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芥求生指北》后院的白鹭先生

15、打不过就写论文

　　太宰治叛逃了。

　　在下爽了，因为上司的叛逃，除了固定巡逻的工作，在下没有多余的任务需要做。

　　当然，一开始在下以为他会马上叛逃，理论上森已经知道他会离开，不会放任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回来。

　　实际上太宰治甚至老实坐了几天办公室，于“风和日丽”的一天叛逃。

　　老实说，在下不是很能理解聪明人的想法，所以在下选择放弃理解。
　　在下有更重要的事——写论文《浅析普及港口黑手党基层人员素质教育的必要性》

　　就像有些故事不会详细的叙述背景，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中央，反而忽略搭建舞台最重要的那部分——普通人，群众，社会背景。

　　现在的时间点是2014年，民生科技比原先世界要落后一些，可能受大战和横滨本地混乱的局势影响。
　　国际上，以英国为首的欧洲集团带着超然的地位，有着完整的行政体系和管理体系。
　　大洋彼岸那端，国境被封锁，探索不到相关情报，只知道十四年大战后，其内部又进行了三年的内战，此后以一个行政体制活跃在国际舞台上。

　　至于日本，作为战败国自然不只有割让横滨，让其成为一个租界的一个条例，这只是所有条例中分量最大的一个，剩下的细节分别为：武装力量，异能者监管限制，通商和港口开放，以及租界地区的领事裁判权。

　　政府有限的武装力量，自然不能只集中在横滨，更重要的是维系自身的稳定发展本国，这种情况下，横滨就像没妈的孩子，只能由以异能特务科为首的政府机构和少量军警进行管理。

　　加上在下所看过剧场版的信息，国际上对日本的态度大概是，日本不能解决横滨的混乱，那我就解决横滨。

　　惨横滨惨

　　怪不得镭钵街四年，不十年还没休整好，在下叹了口气，感慨日本政府的摆烂程度。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横滨大部分的普通人，都还在为生计发愁，黑恶势力来源复杂，政府又软弱，别说发展素质教育，连贫民窟的小孩都无法收容。

　　在这基础下，可以想到黑手党的成员，都是群什么铁憨憨。

　　当然，相信接手港口Mafia的森先生比在下更清楚，现在的Mafia要比之前好多了，森先生搬了些军队的方法训练手下，至少在武力值和门面上看的过去，但是智力方面……

　　使用暴力可以让思维方式变得简单，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问题可以用暴力解决，暴力只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

　　而且这也不是智商的差别，只是所看的眼界问题。

　　简单来说，推行港口黑手党素质教育刻不容缓，而在下正在的干的事情就是写论文顺便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

　　顺带一说，在下没能找到论文参考，写论文全靠画饼和利用情报处的信息收集，而在下需要用这玩意去说服顶头上司。

　　生活不易，芥川叹气。

　　“芥川，太宰先生还没回来吗？”村濑遥趴在办公桌上叹气，这是他今天骚扰在下的六次。
　　在下回道：“没有。”
　　“你不是他的直属部下吗？”
　　“你也是啊。”

　　村濑遥气闷的丢掉纸团，在下拿起U盘起身，准备下楼打印，村濑遥突然开口问道。

　　“太宰先生，会不会是被首领安排去出任务了？”
　　所以说在下不能理解聪明人，叹了口气最后开口道：“首领有没有安排在下倒是不知道，不过太宰先生估计不会回来了。”
　　“这样啊……”村濑遥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你要去找首领？”
　　“嗯。”
　　“等我下，一起吧。”

　　在下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这个预感在怨种同事一起面见首领的时候达到了高峰。

　　“首领。”
　　“芥川君，村濑君，有什么事吗？”
　　首领办公室的桌子上歪歪斜斜的放着几打文件，龙和爱丽丝坐在一旁吃蛋糕，森鸥外本人则是在旁边丢着手术刀。

　　“要尝试下吗？芥川君。”大概是察觉到在下的视线，森鸥外发出邀请。

　　在下颔首，接过他手中的手术刀，站在飞镖盘前投掷起来。

　　第一标脱靶，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好逊。”遥吐槽。
　　“芥川君要用力点才行。”

