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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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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迦重新回到城镇时，那个奇怪的传言已经在同伴之间流传开了。
时隔一年重新见到了他那位所谓的大哥，金发的青年讥笑他：“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啊？别传染给我，你少靠近我。”
那天纳兰迦不得不确信了，正是这个人把他逼上了绝路，把罪名都推在了他身上。甚至还把他母亲因眼疾去世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开始孤立他。
因为自己的眼疾怎么也治不好，他真的开始恐惧了，也认定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虽然很害怕，不想死，但是又只能注定孤独地死去。15岁的纳兰迦舍弃了自己的人生。
无奈的是，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饥饿这种感觉还是会形影不离地找上自己。
如果不是饿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也不会在垃圾筒里埋头翻找食物。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喂喂，我没看错吧，这个像老鼠一样的人是谁啊？”
“呵，少跟他说话，小心被他传染哦。”
纳兰迦听出来这两个人是他以前的同伙之一，仗着那个人势力现在也开始奚落他。他们显然知道怎样才能精准地击溃他的信心，而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任何想要反抗的想法了。
“无聊无聊～这家伙已经废了。”见纳兰迦并无反应，只是自顾自扒拉着垃圾堆，两个小混混准备离开去找别的乐子。
“喂纳兰迦，害怕了的话就去找你那去世妈妈哭吧！”另一人也跟着嘲笑道。
咚的一声，刚才那个说着无聊的人的后脑勺被结实地被捶了一下。
“啊……”他揉着头，看到脚边一只苹果咕噜噜地滚走了。是纳兰迦吗！那小子竟敢！
“很疼啊！你这个肮脏的连蟑螂都不如的——”他转身想冲过去教训纳兰迦，结果又一只苹果砸到了他的肚子上。
“不许你们说纳兰迦的妈妈！”声音从巷子口传来，棕红色头发的少女气愤地提着手里的篮子，里面装着好多苹果。
“哼……”小喽啰这下明白了，刚才的两只苹果都是她砸过来的。
“喂我说，不是吧不是吧这个纳兰迦，居然轮到要女孩子来帮你出头了？”另一人也往前走了几步，脸上仍然挂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可能因为被砸的不是他。
可一想到自己还是单身，他突然被刺激到了，也想拿点什么去教训纳兰迦：“可恶，明明只是个进过少教所的垃圾，少在那里给我得意了……”结果自己的脑袋上也被苹果击中。
“混蛋！混帐东西！胡说八道！”莉塔气得跺脚，瞬间搜刮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脏话，“纳兰迦不是这样的人！不许你们说他不好，你们才是垃圾！”
这下完全激怒了对方两人。一开始被砸的小喽啰脸上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哦……这可不巧了吗？我记起你来了，你就是那天想把水泼我身上的小鬼，我可是过了很多天才消气的啊……你这个死丫头！”
莉塔一惊，也想起了那时的状况，以及布加拉提告诫她的话。她并不是没放在心上，只是……只要事关纳兰迦，她永远行动要快过大脑思考。她刚好经过这个巷子，碰巧听到有人在说“纳兰迦”什么的，她当然会停下来看看，于是看到了之前的那些事。当看到那样的纳兰迦时，她突然心里很难受，想跑过去抱住他。
而现在那两人正不怀好意地朝她走来。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她不能跑，因为纳兰迦还在这里，得想办法带纳兰迦一起跑。
办法还没想到，先落下的是对方的巴掌。
莉塔偏过头，咬紧牙齿，做足了心理准备，只是她没有发现自己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那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她睁眼看过去，小喽啰的脸上挂满汗珠，他的手腕被另一个人紧紧握住，扭成了奇怪的角度。阻止他的是福葛。而她刚才后退的那一步，不料却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胸膛，那人用单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膀，可能是为了防止她因害怕而跌倒。她一回头就看到了身后那人长长的头发，一双严肃中带着狠意的金色眼睛。
“是福葛和阿帕基！愣着干嘛快跑啊！”还没来得及出手的小喽啰赶紧逃走。
剩下一人连连道歉，趁福葛松手时也是头也不回地跑。
莉塔惊魂甫定，刚想喊纳兰迦，她只是想给他拿点吃的。总比在垃圾箱里找吃的好吧……却看到他准备扶着墙慢慢离开。想起去接他的那天，他也是一直在逃避自己，莉塔犹豫了。她竟然已经烦人到，惹他讨厌到这个地步了吗……
福葛盯了纳兰迦一会，不动声色地跟上去。
莉塔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向二位道谢。而那只在她肩上放过的手……想到这里她转身，阿帕基已经走出很远了。
她对着阿帕基的背影大喊：“谢谢您阿帕基先生，您又救了我一次。”
阿帕基停了一下，很快又继续向前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莉塔心想，阿帕基先生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人。她伸手摸着刚才被阿帕基短暂触碰过的肩膀，等一下，刚才的那个样子，难不成自己是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吗？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和男性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心跳得好快，是发烧了吗？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啊……莉塔站在太阳下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完全不明白。
再一次见到纳兰迦的时候是在医院里。福葛有天特意过来问莉塔第二天是不是照例休息，并且告诉她纳兰迦的所在地。于是就是现在的样子了。
自从她进了病房以后，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纳兰迦的眼睛恢复了不少，至少不再用手捂着不让她看了。
莉塔安静地用水果刀削苹果，听到纳兰迦小声说了一句：“那个……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我都不太习惯了。”
她嘟了嘴：“……哼，之前不是还说我烦，不想看到我嘛。要不是福葛先生和我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才不会来呢。”
“什么啊，论年纪福葛他……”纳兰迦对着她辩解，嘴里被趁机塞了一块苹果。
“好啦，我知道的喔，纳兰迦这些年过的很辛苦。”莉塔继续用水果刀挖着苹果果肉，“身为姐姐，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嘛。看到你的眼睛好了，我就放心了。”
“……对不起，总之……以后我不会那样了。”纳兰迦有些内疚地低头。但是他还是对她老是自称自己是姐姐这点耿耿于怀。
“诶，想不到纳兰迦也长大了嘛。你放心，我会像妈妈保护我一样，我会保护你的。”说着她又喂了纳兰迦一块苹果，毕竟休学打工之后也是稍微有攒了点钱下来，至少不至于饿肚子了。
“莉塔……你的妈妈……”纳兰迦眼神有些闪烁。
“嗯，不过都已经过去了。等你出院后，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看看她哦。”
“喔喔……”纳兰迦点点头，看着她低头的样子，下了决心，“还有就是……我决定听布加拉提的，继续回去读书了。回去和那个人渣老爸住在一起……”
“那不挺好嘛，这才是纳兰迦该有的样子，打起精神来。”
“那你呢……”
“我啊……我打算赶紧长大，多多赚钱，早日报答那个人。”莉塔低头用手指绕着自己三股辫的辫稍，喃喃自语，“怎样才能看上去成熟一点呢……”
“成熟？”纳兰迦靠着枕头偷偷瞥她一眼，小声道嘀咕，“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啊。”
“才不好呢，你这个小鬼懂什么啊……快给我吃！”可能是恼羞成怒了，说完又一块苹果塞进了纳兰迦嘴巴里。
“呜啊——很吓人啊！”纳兰忍不住迦抗议，一边咀嚼着苹果，“也就才比我大了没几天，老是姐姐、姐姐的，受不了——等一下！我还没吃完！还没吃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