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加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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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吴俊英惊喜交加，不需细问，被咬后经过这么久没有变异，肯定是和班长一样能免疫僵尸病毒。想到这他重重地舒口气，沉甸甸的负罪感压在心尖整晚，他不敢想，当她变成僵尸扑过来要撕咬自己的话，他真的能狠下心打救命恩人吗？
“运气好，没死成，”感觉出他的后怕和欣喜，张熙真勾起嘴角，往前递出右手，“张熙真。”
是传达自己的友好，同时也是试探对面的人对自己有几分信任。
吴俊英怔了下，助跑两步翻出障碍护栏（李青山和张宇进没能拦住他），大跨步走到她面前，落落方方地握住她的手指，“我是吴俊英，昨天晚上，谢谢你救我。”
张熙真歪了歪头，故意提醒他，“……我被咬了哦，半人半尸哦，就这样走过来，不怕我咬你？”
“不会的，”吴俊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笃定，“我相信你。”
张熙真定定看着交握的手，紧张的情绪松弛了很多，抽回手假装漫不经心地解释，“我也不是特意要救你，算还你人情。”
“嗯？”吴俊英疑惑的挑眉，还人情？她有欠自己什么人情吗？
“就之前两次……”张熙真咽住话，避开吴俊英的视线，“算了，本来想着你要是害怕，我就悄悄走掉——不过也别太相信我，你现在就像一块撒过甘梅粉的炸鸡排，很好吃的样子。”
吴俊英脸色涨得通红，又渐渐转作青白，尴尬的压了压凌乱的短发，轻声说：“……呃，那个，两三天……没洗澡，”汗酸味什么的，真让人难为情。
她被突然转移的话题弄迷茫了，慢着……汗酸味＝撒甘梅粉？你以为我指的这个？扯平嘴角，绷着脸，“谁跟你说这个！不是，我才没有闻你，不是……总之你一边去！”甚至迁怒地瞪一眼躲在旁边满脸好奇八卦的众人。
“对对，当我们不存在就行，哦好吧，”眼见张熙真有几分恼羞成怒，李秀赫自认惹不起这尊杀神，强忍着笑出来打圆场，指着地面歪七扭八的尸体一本正经问她， “话说回来，这些都是你干的？”
“不然呢，他们难道能自相残杀？”张熙真没好气地说，“你们有什么打算，现在体育馆还算安全，在这里等外面的人来救吗？容我提醒下，外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一直围着不散，这个学校难道没有别的活人么。”
众人一片静默。
从人道方面而论，他们真心希望有更多的幸存者，可惜现实太残酷，已经不敢去奢望。
等救援？如果他们愿意救，昨晚大家都上直升机转移了，在特种兵扔下他们扬长而去的那刻，他们对大人就不在有所期待了。张荷莉看着护在身边的弟弟，只要弟弟安全待在身边，等待或者转移都没问题，她有信心能护他周全。
现在的情况比昨晚好很多，李青山紧皱的眉头舒展些，“我们打算突围出去，最好是能转移到隔壁洋东市。”
“你确定洋东市没有僵尸没有沦陷？”张熙真挑眉，“况且以学校的僵尸密度，想突围就已经是高难度哦。”
“那你呢，现在的你不怕僵尸，为什么还停留在这里，只身一人也可以走出去的吧。”南拉平静的问。
张熙真挑眉，“那你呢，我能感觉到，我们是一样的。为什么你不单独走。”
南温召上前一步阻止他们针锋相对，语气温柔坚定，“我们是一起的。”所以不会抛弃南拉，哪怕她现在是半尸，但她没有失去理智不是吗。
“那好吧，回到刚才的话题，关于转移有什么计划路线吗，不介意的话希望能和你们同路——看在我救了你（吴俊英）和见面礼的加分上。”
“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不会伤害同学们。”李青山说。
“当然，我早就奉上诚意了。”张熙真用下巴隔空点点，示意他们看看地面的僵尸，如果不是她，现在他们还陷在困境寸步难行，说不定还会有受伤减员。
李青山放下心来，“从体育馆侧门走，出去穿过网球场，翻过后山就能到洋东。”如果不是网球场的僵尸太多，昨晚就能成功躲进山里，甚至今天能安全抵达洋东市。
