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容曳和陆曜还是恋爱了,在他们相识三个月之后。
这一点不需要特意说明,班里的男生们看到陆曜都能够猜得出来;谁也没想到陆曜谈恋爱之后的改变会这么大,他连篮球都不打了,所有学习以外的时间都给了那位“姐姐”,时常对着手机笑起来。
很难说清他具体有了什么变化,可他又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如果说以前的他是大隐隐于市的低调,温和的性格下不减锋芒;现在的他就像是沉浸在甜美的蜂蜜和棉花糖里,眼睛里总是蕴着笑,脾气好到没有脾气。
到底还是初恋,表现出来的氛围就是不同。
木已成舟,男高中生们再心痛也没有办法,只能撺掇着陆曜请客吃饭。
陆曜对此倒是不抗拒:“我要问问他。”
啧啧,谈恋爱了不起吗?
男高中生们酸溜溜阴阳怪气:“不是吧——!这也要问啊?陆哥你是一点当家做主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要这个干什么?”陆曜镇定自若地挑眉,“这种权利又换不到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就被他光明正大说出来了,男生们或多或少感到了一些难以形容的意外和震惊。
在现代,同性恋已经被人广泛知晓,可是接纳认可程度还没那么高;陆曜这种坦然的态度,反而更能说明他的认真。
他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更不是在玩。
陆曜认真问了容曳的意见,容曳答应下来,他对那群男高中生们没什么看法,更准确一点,是连印象都没有。
几次见面,他的注意力都在陆曜身上,分不出空余来去观察其他人。
之前就一起吃过一次饭,现在再聚在一起吃一顿也没关系。
容曳答应,那这件事也很好办了;正好现在入了冬,天气冷,陆曜将吃饭地点定在了一家火锅店,学校放假当天,陆曜让老陈去接容曳,双方在火锅店门口汇合。
即使知道容曳是男孩子了,再见到他,男高中生们还是感到了不拘泥于性别的惊艳——美丽就是美丽,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当容曳微低着头下车,再抬起的脸被夜晚交织的灯光映亮的那一刻,谁都要承认,他是真的国色天香。
容曳下了车,先去拥抱了一下站在最前的陆曜:“我有一点想你。”
陆曜脸微微红了起来,刚要回抱他,容曳又去抱了程肆一下,只说:“程肆。”
程肆神情寡淡,仿佛早已看透了某位大小姐的糖衣炮.弹,并不为之所动:“干什么?”
容曳:“好长时间没见了,短暂想你一下。”
抱完陆曜抱程肆,看来姐姐的拥抱还是轮流给的;其他围观的男高中生们不甘示弱地嚷嚷起来:“姐姐,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啊,你都不想我们吗?”
“我也要我也要。”
能撺掇陆曜请客吃饭、还能过来的,都是对容曳的性别转换不介意的,现在也能插科打诨。
陆曜笑了一下,扣住容曳的手,把他带回了自己身边:“你们想都别想。”
冬天吃火锅是正好,一群人热热闹闹围在桌子前,火锅蒸腾的热气驱散了寒冷和寂寥,只有香气和愉快的心情不散。
气氛催动下,容大小姐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容曳不能吃辣的,可是牛肉卷在翻滚的红汤里烫熟的样子又实在动人。
容曳转过头,对正在给他涮肥牛的陆曜说:“我要吃辣的。”
陆曜:“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陆曜和他一起吃了几顿饭,基本掌握了他的爱好;他喜欢海鲜河鲜,口味偏淡,对辣敬而远之。
“不管,我就要吃。”
“……”陆曜失笑,抬手叫了服务生,请她帮忙拿一瓶牛奶过来。
男生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吵,陆曜微微倾身过去,靠在容曳耳边笑着问:“你想吃什么呀,大小姐?”
陆曜这个语气,和哄小朋友也没有什么区别。
“哼。”容曳扫了一眼桌子上摆的菜品,“我要吃牛上脑,牛舌,虾滑,牛百叶,响铃,小青菜。”
荤素搭配,非常健康合理。
陆曜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在辣锅里一一涮烫好他要吃的菜,然后放进容曳的碗里。
几个男生还另外要了啤酒,喝了几杯之后就开始群魔乱舞;看到陆曜照顾容曳,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哎呦——好甜哦——”
一个男生说:“看酸了,我也想有个男朋友给我涮火锅。”
另一个男生马上接梗,用筷子捞起一片裹满红油的牛肉,假意喂到他嘴边:“来吧,老公,人家喂你。”
男生斩钉截铁:“滚!”
