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芥求生指北》后院的白鹭先生

14、打不过就甩锅【大修】

　　Linpin的灯牌亮起，在稍显夜色的空中发光。

　　在下摘下耳机，整理头发，走进地下酒吧。
　　或许酒吧修在地下，就是为了避免枪声的惊扰，远离城市的喧嚣，让那昏暗优雅的气氛不被打破，在下思考的却是另一种东西。

　　没有门槛，又修建在地下——如果下雨天积水该怎么清理。

　　咳咳，略过这个煞风景的问题，在下将包里的信封连带着纸条递给老板，然后点了杯果汁，慢慢等待龙的归来。

　　只是还没等到龙回来，反而等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坂口安吾。

　　说实话，当有人来的时候，在下还沉迷于数橙粒，这是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的酒吧，又不是无赖派专属酒吧，偶尔也是有其他港口成员在酒吧里喝酒的。

　　就是人少了点，能依靠这么点人开酒吧开这么长时间的老板，估计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所以当坂口安吾敲响在下的桌子时，在下是真的很震惊。

　　不是说3-1=0吗？
　　不是说无赖派散了吗？
　　为什么坂口安吾会出现在这里？

　　这天之后，在下学到一件事，文豪野犬里的搭档好友，就是决裂了，在一定的利益和相同目标下，还是可以联手的。

　　还有无赖派决裂不可信，在下就是受害者（疲惫的微笑）。

　　“日向花子，住在横滨市立中学女子第三卫生间，制造了厕所里的花子鬼怪类传闻，实际并没有生活在那里。”说完这句话，安吾扭头对老板说， “老板，老样子。”。

　　然后在下看着安吾坐下的同时，老板已经把调好的酒放在他的面前。

　　日常感慨港口Mafia底层人员的高质量。
　　还有作为间谍回港口黑手党旗下的酒吧，真的不会被抓走吗？

　　内心疯狂吐槽，在下的表面却是微笑了一下：“坂口安吾，异能特务科派于港口黑手党的间谍，后被派去mimic成为三面间谍。”

　　互揭马甲以示敬意。

　　“比不上你，花子小姐，不花子君。”坂口安吾抿了一口酒。
　　在下换回清爽少年音下，笑着问：“我以为我伪装的挺好呢~”

　　“是吗？”安吾没有什么反应，把一张耳饰推出来，继续说，“六个月前，网络上开始流传鬼怪类的故事，尤其在小学生和初中生风靡。”

　　“故事的主人公以厕所里的花子君为主，分别有剩下的七大怪异，裂口女，人鱼姬，十三级阶梯，时钟守护者，双面镜，神秘图书馆，死神。”

　　在下开口：“学生精力足够的时候，总是会对一些东西产生好奇心。”

　　“这些怪谈都集中在一个学习，海鸥学园。海鸥学园在教育部门有备案，开业证，甚至有真实存在的‘学生’——但它实际并不存在与世。”

　　另人赞叹的情报网，不过这世界上还真有海鸥学园啊。

　　安吾转过头看向在下，语气笃定：“能够拥有大量金钱找人演戏，甚至打通政府部门，对太宰君有强烈兴趣的人，还是差不多六个月出现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你了。”

　　在下露出疑惑的表情，打通政府部门？在下最多雇佣人在网上散步消息，顺便做了虚假的证书而已。

　　“芥川君。”

　　……

　　在下露出惊讶的表情，毫无情绪起伏的说道：“哇偶。”
　　你们剧本组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于离谱了，导演。

　　“那就把我当成芥川君吧，那位芥川龙之介？”在下垂死挣扎，露出花子君常用表情。

　　“所以呢，大哥哥你想要表达什么呢？”
　　对着镜头磨练好几遍，看起来渗人的笑容弧度，在下主动用带着手套的手勾住他的下巴。

　　说实在的，对方没有确切的证据，为了防备监控和『堕落论』，在下的留在现场的东西都是经过处理，包括他推出的花札。要说唯一可以暴露身份的，只有织田作的那四个小孩。

　　但是现在安吾，是不可能拿到那几个孩子的信息，在下也稍微用了点后手处理那几个孩子的衣服。

　　“你的目的是什么？”

　　在下灵机一动，突然有了思路，拿起桌上的花札带上，一边带一边说：“你们似乎总喜欢找什么理由，但对鬼怪来说，做任何事不需要理由。”

