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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权势!权势! ...

  •   来时坐的是穿梭舱,等到回去的时候就换成了体型庞大的星舰。凯恩斯的身上裹着恒温毛毯坐在舷窗前,凝视着那些伴飞的战舰,突然间非常清晰地意识到了杰兰特·纳比在蓝鲨星系究竟有着怎样的权势。

      别误会,作为周易君的时候他也曾见过这些围绕在杰兰特身边的军队,只是当时的雄虫在过于安稳的环境里生活太久了,对那些能够一炮毁灭一颗小型岩石卫星的舰艇并没有实质性的感受——他当然知道那些流线型的巨大机械是由顶级的技术与财富才能被构建出来的。但在没有真正接触到战争之前,这些机械带给他的震撼也就类似于举着大拇指赞叹‘牛B’、‘厉害’、‘炫酷’……
      但如今,当他踏入这场由不知名幕后组织举办的‘狂欢宴会’,当他见识到了首府内贫民区那些悄无声息便‘睡着了’的虫族,当他意识到作为暴力最高组织形势的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内心便感受到了奇妙的战栗。

      “要开战了?”
      凯恩斯数着那些围绕在母舰旁的小型舰艇,做出最后的结论。

      “不是你说的,要让科尔涅利带着军队过来洗地吗?”
      杰兰特单手夹着烟草和酒杯,用非常轻松自在的姿态坐在棕色长沙发里,朝着雄虫开起了玩笑。
      之前他曾用马库尔嘲讽过凯恩斯——这举动很明显惹来了对方的不快,从离开深坑到登入星舰的这一路上雄虫都没怎么理会过他。

      移开视线,凯恩斯将目光投向远处正经危坐的侍从。
      在他的坚持下,这只年轻雌虫终于得以脱离小型战舰继续和自己的被保护者同处一室。不过那两只纳比家族的青年一代也跟了过来,此时此刻正分别坐在侍从的两边,像门神般把年轻雌虫紧紧夹在中间——要不是凯恩斯明白这只出身丧钟编队的侍从也并不是易与之辈,甚至都能通过眼前的画面品出一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感受了。

      接收到信号后,侍从立马想要站起来解释,然后不出意外地被身边的‘同行者’摁着肩膀镇压了下去——纳比家的雌虫显然不想让这只‘地位低下’的玩意儿跑到雄虫面前给自家的掌权者添堵,因此一刻也没有放松对他的管制。

      没办法走到雄虫面前找存在感也不要紧……
      侍从压根也没想过要在杰兰特和诺切两位面前跳的太过分,不过他还是有些俏皮地冲着凯恩斯眨眨眼睛,声音洪亮地回答:
      “我把您的原话上报了议会长先生。”

      那就好。
      凯恩斯收回视线——作为同盟者,他勉强能接受科尔涅利派一双眼睛跟在自己身边,但不能接受所有雌虫都能通过这双眼睛窥视自己的生活。
      假如这句话是科尔涅利亲口告诉杰兰特的,那就说明了两件事……

      “你什么时候和议会长的关系这么好了?”
      诺切赶在雄虫提出自己的疑问前用极其吊儿郎当的态度问出了两件事中的第一件。
      “在这种情况下……”
      红发雌虫的眼珠在侧着脸看窗外、看侍从、看会客厅内部装饰物、但就是不看杰兰特的雄虫和一脸阴沉、抿着嘴的杰兰特之间转的都快要飞起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和科尔涅利疯狂扯头花呢。”

      “我们并不敌对。”
      虽然没有得到最想要的雄虫的回话,但有虫族将自己之前开启的话题继续下去,杰兰特倒也没有给诺切过于明显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言甩脸色,反而比较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有永远的对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显然在对正竖着耳朵收集信息的凯恩斯说这个道理。

      ‘所以是真的要开战了。’
      雄虫有点焦虑地扣着自己的大拇指。
      ‘这样的阵仗……全面战争,但是要跟谁打呢?’
      想起目前一直停留在首都星的兰迪,凯恩斯琢磨着。
      ‘难不成是和反叛军?但他们势力并不强。或许还有其他什么势力已经和那个组织勾结起来,所以才……’

      他尽可能不着痕迹地悄悄看了一眼杰兰特,以及在听到杰兰特回答后便恍然大悟地笑起来的诺切——两只雌虫都发现了凯恩斯的笑动作,也都故意什么都不说。
      诺切甚至像个恶作剧的小孩般朝他歪了歪脑袋,伸出两根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比了个‘耶’的姿势,用夸张的口型对雄虫‘说’:你想知道吗?

