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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重生 ...

  •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谁能想到世界上会有人在给别人一闷棍的时候,被反弹回来的棍子击中脑门,当场去世呢?

      工藤新一,你的脑壳是弹簧做的吗?!

      琴酒咆哮.jpg

      琴酒的灵魂蹲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救护车拉走,而工藤新一通过他与伏特加在游乐园中的蛛丝马迹推断出后者的行动轨迹,联系警方将其当场抓获,内心生出了一丝悲凉。

      他,琴酒,堂堂黑衣组织二把手,居然落得这么一个搞笑番十八流反派的下场,应该说天道好轮回还是世事弄人?

      死就死吧,还连累了啥都没来得及干的伏特加,虽说那哥们菜得抠脚,也迟早会有这一天吧……

      琴酒长叹一口气。

      从摩天轮下起身,琴酒望向前方,阳光穿体而过,毫无感觉。

      他孤独而又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没有被死神带走。

      据说人死之后,魂魄会因执念滞留人世。可他并没有什么执念,灵魂底色又黑的发亮,实在想不出自己凭什么还能留在世间。

      身前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保健品广告,右上角的时间显示不断跳动,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三十秒。

      琴酒双手枕在脑后,百无聊赖地盯着那倒退的秒数,心里跟着数秒,思绪也渐渐放空。

      就在数到三十整数之际,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庞大而激烈的吸力,如同抽水马桶转动的漩涡。他被瞬间拽到远处,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像揉皱的纸团一般被迫蜷缩,在一声似有若无的“走你”当中被掷进一个逼仄的容器。

      胸前陡然涌上沉闷窒息的剧痛,琴酒不受控制地咳嗽出声,如同肺痨病人似的,眼睛都没睁开就歪着头咳了个半死,然后在剧烈的咳嗽中浑身发痛。

      他艰难地撑起眼皮,视野先是糊成一团,再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瞳孔上映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浅茶色的碎发下虚掩着一双锐利的眉眼,青年人俊美的面孔上带着沉肃的冷意,抿紧的薄唇犹如刀锋。

      他的手搭在琴酒胸前,似乎一开始正在其身上摸索。琴酒的忽然睁眼让他一怔,随即两人都露出了被吓到的表情——

      琴酒吐出一口黑浊的血,而青年倒退三步,重重撞在门框上。

      “你没死?!”青年震惊到破音,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冲着门外大喊:“工藤!他没有死!快叫救护车!”

      在他焦急的声音中,琴酒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度昏厥过去。

      昏迷之前,他终于想起这张熟悉的脸属于他的哪位“熟人”:

      已经确定卧底身份的波本,又名安室透。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

      昏睡之间,琴酒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并且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梦。

      梦里的他叫黑泽阵,是个死宅,因为某些事远离家乡独自来到米花市找了份便利店收银员工作,平日除了工作里偶然遇到的小插曲,生活平淡得像白开水,经历过的时间轴平铺开来一眼就能看完。

      琴酒梦到最多的是一个名叫毛利兰的女生,她经常到黑泽阵工作的便利店买东西,黑泽阵一直默默喜欢着她。

      可惜就在他熬到二月十四情人节,准备向毛利兰表白的时候,他就被一名看不清脸的男人当胸捅了一刀,当场身亡。

      然后……

      琴酒就来了。

      即便在梦里,琴酒看到这段人生经历时也忍不住想要口吐芬芳的冲动。

      这傻孩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毛利兰。暗恋就算了,居然还筹划着在情人节这天表白,他是真的没有听说过工藤新一天煞孤星的称号吗?

      好家伙!工藤侦探走哪死哪,平成死神遇谁煞谁,在米花市都快传成一个大众梗了。任何不信邪的人要么被抬走,要么在被抬走的路上,得是心多大才敢惦记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啊?

      #年纪轻轻接触什么工藤新一,你看你被煞死了吧#

      琴酒作为一个过来人,被动接收着另一个过来人的记忆,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选择给工藤新一那一闷棍!

      不,他那天就不该去游乐园!

      不!他就不该想着抓卧底!

