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走向人生巅峰》别后十二春

90、要个说法

　　乔屿见状赶紧挡在沈建国的前面，“这位大哥，死也得死的不明白不是？你也不说是什么事，那我们怎么解决？”

　　大汉瞅了乔屿一眼，大概是见他年轻，也不愿跟他讲话，“你是哪里来的，我没找你，你别给自己揽事，到时候急了，我连你一块儿揍。”

　　乔屿赔着笑，说道：“大哥，你这话就说错了，我是这家的女婿，有事自然是一块儿解决了。”

　　大汉此刻已经没有多少耐心，“我不管你们谁是谁，我就问你，沈建国，你爹妈在哪，你是不是把他们藏起来了？”

　　王慧芝这时候开了窗户，朝他们说：“他们自然是在他们家里，跟我们又没关系，村里人都知道他们从没来过我家。”

　　王慧芝跟自己的公婆关系不好，村里人尽皆知。

　　大汉显然也是才想到这一点，恼羞成怒道：“我不管，沈建国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捅了娄子，你得给我个说法！”

　　沈建国问道：“你跟我说，他们干啥了，要真是他们做错了，我们一定赔礼道歉。”

　　听到这话，大汉突然丢下了手中的棍子，嚎啕大哭起来，沈木本来还在害怕大汉会把自己家给拆了，没想到还没说几句话，大汉自己先哭起来了。

　　“你家那两个老人真不是东西，自己不正干，天天去听那个什么什么破神的旨意，我爸妈本来不信这个的，你爸妈非说神叫他们去天堂，三天两头来劝……结果……结果我爸妈最后还真信了，不知道谁给出的主意，竟然找了条白绫要上吊。”

　　“还好我及时赶回家，又仔细问了，他们才说出来，你说说，你爸妈这干的是人事儿吗？哪有人大过年的劝别人去死啊！”

　　沈木听后，心里一沉，和乔屿对视后，异口同声说道：“坏了。”

　　说完也顾不得大汉哭得形象全无，直接往爷爷奶奶家跑，沈建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女婿要突然跑走，但母子连心，他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也跟着追了出去。

　　大汉哭完一场，发现人都不在了，缓过来神，骂了句娘，也跟着跑了出去。

　　乔屿到底体力要好些，跑得也快些，可等他跑到的时候也终究是晚了一步，一尘不染的堂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放，房梁上，一条洁白的布条锁住了一条活生生的命。

　　沈木赶到的时候，看见爷爷还翻着白眼，吓得惊呼出声来，乔屿把她护在怀里，捂住她的双眼，叫她不要看了。

　　她发着抖，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沈建国是第三个赶到的，看见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瞬间瘫倒在地，腿完全僵住，动弹不得，嘴里叫嚷着，“把我爹弄下来，弄下来啊……”

　　沈木推了推乔屿，叫他去。

　　乔屿从门口搬了小板凳来，正准备站上去，大汉领着一群人就赶到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你们是不是想逃？我今天话就放这儿了，你们就是逃到国外去，我也……”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也看到了一条生命的逝去。

　　大汉回头，遣散了那帮小弟，默不作声的帮乔屿一起把老爷子弄了下来，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完全冰冷，僵硬着。

　　沈建国这时好像才恢复了些力气，但腿脚还是动不了，硬生生爬到了老爷子身边，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颤抖着手去探了探鼻息，察觉到确实没有气息之后，全身都好像泄了力。

　　大汉蹲在一旁，道了句：“节哀。”

　　堂屋寂静。

　　每个人的心中都好像有巨浪在翻涌，可又说不出一句话，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晓得。

　　就在这时，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沈奶奶回来了。

　　见到沈爷爷躺在地上愣神了一下，再抬头看见仍然挂在房梁上的白绫，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奶奶年纪大了，沈木怕她承受不住，本来想要上前搀扶她，可还没搀到，就见她身手矫健的走到沈爷爷的尸体前，流着泪捶打他，“你这个死东西，居然背着我先去天堂享福！”

