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第十三章 两点女巫 ...

  •   她在脑中试探地叫了声希蒂,希蒂轻哼一声,“怎么?害怕?”
      阮听有些诧异,“还在?”
      希蒂羞恼的声音传来,“我又不是天天睡觉。”
      阮听有些好奇地问:“哦,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你能告诉我谁是制梦者吗?”
      希蒂嘲笑道:“你太天真了,如果女巫告诉你了线索,是会被抹杀的。”
      阮听遗憾地收回了想法,希蒂也再次恢复了沉默的状态。
      周围再次寂静了下来。
      阮听没敢直接进入房间,先在走廊上绕了一圈,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陈旧的家具,她发现有八间屋子风格不同,像是为小孩子准备的,这八间中有的放满了玩偶,有的贴满了卡片,还有的放满了各种玩具模型……
      她大致看了一圈,犹豫地走进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放满了玩偶,墙上贴着一个小孩子的照片,还有一张合照放在床头,她走上前,指尖刚触上相片,下一瞬间,周围褪色的漆色彩变得鲜明起来,房顶上的灯也“滋啦——”一声亮了起来。
      阮听迅速收回了手。心道,就知道是这样的场景,于是她静静等待着下一步。
      很快,周围一切就变得崭新起来,有孩子的嬉闹声传来。
      她看到几个孩子从门里冲出来,笑声带着朝气。他们的脸都模糊不清。
      不知他们追逐着跑了多久,一阵皮鞋的声音传来,孩子们都停下了脚步,一拥而上。
      出现的是一个男人,依然看不清脸,但是身上的穿着看得出很富有。
      男人蹲下身,道:“我们来玩游戏吧,输的人有惩罚。”
      孩子们都异口同声道:“好。”
      “那就玩……捉迷藏。”
      男人的声音传来,尾音忽然变得缥缈起来。阮听眼前一黑,下一刻就瞬移到走廊中间,进入了一个孩子的身体。
      “游戏要开始了,让我看看谁会被我找到呢?”
      阮听脸色一黑,不是吧,自己也要参加?但是,显然形势不容她多虑,皮鞋的声音从身后不紧不慢地传来。
      阮听来不及多想,和其他孩子们一样四处躲藏起来。
      很快,她便有了想法,仗着身形小,她躲进了一个玩偶装里,和其他玩偶排排坐,假扮成玩偶。
      她静坐着,看见一个孩子也跑进了这个房间,慌不择路地钻进了衣柜中。很快,男人的声音响起,“开始了,要躲藏好了哦。”
      男人的皮鞋声充斥着整个楼层,穿梭在每一间房中。
      他就像逗狗一般,来来回回穿行在每个房间,却不仔细寻找。
      然而,很快,他便结束了这个行为。他恶趣味地笑了起来,当他再次来到阮听这个房间时,柜子中的孩子明显待的久了,体力不支,撞到柜门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男人如鬼魅般掠到柜前,打开道:“看我找到了什么?一只躲藏的小老鼠。”
      他的手快的闪成了一道残影,小孩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阮听便看见一滩鲜血流淌下来。
      男人从柜中如同拎着衣服一般,将小孩拎了出来,她看见小孩的脖颈上扎着一把刀。
      他如同恶魔一般,优雅的取出一把手术刀,蹲在地上开始分尸,鲜血顺着尸身流淌下来,血肉也被男人手中的刀一块块分离。
      阮听瞬间恶心到了,她不由得向后缩了缩,然而就是这一动,被男人注意到了,他发出一声轻笑,站起身缓缓地向着阮听的方向走来,鲜血的铁锈味也在她的鼻尖越发浓重。
      她心头一跳,眼看着男人愈来愈近,她心中默念希蒂。
      【怎么了】
      阮听心道:“使用隐蔽技能。”
      【那你心中默念就行】
      阮听正要心中默念,就听见耳边仿佛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她看见面前的男人身形开始扭曲。
      男人伸着手准确地向她抓来。阮听连忙退后,这才发现自己脱离了小孩的身体,她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身后的男人身形也在变幻着,不断的拉伸,有几次堪堪拽到她的头发。
      这条走道仿佛很长很长,她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很熟悉,阮听这时脑子已经乱成一片,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她微微回头,便看见身后一片漆黑,男人拉长的身形如同毒蛇一般,潜伏在其中,还有不知从何吹来的风带着血腥味萦绕在她鼻尖。
      苍白又暴着青筋的手掠过她的长发,阮听仿佛听到了头发断裂发出“咔嚓”的声响。她惶恐地摆过头。
      “阮听,醒醒。”
      那道声音又响起,充斥着怒意。
      阮听的脑海清醒了一瞬,她看见身边的墙漆再次褪去了色彩,变得晦暗。
      伴随着一声纸的“撕啦”声,阮听面前闪过一道白光。
      当她再次醒来时,鼻尖缠绕着的是谢朝熹身上的冷香味。她睁着朦胧的双眼,疲惫地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谢朝熹摇了摇她,语气中夹杂着火气,“怎么样了?”
