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塘独鹤》烛底萦香

6、第 6 章

　　寒塘：
　　我以为我要过一个寂寞的情人节。冷月却来邀请我。她说两个没有情人的女人，可以在情人节的时候去狩猎情人。因为我不想以一种几乎自虐的方式憔悴一天的光阴，不想去触及任何关于你的部分，以及西媛，所以，我接受了邀请。
　　两个女人在情人的时候牵手走在大街上，真的有些引人侧目。冷月紧张兮兮的问我，“杜鹤，不会有人认为我们是…是同性恋吧？”
　　“那怎么了，”我故意将手反搭在她的肩头，“同性也可以是情人。”
　　“别害我了，我可是出来寻找异性的。”冷月夸张的推开我。
　　“不行，我偏要粘着你不放。”更亲密的将头靠在她肩上。
　　冷月突然双手捧住我的脸。暧昧的打量我，“不对，你从来不和我这样开玩笑的。说，在掩饰什么？”
　　我下意识的闪躲，没想到冷月能看出我内心的挣扎。
　　是的，寒塘，我想忽略因这个节日而刺痛的我渴望中的情感，然而，那满街的玫瑰刺激我所有的感观，我不愿去想，但，真的，我仿佛总是看见：西媛手持你送的玫瑰时，那灿烂的笑容。我不嫉妒，只是有一种疼痛吞噬了我的心。
　　直到坐到那家咖啡店休息时，冷月还在追问，“杜鹤你真的没有男朋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不理你了。“
　　我保持缄默，任她胡乱猜疑，当她终于放弃喋喋不休的追问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看见了你，寒塘，也看见了，手持一束血红的玫瑰温柔的依偎在你臂弯中的西媛。我还看见了，西媛依然飘逸的长发，依然清澈的眼睛，依然对你深深的眷恋与信任。心在瞬间碎裂成片，还有我一直不愿正视的绝望。
　　来不及阻止冷月，她已高兴的喊出声，“哥，西媛，我和杜鹤在这儿。”并且雀跃着向你们挥手。于是，无法避免的，我们相遇了，在属于情人的节日，在与你目光相对时，我垂下眼睑，我不敢在此刻阅读你的心情，就如，不敢让你发现我此时的痛楚。
　　强作欢颜，我微笑着向你们招手。西媛还记得我，“杜鹤，是你么？能写出美丽的爱情小说的那个杜鹤，你真漂亮。”握住西媛伸出的右手，接受她真诚的赞美，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子呵，经过那样病痛的折磨，依然执着坚强，勇敢且乐观的面对一切。
　　“杜鹤总说你像天使。”冷月说。
　　“真的，是寒塘的天使吗？西媛的目光望向你。我看见你对她微笑，那笑容皖若星光般灿烂明朗。
　　“当然，当然，不然会是谁的？”冷月顽皮的向我眨眼。我配合的扬起笑容，就让咖啡屋内昏暗的灯光遮住我以苍白不堪的脸。
　　在此刻，寒塘，我才明白，原来对你的爱是一把无形的利刃，残忍的切割我的灵魂，那黑暗中流淌的不是血，是空无边际的绝望。

　　杜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