　　沈木大惊，原来奶奶不是为了爷爷的离开而生气哭泣，而是仍然相信所谓的“神的旨意”，“奶奶！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沈奶奶瞪了沈木一眼，“你这死丫头，就你见不得我好。”她说着，脱下脚上穿的鞋就朝沈木砸去，还好乔屿眼疾手快拦住了。

　　就在这时，沈建国突然沉默着站了起来，“那几个外地人呢？在哪？”

　　沈建国平日里虽然憨厚老实，但并不代表就没有胆量，这下子他大概明白，自己的爹自杀都是那邪教害的，所以他要去报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木真的是头都要大了，万一沈建国再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这边沈爷爷沈奶奶身边又离不开人……

　　乔屿抱着她，“放心，我先跟着爸过去看看，这边你只要拦着奶奶别再做什么傻事就行了，那边交给我。”

　　沈木担心得厉害，“那你可千万要小心些，遇事别冲动，不管怎么说，健健康康才是最要紧的。”

　　乔屿点点头，就飞快跑了出去，大汉也跟了出去，“我也去会会他们！”

　　这边，沈木寸步不离的看着奶奶，然后看着她从一个破旧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堆东西，她特意防着沈木，因此沈木什么都没有看到，忙活了半天，才消停。

　　忽然又转悠回到沈爷爷的尸体旁，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木只听到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奶奶仔仔细细的看着沈爷爷身上的每一处，祈求能找到沈爷爷通往幸福天堂的蛛丝马迹，可人死了就是真真切切的什么都没有了，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半晌，沈奶奶突然开口说道：“这臭老头子，死了死了还得瞪我……”她说着，伸手覆盖住爷爷的眼睛，手拿开时，爷爷已经彻底闭上了眼睛。

　　沈木注意到奶奶的手好像颤抖了下，但也仅仅只有一瞬。

　　村头麦场。

　　沈建国打听到那几个外地人回来麦场聚会，所以就直接赶往了这里，现场一片狼藉，显然经过激烈的打斗，大汉看见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叫住他问道：“那几个老瘪三呢，跑到哪儿去了？”

　　被喊住的那人一脸愤懑，“别提了，我们几个兄弟伙本来想把他们给捆了，结果涌上来一堆村民，把哥几个给揍了一顿，都是老年人，磕着碰着了，谁也说不清啊，我们也不敢还手，就这样，叫他们给逃了……”

　　“逃了？妈的，瞧你们干的好事，捆个人都捆不住！”

　　“大哥，这真的不怪我们啊，你是没看到，村民一窝蜂地涌上来，急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也不知道他们给村民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听话……”

　　乔屿说道：“不是迷魂汤，是洗脑。他们看准了这些老年人就想要老有所依，死后能享福。”

　　大汉“呸”了下，“这帮狗娘生养的，也不知道图啥，哄得别人不要命了，难不成会开心，多长几两肉？这帮老家伙也不让人省心，一把年纪了，还被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给忽悠住了……”

　　说完，见沈建国依旧眼神呆滞，他抿了下嘴，一时间无所适从，毕竟自己的父母救回来了，可他的父亲……

　　乔屿看了沈建国一眼，“爸，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爷爷吧。”

　　沈建国这时候才有了一丝松动，眼眶里全是红血丝，唇色青紫，一步一步重重的往回走，乔屿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平日里坚挺的背影，现在却佝偻着。

　　乔屿知道父亲去世的感受，哪怕是乔东对他并不好，他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更别说爷爷对沈建国还算不错了。

　　远远地，乔屿就看见沈木蹲在门口，时不时往屋子里看看。
　　沈建国陪着沈爷爷，乔屿就拉着沈木往家走，毕竟王慧芝还在家里担心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按部就班的置办葬礼，王慧芝跟沈爷爷关系不好，但得知他死后，还是流下了眼泪，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从前的恩怨再计较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