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雷】黄金沙漏》风奉玄

48、“那个死胖子对你做了什么？”

　　四十八
　　冰箱里空空如也，如果可以的话Lestrade真想给两个人弄点热咖啡。Sherlock看上去从那种糟糕的状态里缓过来了不少，这会儿正在疯狂地翻动书架上的每一本书。
　　“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没有回应，好吧，看来这种状态要持续一阵子了。Lestrade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坐下来，随手拿过了一本被丢到茶几上的《Daily Science of Alchemy（炼金术的日常学）》。
　　看那个奇怪的封面就是巫师们的作品，毕竟没有哪个麻瓜作者会把坩埚沙漏还有一大块蜂蜜蛋糕这三种格格不入的东西放在一起做封面。Lestrade翻到扉页，看到占据了半页纸的细长的、圈圈套圈圈的字迹：
　　『我将此书出版后的第一本赠予我珍视的学生、兼我亲爱的朋友Rudolf Lamorak Sherrinford Claude Holmes，感谢他在我写作期间提供的灵感与帮助。

　　你的
　　Albus Percival Wulfric Brian Dumbledore』
　　Lestrade：“……”
　　这两个人的名字占了这段致谢半壁江山。
　　巫师们的名字都奇奇怪怪的，他连续看到几本书的作者名字都是星星或者希腊神，相比之下Mycroft和Sherlock的名字听上去要好多了，起码比其中一位叫海王星·绿草坪的正常了几个档次——说真的，这名字真的不会引发校园霸凌吗？
　　最后他还是翻开了《Daily Science of Alchemy》。本来是想打发时间，不过很快，他意外地发现这本书相当诙谐有趣。作者用闲聊一样轻快幽默的口吻讲述着制作一块蜂蜜蛋糕的过程和炼金术的共通之处，哪怕Lestrade一个专业名词都不认识，仍然觉得十分容易理解。值得一提的是，作者作为一位教职人员显然跟他的学生们关系很好——书上的每一幅插图都出自他的学生之手，各种各样不同的笔迹在插图下署名，有的学生还会留下小鬼脸。Lestrade注意到Rudi一个人画了这本书三分之一的插图，笔触相当专业漂亮，怪不得这位Dumbledore先生会把出版发行后的第一本赠送给他。
　　巫师们用来做实验的器材看上去稀奇古怪，的确很有那种“炼金”的感觉。看得出来Rudi在刻画各种精密器材和实验效果这方面很擅长——明明是黑白的插图，他都能看着动来动去的图片想象出上面描述的淡蓝色烟雾是什么样。不过Lestrade个人还是更喜欢署名“Newt”的学生画的那些形状奇怪的小动物，真不知道那些诸如火龙和囊毒豹之类的神奇家伙们到底在哪里能够见到。
　　总之，这本书非常有意思，看得他简直跃跃欲试恨不能找根魔杖挥两下，好像他自己也能用出魔法似的。Lestrade津津有味地读完，发现已经是下午了，他伸着懒腰问Sherlock有没有什么发现，而Sherlock在摞得高高的书堆后面发出了不满的哼哼：
　　“那些巫婆大多都被魔法养废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丝毫逻辑推理的经验。但显然Rudi是个特例，他留给死胖子的东西大多都需要推理得到，而不是傻兮兮地灌注魔力。无论如何，帮大忙了。”
　　“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搞明白你今天从上午到现在都在干什么。”
　　“下回你可以考虑让你那颗小脑瓜停止思考这件事，它真的挺吵的。”Sherlock说，“我在找Rudi房间里的密室，他一定会在那里保存Mycroft小时候的东西，没准我们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所以你找到了？”
　　“不确定位置，但我解出了密码。书架上面的所有书都是重新排列过的，我猜是他吩咐Mycroft这样做的，那个死胖子肯定已经打开密室看过了。”一只纸飞机从书堆后面准确无误地飞到了沙发前，Lestrade倾身把它捞到了手里，边拆边问：“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找找这房子哪里有密道？”
　　“当然。不过在那之前。”Sherlock从书堆后面露出了他那一头黑卷毛和求知欲旺盛的金绿色眼睛，“Gregory A. Lestrade，A是什么？”
　　“呃……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不得不说这听上去可能有些……”
　　“你可以直说。”Sherlock扬了扬他手里的警官证。
　　“你什么时候……算了。”Lestrade无奈地闭了闭眼睛，“…Arthur，Gregory Arthur Lestrade，从我爷爷那里继承来的名字。好了我知道这有够土的你可以开始笑了。”
　　意料之外，Sherlock并没有对这个名字发表什么额外的看法。“有什么好笑的？”他颇有些不理解地看了他一眼，“我爸爸的名字里也有一个Arthur，Seagal Arthur Philip Holmes，反正平时又没人会叫他Arthur。”
　　“我还以为你是会取笑别人稀奇古怪的中间名的类型。”
　　“Well，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才会一直追问你，把人的好奇心挑起来然后放任不管未免有些太过分了。”Sherlock头都不抬地继续翻阅那些书，“给你起名字的是父母又不是你本人，我不觉得名字作为一个代号是什么值得被人取笑的东西……而且Greg本身听上去就够土的了。”
　　“嘿！！”
　　Lestrade把写着密码的纸飞机揉成纸团往他头上丢，被对方灵巧地闪过了。Sherlock啪地合上了手里的书，看上去神清气爽又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我们去找密道吧。”
　　Lestrade在两个人走向门口的时候偷偷踢了他一脚，很快就被复仇心切的猫倒了一头纸屑。
　　Mycroft留下来的魔法盒子还能再用一次。两个人仔细排查着这幢房子的每一面墙，直到排查到二楼的书房时，Lestrade用那个小盒子贴着墙来干扰魔力覆盖，终于敲出了空心的声音。他赶紧把Sherlock叫了上来，后者捏着魔力盒子念出了他之前解出来的密码，那面墙很快就变淡消失，露出了一幅画像来。
　　“你们家里人的画像不是都在办公室？”
　　“没人规定每个人只能有一幅画像。”Sherlock说，“我已经在家里见过一次了。Uncle Rudi发明的奇怪封门手段，只有Holmes家的人才能打开它。”
　　“不会需要我们再解一次谜吧？”
　　“这显然算是一种判断方式。”Sherlock说着敲了敲Rudi的画像，“这次是海底金库的钥匙还是太平洋沉船谜案？速战速决，我准备好了。”
　　“你怎么好像还挺享受他陪你玩的？”Lestrade有点怀疑这问题提出来哄侄子的概率比单纯测试的概率更大。他看着画像里的Rudi缓缓睁开一双清亮的灰眼睛，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局促：“呃，下午好，Mr. Holmes。”
　　“噢，下午好，Greg Lestrade Holmes，欢迎。”Rudi的画像用一种滑稽的机械音说，缓缓地朝着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一人宽的垂直向下的通道来。
　　Sherlock：“……”
　　Lestrade：“……”
　　很难说Lestrade的脑子里在那一瞬间是发生了晚高峰堵车还是连环追尾事故。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许久，Sherlock才慢慢开口：
　　“…解释一下，Lestrade，那个死胖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