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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满天星/蒲公英 ...

  •   二十三
      叶熠纹回家一个星期后,孟熠敲响了她的房门。
      看着脸色苍白的叶熠纹,孟熠心里难过。打开自己拿来的松露巧克力,剥开包装纸,喂到叶熠纹嘴里,入口没有巧克力惯有的甜腻感,包裹着巧克力的可可粉味道微苦,小小的巧克力在嘴里融化,尝到了一丝甜味。
      “姐姐,我和哥哥要回希桐了。”
      “希桐?”
      “是的,那是我外婆家。九月份我就要升初中了,没有暑假作业,妈妈说我可以多住几天。”叶熠纹心中苦涩,却听到孟熠接着说,“姐姐跟我一起去吧。希桐很美,山青水秀,家家有水、户户有花,夏天的时候,山花烂漫,仿佛置身花海。我一直想带姐姐去看看,那里很美,像姐姐一样。”
      “好。”看着孟熠真诚的眼睛,叶熠纹答应下来。
      叶熠纹按照孟太太说的路线开车拉着孟熠孟焕去了希桐。到了外婆家,孟熠发现屋前种了几株耳环花,还有别的叫不上名字的花。孟熠兴奋地指给叶熠纹看,“姐姐,这是耳环花,我小时候总玩的。”一边说着,一边把指节大小,茶绿色、橄榄果的形状耳环花从枝上摘下,沿着纵向的纹路,用指甲轻轻一划,它就爆裂开来,黑色的籽从里面崩出来。划开的耳环花,自动卷曲,孟熠沿着纹路撕下一条,夹在耳朵上,翠绿的花夹在孟熠瓷白的、小小的耳垂上,就像戴着翡翠耳环。孟熠今天穿着红色的小旗袍,长长的头发挽成了花苞头,明眸皓齿,笑意盈盈,像极了古代的新嫁娘。看着漂亮的妹妹,孟焕暗想,以后一定给妹妹买各种款式的裙子。
      “花里面的花籽撒在那里,明年,还能长出新的。”
      “真的吗?不用埋在土里?”
      “不用管它,它自己就能长成。”
      “那我明年夏天还要来看。”
      “快别让客人站着了,进去坐吧。”
      “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姑娘先将就吃点,晚上我杀只鸡。”叶老太太热情的对叶熠纹说。“哪里,是我打扰了。”叶熠纹端着白粥喝了一小口,远没有家里煮的银耳莲子粥精细,但喝下去暖暖的,很舒服。
      吃过饭,孟熠和孟焕带着叶熠纹散步。沙土路上,戴着草帽、皮肤黝黑的农民赶着牛车,车上堆着厚厚的草垛。树荫下,妇人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做针线;老人们给怀里的孩子扇蒲扇;男人们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下象棋;孩子们围在大人身边追逐打闹,一派宁静祥和……
      晚上,叶熠纹躺在炕上,她第一次睡炕,比床硬很多,身下的被褥也没有家里的松软,但是很温暖,还可以闻到阳光晒过的混着稻谷的味道,让人觉得安心。
      第二天一早,叶熠纹从睡梦中醒来。她眯着眼,眺望远方的郁郁群山,一脸餍足。她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惬意了。
      吃过早饭,孟熠拉着叶熠纹来到了清溪。孟焕搬过一块石头,用溪水冲过,等到太阳晒干之后,扶着叶熠纹坐下。
      孟熠脱了鞋子,和孟焕一起下水。他们带了两把铁锹,一锹下去,溪水就被搅上来的细沙弄的混浊了。孟熠他们把沙子挖到一处,用石头垒在上面固定住,形成一条垄。他们不断把沙子挖出到上面,像拦截在水面上的坝。溪水越来越深,他们把裤子挽到腿根处,直到水将要浸湿裤子,才停下来。
      溪水附近有一片泥地,许多年前,住在希桐的人家的碗盘都出自这片泥地。孟焕捡了一个没有人要的玻璃瓶子,洗刷干净后,在溪水里灌满水,洒在那片泥地。孟熠光着脚丫,在上面留下一个个脚印,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孟焕默默地一遍遍向孟熠脚下的泥地洒水,让它变得更软。孟熠白皙的小腿被泥浆染成了巧克力色,她一面咯咯的笑着,一面说“姐姐,你也把鞋子脱了来踩一踩吧,可好玩了。”孟熠去溪边洗干净手,把叶熠纹垂在脚踝上的长裙往上系了系,露出膝盖。阳光下,同孟熠一样白皙的皮肤上有几块淡青色痕迹,颜色很浅,但孟熠很清楚这是什么,她忽然很难过。她没有多问,神色如常,拉着叶熠纹跟她一起把脚踩进泥地里。
      玩够了,他们便把挖出的垄通开,把石头放回岸边,坐在石头上休息。没多久,溪水就变得清澈了。孟熠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锅贴递给叶熠纹。“姐姐,吃点吧,我跟外婆说了,咱们今晚不回去吃了。”
      “为什么不回去吃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孟熠笑嘻嘻地说。随后冲孟焕喊到“哥哥,吃饭啦。”孟焕洗干净手,把水珠弹向孟熠,然后从篮子里拿过一片生菜,放上一小团黄米饭、一点橄榄菜、两三条腊肉,包好,递给叶熠纹。叶熠纹接过,温柔的道谢。他轻轻摇了摇头,快速的再次包好一个,递给孟熠。
