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49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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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翼星的计划太重要，高尤不打算耽误太长时间。
反叛军高层经过商议讨论，决定继续前进，只把古雄的失踪当成一个小插曲，毕竟没有定论，说不定只是私人报复事件。
白刃却不这么认为。
他冷着脸回到在前方待命的先锋小队最前方，用力闭了闭眼。
“老大，怎么说啊？”郁鸿邈的声音从频道里传出来。
“没什么，继续前进吧。”白刃说。
整队完毕后，他把引擎调制高速前进模式，突然，前方出现了一艘体量庞大的星舰。
白刃愣了一下，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隶属于星临帝国军团的凤凰号，他曾经在那上面呆了足足五年。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仰头看向凤凰号主引擎上发出的强光，咬紧牙关。
同时，公共频道里传来混乱的喧哗声。
“基地毁了，首领，首领大人，基地被四大军团围剿了！防护罩被人打开了，基地没了，留守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我逃出来……啊——”
频道里恢复了静默，很明显，报讯的人没成功逃出去，高尤和魔域号上的所有人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刷”的一下，反叛军的系统被强行接入，宗启穹的半身全息像出现在他们的公共频道内。
白刃看了眼同步穿过来的影像，心底一沉。
来隔空喊话了？为什么不是苏羽？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反叛军首领高尤，我是帝国牧龙军团副统帅宗启穹……”
宗启穹义正严词地罗列出反叛军这些年的罪状，又按照劝降套路说了一些怀柔的话，最后发出郑重通牒。
高尤嗤之以鼻。
他下令对正前方的凤凰号以及周边密密麻麻的战斗飞船发动袭击。
凤凰号的主炮渐渐蓄满能量，粒子炮越过先锋小队的头顶，直接轰在魔域号的防护盾上，炸开几道龟裂的口子。
随即，无数战斗飞船从魔域号里飞出来，双方正式交火。
在广袤的宇宙中，像是绽开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焰火，亮丽而致命。
白刃离那边相对较远，刚要调头支援，就听到从私人通讯器里发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白刃。”
白刃停了几秒，绷紧的表情一松，眼底却红了起来。
他没事。
没听到他的回应，对面的苏羽又喊了一声：“白刃？”
“嗯。”白刃低低回应。
通讯器里传来细微的噪音，像是那边的苏羽吐出了一口气似的。
“你可以离开反叛军了，哈雷星的基地毁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高尤完了。”他的声音轻快，像是有点愉悦似的。
白刃没说话，他死死握住操纵杆，突然发出一声笑：“离开反叛军，然后呢？”
对面的苏羽呼吸一窒，突然有点紧张，白刃冷冰冰的态度在他意料之外。
他说过，他总有一天会离开反叛军，现在时机成熟了，他难道反悔了吗？
“跟我回首府去！”苏羽像是在命令。
“噗！”白刃认不住发出一声笑。
这声嗤笑让苏羽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是会错了意。
“苏羽，你让我跟你回去领死吗？”
“……”
苏羽的嘴唇颤了颤，他感觉自己现在相当疲惫，脑子完全转不过来。
之前明明……之前……
那些豁出性命和尊严的冒险维护，那些隐晦却又明晃晃的复杂情愫，都敌不过他对高尤的那点忠心吗？
“你要对我赶尽杀绝吗？苏羽？”白刃追问。
通话陷入长久的沉默。
白刃不再理会苏羽，把公共通讯器调至先锋小队的频段，仔细下达支援魔域号的命令。
黑暗的宇宙中炸开一簇又一簇的巨大火花，照得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忽明忽暗。
在所有先锋小队的飞船都散出去后，他一推引擎，朝酣战中的魔域号冲去。
始终听着这边动静的苏羽再次开口了，嗓音十分沙哑。
“白刃，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跟我回去受审，我会救你的，我保证会救你……”
白刃声音平静地打断他：“苏羽，你有理想吗？”
苏羽：“……”
他听到通讯耳机里传来飞船开火的指令声，还有隐约的爆炸声。
最终，牧龙军团没能赶上这场短暂的阻击战。
就在牧龙号光速行驶在宇宙中时，那边的战役已经宣告结束。