　　第二标飞到十万八千里，不过倒是成功嵌进墙。
　　在下眯眯眼睛，又投出第三标。

　　好吧，看样子投飞镖还是需要点技术含量的，如果想要手术刀能达到嵌入墙上的力量，那就必然会失去准头，如果追求准头又会让力量失去，和飞镖的投掷手感完全不同。

　　“我们来这里不是找首领报告事情的吗？”村濑遥有些无语。

　　在在下接过飞镖时，就把手中的报告书递给的森先生，现在他回到他的办公桌上翻看。

　　“不错的想法。”
　　在下拿出毕业答辩的架势，等待对方可能出现的提问。

　　“那村濑君呢？有什么想说的？”

　　“首领！”从来都是懒洋洋，对什么打不起兴趣的怨种同事鞠了个90度的大躬，“我想要辞职！”

　　？？？？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这里再重申一遍，港口黑手党不是什么正常的企业组织，辞职这种自然和正常企业，大部分时候“辞职”等同于“叛逃”，对其，港口黑手党内部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

　　“可以哦，村濑君可以说下原因吗？”

　　森先生你还真的答应了吗？！在下不会在垃圾回收站见到怨种同事的尸体吧！

　　“非常抱歉，我感觉自己不适合在组织中待着，没有办法处理好那些事物。”村濑遥依旧鞠躬，没有起身。
　　森鸥外撑着下巴说道：“是吗，但是你的工作做的都还挺不错，只是武斗派的事物——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是因为太宰君吗？”

　　尴尬的沉默弥漫在空中，在下内心狂震。
　　虽然知道自己的怨种同事是太宰推，但是没想到激推到这种程度，连叛逃都要一比一的学吗？

　　哦，准确来说，他是辞职，很大概率会把小命辞没的那种。

　　气氛显得越来越凝滞，村濑遥脸上淌着汗，声音变得干干巴巴的回到：“是。”

　　“但是我觉得太宰先生肯定会回来的！”他抬起头激动的说到，“他是天生的黑手党！”

　　“嗯。”森鸥外点点头，显得无所谓，“那我们来谈谈村濑你辞职的事吧，不用一直鞠着躬的。”

　　“是。”村濑的声音听起来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

　　所以港口黑手党真的可以辞职吗？在下陷入宇宙猫猫头。

　　“村濑君你也知道吧，你直属于太宰的直属部下，接手组织很多的秘密情报，我也没办法直接放你走。”森鸥外苦恼用手点点太阳穴。

　　在下好心开口，对怨种同事说道：“放下，在下会为你收尸，让你（的尸体）好看点的。”

　　“噗哈哈哈哈。”森鸥外大笑，“芥川君总是能给我意外惊喜。”

　　咱们组织的本质不就是这玩意吗？在下露出睿智的眼神。

　　村濑遥假笑：“谢了，不用。”

　　如果让村濑遥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报透露出去，指不定某一天就会受到敌对方的围剿，到时候又有许多麻烦的事。而且光是村濑自己的身份，就算港口Mafia不动他，一些鬣狗也会嗅着味道跟上来。

　　“那村濑君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森鸥外继续问道。

　　“首领，我只是厌倦时刻和枪和烟火的工作环境，只是想换个稍微清闲一点的工作，并没有彻底脱离组织的打算。”村濑遥又弯下腰，“我所擅长的领域也不在这里，如果可以，更希望接触学术方面的职位。”

　　“嗯……”森鸥外沉思一会，“村濑君就把辞职信写好，交给人事部吧。”他低下头抽出张任命书，刷刷几下写好，并举起来。
　　“不过需要委屈一下你。”森鸥外歪着头，“村濑君你也知道如果你头脑的情报泄露，会引起不小的麻烦，所以去森氏会社干一段时间会计吧。”

