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恩宠》滚河放舟

109、重归死亡火海

　　转眼间，古拉姆已在奥托家呆了半个月。

　　“他娘的，这个该死的小女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巫师岛上来，我在这里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握起拳头，通地一声砸在墙上，震得石头墙壁顿时炸裂出几道缝隙。

　　站在附近的仆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在心里嘀咕，这人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

　　不一会儿，奥托回来了。

　　他一眼看见了墙上的裂缝，惊讶地问道：“怎么，家里地震了吗？”

　　古拉姆不耐烦地说道：“是我捶的。”

　　他抬起头，目露凶光，阴沉地问道：“叫你打听的消息，你打听到了吗？”

　　“诺……诺娜的吗？”

　　奥托害怕地说道。

　　他有些奇怪，不明白古拉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残暴，还总是逼自己去码头打探诺娜的消息。

　　他到底在打诺娜什么主意呢？

　　虽然他并不在乎诺娜的死活，但是，毕竟还有一件推荐信的事要求她。

　　希望在求她办事之前，这个可怕的家伙不会伤害诺娜。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

　　“我亲爱的古拉姆，水手告诉我，诺娜那班船今天上午就到了，我想她这会儿可能已经在长老院里了。”

　　奥托笑眯眯地说道。

　　他在心里想，耍一耍这个可恶的家伙又何妨，谁叫他打坏自己家的墙壁。诺娜乘坐的那班船遇到风暴，等她回来，恐怕要到半个月之后了。

　　“真的吗，太好了。”

　　古拉姆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抖了抖衣服，显得十分高兴。

　　“恕我冒昧，尊敬的国师，我想知道您找诺娜是有什么事吗？不会也是找她开一封推荐信吧。”奥托壮着胆子，故作幽默地问道。

　　“啊，差不多吧。”

　　古拉姆敷衍了一句，走过来，用力搂住奥托的脖子，半是劝导，半是威胁地说道：“别问那么多了，反正也不关你的事。”

　　奥托被勒的喘不过气来，高声求饶道：“好的，好的，咱们先下去吃饭吧。”

　　古拉姆下了楼，但他没有吃饭就走了。

　　奥托心有余悸，万一被他知道自己是骗他的，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管他呢，到时候就说是水手消息有误，怪不得我。”

　　古拉姆在路上走着，神情愉快。

　　他真恨不得马上飞到巫师岛的长老院大杀四方，然后好赶紧回都城交差。

　　一群少年迎面走了过来。

　　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报考话题。

　　“大家听我说，今年的热门职业是猎兽师，选它准没错。”

　　“是啊，你们想想，要是当了猎兽师，就能和达米的哥哥法伦奇一样破格进入长老院，由那些长老来亲自栽培，多么好啊。”

　　古拉姆猛地扭过头去，回望着那些少年，为他们刚才说的话感到震惊。

　　“什么，那该死的猎兽师法伦奇难道也在长老院里？”

　　他脸色苍白起来。

　　“这下完蛋了，有他在，我还怎么能杀得了那个小女巫。我他妈简直就是自己去送死！”

　　他转过身，跟在那群少年的身后。

　　有个少年突然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去海拉比学院找达米吧，他的哥哥每天晚饭后都会去找他，我们刚好就可以在那个时候请教他很多关于猎兽师的知识，有了这些知识，说不定连海拉比学院都可以搏一搏呢。”

　　少年们听到这话，顿时欢呼起来，为自己是达米的同乡，能够去接近他而感到万分侥幸。

　　“啊，真是天赐良机！”

　　“只要法伦奇不在长老院，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古拉姆停下来，站在原地，心里感叹道。

　　他擦去额头的冷汗，又摸了摸结了疤的肚皮，毫无顾忌地跟在少年们的身后，往海拉比学院走去。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升到了天空中。

　　古拉姆以隐身术走进了长老院。

　　果然没有玄焰镖威胁的气息，他左右嗅了嗅，甚至发现了一丝同类的味道。

　　“奇怪，难道这里面也会有巫兽？”

　　“喵呜！”

　　突然间，就见一只体型壮如猛虎的白色大猫冲古拉姆站的位置嘶吼了起来，跟在它旁边的赫亚穆责怪道：“灵耳猫，你又乱叫什么？”

　　灵耳猫还要往前扑，却被赫亚穆拉紧的牵引绳。

　　尽管如此，赫亚穆还是被带的往前跑了几步，才勒住这只体型庞大的灵耳猫。

　　“真是烦死了。”

　　“你的主人要是再不回来，我就不管你了，把你放回禁地去好了。你这个讨厌鬼，咳咳……”
　　赫亚穆猛地咳嗽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病又加重了。

　　他担忧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诺娜的最后一面。

　　“喵呜~喵呜~”

　　灵耳猫虽然被牵引绳勒的死死的，但它依旧拼命地往前挣着身体，威胁地嚎叫着。

　　“啊，你是不是闻见巫兽的气味了？”