反叛军全军覆没，魔域号上的部分高层被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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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首府后，作为本次清剿反叛军最大的功臣，苏羽再次被推上了荣誉巅峰。
其实，牧龙军团的统帅大人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光鲜。
皇室代表，军纪调查员，军团内部的纠察部门……
苏羽在军团里被扣押了整整三天，所有人盘问的焦点都在白刃为什么没杀他，以及他在反叛军基地这么多天，为什么没被发现。
逐天逐天的去想，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都不放过，这无疑让苏羽把跟白刃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再回忆了一遍，这让他痛苦加倍。
当然，他说出的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
盘问他的人态度都很客气，也没有拿他当囚犯的意思，即便是这样，从来都以高姿态示人的苏羽也有点受不了。
深夜时，被软禁在军团内部的苏羽再一次想到了白刃。
自己尚且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就别说刻意受到排挤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呸！
为什么要跟那个混蛋共情？
帝国的叛徒，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明明有机会离开贼窝……哪怕偷偷溜走也好，为什么他要坚定地去救高尤？
理想？他还真是个野心家！
他甚至懒得去问他的死活。
上午十点，皇室将在皇庭里举行庆功宴，作为最大的功臣，苏羽当然不能缺席。
他不稀罕什么庆功宴，也不在意什么功劳，跟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一样，只不过是当个吉祥物，走走过场而已。
清晨，天才蒙蒙亮，叶词总司令亲自带着军团的纠察部门对他进行最后的询问。
地点就在房间里，而没去专门的问询室。
叶词姿态轻松地坐在沙发上，苏羽就坐在他对面，纠察部门的一名官员在侧面，年轻的记录员托着便携电脑，好奇又隐晦地打量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帝国统帅。
总司令叶词放下水杯，微笑看着自己的得力部下，他对苏羽有着绝对的信任。
“别紧张，苏上将，对于这样的大事，军团方面必须谨慎，你能理解。”
“我理解，大人。”
苏羽表情轻松，但神态中透出一丝疲惫，连往日里清亮的目光都显得暗淡不少。
叶词冲记录员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开始记录，然后转向苏羽语气亲和地问：“从头说吧，你被白刃劫掠到元丽星，然后呢？”
苏羽盯着桌上静止的水杯，缓缓开口把被询问了很多次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叶词点点头，示意可以了，他才像是浑身脱力了一样，紧攥的手慢慢松开，手心里一片滑腻的汗水。
在出门前，叶词突然回过头，盯着苏羽的眼睛：“苏上将，有个人想见你，我考虑了一下，决定破个例。”
苏羽缓缓抬起眼睛，略显茫然。
可叶词只是笑了下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目光中带着些许鼓励。
苏羽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忽然有些紧张。
他盯着那扇微微敞开条缝的门，一动也不动。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他脚上穿着锃亮的军靴，往上是笔挺的军服，闪亮的肩章……
苏羽缓缓站了起来。
他盯着眼前的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怀疑自己是太担心他的死活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面前的白刃一身军装，沧桑的脸看起来比以往都干净，嘴角带着桀骜的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在笑，但习惯使然，还是很不正经的样子。
他冲呆在原地的苏羽眨了眨眼：“统帅大人，不想我？”
说着，冲苏羽张开双臂。
苏羽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到，白刃肩章上多了一条横杠，这说明，他现在是一名少将了。
他想冲过去把人抱住，可脚下就像生了根，根本一步都挪动不了。
倒是白刃比他大方得多，主动走过来，跟了人一个深深的拥抱。
