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裂》小**墨

12、第11章 梦里是谁

　　痛苦！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还是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我为什么又到了这里，我为什么又看见了，又是这个画面：
　　淡淡星空下，那熊熊燃烧的烈焰，还有冲天的火光，映得天地间一片血红！展旭在火光中看见了一抹蓝色的背影。这是个风神飘逸、神清骨爽的青年男子，身材欣长。雄雄火光的照耀下，他的脸色仍苍白得不带一点血色！展旭每次都不敢看他的脸，不错，那飞扬的剑眉，宛如石雕般刻就的面容，一双亮如夜空寒星的眸子——五官轮廓竟是和自己出奇地像！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是没有焦距的！
　　夜空凉风淡淡吹来，他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浓浓的悲凉。
　　当他面无表情，面对着火海时，他手里握的正是对展旭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剑，如一泓秋水的寒光长剑！
　　剑名“巨阙”！
　　展旭的心如受重捶，竟痛得连气也喘不过来！“你是谁，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镜头仿佛一换，就像一个生命的轮回。
　　这又是在哪里？
　　展旭看见了飞溅的血光、破空的箭弩，甚至于那旗帜上一个大大的“宋”字。一个蓝衣的将军像流星般飞掠过交战的人群，手里的剑舞了漫天的银光！那把剑上已经沾满了血迹，那位蓝衣人的脸上也有血迹。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个熟悉的面容，为什么又是这把熟悉的剑！“你可知道，这把剑演绎过太多的杀戮，染过太多人的血啊！”
　　战场，血光
　　展旭仿佛在一个一个的时间和空间中穿梭，而场景永远都是杀戮。够了，够了，血已经流得够多了。战争已经够多的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战争！生命已经不能再承受了！

　　时间不仅对于昏迷中的展旭而言是一种痛苦，对于白中棠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白中棠天性好奇，你要他放弃这个可以一探究竟的想法，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从客厅窜到卧室，又从卧室窜到厨房，再从厨房窜到阳台。总之，把可以发出响声的东西都折腾完了，心情终于好一点了！
　　“五、四、三、二、一”，好！漫长的600秒终于过去了！
　　白中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拎过一直守护在展旭床头的小灰猫，毫不怜惜地把它丢出门外，叹道：“你这个大猫啊，我真担心你醒不过来，为了救你，我小白只好对不起朋友一次，看看你的日记。”
　　小灰猫象是明白了白中棠心思似的，“喵”了一声跳到了桌子上，蹲在展旭的日记本上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仿佛要誓死捍卫主人的利益！
　　白中棠的爪子，啊，不，是手刚伸过去，小灰猫就狠狠地抓了过来。“啊！”，白中棠的手上已被抓了个印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怕死了这只猫了，当下好言劝道：“小灰，你要明白，我可不是要害你的主人，而是要就救他。你快下来吧，对，下来！”
　　小灰歪着头，灵活的猫眼瞅着白中棠“想”了半天，白中棠气得个要死！就在此时，展旭咳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迎面对上了白中棠欣喜若狂的笑脸：“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你永远醒不过来了。”
　　“有那么个人，象只老鼠一样在房间里上窜下跳，叮叮当当，我不醒都很难了！”“你怎么知道我……”
　　展旭心里想：“用耳朵猜也猜得出！”他毫不犹豫地一指小灰，“它告诉我的！”
　　“喵喵喵”小灰瞪着圆溜溜的猫儿眼，洋洋得意地“看”着白中棠。
　　“不会吧！展旭，你真的是只猫啊，连猫讲话你也懂！”白中棠再也憋不住了，终于道：“你到底是什么病？”
　　他的话语尚未讲完，展旭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题：“小白，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当然是！”
　　“是好朋友就不要问了！”
　　看着白中棠铁青着的脸，展旭心里道：“对不起，小白，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多知道一点就多一分危险！我不想连累你！”
　　“咪！”小灰又跳到了床上。
　　展旭淡淡道：“小白，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替我照顾好小灰？”白中棠没好气地斩钉截铁回答：“不会，决对不会，我还会把它蒸熟了吃！”
　　“为什么？”“因为刚才有只大猫说我是老鼠，老鼠和猫是死对头，我怎么会养小灰呢？”
　　展旭笑了笑，还没说什么，鼻中一凉，几滴血已经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白中棠见他鼻中缓缓溢出的鲜血，不由叫道：“你，你不会被我气得流鼻血了吧？”
　　展旭心下一凉，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脸上却笑着：“谁叫某人刚才下手那么重！”
　　“我重？”白中棠惊叫道，“我看你那一掌下去才是不想活了，你糊里糊涂根本就不知道那一掌有多重！”
　　展旭微微一笑，起身走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