全桌人大笑,陆曜对他们的调侃也不以为意,只笑了一声,态度从容地给容曳倒了碗水,方便他涮去辣油。
绝大多数时候,人的志向和实力都不成正比,现在也不例外;容曳的料碗里堆满了陆曜给他烫好的肉菜,然而这位大小姐的吃辣水平实在很堪忧,只吃了两口,眼睛和嘴唇就被辣红了。
容曳很少吃辣,他小时候身体不好,不要说吃辣,稍微刺激一点就能把他送进医院,长大了也没有怎么尝试过;这家火锅店里的辣锅配方又确实很够味,不掺一点水分,直接把他辣哭了。
容曳红着眼睛哭:“呜呜,不吃了。”
陆曜哭笑不得地把牛奶递给他,又把他碗里的菜全部倒进自己碗里:“以后也不吃了吗?”
容曳不停喝牛奶,含含糊糊地说:“不吃了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此情此景仿佛昨日复刻,几个男生忽然想起了他们和容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漂亮姐姐也是将不吃的菜放进程肆碗里。
场景相似,故事里的主角有了不同;现在是姐姐坐在陆曜身边,陆曜主动接过了姐姐不吃的菜。
不知道是哪个男生没忍住,感慨万分地说:“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陆哥,我们第一次和姐姐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和你说肆哥对他女朋友真好,你还说是应该的,现在也轮到你应该了,哈哈哈哈哈。”
陆曜一顿,下意识抬眼,目光正好和坐在对面的程肆对撞。
程肆也喝了酒,不过他喝酒不上头,也不会脸红,脸色和表情都一如既往;他平静举起杯子,和陆曜隔空碰杯,然后抽了张纸巾,团成团扔到了那个男生脸上:“滚,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其他人也起哄:“就是!吃这么多肉都堵不上你的嘴?”
“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斩首!”
坐在他左右的两个男生配合地站起来,作势要拉他出去斩首示众,男生立刻求饶:“别啊哥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命!”
这时候没有人太在意这句话,毕竟它只是一句玩笑。
一顿饭还算和谐吃完,一群人兴致未退,又去KTV开了个包厢唱歌。
男生们奋力嘶吼着,抢着麦克风唱了一首又一首;包厢里黑暗,也没有谁注意到,有人悄悄离开了房间。
陆曜牵住容曳的手,来到了视野开阔又昏暗的阳台,几乎是迫切地吻住了他。
感情真挚热烈时,陆曜的心神都被容曳占据,每分每秒都想吻他。
见到他时就想,在火锅店里也想,现在更想。
容曳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和他一起躲藏进了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角落,在漫长而又亘古不变的夜色遮掩下,无所顾忌地接吻。
“姐姐,”陆曜手指卡在他纤细的腰间,断断续续地念,“姐姐。”
容曳唔了一声:“陆曜。”
有那么一刻,容曳仿佛察觉到了谁的目光,可是睁开眼睛看过去,又谁都没有看到。
他只闻到了一股极淡的烟味,尼古丁和焦油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让他短暂清醒了一瞬,下一秒又被陆曜更为炽热的吻夺走了注意力。
过了很久,陆曜才放开他,专注地看着他泛红的美丽脸颊,拇指轻柔地擦了擦他湿润的唇角。
“容曳,”他们还在拥抱,也因此,容曳能够很清楚感觉到陆曜说话时,胸膛里泛起了微微的震动,“我好喜欢你。”
容曳偏了偏头,蹭了蹭陆曜滚烫的掌心:“我也喜欢你。”
十一月二十六号,陆曜的生日来了。
这一天陆曜刚好放假,爷爷奶奶问他回不回去过生日,洛城的朋友们也早早催促他回去,打算给他办一个巨大的生日趴。
陆曜一概回了否,爷爷奶奶悟了,他是要陪女朋友;朋友们却不明白为什么,还追着问,陆曜干脆关了手机。
这一整天里,他哪里也没去,只在容曳住的地方,一直和容曳待在一起。
他知道密码,不需要劳烦容曳给他开门,进门时,容曳还蒙在被子里睡觉。
陆曜不忍心叫醒他,静悄悄在客厅里做起了试卷——也是幸好他准备妥当,没有把作业扔在家里。
试卷写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中午;陆曜终于起身,去叫容曳起床。
容曳坐起来,满脸都写着困倦,迷迷糊糊朝着陆曜伸开手臂:“抱。”
声音软软的,陆曜听得心都快化了,笑着俯身抱他起来:“你好懒啊,大小姐。”
容曳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顺势咬了他一口:“不准笑我。”
对陆曜来说,容大小姐轻得像是空心的,抱着他根本不费力气;陆曜抱他进卫生间洗漱,考量似的捏了捏他的腰:“好瘦,你要不要多吃点?”
