一刻,我的心头突然不稳,手一颤,酒杯从手里坠落,几乎将黑紫色的酒液倾倒了他一身。
      西索立刻稳稳的接住了酒杯,荡漾的酒液一滴未溅落。同时,他一把抓住了往后仰倒的我。

      我颤抖着往下垮,浑身无力。我乌青的嘴唇边一定有血流下来,脸色一定苍白得异常可怕。

      西索扔掉了酒杯,双手都握住了我的肩,力气大得我骨头都要碎掉。
      “怎么回事~”他的语调依然不显惊慌,可是双眼里闪出凶恶的光,好像被激怒的野兽一般

      我残喘着:“酒……酒……别喝……有问题……放下……放下我……快我难受……”说完我使劲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他,嗙的一声撞到了轮盘的赌桌,立刻痛苦的将身子蜷了起来。

      西索急忙又上前来扶住我,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那流落一地的黑色果酒。我却剧烈的喘息着,用仅有的力对他呼道:“快,找赌场总管……解药……”
      他瞬间就放开了我,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推搡挤乱的人群,用牌抵着赌场的负责人员,逼问解药的下落。

      那一刻我瞥见他脸上认真的表情,仿佛真在为我的生命安危而担忧,可是,

      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消失在赌场的大厅之中了……

      因为,酒,
      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有问题的人是你,
      西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卡特蒙的堕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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