张熙真听完头都大了，计划很好，简短干脆，最大的脑筋急转弯是一群明晃晃香喷喷的大鸡腿要怎么穿过去。
突然肚子咕咕叫的抗议声打断他们的讨论，顺着声音望去，梁大修摸着肚子欲哭无泪，“同学们，我不想打断你们的讨论，但真的好饿啊！”
“我也是，饿的手脚发软无力。”
“好渴。”
迎着张熙真的眼神，吴俊英好脾气的解释，“从僵尸爆发开始，我们就没吃过东西，也没水喝，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也快到极限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在音乐教室看到你们留下的录像机，”张熙真恍然大悟，咬咬唇，心里涌起几分难过，“你们有个女同学，长头发，校服外面套着粉色的毛衣，应该有印象吧？”
除了张荷莉、朴美珍，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你遇到她了？她又做什么？”
这语气不对，饱含不耐烦，排外，他们的关系可能并不好，即便如此，死后无人知晓未免太落寞了。张熙真抿着唇，“我不知道你们和她有什么嫌隙，我们在音乐教室捡到录像机，她看过录像后哭了很久，后来打包一袋面包和水想送去给你们。可是她遇到一个会说话的僵尸，被活活咬死了。”
张熙真隐下部分事实：当他们在外面艰难转移的时候，他们躲在仓储间。人死如灯灭，她无意去了解他们过去的是非，所以这些就没必要说出口了。
体育馆里的气氛太过沉闷，静的清晰听见外面嘶吼声和陆续响得咕咕声。
“我们必须先吃点东西，不然没有力气，”南拉打破寂静，“不如由我和熙真去超市拿些食物。”
李秀赫毫不犹豫表示：“我跟你一起去。”
南拉目光柔软暼他一眼，语气坚决的拒绝，“不行，你出去会吸引僵尸，我和熙真都感染病毒，不会引起他们的攻击。就这么决定了，走吧。”最后一句是对张熙真说的。
张熙真了然地颔首，“来个人帮忙关门。”
两个人悄悄打开道门缝闪身钻出去，沉默着走向食堂。
看着两人出去，体育馆里还是一片寂静。
梁大修左右看看，低声和吴俊英说话，“这样好吗，让班长他们出去拿吃的，我总觉得心里不落忍。”
“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能做到。不补充体能，我们可能没办法走出去。”朴美珍攀上运球车居高临下四处瞭望。
刘俊成是个显眼的胖子。
朴美珍拽着他肩膀上的衣服把趴着的他翻过来，脖子软绵绵的，右脸上被撕走拳头那么大块肉，血糊过半张脸，眼睛瞪的很大，手臂、肚子、腿都有被啃开的豁口。
她沉默了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试着想撕下一节袖子，没撕动，干脆揉成一团帮刘俊成擦脸，阖上他的眼帘。
“美珍啊，”张荷莉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按着她的肩膀。
她嘴唇蠕动了下，“阿西吧，电视剧里女主角撕衣服做纱布什么的多容易，我就不行，我果然没有当女主角的命。”所以救不下想救的人。
“你很努力了，俊成知道的。”
朴美珍低下头，粗鲁的擦眼泪，“我想让他干干净净的走。”
“嗯，我们一起送他。”张荷莉体贴地侧着头，静静地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假装看不到她此刻流露的脆弱。
另一边，趁着路上没有僵尸，张熙真上前和她并排走着，轻声问：“南拉，我们真的可以去洋东市吗。”
“肯定可以的，我已经有可行性计划，一定可以顺利的。”
“我是说，洋东市那边应该会有警察或者军队管控，像我们这样感染过病毒的，会不会被检查出来，会不会被抓起来。”
南拉站住，捂住自己异常的左眼，绷紧声线平静的说：“你没有外伤，也没有明显异样，应该没问题。”
“可是我害怕，”张熙真的嗓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我不想和没有理智的尸体为伍，我想回到普通正常的生活，我更害怕会被抓住，就像生物课的青蛙一样，失去自由任人摆布。南拉，我是说如果，如果洋东市不安全，你要离开的话可以带上我吗？”
张熙真用祈求的眼神注视着她。
