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莱茵的黄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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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不过现代社会可不会在乎夜晚的黑暗所代表的危险，天黑了开灯就好。
灯火通明纸醉金迷的宴会，金钱与其他利益被交换，一方得志意满又对交易对象隐隐不屑，另一方已经在交易之前就决定夺走对方的性命。
明亮的灯光映衬着金发美人的容颜，拥有不老青春的大明星微笑举杯，将杀意藏在嘴角的一抹笑中。
交易结束。
薄凉地再次看一眼死期将至的交易对象，贝尔摩德把酒杯放下，酒杯里的酒是好酒，只不过不合她的胃口。
该退场了，贝尔摩德对此轻车熟路，她轻松脱身，事后也没人能找到她与今天的交易对象有参加过同一场宴会以外的关系。
脚步轻快的贝尔摩德熟练转弯，然后在阴影处对上那个人的眼睛。在阴影中只能瞥见恍若发光般的绿色的眼睛对上贝尔摩德的视线。
贝尔摩德知道那双眼睛并不是纯粹的绿色，也并没有发光，只不过的蓝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绿色更明显、蓝色让颜色更亮，才有了最终‘发光的绿瞳’一样的结果。
也是曾经她噩梦的源头，那双‘发光的绿瞳’一度让她对所有绿色眼睛的男性都感到恐惧。
贝尔摩德的脚步一顿，在看到对方的瞬间本能的恐惧消散后她才继续迈步，靠近已经多年不见的这个人。
靠近后仔细观察，贝尔摩德不出意外的发现对方一点都没变，时间没有改变她实验后不老的容颜，但时间能改变的从来不止容颜。
可是这个人不会，他一直都是三十五年前她在噩梦中梦见他时的模样，无论容颜还是精神。
阴影中黑衣黑帽白发绿瞳的男人略微抬起帽檐，露出那张过于好看的脸，贝尔摩德注意到在他浓密的及肩外翘的白发中并不显眼的耳坠。
这次是单耳吗？不，另一只耳朵上是耳钉，所以还是双耳的耳饰。
估计这也是少数琴酒做不到也没必要做到的，与这个人最不相同的地方了。
耳坠、项链、戒指，繁多且漂亮的首饰永远是对方身上的一部分。它们像点缀的装饰又像是漂亮的锁链，将这个男人固定在人类的范畴。
受此影响，贝尔摩德身上也从来不会缺少首饰，而琴酒因为讨厌贝尔摩德，身上从来不戴首饰。
“贝尔摩德。”短暂的沉默后，秋元星雅先开口了。
“是，我在。”贝尔摩德笑着贴近，握住男人的手。秋元星雅是蜜色皮肤，本来就并不是很深的颜色，在昏暗的环境与黑色衣物的映衬下甚至给他人他是白皮的错觉。
不过与皮肤白皙的贝尔摩德比就天差地别了，两者的颜色差别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也很明显。
“波本知道教官G的事情是你引导的。”秋元星雅开门见山地说道，他没有用降谷零这个名字，称呼降谷零用名字，称呼她却用代号会更刺激贝尔摩德的。
“啊，我只是看他好像很苦恼上司的刁难，想让他自己找到他被刁难的原因而已。”贝尔摩德笑眯眯的说，她拉着秋元星雅的手放到自己脸颊旁边，歪头靠上去：“您要责备我吗？”
“……你在嫉妒。”秋元星雅直白的戳穿贝尔摩德笑颜下真实的情绪。
“没错，您总是那么敏锐。我对您来说根本没有秘密。”贝尔摩德依旧笑着，眼睛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嫉恨：“他竟然能让您收为养子亲自抚养十几年，我怎么可能不嫉妒！而且……”
贝尔摩德捏起一缕即使在黑暗中也如黄金般美丽耀眼的金发：“而且……他也是金发，甚至还是个黑皮！明明与您有血缘的是我！他却比我更像您的后代！”
“准确来说和你有血缘的是我的克隆人，不是我本人。”秋元星雅对贝尔摩德过激的情绪视若无物，只是平淡的修正贝尔摩德话里的偏差。
“可是源头都是您，没有区别。”贝尔摩德丝毫不在意秋元星雅言辞中的冷淡，神情中带着狂热与虔诚说道：“从梦见您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一定会是您的‘魔女’（黄金）。”
“……”，秋元星雅对此保持缄默。
信仰，虽然过去一度被他人的信仰所创造的敌人添了很多麻烦，但是秋元星雅对他人有个信仰这件事本身是不厌恶的。
秋元星雅也不是第一次被当成信仰对象，崇拜者众多的前英雄大人在曾经作为英雄的时候就被不少人说是崇拜但其实已经与信仰差不多的崇敬过。
可是贝尔摩德的情况与那些情况不同，她可以说是个秋元星雅本人也没想到会变成这种结果的，阴差阳错的结果。
三十五年前，七岁的贝尔摩德觉醒了来着血脉中的异样，她梦到了她祖辈的过去。
的确是异样，那个梦带给贝尔摩德的在秋元星雅看来只有灾厄。
他本以为曾经的那一切在另一个乌丸家的金发女性死去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就算她的儿子又开始妄图探寻禁忌。
没想到多年后竟然又有了后续。
很久以前，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秋元星雅多了一批克隆体。
虽然克隆体只有秋元星雅十四分之一的力量，还因为世界观受限发挥不出来多少，即使如此他们依旧拥有对这个世界而言极其可怕的力量。
秋元星雅在最短的时间内的将克隆体全部毁灭后，发现了半条漏网之鱼——某个克隆体竟然有了后代。
满头问号的秋元星雅追溯前因发现并不是因为对方垂涎他克隆体（也相当于他自己）的美色，然后搞出什么得不到你的人也要得到你的DNA的狗血剧。
嗯……换个角度其实也没错？
对方并不是垂涎他克隆体的美色，但却垂涎克隆体的力量与不老。
理所当然，即使是只有秋元星雅十四分之一还削弱版的克隆体的力量也不是对方可以匹敌的。