　　“是……”
　　黑手党干部直属部下转行去当会计什么的，咳，虽然对方平常也干这些。
　　在下控制着自己不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谁不知道森氏会社是最容易秃头的职业。

　　“哦，对了，芥川君你的提案就交接给村濑君吧，到时候会安排村濑君去神奈川大学上学，你们相互对接一下。”森鸥外把在下写的论文转递给遥，继续说，“芥川君这段时间去镇压本地几个不太安分的帮派吧。”

　　“是，BOSS。”我们低下头，离开首领办公室。

　　“遥，你可以晚点辞职吗？”在下开口。
　　村濑遥假笑，露出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不早点辞职被你抓去写报告吗？”
　　在下沉默，完全被戳中心思。

　　“我们之间的情谊，如此岌岌可危了吗？”在下诚恳开口。
　　村濑遥假笑：“我们之间有情谊可言吗？”

　　还真没有，在下和遥，准确来说就是文野辈出的那种，搭伙过日子过着过着就可以散伙的的搭档，经常互踩对方的雷点以示尊敬。

　　“不过你也真敢想，普及基层人员的素质教育的必要性？你的素质教育指什么？黑手党入职教育吗？还是你指望那些蠢货变得聪明些？你脑壳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如今，也该到散伙的时候，在下露出假笑，说道：“现在它是你的任务了，祝你好运。”

　　简单快乐的武斗派任务，在下来了！

　　“你跑什么？”怨种同事阴恻恻的笑了，“就算首领让你镇压那些小帮派，你也需要情报部那边拿情报吧。”

　　“素质教育……肯定不能像政府那边照搬，会来Mafia基本都是成年人，大家都看过最底层的模样，自然不能用那一套。”

　　“所以呢？”

　　“成人高考，大概是这种。Mafia的未来，除了那些灰色地带的产业也需要一些放在白天能够大量招工的产业才行……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表情看着在下？”

　　村濑遥的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你说的规划让港口Mafia就像是什么慈善机构一样。”

　　“你在想什么？”在下也像吞了苍蝇一样看着他，“商人是这世上最靠近刑法的家伙不对吗？”

　　而且能够不看出生学历毫无道理保护自己旗下的摊贩，除了日常需要面对危险除了港口黑手党还有那个组织能做到。

　　“不，总感觉发展方向比较奇怪。”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依靠少数人的富裕是没办法改变这里的，而且就算是黑手党，也需要金钱来养家吧？”
　　“更奇怪了。”
　　在下沉默，感觉自己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点奇怪红色的感觉，仔细思考了下开口解释道：“就像狼和羊，如果没有羊，狼也无法发展起来，森氏会社的工作就是这个。”

　　如果再有问题，那也不是在下的问题，而是想要保护横滨那个奇怪黑手党首领的问题。

　　反正不是在下的问题（确信）。

　　去红叶姐那边拿情报，前往大厅召集武斗派的人，就又是在这座城市奔波的一天。

　　处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民，就像生生不息的野草，只要风暴暂停，头顶的大树没有倒塌，他们就可以依旧光明，灿烂的活下去。
　　就算房子倒塌，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人还活着，还需要吃喝拉撒，商贩就会继续开门，给这座城市注入活力。
　　白天的繁荣，夜晚的暴力，两者就像是双胞胎一样默契无言，维持着各方的秩序。

　　“所以，就是你们这群人，打着港口黑手党的名号到处攫取利益吗？”用罗生门破坏大门，在下来到第一批需要处理的“垃圾”旁，弯下腰，亲切的询问道。

　　这算不上什么高大上的地方——充斥着灰尘，泥土垃圾，地上摊开几张纸张和针剂，带着特有酸臭味弥漫在空中。
　　对方抖抖索索，嘴巴张张合合，身下传来奇怪的味道。在下思考在下的“恶名”也不至如此，只是友好的用罗生门拍拍他的脸，继续问道：“嗯……看样子是另有隐情了，可以稍微说说吗？说不定就另外有了出路呢？”