      孟熠看了,却不伸手接过,只笑着看向孟焕。孟焕无奈,坐到她身边,把菜包喂进孟熠的嘴里。只有他知道,在希桐每天都往外跑的妹妹犯懒的时候,连举起手都嫌累。孟熠吃过一个就吃不下了,看到妹妹吃饱,他才打算给自己也包一个。
      可是,连手都懒得伸的孟熠突然自告奋勇要帮哥哥包菜包。孟熠勉强用菜叶把里面的东西包住,送到孟焕嘴边,望着嘴边的菜包和妹妹期待的表情,他咬下一口,评价道,好吃。孟熠的两个大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里面盛着细碎的光。她把手里的菜包递给孟焕,兴致勃勃的接着包。孟焕看着不停往里面放腊肉的妹妹哭笑不得,对妹妹说,你要是再放腊肉,它没被撑破,我也要被齁死了。孟熠听到,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把腊肉拨出去一些,又添进去些黄米饭,嘟着嘴递给他。孟焕看着塞了许多腊肉的菜包,心下感动。
      他刚来到孟家的时候,孟熠肉嘟嘟的,可爱的紧。可他却瘦骨嶙峋的,所以,孟熠经常偷着塞给他包子,鸡蛋之类的。可是,也不能天天吃包子。所以,每天孟太太问女儿想吃什么的时候,孟熠总是说菜包、春饼。孟太太以为女儿喜欢,便经常买来做。吃饭的时候,孟熠总是包揽给全家包菜包或是春饼的活,给孟先生夫妻俩包好之后,包给他的那份总是加进去很多肉,把饼皮撑的薄薄的。孟焕看着圆滚滚的饼,好像看到了更小时候的妹妹,裹在襁褓里,像个银元宝。后来,他身形不再羸弱,可孟熠给他添菜却成了习惯。
      叶熠纹看着时不时斗嘴的兄妹二人,想起了上学时出去吃饭,担心吃多了身材变胖,又不喜欢浪费食物,便都塞进他的嘴里。想到这里,叶熠纹神情黯然。
      在孟熠的“关怀”下,孟焕成功吃撑了。看着孟熠得意的神色,他只觉得妹妹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奶狗,以为自己很凶,其实软绵绵的。就算气急了,扑上来咬人一口,也只留下了湿漉漉的口水印。
      天色暗了下来,孟熠去岸边捡来一些发潮的野草,点燃,没有明火,只冒出缕缕青烟。蚊子便不会靠近。
      当夜幕笼罩大地,周围便飞出了星星点点的亮光,忽闪忽闪的,像繁星坠落人间。叶熠纹看着这美丽的景象,一时失神。
      “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姐姐,我没有耀目美好的珠宝送给你,只能送你一片星空了。即使我们身在沟渠,也要仰望星空”
      回去的时候,孟焕捉了几只萤火虫,装进玻璃瓶里,瓶口用纱布缠上。等到孟熠睡熟了,他起来解开了纱布,如果第二天孟熠醒来看到它们死了,会难过的。
      孟熠他们在希桐住了十天,回苏山的时候,车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的。园子里的玉米、番茄、土豆,篮子里的鸡蛋、鸭蛋,坛子里的腌菜,墙上的腊肉还有晒干的野菜……
      孟熠看着驾驶座上嘴角微弯的叶熠纹,心想明年夏天一定还带着姐姐来外婆家。
      一
      暑假结束后,孟熠升入了明德大学的附属中学的初中部一年级。和小学一样,她和孟焕一起坐在第一排中间。周末的时候,吃过早饭,孟熠就和哥哥一起敲开楼上的房门,叶熠纹给他们讲过书本之后,便会和孟熠抽出一本书架上的书。孟焕也会一起,只是他通常静静的读着,不太说话。
      孟太太开始同丈夫一样,经常出差,女儿升了初中之后,她不再接送女儿。
      这天早上,她乘公交车去花店。孟太太的生日到了,他打算买一束花送给妈妈。
      早上的公交车上的人比肩接踵,她坐在最后一排。左边的姐姐起身之后,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人坐了过来。孟熠有些不安,九月份的时候人们大多还穿夏季的裙子短裤,怕冷的老年人也不过穿上了衬衫长裤。可旁边的这个老汉却穿着露出棉絮的棉袄,裤子也略显肥厚,手上戴着好几个像是包铜的金戒指、金手镯,身体紧紧贴在孟熠身上。
      Suddenly, he pulled the Mumbai's hand, put it in his hand repeatedly, while said, the little girl was so beautiful, the hand was white and tender, a few years old? Meng Xiaoyeded back, said that he was 11 years old.The old man once again pulled her hand, from the wrist, wore her hand, to give her. Meng Xi hurriedly refused, I wanted to pick up my hand, but I was firmly grabbed by the old man, put it on my leg.Struggling, Meng's hand is getting more and more up, until he is pulling to the drums between the two legs, his hand is slowly moving with Mumbai's thigh.
