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规为瑱》石乱粥棋

13、请小秦总回去

　　路赴远这一打断瞬间让秦示紧了心神，秦示眯起双眼，瞳孔微颤，“——你是故意的?”
　　“我是不是故意的并不重要。”路赴远手依然紧握着顾瑱，死死抓住不松懈半分，顾瑱皱眉直想骂人，忍住后手反握路赴远，那人才没继续在手上加劲。
　　他看着路赴远凛然开口接下半句。
　　“重要的是你调查我所用的手段，在法律上已经构成了犯罪，秦示。”
　　顾瑱预感着秦示听完又会对此不屑一顾，紧接着开口先发制人:“秦总也清楚，您刚刚是怎么让人硬闯顾氏的，这件事也不会轻易过去。”
　　“你们打算告我?”
　　“自然不会。”顾瑱开口道，模样胸有成竹。他唇角扬起，头也微扬。一时引得路赴远余光不受控地在顾瑱脖颈处停留——那处微有红迹，只是更严重的地方被深掩下去了。
　　路赴远轻吸一口气，他能猜测到顾瑱在想些什么，二人目光交换，路赴远替他开口道:“你说的合作，不如改为交换好了。”
　　秦示没料到，平着语气看他俩:“路赴远几年来生死不明，秦家可是把我当初继承人在培养，你们以为这些东西，能撬得动谁？”
　　顾瑱抬首失笑:“所以在你眼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么可靠，我们就是这么愚蠢，对吗？”
　　秦示不语，一双眼睛瞪着他。
　　“我们掌握的东西绝不只你知道的这些，但你的价值已经暴露完了，秦示 ，传言果真不假，你不适合经商。”
　　“用不着你来说教。”秦示切齿。
　　“自不必我来说教，所以对于秦总来说，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秦示燥火又上心头，他再不济也是多年来身居高处，三番被辱面子上也挂不住，他开不了再邀顾瑱合作的口，只得愤然冷哼，怒目道:“顾瑱，你觉得秦家能容忍得下他吗?只要有言论传出去，一个失踪多年的儿子和一个同性恋，怎么想秦家都知道该怎么选……”
　　“没必要知道秦家怎么选。”路赴远开口道。“我要选的，秦裕三年前就知道。”
　　顾瑱轻笑，他想讽刺秦示自然各个角度都能找到缺口:“三句不离秦家，你倒看清楚谁才是秦家的。”
　　秦示被两人左一句“没必要”右一句“谁是秦家的”激得火冒三丈，硬是半响没说出什么话来。
　　“既然不遵守我们的规则，那么多说无益，小秦总的法务部要提前做好准备了，黄佑枝，请小秦总回去。”
　　顾瑱神色半舒，看到秦示气急的愤忿模样心中升起快意的，觉得尤其是黄佑枝伸手请离的时候，那副表情，真该配上个跺脚哭的动作。
　　他整个人都舒畅了。
　　秦示离去后，他挣开路赴远，反手轻拍那人手背:“路组长随我来趟办公室，有些要事给交代一下。”
　　路赴远突然一个没崩住笑了出来，后迅速在顾瑱额前啄了下。
　　“好。”
　　顾瑱走路很快，从来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黄佑枝多年跟随他也是练就了脚底生风的招数，因为他们都知道，顾瑱几乎不等人，也不愿等人。可每每路赴远拉他后面的时候，顾瑱都会停下来等他。
　　“路赴远，我现在身上又没烟味，有必要离那么远吗？”他回首揶道。
　　路赴远从后面大步赶上来:“顾总很急吗？”
　　顾瑱被问笑了，思索了片刻重新扣住了路赴远的手:“对，很急。”
　　接着一步靠近，将人向后抵去。
　　“急着把路组长弄回我那没人的办公室。”
　　路赴远低着声音靠近他:“顾瑱，在走廊呢。”
　　“路组长急不急?”
　　路赴远叹气:“我们回去，我急。”
　　“这就对了。”顾瑱松手放开他，佯教书先生般挑眉念了句“孺子可教也”后撤身向后。
　　虽言语上没多大正经的，但二人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必须要向对方坦白了。
　　黄佑枝早在会议室时就被顾瑱打发去做别的了，黄佑枝识趣，自然也不会让人去打搅了他俩。
　　二人默契地在余下的路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