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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正当即将套上宁致远指尖的那一刻,宁致远右手动了下,“什么东西?”
      余航瞬间缩回了手,塞进口袋,正色看向大屏幕,“没什么。晚上怎么安排?”
      宁致远笑道,“带你去游船啊?”
      余航笑着同意了,心底却暗暗着急,不知怎样才能把这礼物送出去。
      看完电影,余航借口上厕所,深呼吸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暗骂自己没出息,只是送礼物又不是求婚,干什么这么紧张。
      余航手指按着口袋,深吸一口气,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紧张。
      出门,跟着宁致远又随意逛了逛,两人便登上了宁致远早就预约好的游船。
      小船古色古香,船篷四角挂着红色宫灯,下面垂着流苏,撑船的船娘一身古装打扮,梳着发髻插着发簪身着汉服,一举一动自有其风流体态。
      小船里圆桌圆椅雕刻着花鸟虫鱼,桌上中间是一个中空铜锅,四周放些蔬菜。
      “我记得以前在我家吃饭时,所有的饭菜里,你吃火锅是吃得最多的。”宁致远涮了筷子羊肉放进余航碗里。
      余航蘸着蘸料吃了,笑道:“因为很热闹啊,那会楼梦梦和文心蕊最闹腾的。”
      宁致远面露怀念,“是啊……那会……”
      语调便低了下去。
      余航见他想起自己的父母,忙岔开,“梦梦和李敏歌呢?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他们联系你?”
      宁致远落寞一笑,“因为我被赶出宁家的事,和家里闹了一场,后来被家里人扔到国外念书去了,到现在没回来呢。”
      余航夹起肥牛卷放进锅子里,沉默了几秒,又轻声问,“梦梦和那位学姐……”
      宁致远百无聊赖地夹起一筷子娃娃菜,放进碟子里凉着,“听说准备一毕业就结婚。”
      “那李敏歌怎么办?”余航放下筷子,微微皱眉。
      宁致远倒是一愣,“关李敏歌什么事儿?”
      “嗯?你没发现?”余航奇怪。
      “发现什么?”宁致远不明白,将凉了的娃娃菜夹起来吃掉。
      “李敏歌喜欢梦梦啊。”余航将肥牛放进宁致远碗里。
      宁致远噗嗤一声,“咳咳……咳咳……”呛到了,“你说什么?”
      “你没发现吗?”余航皱眉,忙递了杯水过去,他记得李敏歌那会天天跟在宁致远后面,怎么会?
      宁致远接过水,喝了口,微翘的眼尾被呛得发红,“我不知道。”
      余航又添了杯茶给他,“李敏歌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宁致远摇摇头,“没有,只说等学成归来继续和我一起做,好像这两年和家里不知道为什么事情闹翻了,家里停了他的卡,所以也忙着勤工俭学呢。”
      余航柔和一笑,“你们俩可真像,高中时就是好搭档。”
      宁致远眯眼一笑,狐狸一样,“吃醋了?”
      余航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一边吃着火锅,一边欣赏着南城水乡的桨声灯影,一直到月上柳梢,二人才回去。
      进了家门,余航端出前天晚上做好的蛋糕,放在桌上,点好蜡烛关了灯,叫宁致远许愿。
      宁致远坐在椅子上,盯着那蜡烛上跳跃的光,怔怔地愣了很久很久,眼眶里竟泛起了隐隐的水光。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再为他点燃这一点微光了。
      三年间的遭遇只言片语就能概括掉,但这其中的烦恼与焦躁,痛苦与绝望,只有亲身经历的当事人才能明白。
      余清逸受到宁宏隼的刺激,一改往常洁身自好的生活作风,在f国那个浪漫主义国家里放浪形骸,每时每日都在参加不同的酒会宴会认识不同的男人女人,春风一度。
      宁致远每次都去,只为保护余清逸不被人渣玩弄,也因此在不经意间撞见过好多次。
      没人能懂他刚刚情窦初开的年纪,刚刚想明白自己对知己好友的心情并不是友情的占有欲而是爱情的占有欲,刚刚对未来的爱情还抱有着一丝期待向往时,看到自己的母亲和不同的人做时的心情。
      但他想着,宁宏隼的这件事,余清逸受到的伤害最大,所以也不忍苛责,只是一味忍着让着。
      而余清逸在这放浪的过程中,似乎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桩失败婚姻的受害者,直到他被确诊为暴躁症,余清逸不仅没有更加关注他,反而对他更疏离了……
      他也渐渐不再需要这位母亲了……
      回南城后,余清逸更是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一条信息都没发过,似乎已经忘记了他这个儿子,只每天在朋友圈晒交际,晒购物……
      宁致远也默认了,平时也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只在回f国时,还会去看望她。
      宁致远微翘的眼角搭拉下来,半阖双眸吹灭了蜡烛……
      余航笑眯眯地切了一块蛋糕,“尝尝,我亲手做的。”
      宁致远接蛋糕的手一顿,垂下眼帘,舀了勺蛋糕放进嘴里。
      好吃……
      比他在f国吃过的任何一款甜点都好吃,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
      余航黑黝黝的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好吃吗?”