“唔,”容曳在用毛巾擦水,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闷,“不要。弟弟,告诉你一个冷知识,人的胃口是固定的,只能吃那么多,再多就吃不下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陆曜弟弟,听起来很不正经,像是见多识广的哥哥对弟弟的揶揄。
陆曜:“你只比我大一岁。”
一岁的年龄差能算什么呢?更何况光从外表来看,根本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不对哦,我是三月生日,你是十一月,准确来说,我比你大了二十个月。”容曳笑眯眯环住陆曜的脖颈,趴到了他的背上,“来吧弟弟,背哥哥出去。”
陆曜:“……”
午餐和晚餐都是从餐厅里订的外送,晚上,容曳给他订了个蛋糕;两个人吃不了太多,蛋糕很小,但是很漂亮;点燃蜡烛后,陆曜关了灯,拍了一张生日蛋糕照片。
蛋糕在前,可它是模糊的,跃动的蜡烛火光之后,是容曳清晰美丽的脸;他看过来,向他盈盈一笑。
陆曜把这张照片发到朋友圈,没有搭配任何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洛城的朋友们终于也悟了,方嘉鸣更是在照片下激情评论:我靠靠靠,你女朋友好漂亮啊!我完全理解了你上次回来魂不守舍的原因,这换成我我也丢魂啊!
陆曜回复:是男朋友。
方嘉鸣很快又回了:……????!???
陆曜没有再回,他只是想告诉别人他的男朋友有多漂亮,并不想再费劲和别人解释他为什么要找男生谈恋爱,关了手机就扔到了一边。
容曳看到刷新的动态,单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问:“你有屏蔽你的家长吗?”
“没有,”陆曜谨慎地扫他一眼,“怎么了,你不想我公开吗?”
陆曜并不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忘了屏蔽家长,而是以陆家的能力,他们知道他的动向轻而易举,他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直接坦诚公开。
陆铭庭自负傲慢,目空一切;他的傲慢不是指手画脚,而是等到最后再摆出洞悉一切的姿态,居高临下地表示别人当初有多愚蠢。
他不会把小孩子的恋爱当真,也不会在这时候过来玩棒打鸳鸯那一套,他根本不会管。
而陆曜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很爱他,陆曜也爱他们,陆曜希望他们能够接受。
陆曜是以自己对长辈的了解程度在赌,也是用爱在赌;可是许多事情不是光有爱就可以的,接受也并不一定都是赞同,也可能是一时妥协。
容曳摇了摇头:“不是。”
陆曜放下心,松了口气:“不用担心他们,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容曳弯起眼睛,轻快地回答:“好啊。”
饭后,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电影讲了些什么内容,他们俩都不太记得了;年轻丰沛的身体更需要彼此,想要亲吻,想要拥抱,想要更多;陆曜多数时间都在学校,见不到他,对他的渴望也与日疯长,冲动如同枯萎的荒原,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烈火。
容曳坐在陆曜的腿上,后脑被少年有力的手掌扣住,和他吻得难舍难分。
陆曜的手探进了容曳的衣服下摆,触碰到了一手的细滑柔软。
容曳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想要避开,还是被温度灼到了,下意识往前躲了躲。
陆曜:“……”
陆曜倒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暂停下来,清澈的嗓音都变了底色,显出了暗哑:“哥哥,我……我有点不太行了。”
在这种时候说自己不行了的,陆曜大概也是第一个。
客厅里只有宽大的电视屏幕亮着,屏幕里上演着夜晚,散发出的微光只够给每件物品描出大概的轮廓。
容曳坐在陆曜身前,挡住了光线;他看不清陆曜的表情,于是抬手细细摸了摸他艰难绷紧的下颌,黏糊糊地又吻了过去:“还要。”
陆曜要被他磨疯了。
天旋地转,容曳和陆曜的姿势有了变化,他被压进了沙发里,手腕被扣住,压在两侧。
长发滑落到地,容曳毫无所觉,只是眯了下眼睛,无辜地弯起唇角笑。
和陆曜拥抱接吻都能让他感到愉快,不过更愉快的好像还是看陆曜渴求他,又做不了。
容曳挣出了双手,环抱住了陆曜的脖颈,撒娇般柔声开口:“陆曜。”
“容曳。”