　　赫亚穆说道。

　　他记得诺娜曾经说过，自己驯养的这只灵耳猫虽然也是一只巫兽，但它和那些同类完全不同，它是彻底站在人类这一边的。

　　它是为保护人类而生的。

　　法伦奇每一次去禁地进行狩猎训练，都会带上它。玄焰镖对它的存在，是默认的。

　　古拉姆先是有些害怕。

　　他不太清楚眼前这只巫兽的来历，万一，它和自己一样也是上古巫兽的话，那么贸然出手，就不划算了。

　　稍微试探了一会儿，他发现，这完全是一个被人拳养的宠物。

　　“哈哈哈……”

　　古拉姆现了人形，一个白衣老头出现在赫亚穆的眼前。

　　“是你！”

　　赫亚穆惊慌地后退了几步，手中握着的牵引绳也被他不知不觉地丢开了。

　　稍作镇定，他厉声喝道：“好你个古拉姆，你不信守诺言。”

　　“你不是说，你再也不跟巫师岛作对了吗，为何今日又来此地？”

　　灵耳猫冲着古拉姆呜呜地叫着，却畏缩着身子，没有胆量上前去。

　　“这破地方，我古拉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我看你能奈我何？”古拉姆嚣张跋扈地吼道，“今天，我要再一次血洗长老院，哈哈哈……”

　　赫亚穆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跌坐在地上。

　　“法伦奇！”

　　“法伦奇！”

　　他大声呼喊道，有很多人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可唯独没有见到法伦奇。

　　“快去找法伦奇，否则，我们都得死。”

　　一个知道法伦奇行踪的男巫嗖地要往山下跑去，却被古拉姆一抬手，弹的飞了出去。

　　见自己人被杀死，灵耳猫忍无可忍。

　　它嚎叫一声，冲古拉姆扑了过去，巨大的体型若是压在古拉姆身上，他一定会吃不消。

　　巫师们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在心中对灵耳猫寄托了最大的希望。

　　然而，古拉姆微微一笑，他只是勾了勾手指，一道光便向着灵耳猫飞了过去，灵耳猫还没有落下，它的身体就被劈成了两半。

　　“哼，区区一只宠物，也配跟我打。”

　　“法伦奇！”

　　赫亚穆最后呼喊了一声，知道再也无法唤来法伦奇，他无助地捶着地面，哭喊着，“真是天要灭我啊！”

　　这个时候，他竟有一丝庆幸。

　　幸亏诺娜没有在，否则连这个巫师岛的火种都要被灭绝了。

　　巫师们奋力冲了过去。

　　然而只是徒劳。

　　古拉姆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甩出一个光团，便将面前的所有人撕成了碎片，一瞬间，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他站在那里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非常欣赏自己的杰作。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的人里面并没有看见诺娜，他有些慌了。

　　“那个小女巫你给我出来！”

　　“诺娜，你快给我出来啊！”

　　古拉姆钻进长老院的房子里，一间房一间房地寻找。

　　“诺娜，她不在这里。”

　　一个女巫被古拉姆抓了起来，脸色苍白地说道，“她还没有从国外回来。”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把她给藏起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杀她，所以把她提起藏起来了对不对？”古拉姆眨着血红的眼睛，神志癫狂地问道。

　　女巫反复辩解起来。

　　“不是的，她真的没有回巫师岛，她真的没有。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古拉姆坚信诺娜是被人藏了起来。

　　听到女巫喋喋不休的争辩，他烦躁起来，一挥手，女巫被撕成了碎片，血洒遍了整个白墙。
　　接着，他又抓到了一个男巫。

　　“诺娜？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只知道她前些日子离开巫师岛，出去游学去了。”男巫颤颤巍巍地说道，他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些什么惨剧。

　　“你撒谎！”

　　古拉姆十分气恼，又是一挥手，将他撕碎了。

　　“那个狡猾的小女巫一定是被人藏了起来，你们害得我找不到，真是可恶！不过没关系，我放一把火好了，烧也能烧死你！”

　　不多时，整个长老院化作一片火海。

　　熊熊燃起的火光使得整个山顶看起来就像一把火炬。

　　“诺娜，对不起了，这可都是康斯坦丁叫我这么做的，你要是地下有知的话，你的鬼魂就去找他报仇好了。”

　　古拉姆感叹了一句，便下山去了。

　　在经过海拉比学院的时候，他很得意地自言自语道：“今天可多亏了这些孩子，法伦奇，虽然我很怕你，但是我可以躲嘛。”

　　“再见咯，巫师岛！希望下一次我再来的时候，这里将归我统治。”

　　达米的宿舍里。

　　法伦奇侃侃而谈地讲述着，引得少年们十分崇拜。

　　他们全都聚精会神的沉浸在猎兽师的世界中，一点儿也没有听见外面“失火了”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