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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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复生”，这是一个不能被提起的禁忌，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然而这一句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过于巨大，就连泰拉的各位一时之间都被博士话语钟的事实所震撼，更别说地球人了。事实上，地球的各位并不太清楚这其中的人物关系，留给他们的不过是一大堆待解决的疑问和没完没了的命令——哦，尽管后者他们向来是不太遵守的。
“……博士，你确定吗？”奇异博士变了变脸色，“这可不能开玩笑。”
“我从不拿生命开玩笑，医生，”她直言道，“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不过是将一场战争当做了棋盘而已。”可那是巴别塔的恶灵才会做的事，和罗德岛的博士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这并不是一个需要现在去深究的问题。
她无意再与各位纠缠一些没有必要的信任猜忌与各种试探，轻描淡写地抛下一个决定，将高层管理布下的棋盘掀开：“鉴于当前的特殊原因，罗德岛经过商谈，决定将舰内能够公开的资料与研究报告全面向各位开放，你们对罗德岛还有泰拉大陆的疑问将会从这里得到解释。以及，稍微提醒各位一下，人体实验不用做了，你们所看到的罗德岛干员，大多都是受害者。”
博士微微一笑：“敌在暗我在明，各位，珍惜现在和平的时光。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么……我就先退场了，下次再见。”
徒留一室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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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罗德岛代表之一临时退场，但会议还是由各方代表的主持下得以顺利开展，并商讨出了结果。各方代表认为：各自做好该做的，不针对矛盾中心展开争论对各位都是一种和平的相处方式（博士语：啊就是说塑料同事情对大家来说都很合适），而原本收容犯罪塔露拉的整合运动由于其拥有引发暴力事件的历史遗留问题而不被完全信任，其犯罪暂由合作各方轮流短暂收留。
塔露拉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整合运动虽然有，但是被九镇压下了。
而目前，这位龙女，正在罗德岛的拘禁室。
“真是奇怪，我以为她会反抗，”可露西亚歪了歪头，不解地说，“毕竟整合运动都不同意这个决定。况且，谁有资格去审判她？”
“收押可不是审判，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临时的监狱，”博士回答，“哪儿都一样，塔露拉无所谓，因为这片大地没有感染者。”
但是有「不死的黑蛇」。
“等着吧，”博士把资料翻篇，头也不抬地回答，“哦对了，把你手上的文件放到c区7列4行——好戏才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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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莲娜，叶莲娜。
……叶莲娜，你看到乌萨斯了吗？
她正在哭嚎，这哭声多美啊，美到让人发颤——啊，这个世界的乌萨斯，跟我们的不一样，她的脚步更快一点，青年的思维也更进一步——但是真可惜，她还是死了。
……叶莲娜，和你一样，和那个伟大的、最后一位纯血温迪戈——博卓卡斯替一样，你们都死了。
这个声音仍旧在说，对着两幅躯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低声蛊惑。但是没人回应她，只有空洞的、宛如机械一般的眼神注释着这位正在演讲的人。
啊，亲爱的叶莲娜——亲爱的霜星，你还在想念那场失败的革命吗？在想念阻碍乌萨斯前进的那场战争吗？在想念那位异族之王的最后一击吗？
听到这句话，其中一位白发的少女动了动一根手指。
“够了，卡谢娜，”有人低斥，“收起你的——演讲，如果我们的合作仍旧要继续的话。”
卡谢娜住嘴，她没有反驳那人的斥责，只是无所谓地微笑：“好的……如您所愿，夫人。如果这是您的要求的话。下达您的指示吧。”
没有关系，——祂平等地包容着这一切。
为了乌萨斯。
为了乌萨斯延续千年的生命。
祂平等地包容着一切的冒犯和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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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乌萨斯！
