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哐啷

3、初春与爱慕

　　“春游？那是什么”被强行捞出来晒太阳的萨耶很不解。
　　“春游就是春天一起去开满花的地方，和朋友，家人一起去，你难道没有……”
　　“不黑吗？”
　　“黑？”
　　“不会有什么东西会随时来找你，然后把你关在一个黑黑的地方吗？”
　　“嗯？你说野兽吗？”
　　“算是吧……”萨耶反应过来这里和自己的夜区完全不一样，眼前的小孩估计什么都不知道，毕竟生活在这样的安乐地，对于事物的认知一定很缺乏。
　　“我们这里从没有野兽，这里的花草树木都是永生的，即使你把它们摘下来，也从不会枯萎。”
　　“从不会枯萎与殆尽的话，不是很乏味吗？”
　　“可是这里的人从来不会让它们变得乏味，特别是希林婆婆，听说她是我们这里知道东西最多的人，她喜欢给花草浇水，给它们讲故事，甚至是编麻花辫，领着小鸟唱歌。”长今说起这些话时，脸上的满足感就快要溢出来了。
　　“可是会枯萎的东西才让人更有趣味，猜测它们的死期，下一代会生长成什么样子，可以杂交，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萨耶停止了话头。
　　听得正专注的长今问:“可以干嘛？”
　　“没什么。”“哦。”
　　剩下的那半句“可以将它们蹂躏，发泄情绪，反正它们是死的，不具有攻击性”咽了下去，至少在自己待在这的这段时间里，不要给这个小孩留下太过于可怕的印象，萨耶想。
　　抽动双手，萨耶突然发现，长今一直牵着自己的袖子，自己却毫无察觉，一直盯着前方的长今没有发现，萨耶就一直盯着拉他袖子的那只手，速度也慢了下来。
　　“哎？你……”长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让你不舒服了是吗？那我牵你的手吧，不扯袖子了。”他很自然的牵起了萨耶的手，继续向前走。
　　前面是座木桥，木桥下的小溪声音淅淅沥沥，清脆怡人，萨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面这个小孩连牵手都会很自然，可就是想顺从，跟着他一直走下去，不要停。
　　“到了！”就在萨耶幻想能够一直走下去时，长今叫了一声，“前面那个亭子，我们的目的地！”
　　说是亭子更像一个花园，当然在这个世界，到处看见花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一条花路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路口，莺莺燕燕的鸣叫声就差挂了个欢迎入场的牌子。
　　“进来吧，小萨！”“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名字了？”“那要不叫你小耶？”“……还是小萨吧。”
　　“地毯铺好，餐包放好……然后……来坐啊小萨！”“哦，来了。”萨耶一直在看这个小园子的布置，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从来没有真正享受过的宁静。
　　他在长今右边坐下了，长今还在他那个小篮子里翻来覆去地找，头顶上落下了很多叶子，萨耶忍不住去拿手拨弄，但是长今一直在扭动，他开始有点不耐烦，“别乱动。”长今停止了翻找，直到萨耶把他的头发理好了，才抬起他的小脑袋。
　　“阿今，你头上有叶子，我把它们弄下来了。”
　　“阿今？”
　　“你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你吗？”
　　“哦没有没有，无所谓的啦。”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会叫他阿今，这是希林婆婆给他取的小名，黎新，付瑶都会这么叫他，可是萨耶叫起来就会有一种别的意味。感觉很亲昵，但让人很开心。
　　“好啦，弄好了，这些都是我为你特意做的，尝尝吧。”面前有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点心，萨耶拿起来一个粉色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味道很香甜，就像把春天都拥进了身体里面，很满足。
　　“嗯，你做的很好吃。”萨耶点点头。
　　“是吧！我也觉得。”然后长今开始了吭哧吭哧的食物绞杀模式，边吃还边看着萨耶有没有乖乖吃点心。
　　萨耶长得真的很漂亮，连长今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执着于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孩子，对于黎新，他的形容词有温柔细心，有时候是漂亮大方。
　　但是对于萨耶，他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只有漂亮这一个词，就好像每天只见到一次的月亮，夸它皎洁明亮，因为月亮身处遥远的宇宙，摸不到，对于它的形象永远是固定的。
　　萨耶他即使就在身边，也有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气息。
　　“你看了那么久，在看些什么？”萨耶问。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长今掩饰过去。
　　一个上午，很慢却又很快，在一口点心，一眼萨耶的进行之下，长今吃了很多，甚至于起来都撑得走不动。
　　“我撑的有点你难受了，小萨。”连吃撑了都是一种撒娇的语气，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小孩，萨耶想。
　　“我背你吧……”“不用了吧，我挺重的……哎哎哎。”不容多解释，说背就背，萨耶一把将提着篮子的长今背起，开始回家的路。