　　“这不关我的事，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知道的，我手上拿到的利益都上供给你们了，真的！相信我，不对，你们应该保护我才对！”脚底下的大叔说话颠颠倒倒，涕泗横流。

　　在下抬起手示意：“里面的人只留一个，送去审讯部那边审讯，审讯后把他口中涉及到的人员全部提取出来，有什么问题就上报给首领，知道了吗？”

　　黑暗中总是容易滋生蚊蝇，而贩毒者则是比蚊蝇更加肮胀的东西。

　　人们常用城市黑暗面来形容港口黑手党，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港口黑手党实质控制或者说保护了横滨三分之二的灰色产业。

　　但是就算如此，也有黑暗面不乐意保护的东西，让城市陷入无序，真正吸取人民生命的东西，连臭水沟里的臭虫都要比他好上不少，那就是毒品。

　　而这种东西的存在，影响的不仅是组织，旗下的红灯区，地下赌场甚至是港口走私渠道都会受到影响，让绝路者迈向癫狂。

　　我们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我们是对在黑暗中生活那群人的达摩克斯之剑，对所有求生者一视同仁。

　　嗯……偶尔也可能会不小波及到普通群众……

　　提起在镇压地点发现哇哇大哭的小孩，在下陷入沉思。

　　养娃是不可能养娃的，跟活在黑暗面的人生活，被敌对方打击报复，就算是个无辜小孩，随时面对死亡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芥川大人，这个小孩？”踢着机枪的大汉被在下塞进一个小孩，双手僵硬的抱着。

　　“丢进孤儿院吧。”在下不负责任的说道。

　　“是、是的！”下属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抱着小孩，仿佛在抱什么定时炸弹。

　　这是接到镇压命令的第三天，在下已经捡到路过奇怪片场的第四个小孩。

　　一部分是在镭钵街生活，结果被人贩子盯上，人贩子刚好被港口Mafia盯上的小孩，一部分就像在现在正在手下怀里嚎啕大哭，看起来出生在普通人家的孩子。

　　迟疑了会，在下补充道：“顺便在街边张贴一下寻人启示吧，记得写上赏金，不需要太高。”

　　按照一天一个小组织的清扫速度，解决完今天的任务，在下就大摇大摆下班回家，下班之前，顺带看看自己怨种同事。

　　现如今他已经办理完离职手续，搬离原先的办公室，前往港口Mafia的另外一栋大楼短暂居住。

　　属实是左手倒右手了。

　　而现在，村濑遥又抱着一大推文件离开，前往森氏会社的另一处工作地点。

　　Mafia什么都不多，就房产地点多。

　　街边的小摊，在下和遥对坐吃红豆年糕汤。

　　村濑遥已经完全是一名合格社畜的模样，头发用发油梳成大人的模样，还带上了平光眼镜。

　　“给。”他递给在下一叠报告，“看看。”

　　“哇哦。”在下发出赞叹，是素质教育计划，“在下会拿给首领看看。”
　　“不，你先进行小范围的实验。”村濑遥扒拉了几块年糕塞嘴里，问道：“我不知道你们想到达到什么效果。”

　　在下思考一会，在大脑翻出想要的答案：“让部下可以脱离在下独立思考，最好精神稳定能够猜到在下想要什么行动但是又不自作主张。”

　　村濑遥呼噜呼噜喝完红豆汤，面无变表情的说：“你是要上天吗？”

　　“简单一点的目标，他们至少有一项才艺吧。”

　　“射击。”

　　无法反驳，在下沉默，然后开口：“这个不算，希望他们能有一点才艺细胞，会基本的读写。”

　　“了解了。”丢下这句话，村濑遥就离开，在下付好钱之后也回到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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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二次元不要上升到三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