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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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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禾怀疑顾茗华并不是真的想要吃日料，而是单纯的不想做饭。
因为顾茗华根本没吃多少东西，看得出他不是很喜欢，徐青禾现下觉得他只是因为这里有隔间方便自己吃饭才来的。
“这几天又要开始回温了，趁着有太阳回去记得把被子晒晒太阳，不然过几天大降温来不及晒。”顾茗华呷一口茶，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好，我明天就晒。”
顾茗华一直在喝茶，徐青禾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吃，他摇头说自己其实没什么胃口。
一直在吃东西的徐青禾有些不好意思，他停下来也呷了口茶水，“是因为黄老爷子的事？”
“有一些，但不是全部。”
“那，方便说吗？”
顾茗华握着墨绿色的瓷杯，指腹轻轻贴着杯沿，他说：“因为讨厌冬天，所以身处这个季节里，总是觉得一切都变得糟糕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提及冬天，冰雪与寒冷让人变得好不愉快。
“冬天里有什么？”徐青禾问他。
“离别、伤痛、失去。”顾茗华说。
徐青禾又说：“那你问问我冬天里有什么？”
顾茗华微微提起嘴角，闪过一丝趣味，“有什么？”
徐青禾说：“相遇、治愈、得到。”
顾茗华抬起的手臂不小心撞了下桌沿，墨绿色瓷杯里的茶面荡开一圈圈水痕，打破平静。
顾茗华在说自己，徐青禾在说他们。
他现在觉得，这个冬天似乎不全是伤痛。
顾茗华不再讨论冬天，“你平常都演什么戏？”
徐青禾记不清自己拍过多少部戏了，知名的有，不知名的也有，类型分布很广，他从不惧怕挑战，任何角色信手捏来。
“说不清，太多了，但我喜欢演坚强与勇敢的角色。”
虽然他承认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年初看的那部电影，好像讲的就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顾茗华忽然有了印象。
“嗯，讲的是一个男孩从平民窟成为百万富翁的故事，有点老套，但是编剧写得剧本特别好，所以我就接了。”
这部剧当时还把徐青禾又捧上了一层阶梯，可谁也没想到，跌落尘埃来得如此快。
“我记得这个男孩虽然成为了众人羡慕的有钱人，但是他不快乐。”顾茗华说。
“是，因为他从没得到过感情上的认同与归属，没有爱情没有亲情也没有友情，一个人孤独的享受只有金钱带来的娱乐。”
顾茗华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想起了很多情节，他记得这部电影分了三个部分，分别是幼年、少年和中年时期。
幼年时期请的是位小演员，少年和中年是徐青禾出演的，电影中有一幕给徐青禾的眼睛拍了长达十秒钟的特写镜头，他将一位过于早熟饱受磨难的少年人演绎的淋漓尽致，明明是少年，眼里全是沧桑，却又不失光芒。
顾茗华恍然，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当初看向徐青禾时，觉得他那一双眼睛熟悉至极，原来他早就被深深吸引，却没发现大屏幕中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隔间里的灯光昏黄，顾茗华抬眼再一次看向对方的眼睛，徐青禾的眼睫密绒绒，眉眼里盛盈着笑意，深处却藏着破碎。
顾茗华忽然问：“能在这个行业中成为佼佼者，一定有热爱作为基础吧，你喜欢做明星吗？”
徐青禾摆摆手：“其实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明星，相比于‘明星’这个身份，我更喜欢‘演员’。”
顾茗华不了解：“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应该没什么不同吧。”徐青禾笑，“明星应该在后者上加了个名气。”
“黄欢说你很红，所以你是个明星，不过你也是个好演员。”顾茗华不吝啬夸奖。
徐青禾笑得明媚，目色水亮，“你不是没怎么看过我的戏吗，怎么知道我是个好演员了？”
顾茗华想了想说：“因为你做事认真，肯下功夫，就拿做饭这件事来说，虽然起步很差，学东西慢也笨拙，但努力可贵。”
“这是夸我的话吗？”
“是啊，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多的是半途而废的人，坚持和努力是上天给你的礼物，好好收着，总有一天会有惊喜出现。”
徐青禾伸出手在空气中虚无地抓了一把，然后揣进口袋里，说：“我收着了。”
顾茗华轻声笑着。
“所以呢？喜欢当演员吗？”
徐青禾轻轻吐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我好像只是习惯了做演员，但它好像并不是我想要的。”
顾茗华为两人空了的杯盏里各自添满了茶，桌上的吃食彻底被遗忘。
“我明白了，那有喜欢的东西吗？”
徐青禾两手捧着瓷杯，热气在他眼前一直冒着，眼神黯淡了一下，“喜欢跳舞。”
顾茗华觉得意外，他好像无法想象徐青禾跳舞时是什么样子。
“那你呢？”徐青禾问。
“我什么？”顾茗华举杯喝茶，滚了下喉结，没反应过来。
“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顾茗华沉默，“没人喜欢工作。”
徐青禾被他的话逗笑，这个说法有点道理。
“走吧，还可以出去逛逛，你应该没怎么逛过满城吧。”顾茗华付了钱，徐青禾执意要和他平摊，最后还是犟不过顾茗华说下次吃饭换他来请。
两个人此刻的心情都还不错，顾茗华在开车的时候还敞了点窗，他一只手懒懒地搭在车窗外，手背上的筋脉隆起，骨骼明显，手指修长。
徐青禾脑子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人的手很适合夹烟。
于是他莫名其妙的开口了：“你抽烟吗？”
“嗯？”顾茗华抬眉，“不抽。”
的确是没见他抽过。
“我不抽烟，酒只喝一点，从不喝醉。”他又说。
徐青禾接他的话：“我也是。”
“那我们这还真是臭味相投。”顾茗华开玩笑着说。
“啊？”徐青禾怀疑自己听错了。
“逗你的，我们这是意气相投。”
徐青禾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顾茗华是认真的。
顾茗华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偷笑起来，怕被发现还把搭在窗外的手收了回来，捂着嘴怕笑声漏出来。
他发现徐青禾这个人不经逗，他的反应太慢，没等回味过来这句玩笑话是什么意思别人就先解释了。
挺有意思的，顾茗华心想。
“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顾茗华想着徐青禾第一次来满城，怎么也得去点有代表性的场合逛一逛，只是可惜了，江南地区哪座城市都有自己的代表性地标建筑，就偏偏满城没有。
徐青禾想起早上那个浸满了油的麻球，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有着严谨的饮食习惯，不吃重糖重油，垃圾食品不能碰，柳纹会定期检查，如果他私下偷偷吃了柳纹就会扣小李的工资，将所有的罪都怪在小李的头上来。
她是母亲，她了解徐青禾。
徐青禾说：“小吃街。”
“小吃街？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那里，那里的环境可能有点差。”顾茗华没有骗他，他自己去过几次，都是被黄欢拉去的，地上的塑料袋扔的到处都是，烧烤的签子堆满了角落，虽然这些都不妨碍它热闹，甚至人多得如潮水。
“没事的，就去那吧。”徐青禾说。
“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