      阮听呢喃道:“晕。”
      她虚弱的声音传到谢朝熹的耳中像是在莫名的撒娇,谢朝熹身子僵了一瞬,他的动作轻柔了下来。
      当阮听再次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谢朝熹坐在她旁边。见她醒来,谢朝熹扶起她,递给她了一杯水。
      阮听一边喝着水,一边打量着周围。
      谢朝熹取出一张撕烂的照片拼好放在她面前,阮听疑惑地看去,上面是一个男人与一群小孩的合照。而那个男人的衣着显然就是刚才见过的那个。阮听的面色有些发白地向沙发背上靠了靠。
      谢朝熹收起照片,抬眸道:“你在三楼待太久了,已经到了下午了。我……就上去找你,发现你被这张照片吸附了进去。”
      阮听一怔,“这张照?”她向谢朝熹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被吸附进了照片里?”
      谢朝熹面容有些不自然,道:“刀在你手里。”见阮听有些疑惑,他又道:“可以定位。”
      阮听眨了眨眼,没说话。她想了想,自己好像拿着刀没干什么,还得麻烦别人来救她。于是,她取出匕首塞回他的手里,道:“要不你先拿着?我好像用不到。”
      谢朝熹莫名感觉胸口不舒服,他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的情绪,“好。”
      阮听一见他这幅模样就觉得他肯定是想歪了。
      谢朝熹站起身,道:“我先把照片还回去。”
      阮听见他就要离开,跳下沙发,扯住他的衣袖。斟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确实用不上……你看,回回都是你救的我。”
      谢朝熹低眸看着她扯住的衣袖,良久,他抬起头,将匕首再次递给她,“你拿着吧。这样我可以知道你的位置,可以及时救你。”
      阮听没敢再拒绝,她怕谢朝熹再瞎想,毕竟自己能力有限,以后还得仰仗谢朝熹救自己,如果就这么失去一个抱大腿的机会,是不太值,于是她收下了匕首。
      谢朝熹看着她将匕首收好,道:“我去还趟照片。这一间房没有血脚印,今天晚上就住这。”
      “嗯?”
      “我看过了。二楼一共有十四间房子,有五个房中有血脚印,还是先别住。”
      阮听想到自己刚刚经历的,有些心神不宁,道:“那你小心点。”
      谢朝熹应了一声,他刚拿着拼粘好照片走出房门,迎面撞上倚靠在墙边的余南,余南看着他手中的相片,眼眸一深。
      谢朝熹淡定地关上门,道:“怎么了?”
      余南将视线从他手上拿着的照片移开,微微一笑,道:“没事,你们中午没下楼,我来问问你们饿不饿。”
      “哦,不饿。”谢朝熹晃了晃手上的相片,“我去放个东西。”
      余南的目光微微顿了一下,他又扬起笑容,“好。”
      谢朝熹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余南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睑微微下垂,眼神晦明难辨。良久,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三楼的一间房内,谢朝熹将手里拿的相片刚插回相框,相片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燃起来,他还来不及将相片取出,就看到燃烧殆尽的相框中掉出一把半锈的钥匙,他拾起,寻思着应该是哪扇门上的。
      他转身离开这间屋子,在经过另一间屋子时,他抬脚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紧紧关上。半晌,门开了,谢朝熹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他拍了拍自己看似落了灰的衣袖,门在他身后悄然合上,将一抹黑雾关在了其中……
      楼下,阮听也打开了窗户,风夹带着微雨扑面而来,带来片刻凉意。
      下雨了,她站在窗边,静静地向外看去,透过朦胧的雨幕,她看见几个拖着行李的人又向着旅馆的方向奋力跑来。
      她怔了一会儿,看身影好像是早晨跑掉的那些人,她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又跑了回来。不过想想也释然了,毕竟村里的人昨天也见了一部分,他们好像都不太欢迎外来人。
      她思索片刻,还是准备下一趟楼,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打开门,楼道里没有开灯,由于阴天的缘故,显得格外晦暗。她甚至可以闻到湿气中的淡淡霉味。
      走下楼,炉子里的火刚刚冒起火星,余南坐在炉子边,半蹲着捣鼓着。他听到阮听的脚步,头也不回地道:“嫂子,你先坐,等会雨停了,带你和谢哥去村里转转。”
      阮听“嗯”了一声,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她心中却微微叹了口气,终究还得去面对村里那些不善的面孔了。她揉了揉眼睛,一边等着那些人的到来,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三楼之前是什么人住啊?我刚才看到有好多小孩子玩的东西。”
      余南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道:“没人住过,不过是儿时的一些玩具”
      “那些是你玩过的?”阮听见他回答的很自如,敢问的也就多了一些。