但是，克隆体是没有灵魂的，他们都是被本能或者克隆终端控制的。最终到底被对方钻了空子得到了克隆体的DNA。
这件事情微妙就微妙在，克隆体的力量与不老的源头并不是克隆体本身，而是作为本体的秋元星雅。因为秋元星雅本人力量强大且长生不老，克隆体才会拥有力量且不老。
即使得到了克隆体的DNA，克隆体的后代并不会继承克隆体一星半点的力量和青春。
哦，当然，也是有能够继承的部分的，美貌，关于容颜的部分确实可以通过DNA遗传。
但是秋元星雅本人清楚的事情偷走克隆体DNA的人并不知道，对方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之无比狂热的‘这个人’只是秋元星雅的克隆体。
就在秋元星雅想要连那个‘身为无魂人偶的后代却拥有灵魂’的孩子一起销毁的时候，他被世界意志阻止了。
那个孩子的未来，世界意志难道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吗？
他是注定的失败品，因此最终也最可能的结局就是在挣扎失败后，沦为还是不甘心的那些人的种猪。
这样一眼就能看到的未来，为什么不在这个孩子还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就干脆一些？
让他不要饱受折磨后，再无能自杀。哦，可能到时候他连自杀都不会被允许。
世界意志说什么都不让他杀死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嗯嗯，真是善良啊，世界意志。秋元星雅如此棒读。
难道不是因为妄想要一个它自己的世界诞生的‘他’吗？世界意志的雇佣兵如此想到。
毕竟雇佣兵也是会离开的，而世界意志想要一个永远属于它自己的‘天星’。
秋元星雅不置一词，天星诞生的代价希望你能承受住呢。
虽然不会到复刻什么世界裂成十四份，光暗两个星球意志全部完蛋的程度，但也不是这个力量上限并不高的世界的世界意志能承受的。
估计到时候又要多一个修复世界壁垒的工作了，天星如此冷漠的想到。
然后……
备受世界意志与那些人期待的克隆体的后代，理所当然的、让渴求超凡力量的人失望了，而成年后和正常人一样的衰老，也让期望不老的人失望了。
秋元星雅看着这出荒诞的戏剧，来到克隆体后代的后代面前。
他告诉对方如果建一座黄金制作的房子，并且生活在里面，那么她血脉中的力量就会与黄金共鸣，通过炼金术的概念强化血脉来实现激活血脉，从而得到那些人想要的力量与长生不老。
果不其然，更荒诞的事情发生了，知晓她身世的那些人真的帮她制造了一个黄金为里的房子。
秋元星雅大笑，在那个可怜可悲、逐渐生出复仇之心的克隆体的后代的后代临死前，抚摸着她的金发告诉她，他告诉她的炼金术并没有骗她。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炼金术中真正的黄金是她自己，是为所有那些贪婪的人带去厄运的黄金。
就像那个‘莱茵的黄金’的故事里一样。
所有人都渴求着不属于自己的黄金，所有人都被黄金裹挟着厄运毁灭。
这个金发的女人，就是乌丸莲耶的母亲。
在她死去的那一刻，世界意志分崩离析，它的意志被强行抹消。
但完全没关系，水脉地脉风脉天脉都很稳定，这颗星球不缺一个‘世界意志’不是吗？
想到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秋元星雅轻飘飘的笑了。不能守护世界还要星球上本身的生命牺牲的屑世界意志完蛋了真是很棒不是吗？
……就是修复世界壁垒有点累。
而且为什么红黑阵营这种东西会是世界观的基础设定啊！连编剧本的原世界意志都完蛋了，却某方面还是要按原来的设定走。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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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作为‘厄运的黄金’的儿子，乌丸莲耶再次燃起身体中来自另一半血脉的贪婪。再次开始追逐长生不死的秘密，以及，复活那个男人的野望。
而幼年的贝尔摩德在梦中梦见了同样是金发的她祖母的祖母的过去。并因一句“不合格的黄金”而恐惧多年。
随着时间，贝尔摩德逐渐扭曲了那份恐惧，她开始崇拜那个梦中的男人，就像梦中的金发女人一样。
她恐惧他，也崇拜他。
在临死前得知自己才是黄金，那个欲望的源头与厄运的源头的黄金，一生都作为工具的女人对作为故事里的‘莱茵’的男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癫狂的信仰。
她是黄金，厄运的黄金，而黄金真正的主人，从来只有‘莱茵’。
而她会把这份厄运，通过血缘延续，直到黄金再次回到‘莱茵’手中。
贝尔摩德憎恨让她失去生育能力的宫野夫妇，即使因此得到了不老，但是她失去将这份血脉、这份厄运继续下去的能力。
这让将自己视为新的‘厄运的黄金’，一定会让‘莱茵’满意的黄金的贝尔摩德怎么能不憎恨。
啊，她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到‘莱茵’，但是，如果她可以有孩子的话，那么就算她死去，她还有孩子。
结果这一切都被实验毁掉了！
‘莱茵’！她的信仰，她的主人！身为黄金却不能回到主人手中多么可悲！
他会对她满意的，她是百变的魔女，亦是厄运的黄金！
幸运的是，在实验之后的不久，黄金就等到了她渴慕已久的真正的主人。
莱茵！
源自梦中的信仰成为了现实，贝尔摩德也彻底无药可救地溺死在扭曲狂热的信仰中。
作者有话说第5章 莱茵的黄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