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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送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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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基德百般不愿,最终仍是在白马家住下,并换上了与他身量相当的琴酒的衣服——一套胸口印着大大的哈士奇头像的休闲服。
在这之后,安室透也与工藤新一一起离开,去跟赤井秀一换班。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基德扯了扯胸前的布料,嫌弃地瞅了一眼那只硕大的狗头:“而且你的品味令我大受震撼!”
不瞒你说,我也认为黑泽阵的穿衣品味让人不能理解。
琴酒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嘴上却不饶人:“不穿就光着。”
“穿,我这不是已经穿上了吗?”
基德甩了甩脑袋,凌乱的头发胡乱翘起,半遮眉眼,削弱那份独属于怪盗基德的奇特魅力,为他添了许多清爽阳光的少年气,与身上这套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休闲服相得益彰。
他眼珠子一转,蹭到琴酒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琴酒。
彼时,琴酒正在摆弄一只花瓶:“干什么?”
花瓶是原本放在餐桌上,用以插花装饰的物品之一,与之配套的还有一只竹编花篮和两个宽底金鱼瓷碗,分放在屋子的不同地方。
他平常不喜欢,也并不在意这些装饰品,今天经过它们时却忽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感觉不对,便拿过来检查。
基德瞥了他手里的花瓶一眼,问:“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不等他说完,琴酒断然拒绝,丝毫不留余地。
说话间,他继续在花瓶内外摸索,却始终找不到那种被窥视感的来源。
“嗯,那我换个说法。”基德倚在沙发靠背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抖了抖脚尖,“陪我去超市采购一些生活用品,我就告诉你微型监.视器藏在花瓶的什么地方。”
“你也看出来了?”
琴酒头也不抬,指腹抚过瓶口内侧突起的圆滑弧度时一顿,顺着手感有异的地方一抠,一块薄薄的白色瓷片便连带着一只微型监.视器一起剥落了下来。
“啧,这么敏锐,真没意思。”
基德探头看了一眼,立刻瘫回原位:“看是看出来了,不过在这呆过的人谁看不出来?这栋屋子和公共厕所一样,任何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毫无防备,偶尔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多几个监.视器也很正常。”
早上的时候,琴酒与安室透前往寺庙,白马家内空无一人,监.视器应该就是当时装进来的。
琴酒合拢手指,碾碎监.视器后扔进垃圾桶,然后再把另外几个也找出来捏碎。
“你说的是。”他环顾四周,眼底浮起淡淡的嘲讽,“但想到在这种无用之处藏监.视器的人也是愚蠢。”
“怎么会愚蠢呢?”基德意味深长地道,“众人回到这里时,或多或少都会放松一些,说不定就会在无意间泄露什么呢?”
“是吗?”琴酒神色淡淡,“这类小把戏我能一下就察觉,更何况安室透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拿到的消息……谁信谁是傻子。”
基德轻笑一声,在不涉及自己的时候,听他吐槽真的莫名的让人心情愉悦。
“傻子……组织里的傻子可不少,万一真能钓到鱼,那可是好事一桩。”
将花瓶放回原处,琴酒心念一动,问:“你们怎么都开始用钓鱼来代指引敌人出手了?”
基德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便听到门口传来赤井秀一的声音:“自然是受你的影响。”
两人循声转头,见赤井秀一拿着一束刚剪下的蔷薇花快步走进客厅,脸上带着熬夜过后的疲惫和黑眼圈,即使强撑精神,眼皮也不由自主地往下耷拉。
蔷薇花上有刺,花瓣犹沾有露水,芬芳馥郁,盈沛满屋。
赤井秀一拿着它们走近琴酒身侧,递给他。
“拿去插瓶吧。”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别拒绝,这很有必要。”
“如果你指的是花瓶里的小玩意儿,我已经将它们剔除了。”琴酒没有接他的花,只是指了指垃圾桶。
“啊……”
视线从垃圾桶内微型监.视器的残骸上掠过,赤井秀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仍是强硬地把蔷薇花塞进琴酒怀里。
拒绝意愿并不十分强烈的琴酒:“……刺扎到手了,你能不能靠点谱?”
“哦哦!”
闻言,赤井秀一瞬间打起精神,赶忙收回花,窜进厨房用菜刀把花梗上的刺都削掉,才又匆匆回到琴酒身前,将花放到他手中。
这回琴酒接住了——怕赤井秀一再闹什么幺蛾子,只问:“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送花?”
“嗯……不为什么。只是刚才从花店经过偶然看到这束蔷薇,觉得和你很像,再想到花瓶里那些小东西需要遮挡,便买下来了。”
赤井秀一神色平淡,斟酌着说出一半的实话。
至于那掩藏起来的另一半,便是在调查求证黑泽阵身份时查到了他中学时期的一段恋情,根据调查资料显示,直到遭遇袭击前,他依然对那位“前男友”念念不忘——调查的人没查出黑泽阵自以为暗恋过毛利兰。
该说不说,赤井秀一实在不认为某个前男友有哪里值得黑泽阵喜欢,至少不值得现下他认识的这个黑泽阵喜欢。
在他的印象里,他认识的黑泽阵是不可能因为失恋而颓废,更不可能对一段早已死去……哦不,是早已逝去的恋情念念不忘。
因为早在分手的当初,他就该抡起手边能见的最锐利的武器,把那个因为惧怕世俗反对而主动提出分手,还说了一箩筐伤人心的话的家伙揍进医院,至少六十八条伤口判个轻伤了。
而这束花,是他为了安慰琴酒而送。但为什么送花等于安慰,买完之后,他才惊觉二者其实毫无关系,甚至略显突兀,才在屋子里就地取材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谁知他刚刚发现的微型监.视器已经被琴酒解决了。
不愧是你!……不过话说死过一次连智商都能大幅增长吗?他是怎么看出来家里有微型监.视器的?
算了,先不管这些。
啧,想想还真是不爽。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凭什么跟阿阵谈恋爱?
赤井秀一把琴酒的性格代入到黑泽阵的曾经,对某个素未谋面的人既不屑又反感,憋了一肚子嘲讽。
琴酒看着他几度变化的神色,有些迷茫,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了?”
赤井秀一倏然惊醒过来,思维还能无缝衔接到上次说话之时:“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不久前看到的一份资料。”
“哦,你慢慢思考。”琴酒思路再开阔,此时也想不到他说的是记录着黑泽阵过去的资料,所以兴致缺缺地应付了一句废话。
这时,一直旁观两人交流的基德翘了翘脚尖,眼神含笑,意味深长。
随即他从沙发上跳起,顺走琴酒的蔷薇,在他略带古怪的视线下抽出其中一朵,捏着花朵下方一点的位置,深情款款地递给他。
“收了我的花,忘了那个他。”
琴酒:“?”
赤井秀一:“……”
基德歪了歪脑袋,硬是把那朵花塞给琴酒,然后看向赤井秀一,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你送花是不是为了这个?是不是为了拉近与他的关系,顺便让他与安室不那么亲密?我刚才可是看到了安室直接靠在他肩上的场景!你如果对他……是该有些危机感!”
琴酒:“……吃点药吧,你这病再不治就来不及了。”
这个人被打了个贯穿伤的难道不是肩膀,而是脑壳?要不他脑洞怎么能大成这样,还呼呼地往外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