      孟熠惊慌失措,下意识并拢了腿。尽管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人教过她生理知识,但她知道,男生和女生的下面是不一样的,所以,浴池和洗手间会分隔开男性女性。人的这个地方,是很私密的,是连自己都不能细细琢磨研究的,是无意间扫过都要立即避视的。别说异性,就算是她自己洗澡的时候,对自己的下身也是一带而过的。
      孟熠剧烈挣扎起来,却顾及着不敢呼喊。坐在她右边的阿姨听到声音似要转身,她急忙停下。那个女人无意的瞥了一眼,然后拉过孟熠的另一只手握在手里,问她妈妈最近怎么样?她的学习还跟得上吗?孟熠不解其意,呆呆的回答着她的问题,恍惚间,那个老汉松开了孟熠的左手,孟熠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她覆在孟熠的耳边,悄声说,他这样是猥亵,你以后要离这种人远点。
      收到女儿的花束,孟太太眉开眼笑。其实,孟熠不喜欢扎成一束束的花,她觉得,这样的花养不活,没几天就枯萎了,与其说是花,不如说是尸体。她喜欢栽在土里的花,今年落了,明年还会再开,生生不息。可是,妈妈没有侍弄花草的闲情逸致。她曾送过妈妈一盆翠绿的多肉,手掌大小的水蓝色花盆,娇嫩极了。可是没多久,就枯死了,花盆也不知道被孟太太丢到哪里去了,大抵是和垃圾一起扔进了垃圾箱。
      餐桌上,孟熠问妈妈,什么是猥亵。孟太太夹菜的手顿了一秒,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问她,这个词是谁告诉你的。她说,是一个阿姨。孟太太说,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孟太太觉得女儿还小,可惜,恶魔伸出罪恶之手的时候,是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子而手下留情的。大人觉得,生理知识孩子大了自然就懂了,可惜,很多孩子小的时候就已经实践过了。孩子需要老师,他们却觉得羞耻。在父母的观念里,性教育是随着年龄渐长而无师自通的。
      孟太太吃过晚饭就回到了医院。孟焕把碗碟洗净后,往孟熠的房间走去。
      孟熠刚洗过澡,发梢还在滴水,她不喜欢用吹风机。孟焕拿过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妹妹的头发。
      “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没有。”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问阿姨什么是‘猥亵’?”
      “只是无意中听到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问问妈妈。”
      “你没说实话,阿熠。”
      “我没有说谎,只是哥哥不相信。”
      “你确实没有说谎,只是,我说的是‘你没说实话’。阿熠,每当你不想说的时候,你都会把我们询问的词汇换成另一个意思相近的词汇进行否认,所以,你从来不慌,因为,你确实没有说谎。而且,每一次你被询问的时候,你都会竭力表现出很放松的样子,把后背懒懒倚靠在座椅上,只是,你会下意识收紧腹部。”孟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随即抬头看向孟焕,孟焕定定的看着她,孟熠知道,自己瞒不过哥哥了。
      “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了好吗?”孟焕坐在孟熠身边,把妹妹搂进怀里。小时候,孟熠受了委屈、挨了打,总是强忍泪水,只会在孟焕把她搂紧怀里的时候,才会借着哥哥的遮挡无声地染湿哥哥的衣服。
      "Did someone touch you?" Looking at Meng's silence for a long time, Meng Huan asked on his own initiative. Meng Yi nodded and shook his head again. "I touched him." Meng Yi whispered. "did you touch him?" "well," said Meng Yi, biting his lips, "he put my hand on his lower body, and his hand went up my leg." "did he touch it?" Meng Huan spoke in a sensual tone. "No, the aunt next to me held my hand and spoke, and he let go of my hand. Brother, I didn't mean to break free, but I didn't earn him. "I know, it's not your fault." Meng Huan patted his sister on the back and comforted him. Ah Yi, it is not you who are wrong, but the demons who enjoy molestation and adultery of little gir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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