      “不是,还有一些朋友的。”余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挠了挠头发,转过身来,面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毕竟那些东西都是回忆,就一直没舍得扔。”
      “那你知道……”阮听正想问问照片的事情,就被一声咳嗽声打断了,她扬起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谢朝熹发出来的,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从楼上走了下来。阮听倒吸了一口气。
      他的面色格外苍白,还有浓重的黑眼圈,配上他身处的地方,竟有几分恐怖片的既视感。
      谢朝熹目光淡淡地瞥向阮听。
      阮听从中看出了疑问,但这话她可不敢直接说出来,她轻轻咳了一声,没再说话。
      一旁的余南反而凑过来,好奇道:“谢哥,你是没睡好吗?看起来这么疲惫。”
      谢朝熹低沉着声音应了一声,径直坐到阮听旁边,他伸出胳膊挡在眼睛上,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这时,旅馆的门被推开了,几个人裹挟着冰凉的空气狼狈地走了进来,里面还有今天早上的年轻姑娘和红毛衣女人。
      一旁,余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阮听头靠在膝头,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
      她细数了一下人,发现只剩了八个人。她瞥了眼谢朝熹,发现他像似已经睡熟了,她只好又转过头去。
      她与站在人群中的年轻姑娘对上了视线。
      年轻姑娘虽然狼狈的混迹在人群中,面上带着几分淡定,她的眼神望过来,有着几分挑衅与敌意。
      阮听回之以冷漠的目光,对于年轻姑娘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她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余南走过去,冷声道:“怎么又回来了,以为我这是垃圾场吗?还搞回收?”
      几个人面色难看,一个身强体健的男人站在最前面,看样子是领头的,他愤愤道:“要不是整个村就你们一家旅馆,你以为我们还会住这吗?”
      余南“嗤”了一声,“怎么了?这是我家,我让你住了吗?有本事你给老子滚。恕不奉陪。”
      领头的人还想力争辩解,瘦弱的眼睛男神色慌张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领头人下意识地瞥了眼年轻姑娘,在得到冷淡的回视后,他又飞快地将头转了过去。
      领头人又开口了,这次的语气明显低声下气了许多,他道:“你看,外面下着雨,我们也没有地方去,你能让我们住在这里吗?我们过两天肯定走。”
      “凭什么?刚才还那么嚣张,我凭什么答应你。”
      领头人憋屈着一口气,道:“我们有的是钱,只要你能让我们住。”
      余南冷笑一声,“穷乡僻壤的,给再多钱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跪下求我。”
      领头人被气到了,他又怎么会向一个黄毛小子低三下四呢?
      他有了怒意,双手紧攥成了拳头,瘦弱眼镜男见事不好,连忙走到领头身体强健的中年男人面前,对余南道:“求求您让我们住上这一晚吧,我们这实在没有地方住了。”
      余南定定地看着他们,终于他的表情像是松懈了下来,道:“那就住吧,不过,价钱是原来的五倍。”
      众旅客面面相觑,想了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害怕外面更加危险,咬了咬牙也便答应了。
      一旁的阮听看着年轻姑娘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意识到了她早就知道余南会答应他们住下来,只是需要一个台阶,那为什么她会这么肯定呢?阮听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年轻姑娘与余南认识,好像也说不通,难道是因为他们有什么共同的目的?好像有点,她不禁疑惑地摇了摇头。
      那个身体强健的领头人见余南被说动了,于是也不再唯唯诺诺。拎起行李箱就迫不及待地走向楼上。
      余南站在一旁,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目光沉沉。
      “徐哥,等等我。”瘦弱的眼镜男环顾了一眼周围,慌张地向那个身体强健的男人追了上去。
      被他称为“徐哥”的那个男人,上楼前定定看了人群一眼,又匆匆忙忙地上楼了。
      阮听看见,他的眼神最后是和年轻姑娘对视了,里面夹杂着惧怕。她有些怀疑年轻姑娘身份的不简单,不由得再次看向年轻姑娘。
      这次,年轻姑娘没有对上她的视线,而是缓缓地整理着衣袖。
      这时,一阵凉风袭来,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是余南打开了窗户。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当阮听看到余南拿起储物柜里塞的雨伞时,她便意识到了余南要带着她去村里转转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