　　“『看』到了，想去观测，做实验，只是这样而已。”在下拎起裙子起身。

　　“大哥哥未来要是和太宰君一起开车的话，最好小心点。”在下朝门口走去，听到背后保险杠打开的声音，转身对他笑道：“说不定就被恶作剧了。”

　　“未被登记在册的预知系异能力者，可以和‘鬼怪’一起去异能特务科登记一趟吗？”对方友好的说。

　　龙你被发现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早啊。

　　“很抱歉，我拒绝。”在下无视用枪指着我的安吾，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毕竟加入了个比较麻烦的组织。”

　　这只是随手扯得慌，安吾却没有动了，在下听到门口有车子的响动的声音。

　　然后看见熟悉的人。

　　“广津先生。”
　　“BOSS找你。”
　　顺从的上了汽车，在下已经不对自己的马甲保留抱有任何期望。

　　在下只是随口说一句，森先生你不要这么麻溜的就让人蹲着在下啊！！

　　安静的被带到熟悉的大楼，被两个大汉夹着走进电梯，达到让人几乎眩晕的楼层，穿过曲折漫长的走廊，然后敲开走廊尽头的大门。

　　森鸥外，港口Mafia的首领，正坐在他的沙发上看着属于他的黑夜。

　　“广津，和他们一起退下吧。”
　　“是。”

　　等到身后那厚重的大门关上，在下单膝跪地做了个臣服礼节，说道：“BOSS。”

　　半途回来，累死累活跟着车，最后到达熟悉的地方，龙干脆熟门熟路的吃起甜点起来。

　　龙——

　　“我其实一直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呢？”森鸥外笑着指了指蛋糕那边，在他眼里，蛋糕凭空的缺少一块。

　　“还有芥川君可以不用一直跪着的。”

　　痛苦面具拉满，在下起身，老老实实的把守护甜心的故事说出。

　　随着故事的述说，原本进入房间后略显虚幻的龙变得凝实，原本要费力才能吃到的蛋糕也变得轻松。

　　“哦呀，芥川的甜心和你很像呢。”森鸥外歪着头，看着桌子上大块朵颐的龙。

　　“你能看到在下了吗？”龙也歪着的头看他，见他点点头，从兜里拿出餐巾抹抹嘴，飞起来和森鸥外平视：“在下龙，是芥川龙之介的守护甜心，目的是让龙之介成为被认可的黑手党，请多指教。”

　　“龙君，请多指教。”森鸥外伸出手指，和龙碰了碰。

　　他俩熟稔的程度，让在下觉得自己这个主人仿佛是多余的。

　　“龙君今天去做任务了。”毫无疑问的语气，龙也大大咧咧回到“是”之后，才看向在下。

　　在下觉得有必要控制龙的交友范围了，假笑jpg

　　#我和我的守护甜心只有在出卖对方的时候最默契#

　　“让他拍了一点东西。”在下麻溜的从兜里掏出微型摄影机，然后看着森鸥外把窗帘拉下，从抽屉里掏出个投影器，笑着问道：“一起看吗？”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关键是在下无法拒绝。

　　首领的办公室变得昏暗，画面上出现几个月前的在下，看起来还是剪辑过的版本。

　　在下干脆放弃思考，懒得去纠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就像和普通朋友看电影那样，真挚的发出提问。
　　“在下的演技很差吗？”

　　“算不上？”森鸥外摸摸下巴，笑着说，“主要是眼睛。”
　　他歪着头，两边的刘海落下，酒红色的眼睛眯起，笑得像狐狸那样：“你有一双和别人很相像的眼睛。”
　　“谁？”
　　“你见过的。”

　　在下看着视频，绞劲脑汁的思考可能是谁，最后放弃思考。

　　在下讨厌猜谜和阅读理解。

　　“你不怕在下破坏你的计划吗？”
　　“嗯。”森鸥外反问，“你会吗？”
　　在下不会，但在下更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在下不会，老实说，在下和森鸥外只见过一面而已。

　　像是知道在下的疑问，森鸥外亲切的解答：“一开始太宰君让你加入时，我觉得你会很适合这里。事实上也是如此，强大的异能，淡漠的同理心，简直就像是为港口黑手党专门打造的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看到你的任务书和执行记录，我也会这么觉得。”

