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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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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快点啊!”
“不是…田村同学...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吗?”
“啧,你怎么这么多事?”
“对,对不起……”
“快点下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悉悉索索的脱衣声紧接着的是暧昧的水声,以及让人脸红心跳的低哑喘息的超级大礼包。
我微微从桌底下探出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又钻了回去,浏览着桌腿上写着的一串名字,笔尖从上到下滑落——停留在了中间偏下的位置。
再加上一笔。
“田村:III”
这个月第三次了啊田村同学,看来在公共场合做还真的是你的xp啊。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别人宿舍房间,第二次见面是在社团的群哔——,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都是在学校的科学实验室里呢。
真的很有探索精神,我愿意称呼你为下一任小林制药CEO,希望你早日研发治疗艾滋的药物,毕竟你们这个群体真的是挺需要的不是吗?
?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不能说这种笑话吗?我好歹也是彩虹旗lgbtq上排行第一个的那个吧?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哦,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这间教室地理位置最高啊,虽然比天台矮了些信号也更加微弱不稳定,但是天台太明显人也太多了,我想用手机或者电脑联络搜索什么的也都挺不方便的。
而且被老师发现就麻烦了,如果源先生太忙或者是助理没有理会学校的通话的话,那我监护人就会变成——
嗯......
佐佐木女士.......?
我痛苦地紧紧闭上了眼。
还是算了吧,不至于为了稍微好一点点的信号就失去我全部的人生自由哈。
来这个新学校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除了每天上课殴打男同还有殴打直男的我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我喜欢的东西在这里都不大现实。
我喜欢女生,可能吗?我喜欢游泳,可能吗?我喜欢打游戏,可能吗?
不过我没有时间纠结这种浅显的问题,我更在意的是佐佐木女士和源先生所谓的交易。
高中他们还能够拿着钱和身份证件来控制我,但是等我十八岁毕业了呢?
到时候只要拿着SSN我自己就可以办理任何证件,要钱的话可以报考大学的时候申请学贷和奖学金————
我不知道他们在计划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真的等到我十八岁成年那天再考虑逃脱掌控的话可能真的就太晚了。
…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所以我现在就在疯狂搜找可能逃脱的路线,只可惜郁郁葱葱这个私立学校似乎专门像是为不听话的财阀孩子所制定的高级职高,在公共网络上对于在这里毕业的学生的去向少的可怜。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几个网站都说这里出来的学生基本上都直接秘密保送进了世界各地地私立大学,要不然就是接回本家上私教课了。
啊啊,烦死了。
我藏在桌子底下焦虑地开始咬指甲,背景音是两个男同在打扑克。
虽然不知道要说多少次,但是从一开始一看见男同就会呕吐晕倒到现在离事发现场不出三米都风淡云清的我——这种适应能力和成长速度真的是怪物级别的啊!
有我这种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好吗?
本以为这已经尺度够大了,但显然我低估了这个学校人的下限,实验室的门猛地被推开,来人直接大声吼道:“田村!你在做什么?!”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了,好在最后还是抓紧了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被发现。
来人是摄影部的常客,看见了田村就是一大堆抱怨,在后者不耐烦的催促下直接从双人扑克变成了三人桥牌。
我心已死,不可撼也。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他们几乎把我听不懂的日文全部喊了个遍,好不容易给我听到了我想听的“OMG IM COMING”和“YEAH I CAME”几个人才拖拖拉拉系着裤子穿着衣服缓缓地离开了这个实验室。
…有的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因为身高马大被迫蜷缩在桌椅下全身酸痛的我也总算呲牙咧嘴地钻出来解脱,左扭扭右转转,总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腰都要被折了过去一样。
没办法,条件艰苦,没有抑郁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我痛苦地眯着眼望向墙上的闹钟,还有十五分钟一年级就会来这里上化学课,而我也该离开了。但是看着桌子和地上各种完全没有被清理的痕迹我真的是忍不住干呕PTSD了。
最后我想说你们男同别把你那排泄的地方叫做名器好吗?真是侮辱女性,难道你们自己不能接受自己是个丑陋男人的事实吗?真是可笑。
我有些烦躁,下意识地又去要已经开始出血的指甲试图压下所有焦虑情绪。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我还要在这里等多久才可以逃离日本逃离这个学校啊......只过去了一周我就已经受不了了我还要忍耐多久呢......?
就在我一脸阴沉思考的时候,门那边突然传来了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课不是还没开始吗?!
我猛地一怔从思绪中脱身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塞进口袋,但是已经来不及逃走了——那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目光扫过实验室狼藉的地面和桌上那些未清理的污渍,我皱紧眉头,忍着生理性的反胃,只得往后退后几步重新缩回桌底。
难道要我现在走出去?然后进来的人以为这都是我搞出来的?不如让我去死好了好吗?
果然,那脚步声停在了我所在的教室门口,紧接着就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我躲在实验室最后排角落里的桌子下——这些桌子不是餐桌而是带着隔板和水池的专用实验桌,虽然矮了点但是完美挡住了我的身形。
就在我躲好的瞬间门被猛地推开,皮鞋鞋跟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中显得尤为突兀。
皮鞋?
那来的人不是学生而是老师?
是准备上课吗?
来人随手把门关上,慢慢踱步然后停在了那些布满了痕迹的桌子前。
“啧。”
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冷笑。
???
这声音?
该死...是谁?
我皱眉努力辨认却始终没有答案,大概是不认识高年级的老师吧,否则我不可能听不出来。
只不过他看见那片狼藉后只是云淡风轻地啧了一声——我敢断定这人一定是摄影部那群表子的常客。关于学校教师们和田村他们狼狈为奸的事迹我可没少听说,更何况他刚才的表现难道是一个正常老师该有的反应吗?
那男人绕过了那里,开始在教室里自顾自地来回踱起步。我透过桌下的缝隙偷偷观察,他的目光在教室里四处扫视,不时望向门的方向,就好像是在等待谁一样。
“......”
不是,我怎么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一天让我撞见两次?
我屏住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他发现有人躲在这里。
走啊!快走啊!不是你都是老师了能不能不要学田村啊!能不能去你自己的办公室啊那里其实也挺刺激的啊!
我要哭了,我太难过了。
只是今天命运和神都不想眷顾我,仿佛应了我的之前预感一般——这实验室的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门开开关关都有四次了吧不要再进来了啊!!!出去!都给我出去啊!!!
我开始崩溃地在桌底下一把一把揪头发。
…因为指甲都被咬没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来了啊,为了你,我可是把课都取消了呢——为了不让别人打扰我们。”
不明垃圾恶心教师的声音响起,像是质问一样。
绝对的反派啊,我崩溃地给他正式贴上标签。
他刚刚在说“为了你”?是谁?摄影部的谁?
来人的脚步声比之前的更轻,踩在地板上时轻缓地几乎察觉不到;而我手中的铅笔笔尖也同时抵在桌腿上的刻痕旁,准备再在这串名字中的一个后面添上一笔。
“松村老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
哈啊?
是鹿岛?!
我手中用力过猛,笔尖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
……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