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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笔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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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匆匆赶到医院时，安室透已经带着琴酒做完了全身检查，正准备离开。
他是一路跑进医院的，停在琴酒身前时气喘吁吁，大冷天急出了一脑门汗。
“怎么样？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赤井秀一一边问，一边细细打量琴酒的状态，见他除了双眼无神，其他都还正常，心里才稍微舒了口气。
“确切结果要三天之后才能拿，医生的初步判断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假性失明。这种暂时性的失明状况一般发生在压力过大或情绪激动的时候……”
安室透言简意赅地解释着，说到最后一句却不禁顿了顿，无奈扶额：“可我怎么也看不出他的压力和情绪激动体现在哪里。”
“……这个原因是我没想到的。”赤井秀一也有些无语。
不在过知道琴酒的失明不是由外在创伤引起的之后，两人都肉眼可见的放松不少。
一左一右簇拥着琴酒往外走，他们两个走着走着，忽然开始讨论这段时间由谁来照顾琴酒，并且他们的意见出奇统一，都认为该让琴酒住到他们身边去。
于是，本来只想当个听众的琴酒，只听了个开头就打断了他们：“等等！我先声明，短期内我不会再搬家。”
折腾一次已经够麻烦了，他没兴趣再来第二次。
安室透闻言，唇角微微上扬：“不用搬，和我一起住，我自然会照看你。”
“你的工作不是很忙？”赤井秀一的语气不冷不热，“咖啡厅一份工，公.安一份工，平常还要在外东奔西走地跑任务，哪儿有时间照顾他？”
安室透眸光微暗，看了赤井秀一一眼，倒也没有拿“你也如此”的话堵他，而是沉声道：“我今日又去了一趟临水公寓，从那里找到赤木先生的另外几本笔记本，其中内容丰富，且时间跨度很大，涉及到组织方方面面的情报——当然，这些情报都夹杂在不同语句里，想要完全分离出来并整理成文是件繁琐的事。”
这话一说，赤井秀一立刻转头看向他，连琴酒也转动没有焦距的瞳孔朝他那边瞥了瞥。
安室透口中的笔记本，实际上是琴酒花一夜时间赶出的东西，而且今早才放入公寓。他的反应如此之快，几乎是前后脚功夫就把笔记本拿走，如果琴酒不是在放笔记本前检查过公寓内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他会以为安室透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作为。
但即便没有，安室透这卡点一样的举动仍然让他危机感倍增。
并不知道安室透已经发现了自己与赤木云在画风、笔触上的相似之处的琴酒暗暗提高警惕，决定以后做事之前，必须更加关注红方几人的行动。
赤井秀一对琴酒的想法一无所知，他还在因为安室透的话而惊讶：“你又去了公寓？上次去的时候没有检查彻底吗？”
“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来得及翻看所有的房间。”安室透说话时斜了琴酒一眼，正迎上他无神却亮得仿佛在反光的碧瞳，不禁摸了摸鼻尖，庆幸他看不到自己此刻讪讪的神色。
“好吧，我们都以为你检查完了，所以谁都没有再过去。”赤井秀一嘴角微微抽动，手动把安室透的靠谱程度拉下一格，“既然拿到了笔记本，你打算怎么做？这段时间不出外勤，就研究那些笔记本里的信息？”
“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我正好可以一边做一边照顾阿阵。”安室透笑眯眯地说道，他找的理由理直气壮，“至于需要跑外勤的工作，在对组织正式动手之前，就交给你们了，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赤井秀一“啧”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就听到琴酒幽幽地说道：“说归说，你别拿我当摸鱼的借口。”
“这可不是借口，是正当理由。”安室透稍微收紧圈在他肩上的手臂，一偏头，笑得眼睛弯成两弧月牙，如同一只计谋得逞的狐狸，“放心，我一定遵循承诺，像喂猪一样给你一天喂六顿。”
琴酒抿了抿嘴，抬手按在安室透脸上把他推远一点，问赤井秀一：“他涉及人身攻.击，你管不管？”
难得见他“生气”赤井秀一“嗤”地笑出声，随即一本正经地道：“管，我一定管——六顿饭让我出三顿怎么样！”
“……”
琴酒当即也给了他一脚。
说笑间，三人来到医院门口的停车场，安室透让琴酒先坐上自己车的副驾驶座，而后关上车门，向赤井秀一轻轻点头。
“工藤从伽基罗纳嘴里撬出不少东西，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了一家生物研究所，可能跟五十年前那种APTX4869的前身药物研究有关，并且确定组织的药品皆是由他们提供。”
赤井秀一压低声音，说着，忍不住看了车里的琴酒一眼。
他倚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一点乖巧。