      呸!
      凯恩斯转过脸,不想多看一眼对方洋洋得意的表情,以及故意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左胸膛上已经缓慢愈合了大半的伤口。

      一个灵魂会甘愿做只用于逗趣解闷的宠物吗?
      假设生活条件和环境足够优越或许有人/雄虫会乐意,但凯恩斯显然极其厌恨雌虫们这种轻佻的、内在饱含蔑视的态度。

      ‘真想照着那张嚣张的脸邦邦来上两拳。’
      ‘牙齿都打飞的那种。’
      不着痕迹地缓缓吐气,雄虫站了起来——比起表情和言语都比较外露的周易君,现在的他显然更能沉得住气了。甚至竟然能面带微笑地对房间内的雌虫说: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啊……”
      诺切的眉眼耷拉下来,把一只被丢在暴雨里的狗狗演的活灵活现。
      “现在就要回去休息吗?”
      说完这句话,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突然圆圆地瞪大了,在灯光下冒出小星星般的光来:
      “哦!你一只虫在陌生的星舰里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去休息?”

      杰兰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鄙夷地朝诺切看了一眼——力道和放了一枪相同,然后用一副最沉稳、端正地态度对雄虫说:
      “他不认识路,我带你去。”

      “这种母舰的内部构造都差不多,而且还有指示牌可以看呢。”
      从位置上跳了起来,诺切故意把话说的嘟嘟囔囔的。
      “我要去、我也要去。”

      眼看着红发和银发雌虫们就要自说自话地围拢在自己身边,不胜其烦的凯恩斯只能举起自己的左手——那儿有个新的安全环,是和侍从相遇后那只年轻雌虫顶着其他雌虫‘等着,一会儿就抽空把你刀了’的眼神和已经被打得满头包的压力下给他新戴上的。

      “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跟着AI指示找到位置。然后正好趁着临睡前的功夫和科尔涅利通个视频……”
      他转了转那条大部分主体由丝线构成,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软质芯片夹在其中的黑色安全环,抬起头来看着没有继续靠近的两只雌虫:
      “对话比较隐私,我想你们不会想要听这个?”

      听到这明显的推委之语,杰兰特垂下眼睑哼了一声,诺切也摆出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咂咂嘴巴——不过虽然通过各自的方式表达了不满,这两只雌虫竟然真的没有再进一步,而是站在原地不痛不痒地看着雄虫再道别后独自离开。

      快步走在空荡荡的长廊上,一直到距离已经关上门的会客厅足够远了,凯恩斯才有些惊奇地回过头,甚至不敢置信那两只雌虫这次竟然真的没有其他动作。

      ‘永远听不懂拒绝的杰兰特呢?’
      ‘任何情况下只图自己开心的诺切呢?’

      推开休息室的房门,雄虫下意识地扫视全屋,试图找到某种大小合适的易碎物件挂在门口。当他来回走动着在这件套房里找出几只咖啡杯的时候,头脑里还回荡着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的匪夷所思。

      ‘之前说我要隐私的时候,不总是摆出一副【什么隐私,隐私是什么】的表情么?’
      ‘甚至更恶劣……’

      凯恩斯捏着白瓷把手的指尖不仅抖得厉害,而且红的似乎能滴下血来——这是剧烈冻伤后使用恢复仪让细胞加速活化和替代的后遗症——站在门前,他按照惯例仰头观察着金属质地的框架,试图找到一个能把两只杯子安置好的办法。

      ‘……都说了要回卧室,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还有黏上来建议要不要多加一个的。’

      想到这些前世的糗事,雄虫突然僵在了那儿。
      他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有些迟疑地垂下眼睑思索了几秒,最后皱起眉头。长久地沉默后,凯恩斯‘哈’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嗤笑,张嘴用舌头舔了舔上牙,将手里的咖啡杯丢进了不远处的单座沙发上。

      “艹。”
      环抱起双臂,在房间内踱步的他终于后知后觉到某种现实:

      就算在贵族政要云集的宴会上也没有哪只雌虫粘着搭讪;
      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笑起来也不会有谁露出垂涎的眼神;
      就算言辞坚定地提出拒绝也不增遭遇训斥甚至武力威胁……