      人固有一死,可以重于泰山,可以轻于鸿毛。

      但不能死得像个沙雕。

      强烈的悲凉涌上心头,琴酒眼皮子动了动,一线阳光拨开黑暗,缓慢而坚定地映入眼帘。

      他醒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空气灌入正在努力工作的肺部,带来一种令人安心的踏实感。心脏跳动于左胸腔,鼓动着生命的力量,洇染淡淡的温暖。

      葡萄糖从针头溢入血管,为这具虚弱的身躯提供能量。盖在身上的被子轻软舒适,将初春的凉意阻挡。

      琴酒转动眼珠,第一眼看到的是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和墙壁,周遭很安静,却有细微的响动——应该是脚步声,敲打着略显迟钝的耳膜。

      但他的意识是警惕的,立即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灿金的阳光下,安室透快步走来,脸上的担忧、放松与喜悦揉为一体,真实且鲜活,甚至像某种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几乎要灼伤常年蜷缩于黑暗中的灵魂。

      琴酒的眼神避了一下,就这一下的功夫,安室透已经走到床边坐下,问他:

      “黑泽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安室透在医院守了一整夜,从昨天中午琴酒被送进急救室,到今天早上他被从急救室推出来,中途就没有合过眼。

      不仅是他,工藤新一也是如此。由于琴酒……或者说黑泽阵没死,这桩案子变得有些古怪,工藤新一虽然揪出了凶手,却找不到他的作案动机,让案子僵在奇怪的地方。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琴酒这个受害者醒来,指认凶手。

      琴酒眨眨眼,试着动一动,胸前的伤口便发出撕裂般的痛楚,为他本就苍白的面颊再刷一层白漆。

      琴酒为人诚实,有一说一:“感觉很不好。”

      安室透被噎了一下,无奈地开门见山:“嗯,我看出来了。不过既然你能说话,正常交流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这也是为了你自己。”

      琴酒闭了闭眼,脑海中散碎的记忆渐渐拼合。

      “需要我指认杀我……伤我的人?”

      “是的。”安室透眸光闪了闪,为他敏锐的反应,“虽然工藤找出了那家伙,可他与你不认识,并无动机,而且他也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只说有人偷走了他的匕首,刺伤了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并没有补充诸如黑泽阵为何死而复活之类的询问。虽然当时他探过黑泽阵的鼻息和心跳,确认他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但既然人现在就好好躺在这里,他宁愿相信是自己探错了,至于其他怪力乱神的猜测……

      对不起,他是公.安。

      琴酒淡淡地“嗯”了一声:“把人带过来让我看看吧。”

      听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安室透松了口气,却又对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熟稔坦荡生出一丝疑惑。

      不过这不是目前的重点,于是他暂且压下,出去打电话,让警员把嫌疑人带到医院。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同样一夜没睡的工藤新一,只是他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外观察琴酒和嫌疑人的反应。

      警员押着嫌疑人进病房时,琴酒眯着眼看去,那嫌疑人生得高大魁梧、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如同健美先生,哪怕沉默低头,过于强壮的体型也会给人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安室透正因如此,所以不放心地守在一旁,紧紧盯着嫌疑人。

      “怎么样?”他轻声问。

      察觉琴酒的目光,嫌疑人抬起眼皮,直勾勾迎上他的视线,表情漠然中略带凶悍。

      琴酒从他脸部的肌肉线条里看出了警告意味。

      颇为兴味。

      琴酒就职于黑衣组织,带着一众穷凶极恶的同僚讨生活,从来只有他恐吓别人的份,谁敢轻易对他瞪眼?

      如今换了个壳子,倒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感受,还真是……新奇啊。

      琴酒扯了扯嘴角,艰难地扬起一个笑容,不紧不慢地拿这大块头与自己记忆中那个模糊的人影做对比。

      比着比着,他的笑容渐渐消失,而眉头微微蹙起。

      不对,动手的好像真的不是这个人!

      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安室透立刻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琴酒微一点头,冷冷说道:“麻烦帮我把床头调高。”

      “?”

      突然被指使,安室透愣了愣,但也没有多说,直接照做。

      “再高一点。”

      “……这样?”

      “嗯,谢谢。”

      琴酒倚着调高的床头,也不看安室透复杂的表情,淡淡问对面的嫌疑人:“请问,你是女人吗?”

      安室透:“……?”

      警员:“???”

      门外的工藤新一:“……”

      嫌疑人的眼角狠狠一抽,握紧了砂锅大的拳头,咬牙切齿地道:“你、说、呢?!”

      “嗯,我说肯定不是。”琴酒闭上眼,实话实说:“抬走吧,他不是漂亮妹妹,杀不了我。”

      众人:“……”

      有一句话,他们不知道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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