“研究所由我负责潜入查探，期间的信息也会尽可能共享回来。但花的时间可能比较多，”赤井秀一从胸前里沉沉呼出一口气，“至少在我回来之前替我照顾好他……多谢。”
安室透垂下眼帘，淡淡道：“不需要你嘱咐，这本来就是我想做的事。”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但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又变了变：“我说，你可别对他起什么歪心思！我是不会把他交给你的！”
“……你出发之前喝点工业酒精调理一下。”
安室透翻了个白眼，果断上车甩上车门，隔着车窗扔下一句“走了”，便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赤井秀一撇撇嘴，突然觉得不放心，于是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长短信发给琴酒，大意是当心安室透图谋不轨，有事可找工藤新一和白马探求助。
做完这些，他才离开医院。
……
波洛咖啡厅今天依旧不营业。
搀着琴酒回到二楼的房间，安室透让他在床边坐下，然后拉开窗帘，让折映着落雪色泽的光线照进房中。
琴酒把鞋脱了钻进被子，只露个脑袋出来，手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安室，帮我下载个听书软件，再给我找几本你觉得不错的小说。”他递出手机，不假思索，冷淡的语气里盈满了不自觉的信任。
安室透扫了他的手机一眼，笑了笑：“你不怕我乱动你的手机？”
琴酒歪了歪头，眨眨眼：“里面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不是这个意思，手机毕竟涉及到隐私，你现在又看不见，我可不想因为操作不当之类的意外在你心中留下信任污点。”安室透抽走他的手机搁在床头，低头时额前柔软的发从他眼前蹭过，“等我一下。”
琴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耳里只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再逐渐靠近，很快便觉得身边的床铺下陷了一块，温暖的气息随之而来。
“你要做什么？”琴酒疑惑地问。
“我把赤木先生的笔记本拿来了，一边看，一边念给你听。”安室透拿起做得最旧的那本翻开，余光悄悄打量他的反应，“这个应该比普通小说有趣一些。”
“……”
琴酒绷住了平静的表情：“哦，那你念吧。”
这十五本笔记本是他一夜之间赶制出来的，每本有大约三千字的内容，并且在做旧的同时营造出缺页少内容的假象，并不费力，但也有别的代价。
那就是大多数与组织情报无关的内容都是他根据组织内部的地狱笑话胡编乱造，趣味性确实是有的，也符合“赤木云”这个假身份的人设。
可是为了让“赤木云”跟“琴酒”撇清关系，他选的这些地狱笑话每一个都和琴酒有关。
搁这考验他的尴尬阈值来了是吧？
琴酒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澜万丈。
从他脸上，安室透看不出他的想法，便翻开了封面，从第一页开始读起：
“这是时间最早的一本笔记本，大概写在四十七年前……哦？提到了赤木先生和琴酒的初遇。”
编的——琴酒。
这篇很短，安室透一眼就扫完了内容，然后发出今天第一声大笑，边笑边念：
“今天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两天前刚刚加入黑衣组织，是个有趣又精神的小伙子。我遇见他时，他正在跟BOSS汇报工作，说的是组织总部是否该往另外几个候选地——这几个地方需要记下——迁移的事。”“
我敲门入内的时候，正好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BOSS，您说欣赏我的话像极了中介骗我进厂，但总之我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负责迁总部的事，除非您加钱。”
安室透念完这篇，哈哈大笑着说道：“没想到GIN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候！”
琴酒的脸有点僵：“那几个地方的名字记完了没有？记完了就读下一篇。”
“哦，好好好！”
安室透又笑了几声，继续往后读：
“总部迁了，据说是BOSS拍板，最后选了南边那个地区，眼光不错。但琴酒似乎被这为期近一年的总部迁移之事累得够呛，与我见面时说起了申请休假的事。过了两个月，我们又一次见面了，这回他不说休假了了，而是提起了BOSS交给他的新任务——培养新人。”
“他应该是带了一段时间才来找的我，对于这批新人，他的评价十分犀利——虽然脑子和十二指肠长得很像，但他很惊讶这群人居然真的拿二者来装同一样东西。我笑了很久，问他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值得夸赞的吗？他告诉我，有一个代号是伏特加的还不错，车技不错。”
“我又一次笑了。”
安室透自己念完也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琴酒：麻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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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