      一屁股坐在长榻上,雄虫背对着正在播放模拟外景的落地窗,举起自己的手臂细细打量着那条不起眼的黑色带子,有生以来第一次get到了这个物品名称的含义。

      ‘……安全……’
      ‘……狗牌……’

      他闭上眼睛,一股油然而生的悲哀像积水缓慢地从地板处溢上来,直到整个淹没了这只雄虫。

      【他们尊重科尔涅利,所以同时也尊重科尔涅利对所有物的管理。】
      困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半醒半梦之间,那个曾在幻境里出现、带着浓郁讥讽语气不停嘻嘻笑着的声音再次浮现。
      【这很难理解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造成这一切区别的核心是:一个是马库尔,一个是科尔涅利。’
      凯恩斯觉得浑身发冷。
      他像个婴儿般蜷缩起来,迷蒙之中,前世那些不停纠缠着他的声音和眼神再次将这只雄虫紧紧的包裹在狭小的空间里,像被困在茧里不能动弹的蛹。

      【什么马尔、科尔的。】
      声音很不耐烦地咂着嘴:
      【造成这一切区别的只有一样东西——】

      凯恩斯还想继续和那个声音聊下去,可就算是这回荡在他头脑里的声音,在极端的困倦下也如同被风吹走的雾气般散开了,或许更准确点来说,是在急速的昏迷中被屏蔽在外了——如果有谁曾接受过全麻手术,或许就能明白这种前一秒还在思考,下一秒意识就完全消失的状态。

      因此当雄虫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发觉自己曾昏睡过去,而误以为只是打了半秒钟的盹儿,甚至立刻接着那声音的话继续说下去。
      “——权势。”

      “嗯?”
      回答他的不是尖利的嬉笑,而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声音。

      转过头,凯恩斯凝视着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半米远的黑发和黑眼,在短时间内陷入到了迷茫的大惑不解中。而当他从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下回过神来,再次去打量周围的环境时,赫然发现头顶的天花板竟然无比的熟悉。

      ——白城医院内的那件套房。

      “醒了。”
      科尔涅利伸手推了推雄虫的肩膀——力度和正在推一块掉在地上的果冻相同。
      “说好了却没给我通视频?”

      凯恩斯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再次左右看了看四周:侧面熟悉的拱窗、窗外熟悉的绿叶、绿叶后熟悉的天空和海洋的气息……
      这是真的回到首都星了,还是正在经历另一场幻境?

      “怎么?”
      顺着雄虫的目光朝着外面看过去,科尔涅利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收回眼神,正好和满脸疑惑的凯恩斯对了个正着。

      可能是觉得雄虫这罕有的不设防很有趣,议会长伸手朝他递过去一只剥掉皮的黄色蜜果,指尖在对方的掌心停留了一秒。

      ——也正是这一秒才让凯恩斯反应过来:
      这不是幻境。自己竟然在‘眨眼之间’就回到了首都星,而且还躺在白城医院的套房里。

      把果子塞进嘴巴,雄虫不着痕迹地将手在被单上擦了擦。这么做不是因为沾上了蜜果的汁液,而是在之前的那个瞬间,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品尝’到了奇怪的味道,并且居然莫名其妙地就知道了自己尝到的究竟是什么玩意。

      【好吃吗?】
      声音再次出现,显然并没有因为单纯地离开蓝鲨星系就离开了自己的宿主。
      【我也想尝尝……他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现在是几号?”
      刻意忽略掉那絮絮叨叨的声音,和科尔涅利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言了十几秒之后,凯恩斯才移开视线。

      “7号。”
      议会长敏锐地觉察到雄虫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他并没有在此刻追着刨根问底。
      “你在星舰上睡着了,到了这儿之后又继续睡了将近一天。”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形像个屏风般挡住了大部分光源,用完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对凯恩斯的这次蓝鲨星系之旅做个了总结。
      “看来那儿的情况不怎么妙,对吧。”

      “你之前就知道?”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凯恩斯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生气——
      可能在听过了缝合体奇异诡谲的悲惨往事、在冰天雪地里和异化的怪兽进行搏斗、在幻觉里接触到可怖可惧的坎托卡斯的幻影、在两只极度傲慢且不知尊重为何物的雌虫的夹击之下,现在回过头来去看议会长这婉转地‘跟你说过你没有能力去处理这些事情’的告诫方式后,雄虫已经没有力气再愤怒起来了。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件单纯的家庭纠纷,也知道在那儿有凝视会的成员活动,但两件事情混在一起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科尔涅利低头凝视着雄虫。
      “让你身处险境是我犯了错。”

      “……哈……”
      凯恩斯摇了摇头,没有反驳对方的自大之言。
      有什么用处呢?对于像科尔涅利这样的家伙们来说,傲慢和力量就像一对儿双生子般与生俱来。就连那些条件稍微差一些的贵族雌虫在他们眼里都是垃圾,更何况只能依附于雌虫生存、孱弱无力的雄虫呢?