陆曜定定看着他,喉结剧烈滑动了几下,终于还是俯下身,吻住了他。
陆曜在他的脸和颈间流连,仿佛是一只青涩又莽撞的兽类,容曳不得不抬起下巴,环抱住陆曜的手臂不自觉收紧,手指抓紧了陆曜的脊背。
客厅里好像只剩下了一种声音。
吻够了,陆曜也忍不下去了,小心地亲了亲容曳的唇角,起身就往卫生间走。
容曳迷糊了一下,拽住了他的衣角,重新把他推进沙发,然后伸出了手。
陆曜呼吸陡然变得急促,攥住他的手腕:“别……”
“乖一点,”容曳轻柔地说,“就当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陆曜一言不发看着他,目光变幻,手指仍然没动。
不过容曳还是挣开了他的手。
陆曜呼吸紊乱,容曳在触碰他,只这一点,就能让陆曜无限焦灼与膨胀。
很快的时间。
容曳默默收回了手,委婉地说:“这个生日礼物时间有点短。”
“……”陆曜郁闷地看他一眼,抱他进了卫生间,给他洗了手,然后送他出去,自己留在了卫生间里。
容曳垂眼,看着湿漉漉的双手,叹了声气。
陆曜的服务怎么这么不周到,都没有给他擦干手。
这回,陆曜在卫生间停留的时间又过于漫长了。
好不容易结束,他洗了个澡,衣服是不能再穿了,陆曜纠结一会,还是打开门,低声叫了容曳一声:“哥哥。”
“……你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容曳想了想,给他拿了件非常宽大的T恤和运动短裤:“你试试能不能穿。”
陆曜接了过来,脑袋低了下去,犹犹豫豫半晌:“……有没有底裤?”
“没有你能穿的,”容曳眨眨眼,“你可以不穿,反正我也看不见。”
陆曜揉了揉额头,好像这样就可以挡得住红透的脸色,又关上了房门。
陆曜在卫生间里闷了好一会,不得不对现实低头,还是换上衣服出来了。
T恤和短裤都很宽松,陆曜穿上正合适;他洗了头发,草草擦到半干,水珠慢慢汇聚,沿着发梢滚落到衣领上,浸湿了一点领口。
客厅里开着暖风,他这么穿也不会冷。
陆曜随手把头发捋到脑后,露出了轮廓分明的前额,自主找到吹风机吹头发。
他身形挺拔,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非常好看,这么一看,容曳又为自己的眼光感慨了。
他的眼光真是无可匹敌的好,找男朋友都只找最帅的。
容曳走到陆曜身后,从后环抱住了他精瘦的腰:“陆曜。”
陆曜吹头发的手一顿,关掉吹风机,很温柔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叫你一下。”
陆曜转过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容曳洗澡的时间,陆曜洗了衣服,扔进烘干机里烘干;做完这件事,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晚餐的碗碟由餐厅的人收走了,放着没人看的电影的电视机关了,地上也不需要他打扫。
陆曜不自在地坐进沙发,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想起前不久在沙发上发生的一切,情不自禁捂住了脸,几乎是坐立难安。
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这一切让他躁动,渴望,羞涩,又不知所措。
容曳洗完澡出来,烘干机还在运转,他往声音来源处看了一眼,带着吹风机过来找陆曜,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陆曜。”
陆曜应了一声:“嗯?”
“你今天别回去了,和我一起睡吧。”容曳抬起眼睫,笑了一下,“陪我睡好不好?”
“……”陆曜思维掉线,呆滞地转过脸,嘴张了又张,还是说,“好。”
睡前,容曳把真正给他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送给了他。
是一块非常适合青春期男生的黑色手表,表盘装饰不浮夸也不累赘,戴在陆曜手腕上,只会点睛。
陆曜收过无数昂贵的礼物,但哪一份都不如眼下这块手表更让他开心。
“谢谢哥哥,”陆曜语无伦次地说,“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容曳钻进他怀里:“不要叫我哥哥了。”
“也不要叫姐姐。”
“嗯?”陆曜有些迷茫,“那叫什么?”
“今天起你要叫我宝宝,”容曳理所当然地说,“这意味着我们的感情更进一步。”
陆曜勾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好。”
他顿了顿,笨拙紧张、又止不住神采飞扬地补充:“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