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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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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琴酒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安室透与屋外的工藤新一都听出了不对。
后者当即推门而入,大衣下摆掠起凌厉的风,一晃眼走到病床边,与警惕睁眼的琴酒四目相对。
工藤新一站在光线明亮处,身姿挺拔,犹如松柏。略长的发垂过长眉,眉下一双蔚蓝色眼瞳清亮皎洁,仿佛明镜,能照映出世间一切真实与虚妄。
他微微低头,而琴酒抬眼,双方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危险。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暂时压下这莫名的感觉,专注眼前:“黑泽先生,你说伤你的是个女人。”
“嗯。”琴酒再次闭上眼,不想看他。
什么糟心的隔世重逢。
“但我在调查之中推断出凶手应为身高170,穿四十二码鞋的男性,而监控中拍到的嫌疑人即便戴着帽子与口罩遮挡面容,从身形也能看出他是男人。”
工藤新一急于求证,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才问:“你为什么说那是个女人?”
笑死,不仅是你,连受害者本人也以为那是个男的。
差点被原身记忆误导的琴酒想了想,不动,而是朝安室透那边偏了偏头:“我自己动不了,麻烦这位先生帮我把右手抬起来一下。”
第二次被指使,安室透的反应比上次快多了,利落而小心地抬起他手臂,不等他再说什么,就从他的手腕上看到了……
“指甲印?好深!”他惊诧道。
腕部两个月牙状的指甲印记呈青紫色,隔了一夜都没褪去,可见留下它们的人抓得有多用力。
工藤新一闻言,也立马凑近了观察,眉心蹙起又展开:“确实是指甲印,看位置,应该是她控制你时留下的,里面还有一点指甲油残留。”
“打断一下,这并不是她为了控制我留下的印记。”琴酒面无表情,“我是个废柴死宅,气虚体弱,根本反抗不了她,她之所以会留下指甲印,是因为她下了死手。”
“为什么?”安室透与工藤新一异口同声问道。
琴酒顿时露出了看二愣子的眼神:“你们问我?那你们来这干什么?”
“咳。”工藤新一退开几步,尴尬,但不完全尴尬,“可惜之前没能好好检查……那你身上还有别的什么痕迹吗?”
说着,他的目光在琴酒身上扫来扫去,渴望检查的手蠢蠢欲动。
“我活着影响你们破案是吧?”琴酒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仰头望天。
琴酒翻了个白眼:“没别的痕迹了。”
闻言,安室透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直起身问:“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人是女性吗?”
“有。”琴酒言简意赅,如数家珍:“她没有喉结,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是某个明星最近代言的爆款。”
工藤新一的眼睛越来越亮,等听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用力握拳一敲掌心:“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说完,他飞奔出门去找真凶,病房里诡异地静默下来。
这种静默持续了三秒,才被警员迟疑的询问打破:
“呃……那他是不是确认无罪了?”
此话一出,琴酒和安室透齐齐看向还在病房里的“嫌疑人”。他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个略显狰狞的笑,微抬下巴看着琴酒,隐隐有些盛气凌人。
“我就说了不是我。”大块头理直气壮,“这小子身板薄得跟纸一样,一拳下去就塌了,我要对付他根本不需要动刀,你说是吧,黑泽阵?”
说完,他斜睨琴酒,眼里是明晃晃的威胁。
安室透见状,紫灰色眼瞳中洇开暗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被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块头不耐烦地道,“行了,快点放我离开!我还有事没做呢!”
“等一下。”
他话音刚落,琴酒不冷不热的声音随即响起。
“等什么?”大块头横眉竖目,怒视他。
琴酒偏了下头:“这位先生……”
“要我做什么?”安室透熟练地问。
“麻烦调一下我工作的便利店里的监控,调昨天晚上的,以及往前数每个月的十四号,调半年的量。”
琴酒冷冷注视着眼前面露茫然的大块头,毫不客气:“这蠢货收保护费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要避开监控,黑泽阵……以前的我也因胆小怕他报复而从不报警。对了,他收保护费的时候会对我动手,昨天也踢了一脚。”
病房内一瞬静默——
大块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纸片一样的人——他是不是疯了?!
“不是……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大块头反应过来就想狡辩,琴酒却身残志坚地举起左手指着他打断:
“看,他急了。”
“嗯,我看到了。”
安室透警.校出身,看遍世情,自然知道大块头的反应代表什么,神色冷了下来。
他向警员眼神示意,后者收到指示,果断拖着还想嚷嚷的大块头离开。
门关上之后,安室透转身坐在床沿,一双紫瞳满含探究地看向琴酒。
琴酒也不虚,直直迎上他的眸光。
我知道你怀疑我有问题。
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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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似乎有话想问,可看着琴酒苍白的面色到底没有问出口,最后无奈地叹道:“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后续凶手落网……以及刚才那人的事解决之后,我会再来通知你。”
“嗯。”琴酒点头,礼貌且冷冰冰地道:“麻烦你了。”
安室透挑挑眉,不再多说什么,起身朝病房走去。
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停了一下,手握着门把,身体却转向琴酒。
“你之前不敢报警,为什么今天又敢了?”
琴酒面无表情:“死过一次的人,性情大变很正常吧?”
“很正常。”
安室透笑了笑,没说信不信,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门扉闭拢之后,他倚在门板上,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皱眉。
病房里,琴酒疲惫地闭上眼睛。
“失策,刚才忘了让他帮我把病床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