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亘古之宴》一桶石墨

15、15

　　承太郎晚上留宿在东方家，幸好他们家空房间不少。在被我占去了一个客卧之后，还能有地方给承太郎睡。不然，让他们舅舅外甥挤一间房一起睡，增进一下感情也不错。不行，我想到这个奇怪的伦理关系就有点想笑。

　　因为答应过我要给我讲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承太郎晚上来敲了我的门。我早就洗漱完毕换了睡衣，等他很久了。谁知道，大概是敲门声被隔壁的仗助听到了，他也穿着一身睡衣，湿漉漉的头发还不断滴着水，头上盖着毛巾就探头出来：“你们要做什么？”

　　“什么？讲故事？居然不叫我！”

　　他兴冲冲地拎着枕头钻进我的房间，和我挤在一张小床上盘腿坐着。我俩凑在一起，承太郎把书桌旁的椅子拉过来，坐在一旁。看起来像是大家长给两个不安分的小孩讲睡前故事似的。但没有哪个睡前故事，讲的是如此沉重的内容。

　　从承太郎的叙述中，我得以窥见那场决战的一角。阿布德尔被一个替身能力是吞噬空间（差不多吧）的替身使者给杀死了。由于被吞噬，他连尸体也未曾留下。唯一留下的，是阿布德尔为了拯救波鲁纳雷夫和伊奇，将他们推开时伸出攻击范围之外的双手。

　　我想，所谓失去过去与未来之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知道了。我没想到它的含义比我想得还要更加……沉重。而且，那一战，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伊奇也死在那一战中，它的尸体被SPW财团回收，妥善地安葬了。

　　花京院被DIO一拳穿腹，挂在了水塔上。倾泻的水流迅速带走他的血液和体温——他本来会在一分钟之内就完全失去生命，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但花京院说，他在昏昏沉沉中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硬生生拖着他，撑到了救援的到来。

　　事后，那个护身符完全碎开了。那些破碎的机械零件，花京院还用心保存着。他的身体比起以往虚弱了很多，也留下了一些隐疾，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仗助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忍住了，没有打断承太郎。

　　DIO的时间停止、飞刀、路牌、压路机。关键时刻波鲁纳雷夫一剑刺穿DIO的大脑，赢来喘息机会。承太郎用磁铁骗过DIO，握住心脏强制停止搏动装死，打碎了DIO的脑壳却被他逃走。DIO吸干了乔瑟夫的鲜血，变得更强（在讲到这里的时候，仗助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不少），最后，在生死关头，承太郎掌握了时停能力反败为胜。

　　承太郎的叙述很平淡，甚至算得上是无聊。他的语气没什么太大波动，只有在提到DIO时有着难以压制的愤怒，但我和仗助都被那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场景所深深吸引。我紧紧抓着仗助的手臂，能感受到他也浑身紧绷。

　　我们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最后，DIO死在黎明的晨曦之下，变成了飞灰。从他的身体里抽出的鲜血被重新输回乔瑟夫体内，救回了乔瑟夫。分道扬镳的众人，和重归平静的生活。

　　直到所有的故事结束，我们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总之，就是这样。”承太郎站起身，对自己究竟讲述了多么惊人的故事似乎一无所觉，“好了。你们该睡觉了，已经很晚了。早上还要早起去做检查。”

　　他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我扭头看向仗助，他也正巧扭头看向我。我们俩的眼神相撞，彼此都看见了对方闪烁着激动的眼睛。

　　“听完这个故事，怎么还睡得着啊，你说是吧！”仗助兴奋地对我说。

　　我认可地点头。于是两个年轻人无处发泄的精力就花在了通宵打游戏上。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着游戏睡着了，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手柄甚至还丢在腿边。

　　大概是连着熬了两天夜，还被吸血鬼追杀的缘故，我也有些撑不住。惯常的生物钟和我发痛的脑袋艰难地做着对抗，我只是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一团乱麻的床，把手柄踢到地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彻底醒来的时候是承太郎来叫我们。白金之星一手一个把我们俩拎起来，我和仗助瞬间就清醒了。看着发出痛苦的哼哼声的我们俩，承太郎有些无语：“不是说了早点睡吗？快点去洗漱，我们要出发了。”

　　“睡不着啊，承太郎先生。”仗助好像稍微有点落枕，这会儿龇牙咧嘴地扭着脖子回话。

　　我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打了个哈欠，拉开窗帘。窗外没有一丝阳光，树叶都静止着。天空是诡异的暗色调，像是打翻在脏水沟里的调色盘，颜色混作一团，令人反胃。我僵住了，眨了眨眼，发现我只是抓着窗帘，还没有拉开它。

　　……奇怪。

　　又一次拉开窗帘，这次热烈的阳光顺利地洒进了室内。我扫了眼钟，早上六点。仗助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趿拉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往盥洗室走，承太郎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倚着门框，双手环抱，突然开口问我：“昨天晚上我走之后，你和仗助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动静？”

　　“嗯？”我有点迷惑，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注意到什么。虽然我们没开声音，但搓手柄的声音还是比较响的，是吵到你了吗？”

　　“不是。是歌声。”承太郎直起身子，“大概是错觉。你快点收拾吧。”

　　门咔哒一声被合上了。我换了身宽松方便的运动服，忍不住去想承太郎说的歌声。歌声？什么歌声呢？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唱歌。难不成是海妖塞壬上岸来蛊惑承太郎了，因为为他的帅气所倾倒？

　　我为自己离谱的猜想笑了一声。

　　洗漱完，我和仗助一起上了SPW财□□来的车。哪怕时间这么赶，仗助也不忘给自己整理好飞机头，我为他的包袱所折倒。承太郎坐副驾驶，我和仗助坐后排。我探身到前排，戳了戳承太郎：“承太郎先生，你觉得阿布德尔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奇怪我为什么对阿布德尔这么上心。接着，他给出答复：“善良、稳重、可靠。可以托付一切的伙伴。”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看见他一口气杀了很多人，你会怎么想。”

　　“那不是他。如果是，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承太郎看向前方，不知穿透车窗注视着何处，“我相信他。”

　　相信……吗。坐回位置上，我心乱如麻。

　　东方仗助偏过头，小声问我：“你问这个干嘛。”

　　“大概是，履行约定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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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喜欢仗助，虽然我只是在按dk的方式写他（草）感觉写的好OOC