　　“你很想那种背着行动不便的公主走入皇宫的王子啊，小萨。”
　　“你很有想象力，想当公主是吗？”
　　“我就是打个嗝……比方。”长今没忍住还是打了个嗝。
　　“哦~，知道了，打个嗝是吗？好，你现在打了。”
　　萨耶笑道。
　　“你开始幽默了啊，小萨。”不知道为什么，长今现在的语气听起来有点飘飘然，“你喝酒了吗？”萨耶问，“没有啊，我今天没带酒，不对，妈妈说小孩子是不可以喝酒的。”，“呵，我感觉你都快飘到天上了。”萨耶轻笑。
　　过了很久，长今都没有出声，萨耶以为他睡着了，试探性地叫了他几声，“阿今？阿今？你睡着了吗？”叫了几声，没有反应，正当萨耶以为他睡着了时，背上的小孩突然出声，“花不会枯萎，为什么人回死呢……”像是做梦时的呓语，萨耶没有打断，更好奇他接下来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说，我要去哪里找她呢？”“找谁？阿今？”“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曾经也有人问过萨耶同样的问题，他当时并不明白什么才叫重要，只觉得都是人而已，有什么重要不重要之分呢。
　　“重要？这个刚刚相处了一天多的小孩算吗？”
　　萨耶好像想不到别的了，只是脚下不停，想快点把熟睡的小朋友送回家，送回那个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地方，至少对于阿今来说，是的，很重要。
　　阳光很温暖，不刺眼，在人们的身上来回跳动，跳小步，华尔兹，交谊舞，绝世，芭蕾，都有可能，他们好像是这个世界本就应该存在的东西，又好像很珍贵。
　　地上有两个影子，重合在一起，拉得很远很长，影子的主人很满足，很欣喜。
　　回到熟悉的路标旁，萨耶叫醒了长今，“小孩，醒醒，到家了，你家在哪边？”，长今眼睛都没睁开，就指了指左边，“向左边走，那个写着‘祁女士专属的后花园’就是我家。”
　　“祁女士？你母亲吗？”萨耶对这个新奇的名字很是感兴趣。
　　“对呀，我们家很多东西都有它们独属的名字，千奇百怪，但是他们都说这很符合我妈的性格。”
　　“看起来，你母亲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前面拿着小碎花棍子的是你母亲吗？”萨耶看着走过来的人，嗯长得好看，但是好像不是来关心他们的。
　　“什么！！？”长今惊醒，从萨耶背上下来，“妈呀，还真是，祁女士，请你冷静！啊，你打我干什么啦”
　　祁禹女士好像并没有听自己儿子解释的意思，“你一上午干什么去了，不是让你去照顾希林婆婆的吗，又推给你黎新姐姐是不是，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干点好事，啊？”
　　眼前这一幕对于萨耶来说很惊讶，也很……新奇，在他的印象里，母亲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他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只要明白你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就能好好活下去。记住这句话。”，以至于直到长今叫他。
　　“小萨！小萨！快来救我！我妈要打死我啦！”“哦哦，祁女士，祁女士，您冷静一下。”“哎？你是？……”听见这句话的祁禹瞬间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的漂亮少年，和自己的儿子，还有前几天的花，明白了什么，“啊，不好意思，你看，我以为阿今出去玩了呢就教育一下……”
　　“没有，是他……嗯，要带我去看一下外面，对，就出去透口气……”“哦哦，没事出去就出去，出去走走也好，”边说，祁女士还瞪了长今一眼，长今很不理解，脸上写满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打我啊？”
　　“你是不是前几天搬来的那个，你看我都没让你来家里坐坐，今天来吧，啊，快进来，快进来，阿今！”祁女士对萨耶的语气极为温柔，一到长今这就立马凶狠，“带人家进来啊，你是不是傻了啦。”
　　“好！我来了！”转头，长今就对萨耶抱怨:“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我，我要被打死了啦。”“我没反应过来，抱歉。”萨耶对他做了个很绅士的道歉方式，配上他今天潦草的衣服，虽然没有像穿燕尾服那样惊艳，却也着实能让你觉得他就是一位流落民间的王子。
　　“今天就只有我们三个，他们都忙着愈春节去了，你下午也得去帮忙，知不知道，阿今！”“嗯嗯，我知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节日，但我想去看看”，萨耶主动提出帮忙，祁女士的笑容都要满出来了，“好，让阿今带你去啊。”
　　整个吃饭的时间，哦不整个中午，祁女士都对萨耶进行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扫地，洗碗的活就都落到长今身上去了，长今想拉小萨来帮忙，但几次都是失败，后面直接摆烂，开始了奴仆体验之旅。
　　“所以你是路过这的吗，小萨？”“对”“那要不就住这吧，这有房间呢”“不了，过几天我就打算走了”萨耶回绝，毕竟来这也不是他的目的，只是阴差阳错而已。
　　“去做什么啊，那么急？”
　　“去，找一个人……”
　　“找谁？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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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朋友的野餐行为（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