      宁致远点了点头,声音似有哽咽,“好吃。”
      余航这才安心下来,一手支着下巴,“好吃就好,少吃点,意思意思就好啦,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
      宁致远点了点头,又吃了两口,便放下了勺子,将余航抱进怀里缓缓靠近,缱绻缠绵,耳鬓厮磨,肆意亲吻……
      余航却似乎有些不在状态,频频走神,也多不回应。
      宁致远停下动作,担忧地看着他,“鱼儿,怎么了?”
      余航闪躲着视线,磕磕绊绊道:“我……我还……有份礼物要给你……”
      宁致远微微一笑,神色期待,咬着他的耳垂低声呢喃,“是什么?”
      余航垂着头,双手微微颤抖捧出一个小盒子,“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那个……我现在也没钱买真的给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将就一下……”
      话音刚落,脸便羞红了。
      太羞耻了……好羞耻啊……
      宁致远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两枚戒指,纯银素戒,表面没有任何装饰。
      宁致远颤抖着手捧起盒子,声音微颤,“老公的小鱼儿,你把老公该做的事情给做了,你叫老公说什么好?嗯?”
      余航垂着手红着脸不敢看他,“我……我只是想,让你生日这天,开心些……”
      宁致远单臂抱起余航,走近沙发,坐下,余航惊呼一声,忙揽住宁致远的脖子。
      宁致远将盒子递到余航面前,“来,给老公带上,中指。”
      余航羞着脸接过盒子,拿出戒指,颤颤巍巍套进了宁致远左手中指上,调整了下活扣,“那个……等过段时间,我手里宽裕一些,再去订做好不好……”
      “不好!”宁致远矢口否决。
      余航手一顿,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黑色小盒子,嘴唇抿紧,脸色有些尴尬。
      宁致远亲了一口余航的脸,将盒子里剩下的那枚小戒指拿了出来,“左手伸出来。”
      余航伸出左手。
      宁致远将戒指套在余航左手中指上。
      “你看。”左手抓住余航的左手,十指相扣,脸趴在余航的颈窝里,嘴唇贴在余航耳边低声道:“鱼儿,我们这叫什么?私定终身了哦。是不是?嗯?”
      余航看向大小分明的两只手,宁致远的手宽厚而骨节分明,皮肤顺滑,他的手相对小一些却粗糙,指骨骨节处也突了出来。
      两只手的中指上套着同一款素戒,这素戒,满大街都能找到相同的款式。
      不知为何,余航竟从心底生出一股浅浅却又无法忽视的自卑来……神色也淡了些。
      明明是令人喜悦兴奋的场景不是吗……
      “鱼儿……戒指就不换了好不好……下次再换戒指,我们就换可以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好吗?下次,你可不能再抢在老公前面了啊。”宁致远轻吻了下余航的额头,轻声哄道。
      余航嗯了一声,点头应了。
      “鱼儿,鱼儿,你是要让我在今天兴奋过度而亡吗?这么多的惊喜!”轻啄的吻从额头一直延伸到锁骨……
      “鱼儿,你那么辛苦做的蛋糕可不能浪费,是不是……”低沉磁性的声音一直诱哄着余航说些难为情的话,做些难为情的动作……
      夜色阑珊,星光点点。
      客厅内,衣服凌乱地撒了一地。
      几滴纯白奶油,慢慢地,从余航圆润的趾尖缓缓滴下……
      一夜未眠,直到凌晨,宁致远才放余航睡去。
      他自己倒还是精神抖擞,支着手,躺在旁边看着余航可爱可怜的睡颜。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神清气爽地起床,收拾了乱七八糟的客厅,又简单地煮了个白粥,蒸了包子。
      难得大少爷在余航的潜移默化下也能做点简单的家务活。
      将余航从被窝里抱出来,穿上加绒睡衣,抱去浴室洗漱,洗漱好后又抱去餐桌边简单吃了点早饭,才又将人塞回被窝睡了。
      自己吃了两口就神采飞扬地去上班了。
      就算在小区门口看到那笑面虎温云卷,他也微笑点头打了声招呼。
      余航却是一直睡到日暮西沉,扶着沉痛酸软的腰起身,想去做饭,却只能半躺在沙发上挺尸。
      最近,好像做多了……
      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里都不对劲……
      酸、麻、疼、痛!
      余航双手盖住脸,好羞耻啊……
      艰难地翻身,将自己埋进沙发垫子里,没脸见人了……
      露出的耳朵尖尖,在日暮的橘光下,红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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