崔南拉侧头，清凌凌的目光毫不躲避直直凝视她，半晌，目光柔和些，“在你改变主意前，可以。”然后一马当先迈进超市。
张熙真微微勾起嘴角，退路B已准备。追着南拉的背影进去，迎面赶上僵尸怼脸，熟门熟路的把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扭，刺耳的“咯吱”一声，站在货架前扫荡面包的南拉呆若木鸡。
张熙真有点摸不着头脑，耿直地问：“我觉得顺手收拾一个，突围的时候就少一分危险。我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大病？”说话的声音惊动附近游荡的僵尸，就在南拉的面前，又痛快结果一个。
某种程度上，张熙真是个狠人。
南拉不置可否，眨眨眼，“请帮忙装一下水。”哎？怎么下意识用敬语？
“好的！”张熙真回应，又一声“咯吱”。
各自拎着一袋面包，再左右合作一起提着装水的袋子，自由的穿过人群，除了擦肩而过的人身染鲜血，仿佛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体育馆门口簇拥了不少僵尸，想要挤到门前可不容易，这样也不好让里面的人开门。
南拉迟疑着，大概是多看过几眼，印象深刻，她脑里闪过一个想法：要不，把他们全都拧了？
比起南拉的思考，张熙真干脆多了，把东西都放下，上去就结果一个，“南拉，别发呆，快帮忙。”
“好。”
“最好不要从正面下手，容易被咬，在背后最方便，遇到女孩子可以拽着头发往后拗。”熙真热心分享经验。
“......”南拉面无表情地想，世界和我都不正常了。
走进体育馆，李青山赶在僵尸跑过来前迅速关上门，李秀赫接过水，目光关切得望着南拉，嘴上一迭声问：“班长，怎么样，有受伤吗？”
“班长辛苦了！”
“谢谢熙真，救老命了！”
“终于有吃的！”
“我看看……噢噢面包！巧克力！还有鸡腿！”
“别说了，先给我一瓶水！”
崔南拉对秀赫摇摇头，手上利索倒出袋子里的东西分发给同学，“我只拿比较能充饥的东西，还有矿泉水、功能饮料。”
吴俊英拿过士力架递给张熙真，“熙真，班长，你们怎么不吃？”
“我。”
“我们吃过了，能带过来的物资有限，我们直接在超市吃了，这样你们还能多分一点，而且……我们是任挑任吃哦！”张熙真截断崔南拉的话，朝她俏皮地眨眼。还是别和他们说对这些吃食不感兴趣吧，异类会引起猜忌和恐慌的。
大修捧场地垂涎：“整个超市任吃吗？好羡慕啊，我想吃薯片、可乐、冰淇淋！”
“等出去以后一定要全部吃一遍，”南温召大口咬下巧克力，恶狠狠地说：“让减肥滚蛋吧！”
“你们能不能有点追求，是烤肉不够香吗？”朴美珍嫌弃地呸，一脸遐思地幻想：“我要顿顿都吃烤肉，没有肉的世界就没有幸福可言。”
“那我也加入吧，我想牛骨汤，喝得身体暖暖的真的幸福感爆棚！”张荷莉说，“宇进呢？”
突然被cue的张宇进举手投降，急急咽下一口鸡腿肉，“都别吵吵，让我先吃完这顿。”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砰砰砰”地被敲响。众人集体变哑巴，你看我，我瞧你，齐齐瞪着门口。
“同学们，现在怎么办，谁在敲门，要开门吗？”梁大修轻声细语的问。
“别开，门口都是僵尸，不可能有活人。”张熙真按住想起身的温召。
敲门声暂停两拍，继而响得更加密集，显得拍门的人心急火燎。
南温召坐不住了，顾虑的张头探脑，“怎么办，好像比刚刚更着急，会不会是其他同学被僵尸追到这里？”
大家都知道言下之意，如果是活着的其他同学怎么办，那是活生生的生命，因为敲不开门，被僵尸咬死怎么办？
张宇进喃喃自语，“在天台打不开门的时候，多绝望啊……”
“开门，”崔南拉一锤定音，“青山你躲在门后把门打开一点，我看看是不是活人，是的话就放进来。快点！”
“好！”
大修和宇进拿着棒球棍戒备，张荷莉的弓箭瞄准门口，李青山和秀赫奔到门后，抵着门悄悄打开缝隙。
门刚拉开一点，突然被一股大力蛮横撞开，站在缝隙前往外看的崔南拉震惊的伸手架住凶猛的一记勾拳，却没防住被踢了一脚，往后飞起，重重摔在地上。
“李青山！去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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