　　“非常努力呢。”明明是赞叹的语气，在下却听出了嘲讽，“以人命为目的最优解，拥有强大的杀伤性异能却控制着不让他们死亡，是个好人呢。”

　　最优解必然会失败，被抓回来的人受到审讯后也会被处理掉。

　　“和太宰君出了131次任务，共计杀害16人，其中13人，还是minic任务时出的手。”
　　“对于不断找死的人来说，在下认为没有必要宽恕。”

　　“不错的判断。”森鸥外点点头，“你拥有很强的‘道德感’，这是贫民窟所不能带给你的。但是你也没有相应的‘同理心’，任务失败对你来说就像游戏失败，游戏只要多打几遍就可以通关，你是这样想的吧。”

　　屏幕里传来激烈的枪声，在下叹了口气：“生命不是游戏。”

　　“当然。”森鸥外点点头。

　　在下提出一个一直没想明白的疑问：“理论上，每次任务在下都考虑到最恶劣的情况，为什么在这样的计划里，仍然会有人死去，在下自认为考虑周全了。”

　　“你知道经济学十大原理吗？”森鸥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了个问题。

　　在下摇摇头。

　　“人们面临交替关系。也就是说人们为了获得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必须放弃另一件东西；那么所谓的决策，就是在这两件东西中进行选择最后有所取舍。*”

　　“在下付出时间，作出计划，然后……”

　　“这不是决策，只是任务的前期准备。”
　　“一种东西的成本是为了得到它而放弃的东西*，在没有绝对武力值的情况下，你应该思考应该舍弃那些东西。”森鸥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冷酷，“如果你要保全己方人的性命，必然要舍弃敌方，什么都要，那就什么都得不到。”

　　在下沉默，对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止性命，能够接受多大的伤亡，伤害是否可以修复，后续可以获得多少利益，收支平衡才是最重要的，无论组织，还是个人。”

　　在下迷迷糊糊理解一点。

　　“你会对自己的决策感到后悔吗？”对方的声音很温和。

　　“不会。”
　　在下回答，这一刻，突然有东西石破天惊。

　　『伪善者』，原来如此。

　　森鸥外的对自己所做的决策不会后悔，因为他能够预见自己所下的指令，能够导致的所有情况，只要达到目的，就是最坏的情况发生，也是在可承受范围内。

　　所有造成的伤害都是最小的，这就是“最优解”。

　　在下“不会”，是对自己无能的宽慰，陪伴在身边的同事就算因为自己的原因离去，也不会产生多余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情感淡漠。
　　如果不是过去二十年教育下的影响，或许失去记忆，成为芥川的在下会成为具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犯罪者。

　　原来如此，在下露出苦涩的微笑。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影片的落幕，森鸥外才惊讶的说：“没想到你连晶子酱都叫来了。”

　　“嗯哼，你就不好奇在下手中的情报吗？”在下自暴自弃。

　　森鸥外俏皮的说道：“芥川君可以帮我谈下最近谈的生意吗？”

　　在下哽住。
　　“不可以……”
　　这种剧情外的事怎么可以做到嘛，在下又没有接触过这行。

　　看着眼前带笑的男人，在下有了真实的感觉，这种真实不仅指人间感受的五感，更是一种更深层，源自心灵的东西。

　　叹了口气，在下和龙进行形象改造，变回原先的模样，发自内心的做出效忠礼仪：“愿做你手中护卫横滨的刀，斩尽一切与黑夜为敌的人，首领。”

　　“护卫横滨啊……”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芥川君每次和龙变身都要说让我的心UNLOUK吗？”

　　“……”西八，在下可以换个老板吗？

　　“啊，对了，竟然你给敌对组织送去两个人，那就顺便把他们的异能力情报一起上来吧。”
　　“……”不是对未来没有兴趣吗？！
　　“这可是难得的情报啊。”老男人眨眨眼，在下一点都不觉得他可爱，反而想打人。

　　自由横滨天，社畜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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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经济学原理》，美国经济学家N·格里高利·曼昆
【芥川】：无时无刻不在翻车中jpg
其实也没有完全翻车，毕竟安吾那边的烟雾弹还是成功的。
【修文，高智商人类真难写，体现不出来的原因大概是作者的智商也就到这里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