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规为瑱》石乱粥棋

15、c选项

　　“我说真的，当时年纪轻没干过什么，没骗你。”顾瑱往外轻抽指头，却发现那锋利的牙尖根本不允许。
　　“别这样，路赴远，手要破了。”
　　“顾总说的真话假话，自然只有自己知道，我又无从考究。”路赴远撤口，轻抚上刚刚留下的咬痕:“疼吗？”
　　“情侣之间讲究信任这一点，看来路组长还需要学习啊。”顾瑱嗔道，继而抽出手:“疼啊，特别疼。”
　　“信你说的了。疼我给你吹吹?”
　　“当哄谁呢？”顾瑱曲起手指猛敲了路赴远一记。
　　路赴远没忘记这人从不好欺负，他对着顾瑱脸颊亲了口:“这样呢？”
　　顾瑱将脸靠近他:“亲疼了。”紧接着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言行不太寻常，了无痕迹恢复好原来的坐姿:“谈正事，老腻歪干什么。”
　　路赴远笑了笑没戳破他，“具体就是……很早就发现自己只能对同性有感觉，但对身边的人都不是很感兴趣，就没当回事。”
　　“后来一次偶然，发现自己有感觉的对象只能是那个确定的人时，就告诉他们了。”
　　“确定的人?”顾瑱捕捉到了字眼。
　　“我找给你看。”路赴远从兜里翻出了手机给顾瑱展示。照片里拍到的是某个公示栏的一处，上面应该是优秀毕业生展示之类的的，但磨损十分严重，首位上的照片颜色掉得差不多了，名字几乎看不出来，只隐约能看出是两个字。
　　接近黑白的照片中有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嘴角接近笑意，眼睛中露出自信，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亮眼到几乎看不出来褪色。
　　“那时在x大偶然经过公示栏，才知道里面的牌子都是一层层叠加上去的，有时候好几年才去清理。”
　　“很巧让我遇上了，老师拿下几张后，我就看到了这张，就再移不开眼。”
　　“……这些都恰巧发生在你在x大开完讲座之后。可惜……我整场讲座都在昏昏欲睡，几乎没扫台上一眼。”
　　“现在想起来，真不知道命运是让我们错过还是让我们相遇……”
　　顾瑱接过手机，仔细端详:“我那时候……”看起来这么幼稚吗？得意的都要溢出来了。
　　“所以在这之后，你就向家里挑明了?”
　　“当天晚上。”
　　顾瑱支起下巴:“原来是见色起意啊……”
　　路赴远瞥他，“挑明之后他们表面没说什么，私底下却把我身边的所有人排查了遍。万幸，当时我并不在你身边。”
　　“查不出任何头绪的秦裕急了，他认为我有病，四处给我请医生，限制我的自由，所以我离开了。”
　　他小心翼翼观察顾瑱的表情，没用“逃”“离家出走”等字眼，其实也是存了私心的。他不想顾瑱以看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的眼光来看他，在他心里这并不是一件可以轻描淡写的事，这关乎他能否以不受影响的态度来对待他的恋人。
　　顾瑱的脸色确实沉了下去:“我当初，用的可不是这招。”
　　“秦家好歹是名门，秦裕难以接受我能理解，但再怎么也不该让你在外流浪啊。”
　　“谁流浪了？”路赴远看他。
　　“这不是重点。”顾瑱将手指在路赴远衣角蹭了个干净。“你还记得秦示张口闭口说，秦家不知你死活的话吗？”
　　“嗯。”
　　“我推测了两种可能。一就是秦示在其中作乱，不过料他那智商，瞒不到这种水平的……”
　　“二就是，秦裕一直在暗中注意我，只不过秦示不知道?”路赴远接过他的话，“我不是没想过这点。”
　　“秦示到底不适合这个圈子，利益熏陶下只会更暴露出贪婪本性。对于只有ab选项的选择题，排除了一个，答案肯定就是另一个。”顾瑱扫了眼办公室室内，遮光的帘幕被拉起了一半，外面日头正盛。
　　顾瑱:“但我们永远都要保留c选项。”
　　……
　　二人所谓正事谈了好一会，再抬头钟表时针都走到十一点后头去了，顾瑱已经把事情捋了个□□顺，抬头冲路赴远一笑:“十一点多了，今天午饭不是说你安排吗？”
　　路赴远也没注意时间这么快，心中暗骂秦示耽误时间。他暗下里叹了口气，一手伸进口袋反复确认什么:“嗯，正好车钥匙还在我这。”
　　他这一动作倒引来了顾瑱注意，他是知道路赴远会把车钥匙放哪的，绝对不会是外套口袋。
　　联想起路赴远的邀约，只觉得再正经的人也不会想不到那方面。他挑眉道:“兜里鼓鼓囊囊的什么?拿来我看看。”
　　路赴远见顾瑱注意到，想不动声色掩饰过去也晚了，只欲说还休掩了过去点身子。
　　“路赴远?”顾瑱又唤了声。“不会是…吧？”
　　路赴远闻言愣住了，脸上透露些微红，显然，他没料到顾瑱会问这个。
　　但他还是压制住上头来的情绪，逼迫眼前恢复清明，郑重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