一个浅浅的吻落在苏羽唇边，白刃脸上挂上狡黠的表情：“统帅大人，我说过，我早晚要靠自己的实力站到你身边！”
这话很暖，让苏羽的心里像是被泼上了酸酸的东西：“白刃，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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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星临历386年5月，帝国军校。
苏羽和白刃共同进入摸底考核的模拟场景。
在野外区域走了很久，苏羽累得在原地休息，白刃用叶子掬了一些水，深一脚浅一脚地顺原路回去找苏羽。
路不算近，英气勃勃的少年小心地捧着水，脸上的汗珠倒影着夕阳的反光。
他出现在大树后的时候，苏羽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轻轻抿住唇，笑吟吟的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刃把水递到他面前，看到他下意识皱眉，连忙解释：“这是山泉水，叶子洗过。”
苏羽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可能是出身贫寒的孩子都善于察言观色，他还没等说什么，对方就把他心里的忧虑都解决了。
他刚要接过叶子，白刃又说：“就这样喝吧，再洒出去的话真没剩多少了！”
苏羽就着他的手把水喝完了，仰头微笑着道了声谢，橙色的夕阳照进他冷灰色的眼底，让整个人都变得温暖而不再疏离。
白刃的喉结滚动一下，假装用袖子抹汗，把脸转向一边。
休息了一阵，再加上有清凉的泉水润喉，苏羽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问白刃：“你休息一下？”
白刃摇头。
这点活动量，对一个从小靠采晶矿为生的人来说真不算什么。
苏羽不强求，他知道白刃不想耽误时间，这场考核对他来说，比对自己重要的多。
前方就是野外区域边缘，一架飞船停在空地上，这是第二道关卡——驾驶飞船躲避空袭。
苏羽的驾驶技术不比真正的飞行员差。
飞船在空中翻转盘旋，一番挣扎后顺利躲开空袭，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机舱断裂。
苏羽的身体猛地一沉，抓了一把机舱上的把手却没抓住，从断裂缝隙处急速下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刃心底一沉，他反应极快，一把拉住苏羽的手腕子。
他这才发现，这位贵族少爷到现在都戴着手套，难怪手上打滑。
飞船失去平衡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眼看到重点的飞船在这时候转了一个弯。
苏羽喊：“拉操纵杆调整方向！”
由于吃力，白刃额头上蹦起了青筋，咬着牙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个操纵杆。
他够不到。
如果强行去拉，那么他就必须松开苏羽。
这里是几百米的高空。
他坚定地摇摇头。
苏羽愣了一下：“你松开我！”
白刃说：“我拉你上来，我们弹射出去！”
苏羽大喊：“你傻了吧？拉那个操纵杆，你就赢了！”
从断裂舱体处进来的狂风“呼呼”刮过耳畔，白刃攥着人手腕的手缓缓向上，由于坐姿使不上力，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如果我松开，你就死了！”他咬着牙，单膝跪在座椅上说。
苏羽愣了几秒，突然笑了一下：“没用的，马上就要坠毁了！你一个人完全可以赢，还来得及！”
白刃不说话，憋足一口气，拼了命把苏羽拉回机舱，就在他抱着苏羽的腰把他放回座位，打算拉操纵杆的一瞬间，飞船轰然撞向地面地，炸起一团刺目的火光。
白刃紧紧搂着苏羽，慢慢睁开眼睛。
他惊愕地看着雪白的模拟场地和周围窃窃私语的考官，忽然意识到，一切都是假的。
他猛然推开苏羽，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苏羽却比他大方的多，从地上站起来，向他伸出手。
考核的最终结果，他们这组当然是没通过。
苏羽看着懊恼得不得了的白刃，露出一抹柔和的浅笑。
“别介意，虽然没通过，不过考官悄悄对我说，你的表现很出色，不放弃队友是军人的优良品质之一，你敢于舍弃自己，这很难得。”
白刃的嘴唇嗫嚅一下，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从他身后，苏羽看到了他红透的耳根，不由得加深了笑意，心情很好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049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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