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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我去!”楚遥骇然惊恐地下意识一拳打了出去,只见对方躲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顿时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随后眼瞳一翻,往后晕倒过去。

      这竟然还是个人。

      楚遥惊魂未定地收回拳头,看向躺在地上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

      “苍天为证,我真不是故意的。”她低声嘟囔着,愧疚地蹲下身去撩开那女子的乱发,露出一张虽然脏污,却还是能辨别五官的脸。

      这张脸倘若好好清洗一番,似乎也挺美?

      楚遥正想着,另一边叶云台领着初九回来了,初九表情空白地手里抓了根棍,棍子上插了不少的冰糖葫芦,赶鸭子上架地往这边过来,而叶云台默默走在他后头,便是那使用了武力胁迫的一方。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全天下估计也就叶云台一个了。

      看见晕倒在地的女子,两个才回来的人纷纷一愣,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初九摇头感慨道:“师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呢。”

      楚遥微笑道:“不把嘴闭上,我下一个就为难为难你!”

      初九叹一口气,从棍子上拔了根冰糖葫芦下来吃。

      “先带回去吧,看看今晚会不会醒来。”楚遥道,手指指向初九,再度露出一脸微笑,“好师弟,过来帮师姐背一下呗。”

      任劳任怨的皇子只得上前来,苦兮兮地将倒在地上的女子背了起来。

      若是还在宫里,有哪个人敢吩咐他啊,偏偏眼前的一男一女,在知晓他身份后非但不惊讶,反而待他一如以前。

      初九脸上看着抱怨,心里却是高兴的,跟在两人身后回了院子。

      楚遥打了水来,替陌生女子擦洗了脸,如她所料,洗干净过后的这张脸五官端正好看,只是可惜洗去污垢后,女子脸上有块灼烧的疤痕也随之明显了。

      “可惜了。”楚遥叹气一声,守在姑娘身旁。

      这一守就是一夜,期间女子并未醒来,反倒是半夜困极睡过去的楚遥抹了抹嘴边的口涎,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起身了。

      走出屋子时已是晌午,院子内空空荡荡,楚遥到处走了走,果然在一棵树下看见了躺在上面的叶云台。

      不知道叶云台为什么那么喜欢睡在树上,楚遥肚子叫了几声响,话到了嘴边便改成了:“你看见初九了吗?”

      叶云台悠悠睁开眼,道:“他上街买菜了。”

      楚遥刚要说话,又听叶云台补充了句:“一个时辰前去的,现在还没回来。”

      初九今天起床晚了,没弄早膳,于是别说楚遥,就是叶云台都有些饿了,但他不说,别人也瞧不出来,看那波澜不惊的神色,大概以为他饿个十七八天都是没问题的。

      楚遥思忖片刻,道:“那我们去外面吃饭?”她笑着补充一句,“昨夜我请你吃糖葫芦,今天该你请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坐在某酒楼里点了一桌饭菜的女子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楚遥猛然记起来自己是来柳州城找妄月门据点,好得知他们具体门派位置的,结果大半天过去了,什么没找,光整出了一桌子的饭菜。

      她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吃完饭再找也是一样的。”

      叶云台坐在对面,见女子神神叨叨了片刻后,像是豁然开朗了一样,拿起筷子夹菜。他坐着没动,哪怕肚子饿得发出抗议。

      “妄月门在江湖上虽然低调,但好像还挺有名的,”楚遥鼓着腮帮子道,“就算是据点,估计他们也不会用真名,问大概是问不到人,一会儿我们去街上观察观察。”

      叶云台轻轻点了点头,楚遥这才发现不对劲,问他:“你怎么不吃?”

