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乌云也退

12、第 12 章

　　陆曜再回校时，手腕上多出来的一块手表吸引了全班人的瞩目。

　　“我靠，这不是我在网上才能看到的限量款吗？”有男生发出了羡慕嫉妒恨的声音，“我说陆哥，姐姐对你也太好了吧？”
　　陆曜矜持地表示：“谢谢，我也觉得他对我很好。”

　　不谈恋爱时，陆曜还不理解朋友圈里那群天天秀恩爱的男的；谈了恋爱，陆曜才充分理解这种心情——这种喜悦的确是无法自抑的，风一吹就洋洋洒洒漫天飘散，只想让每个人都看一眼。

　　班级里乱糟糟的，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程肆也被惊醒了；他恹恹抬起头，散漫的视线落到了陆曜的手腕上，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真是很少见到他这么大方。”

　　陆曜：“。”
　　很可耻的，他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好了。

　　陆曜不想秀得那么没有水准，没有继续就此展开话题：“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熬夜了？”
　　程肆随意点头：“嗯，打游戏了。”

　　陆曜拍了拍他的肩膀：“朋友，都高三了，要多注意身体。”
　　其实陆曜这一晚也没怎么睡，不过他的熬夜和打游戏熬夜显然不能一概而论。

　　程肆扬了扬眉，慢吞吞说：“知道了，谢谢关心。”

　　陆曜的朋友圈发出去了，陆铭庭没有动静，爷爷奶奶也没有来找他；陆曜就当他们都看到并且默认同意了，沉下心好好恋爱和学习。

　　陆曜和程肆成绩不分上下，陆曜最近太顺风顺水了，成绩也到达了一个小高峰，模拟考时稳稳占据了第一，与此对应的是程肆，他反而有所下滑。
　　成绩出来时，程肆沉默了一会，不得不和陆曜说：“容曳要是问你我考得怎么样，你不要告诉他。”

　　陆曜先是应了，然后又问：“为什么？”
　　“他能笑到我进坟墓。”程肆说，“他真的，非常非常能记得住别人的黑历史。”

　　陆曜：“……”
　　陆曜情不自禁思考自己有没有在容曳面前出过什么丑，所幸，目前还没有。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说，”陆曜说，“你也不要玩游戏了，好好学习。”
　　程肆：“嗯。”

　　时间很快到了元旦。高三压力大，班里的同学早就对元旦这一天翘首以盼，只为三天假期，和假期前的元旦晚会。
　　陆曜不上台表演，晚会对他来说就是休息时间，整个晚会都在和容曳聊天，到了中途，他还离开了教室，找了个地方和容曳视频。

　　陆曜这种家境好又学习好的学生，只要他不违法犯罪，学校怎么都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他跑出去玩手机，老师也不会说他什么。

　　陆曜在学校砖红的塑胶跑道上转了几圈，操场上灯光比较暗，容曳只能大致看到他的脸。

　　大小姐不是很满意：“你们学校没有亮一点的地方了吗？”
　　陆曜诚实地说：“没有了，学校要省电。”

　　全校都在开元旦晚会，一眼看过去，每栋楼的灯光都亮得有限。
　　远远还能听到唱歌的声音。

　　陆曜心念一动，突然说：“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陆曜是会唱歌的，还唱得很好听，只不过他没兴趣在别人面前唱。

　　“好呀，你唱歌好不好听？”
　　“应该还可以。”

　　陆曜说得很谦虚，这也是他毛遂自荐主动献唱，一时难免有些紧张，深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才开口。

　　没有伴奏，少年清唱的声音传了过来，和说话时有些不同，是清晰的、有感染力的，也是好听的。
　　容曳放下了手边的事情，支着下巴，专注地听着他唱歌。

　　陆曜那边明明很暗，可是他望过来的眼神，又比什么都要明亮，仿佛是被点燃的烟火，在最炽热的时候迸发出的第一朵火焰。

　　这一刻，容曳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

　　陆曜没有再回到班里，而是在空荡荡的校园里，独自为容曳开了一整场元旦晚会。

　　元旦不比普通的星期天，陆曜还得回洛城一趟；出发前，陆曜依依不舍地抱紧容曳，抱了很久。
　　恋爱激发出了他黏人的属性，或者也可以说是容曳让他变得黏人；陆曜呼吸着容曳身上的气息，喃喃地说：“好想把你也带走。”

　　不想分别，不想和容曳分开。

　　容曳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耳朵：“不要难过，两天很快就过去啦。”
　　“宝宝，”陆曜还是很怨念，又不想过分重复这种怨念，浅尝辄止地吻了吻他的眼睛，鼻尖，唇角，“你会不会想我？”

　　还没分开，他已经开始想念容曳了。
　　那这位大小姐呢，他会不会也想他？

　　“会，”容曳回了他一个吻，肯定地回复，“你不在的时候，我都会想你的。”

　　容曳不是在说谎，他谈恋爱就是这样，全身心投入，专心致志，把很多爱和想念都给他的恋人；陆曜不在时，他也会想他。

　　陆曜消沉的精神都被这句话重新鼓满了气：“我会早点回来的。”

　　陆曜回了洛城，容曳没有在住处久待，也回了程家。
　　元旦了，他也要回去见一见薛阿姨和程叔叔。

　　薛晚，和程肆的父亲程琛，对容曳比对程肆还好一点；有些事对待程肆可以严厉，对容曳就很轻拿轻放，只要他不把自己造作出病来，他想怎么造作都行。

　　这不是敷衍的客气。薛晚和程琛以及容曳的母亲容棠，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很深；薛晚和程琛早恋时，容棠会给他俩遮掩，薛程两家的家长对着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也不敢说什么，也因此，让两个早恋人士逃过了不少顿打。

　　容棠前几年因病去世，薛晚和程琛就将那份情谊全都转移到了容曳身上，照顾他比照顾程肆还精心。
　　程肆对此也习惯了，毕竟客观上来说，最先承担这份重任的就是他；六岁的时候，小程肆就得为了保护体弱多病的哥哥，英勇无畏地替他打跑所有想要欺负他的小孩子。

　　容曳回到程家时，程肆正在客厅写作业。

　　他抬头看了一眼脱衣服进门的容曳：“你还知道回来。”
　　非常平淡的陈述句。

　　容曳三两步跑了过去，扑在他的背上，把他按到了桌子底下：“程肆。”
　　容大小姐评价：“你好酸哦。”

作者有话说

　　他酸是为了谁啊（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