塔露拉睡不着，她一闭眼，就是满目的冰霜。她明白，早在她开始提醒罗德岛博士的那一刻，那位棋手就已经明白，之前的整合运动到底是在和谁战斗。
霜星，爱国者。
她的同胞，他们的同胞。
这一切是如此的荒谬，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曾几何时，当思想与躯壳分离之时，她像是一个旁观者，面对着世界的燎原大火，她默许——默许这一切的发生：默许杀戮；默许报复；默许这滔天愤怒化作一把锐利的、饮血的刀剑，刺破这腐朽陈旧的盔甲；默许这杂乱无章的轨迹，被打磨拼贴成另一个偏执的轨迹；默许她、即他，成就这一切。于此，塔露拉不再负有以往的决心，她在此刻，摇晃着站立，却又被现实打破她曾铸就的城墙，成为围囿她的牢笼，将自我束缚于此。然后在那些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的日子里，常常想起，想起那些精神支柱，那些悲痛过往，她在反复咀嚼这一段，因为他总让她反复想起，总让她想起她的阿芙丽娜，她的晖洁。她咀嚼那点烂透的过往……那烈火的灼烧，那凄厉的叫声，还能从记忆里余下的灰烬里，嗅到那份经历存在的痕迹——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还能剩下一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剩。
科西切毁了她的一切，现在卡谢娜又要来亵渎她的过往；上一次她冷眼旁观，这一次她无法忍受。她甚至不能从罪恶中得到片刻的喘息，她被负罪与歉疚，压的喘不过气。
塔露拉，一个够从腐朽的□□和残破的意中挣脱开的灵魂，最后绽放了这么一朵荒唐的玫瑰；这朵花是从无数同胞的鲜血和尸骨上开出来的，靠鲜血浇灌，靠骨肉施肥，鲜血淋漓，艳丽奢靡。她和罪恶阴魂不散，而祂顺着她的颅骨、她隐秘的心、她的脏腑、她的后颈、她的骨架，紧密缠绕在塔露拉的身上，附在她耳边像是喃喃低语：“塔露拉，你在死亡，你在更生，你在灰烬里找到那所谓的花——而我活着，你活着，在等待他们说的明天。这多么可笑，却又多么富有戏剧性，不是吗？”
你是我的造物啊，塔露拉。你永远……都无法否认我。
“……不，这不是戏剧，是我的抗争。现在燃烧的不再是恨，而是我。”她说，“科西切，不，卡谢娜，你不是想用亡者的魂灵来压垮我、压垮我的同胞们吗？那你就来吧。”
我不再否认你，科西切。
来，击倒我，只要你能，否则我将让你为你的亵渎付出代价。
乌萨斯在你的手上绝不会延续，这个世界的乌萨斯更是如此。
我要让你的傲慢，摧毁你的所有。
乌萨斯的意志没有说话，祂高高在上，俯瞰所有生灵，用祂的慈爱抚慰一切。
像是再说，
——世界属于乌萨斯！
——一切为了乌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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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博士沉默片刻，接过披风盖在身上，抖了抖，忍不住继续说：“除却我们已知的线索，你不觉得现在太平静了——平静到了一种新境界。”
凯尔希没有回答她。她沉默的像一块老木头，锯都锯不开。博士也没指望让这位太岁爷发言，她只是惯例地发一句牢骚，然后用手拖着下巴进行思考。
“我们都知道不死的黑蛇的目的——除了乌萨斯！谁都知道祂简直就是乌萨斯的毒唯——所以祂复活死者还能做什么！再组织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吗？”博士说，“祂有人力？金钱？还是足够的动机？一个成熟的阴谋家会将一切都合理化，可是我甚至看不到祂想要的条件。除非……除非他不是想复刻一个整合运动。”
“……但是霜星，又能带给祂什么？”
“就像特蕾西娅。”凯尔希言简意赅地说，“一个象征，一个躯壳，祂既然能造出霜星，也能造出爱国者、梅菲斯特、浮士德……或者，科西切，来满足他者的需求。不需要一场恐怖袭击，祂的目标从来都是乌萨斯，而现在的乌萨斯，不需要战争。”
“……”
这话不错。这个“乌萨斯”的确不需要战争，它需要的是一些技术、是一些地位。但如今的局势对它来说并不友好，所以……第一步，就是让外部势力削弱。
“……祂要对我们下手。”博士飞快地补充，“不，不是对我们，而是对神盾局、对正义联盟、对任何境外组织——因为核心不在他们，所以这是威胁！……我真不理解祂的思考方式，或者这就是祂对乌萨斯的爱？”
“这份排异性真让人感到震撼。”
博士长舒一口气：“祂不可能仓促定下目标，也不可能毫无准备。……只能说，我们盟友的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问题。”
祂要将世界变成乌萨斯。
第一步，先排除所有危险。
为此，祂不惜“自降身价”。
“至于为什么「复活」霜星……”博士略带嘲讽地说，“或许，是因为爱国者吧。毕竟爱国者，可是一位得到他认可的乌萨斯战士。所以祂准许乌萨斯拥有这样一位战士，和他的延续。”
祂的傲慢一览无余。
让人作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