      叶云台这才勉强拿起筷子。

      直到这顿饭结束后,楚遥才知道叶云台为什么奇怪。她看见男人低头瞧了眼自己的钱袋子,表情晦涩沉重。

      行走在江湖的人,不管有名还是无名,总有一部分毫无身家背景之人唯独摆脱不了一个“穷”字。这是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只不过有志者视金钱如身外之物,无志者一时热血闯荡江湖几年,便就地成家也是有可能的。

      楚遥没想到这样做会让他为难,摸了摸下巴,她见叶云台正要找人结账时,先一步唤来了小二。

      “不好意思,你们这儿能赊账吗?我俩今天都没带银子。”楚遥诚恳地冲小二说道,对方大概没想到会有这出,当时脸上表演了个由晴转阴。

      连叶云台都愣了,桌子下握着银袋的手紧了紧。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起坐在酒楼后院内洗碗。

      楚遥还没干过这种活,乐得不行,冲身边的叶云台安慰道:“其实掌柜人挺好的对吧,没有把咱们打出去。”

      叶云台眉间阴郁,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矮小的凳子上,洗刷面前的碗筷。因为他个子极高,坐在这样矮小的地方便显得有些滑稽,楚遥本想安抚他,结果看见这画面被逗得笑意更深了。

      她一大笑,叶云台脸便更黑,宛如锅底。

      其实楚遥带了银子的,出门在外,她那操心的掌门爹怕她过的不好,不仅银子给了不少,还给了许多好宝贝,方便她需要钱的时候可以找个地方典当。

      不过当时楚遥若是拿出银子来付了饭菜钱,她估摸着叶云台的自尊心会受挫,便没拿出钱袋子。

      结果证明,被迫洗碗的叶云台受到的挫折也不小。

      楚遥的笑声戛然而止,叶云台奇怪抬头,看见酒楼掌柜站在门旁虎视眈眈瞅着他们,再看楚遥乖巧刷碗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掌柜走了之后,楚遥才抬了抬酸了的脖子,道:“这比我练功还累。”

      又有几个小二拎着四五桶碗筷来了,楚遥嘴角都快憋到了地上去,却听见那些跑堂的小二说着什么话。

      “红瓦楼好像闹起来了,有个白衣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当众猥亵新来的姑娘,还不敢承认!”

      “哈?这少年怕是疯了吧。”

      “可不是,少年当即便和楼里人打了起来,不过那少年天生神力,一时之间,红瓦楼竟占在下风。”

      “现在还在打么?”

      “在啊!一会儿咱偷偷看几眼去!”

      他们把装着碗筷的桶往楚遥和叶云台面前一丢,便推搡着从后门出去了。

      楚遥和叶云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名字——初九。

      此时的初九手里拎着一把凳子,满脸怒容,他面前站着不少打手,跃跃欲试地要上前去。
      边上一位红衣女子似乎是被吓到了,脸上带着几滴清泪,初九冲她大喊:“你解释啊!我根本没有摸你!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女子被他一吼,身子抖了抖,掩着面小声啜泣道:“公子为何敢做不敢当?还偏偏要威胁于我?”

      初九简直怒不可遏,如果不是秉着不动女子的原则,对方要是个男人,他早就冲上去跟对方拼命了,何苦委屈至此。

      红瓦楼说白了,就是个青楼,这里面的姑娘不用多说也知道是什么人。

      初九出来买菜,路过红瓦楼就被一群女人扯了进去,他虽天生神力,却也不好拉扯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结果人就这么被带了进去。

      他刚摆脱了那些人要出来时,忽然一个红衣女子尖叫起来,指着初九说他摸自己,一边说的有鼻子有眼,一边委屈地直掉眼泪。

      在这楼里,给了钱才能动手脚,初九没想那么多,只顾着辩解了,就被当成是不给钱就想耍流氓的刺头。于是双方动起手来,打得楼里桌椅板凳四处乱飞,那姑娘还不依不饶,一口咬定初九,要么他给钱,要么他负责。