      与其苍白的愤怒,不如把时间拿来寻找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

      “凝视会?”
      雄虫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坐在床边抬头盯着科尔涅利。
      “那个组织的名字是凝视会?”

      “是他们。”
      议会长交叉的十指,胳膊肘架在沙发的扶手上。
      “丧钟没有让我太失望,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那个缝合体……”
      手掌撑着床面,凯恩斯有些着急地马上接话。
      “侍从应该已经跟你汇报过了,那个什么会把雌虫和雄虫缝在一起了——那个缝合体说,有几个重要成员已经来到了首都星,你知道这件事吗?”

      “有所怀疑,但得到确切消息的时间并不会比你早多少。”

      “他们和第七军的毁灭事件有关?”
      ——虽然是提问,但雄虫的语气非常肯定。

      “没错。”
      “和之前……周易君的死亡也有关吗?”

      科尔涅利的嘴略向前撅起,舌尖微微舔舐上唇,眼神不自觉地挪到了上方。在足足思考了一分多钟后,这位议会长才慢吞吞地回答道:
      “目前还没找到确切证据,但可能性很大。”

      “原因呢?”
      此时此刻谈及前世的死亡,凯恩斯没有了之前满溢的愤懑和悲凉,只是觉得非常奇怪。

      “很难说,也许有什么阴谋,但或许只是处于妒忌。”
      “妒忌?”

      “雄虫也是会妒忌的。”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科尔涅利微笑起来。
      “尤其对于某些已经陷入绝境的雄虫来说,有谁比他过的更好,就足矣叫他痛下杀手了——如果这其中还牵扯到原有的伙伴意图离去这种感情争夺,那么情况会更加复杂。”

      “……你是说那个祭祀。”
      凯恩斯一下想到了缝合体所说的传奇角色。
      “我和他之间有冲突。”

      “周易君和他之间有冲突。”
      议会长非常严谨地指出雄虫话语中的错误。

      “蓝鲨星系、纳比家族、原有伙伴的背离……真是一场好戏”
      抿起嘴唇,凯恩斯低头沉思片刻后询问道:
      “现在几点了,我明天要去参加波利举办的艺术鉴赏会。”

      科尔涅利扬起眉毛。
      他实在搞不懂为何雄虫的话题会突然转移到这件事情上去——或者说,正是因为这只雌虫掌握了不少消息,他更加搞不懂为什么凯恩斯在遭遇了此等劫难后,明知道源泉近在咫尺,居然还想要再次接触。

      “你要去鉴赏会?”
      一向沉稳的议会长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极其微妙的、‘我不理解’的疑惑表情。

      “对。”
      “原因呢?”
      “因为所谓的感情争夺解释不了其他问题。”
      “其他问题?”

      “你同意让我去吗?”
      凯恩斯没有回答所谓的‘其他问题’究竟是什么,而是直接询问科尔涅利。在看到雌虫有点惊讶的睁大双眼后,他非常有礼貌的、像每一只乖巧听话的雄虫那样再次问了一遍。
      “你同意让我去吗?”

      “我很不想同意。”
      议会长十指相碰,这小动作透露了他内在的某些焦虑。
      “这件事可以稍微放一放再谈——去餐厅吧,你的午饭应该快送进来了。“

      “好的。”
      雄虫点头,非常听话地穿上拖鞋朝着外面走去。

      “哦,对了。”
      像是忽然间想起了这件事,凯恩斯回头用轻快的语气说道:
      “黑牢里那个狱友也是【丧钟】吗——介于我在蓝鲨星系的首府看到了那只年轻雌虫动了的精神力,而你之前说过精神网的编织方式每个群体都有特殊差异,所以问一问。”

      科尔涅利的眼珠定住不动,似乎完全没弄懂对方在说什么。
      “什么?”

      “没什么。”
      凯恩斯自嘲的叹息:
      “我就是突然想起,当年如果按照狱友给我的张地图走,不知道会在出口的位置看见谁。”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7-02 00:40:41~2022-07-05 02:11: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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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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