      没干过的事,可不是简单给了银子就能罢休的。初九倔脾气上来了,非要洗清自己的名誉。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楼外忽然传来个高昂女声:“不知一百两银子,够不够给这位姑娘赎身!”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楼外疾步走进一白衣女子,眉似青山,眼如鸿波,带着隐隐怒气走来。

      而她身后跟着一名缓缓而来的玄衣男子,面若冰霜,生人勿进。

      “师姐!”初九惊呼。

      楚遥看也没看他,刚刚在门外时,她听到了方才的一番话,简直是被气笑了。
      挂着一副笑容,但她眼里丝毫没有笑意,扭头看了眼那位声称被猥亵了的红衣姑娘,只是轻轻一扫,便转开了眼去。

      “鸨母可在?”楚遥扫视一圈众人。

      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扭着腰肢站在楚遥面前,一副挑挑拣拣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楚遥一圈,摇摇手中团扇,问道:“你有何事?”

      楚遥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袋满满当当的银子,丢到鸨母手里,道:“这楼里发生了什么,我都已经知道了。里面两百两,一百两是赔偿你这里损坏的桌椅板凳,另外一百两,我要赎她。”

      手指指向红衣姑娘,楚遥冲她一笑:“既然姑娘声称我弟弟轻薄于你,那我便替姑娘赎了身,再嫁与我弟弟,这样一来,双方声誉便都保住了。”

      初九怀疑自己听错了,皱眉道:“师姐,你怎么……”

      楚遥好似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只盯着红衣姑娘道:“姑娘意下如何?”
      红衣姑娘张了张口,结果楚遥问完,自知话里有误,连忙捂了捂嘴,改口道:“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姑娘既落在这烟花地,便是身不由主的,这种事,还得问鸨母才行,对吧?”

      鸨母数了两百两银子,自是笑不拢嘴,哪还管些旁的,当即挥了挥手,把红衣姑娘牵过来交到楚遥手上,笑呵呵道:“说得对说得对,这人便交给姑娘你了,随便姑娘怎么处置都行。”

      青楼里的姑娘,除了给人取乐,就剩下随便交易这一用途。虽然恶心,但无可奈何,世道就是如此。

      初九还想再挣扎一番,咬了咬牙,冲着所有人吼道:“我都说了我没碰她!是她一个人在那信口雌黄!为什么都不相信!”

      “哎呦公子,”鸨母抱着银子笑道,“我们怎么不信了,我们当然信,方才啊,不过是你与你家娘子同我们开的一场玩笑罢了。”

      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气的初九差点想冲上去砸她的头,下一刻,他被叶云台拦下了。

      “先回去。”叶云台简短道,把他手上板凳一卸,便抓着人往门外去。

      鸨母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叶云台的身影说:“那位公子英俊不凡,姑娘要不要也在这儿给他找……”

      她话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楚遥一拳头砸在了她身旁的桌子上,那桌子顿时往下一矮,瘸了两条腿。

      鸨母立即闭上了嘴,看见楚遥冲她笑道:“不好意思啊,这四月天怎么会有蚊子呢?怪了。”

      紧接着,楚遥偏了偏脑袋,问:“方才鸨母说什么?”

      鸨母顿时摇头如糠筛:“没,没有……”

      “既如此,人我便带走了,告辞。”楚遥一手拉着红衣姑娘,冲鸨母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她所有的笑在转过身的刹那卸去了伪装,变得面无表情,握着姑娘的手不由自主用了些力,直到走出热闹的街心,在偏僻地时听到姑娘轻轻嘶了一声。

      楚遥回过神来,松开手。

      姑娘揉着发红的手腕,一声不吭低着头。

      她今日外面套了件薄薄的披风,见姑娘胸前春光泄露,楚遥冷着脸解下披风,盖在姑娘身上。

      若芙身子一颤,咬紧了牙关,听见楚遥冷声道:“姑娘此番真是好算计,若非我们有些银两在身上,今日不仅姑娘名节不保,连我家小初九怕都是要折在你红瓦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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